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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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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钺替他放好袖子,扬眉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一句真话,你真的会回来吗?什么时候?”

冷潸的手在他手中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灼到了,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灼痛:“三爷,您和我,彼此都太象对方一位……再也回不来了的……亲人了。”

明钺的手蓦地垂了下去,似乎受了一记重击,喃喃道:“是……是啊,走,走吧。”边退后几步,向车夫挥了挥手,车夫跳上车辕,一抖缰绳,径自出门而去。

明钺仍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慢慢靠到了一根廊柱上,垂下了头,长长的白衣无风自动。良久,才站直身子,沿着白石的甬路向后院走去。




、第五章


马车刚刚启动,冷潸眼中的泪就几乎流了出来,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最后的那句话了,如果再看一眼明钺那失望的表情,也许他就会道歉了。

可是,现在,这大概又成了一件来不及挽回的事情了。

当明钺说出他象自己的弟弟时,冷潸并不感到意外,在他心里,他又何尝不觉得明钺的温柔和关切很象自己的大哥呢。

只是,明钺可以把自己当作弟弟来关心,自己却无法接受他代替、或者试图代替大哥的地位这一事实。

至少,在没有为大哥报仇之前。

他忘不了大哥的血透过床板、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身上、脸上时的感觉:那血是烫的。即使在梦中,那点点滴滴的血也会灼得他一直痛到骨髓里去。

当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在为保护自己而死战的时候,他却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下,而大哥至死,也还是用自己的尸体掩护了他的形迹。

有时候,冷潸竟会觉得杀死大哥的不是那不知名的凶手,而是自己。除非,自己能杀死那个凶手,否则这份罪孽 就永远无法洗清。

蒙家老店的老板并不姓蒙,至少现在的老板不姓,他只不过看上去总有些懵懵懂懂的而已,但冷潸很怀疑他是装的。

冷潸一走进客栈,老板已经认出他来了。不等他发问,老板就凑上前来陪笑问道:“公子爷您,您回来了?您还是要找那个野郎中?”

冷潸点了点头。

老板问道:“您的病,不是好了吗?”他打量一下冷潸,又嘿嘿一笑,“那天,把您带走的那位爷……”

冷潸笑了一笑:“老板,若是我遇不上这位朋友,是不是我就是病死在店里,您也不会帮忙了吧?”

老板忙道:“哪里,哪里。那个野郎中也不是常住在我店里的,一时让我到哪里去找他。不过,”他又凑上几步,“您走后他倒真回来过一趟,我告诉他说公子您有事找他,他说他也有急事,请公子您再等他几天,不知您……方便吗?”

冷潸道:“方便!早知道我走了他就回来,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眼前。”

老板道:“说笑了,公子爷,您原来那间房还空着,是不是……”见冷潸点头,忙亲自带路来到后院一间上房,请冷潸进去。

待冷潸安顿好,老板才退了出去,悄悄把门从外面扣住,一溜烟跑到前面,抓住一个伙计,道:“快去告诉胡先生,要找他的是明月山庄的人,让他快走吧。”

那伙计一吐舌:“明月山庄?”把肩上的毛巾一扔,撒腿就跑。没想到刚一出门,只见一群手执大刀的汉子排成一列,迎门包抄而来,那伙计吓得“妈呀”一声,抱头又逃了回来。

老板还来不及问,那些汉子已经进门,两个执刀守门,另外几个也不发话,一声吆喝,挥起刀来,见人便砍。

老板看他们的服色,认得正是这一带的金刀帮,忙大声叫唤:“各位大爷,各位大爷,我们没有得罪过大爷们呐!我们……”不待叫完,韩琼已赶过来,一刀将他劈倒。韩琼自己也被银面魔君的话吓得提心吊胆,生怕会出意外。

冷潸待老板一出门,便坐到了椅上,这一路走来,他已经觉得两腿发软了。根据他追查的结果,这个人称野郎中的大夫曾经在大哥死后的几天里医治过一个身上受了奇怪的剑伤的人,他想知道那个人所受的伤是不是出于大哥的剑下。

前面的嘈杂惨呼之声传入他耳中时,冷潸立刻意识到出事了,连忙奔到门口,不料一推之下,才知道门已被反扣,他明白是老板暗算自己,怒喝了一声,一掌拍到了门上。

不料门却只是一晃,反是冷潸自己的手臂被震得一阵发麻,冷潸一愣,以自己的功夫,就算大病初愈,也不该如此不济。但现在已来不及细想,他拔出匕首,削断门栓,冲了出去。

院中已有不少闻声而出的人,韩琼等也已杀至后院,可怜这等小店哪有什么高人,他们一路砍过来,直如削瓜切菜一般,连他们自己都不免奇怪:难道银面魔君要对付的会是这些人?

待到冷潸冲了出来,韩琼才略略明白:大约就是这个人。他打了个手势,留下两个人继续追杀那些四处逃窜的客人,自己则领先向冷潸迎过来。

冷潸手执双匕,问道:“诸位是冲着我来的吧?”

韩琼道:“看来,也只有你值得我们动手了。”

冷潸指了指满院的尸首:“他们呢?”

韩琼笑了一笑,没有答话,挥刀冲了上去。

冷潸的匕首长仅七寸,一向是近身做战,江湖上提起他的狠劲儿和拼命打法,也颇令人打怵。韩琼一看他的匕首和衣着打扮,忽然想起他可能是谁来了,但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冷潸本来也想抢中宫缠斗,但刚刚拍门的一掌已经使他意识到了自己内力的不足,忙退后几步,先求自保。

一个汉子悄悄掩到他身后,一刀劈下,冷潸也不回头,反手便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那汉子回刀来架,冷潸手腕一翻,“嗤”地刺进了他的胸口,他的招式平平,只一个“快”字令人防不胜防,其余几人立刻回刀环立,各自戒备。

冷潸虽然杀了一个敌人,自己却也大吃一惊,他发现自己不光是内力不足,简直已经连一点真力都已提不起来,再打下去,只怕不是单靠招式精妙能对付得了的了。一念及此,冷潸也不由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他明白现在自己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条是逃,一条是死。现在他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韩琼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手下,道:“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留下,否则……”话未说完,一条人影凌空扑下,打断了他。

来人正是明钺。他本想等事态紧急再现身,不想韩琼眼看就要泄露消息,只好冲出来打断他的话。
韩琼却并没有认出他来,眼见来人身法奇快,心底暗自叫苦。

冷潸大喜过望:“三爷,您,您怎么会来的?”

明钺伸手要过他的匕首,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放心,没想到真的出了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冷潸道:“不知道,可能是店老板要暗算我。”

明钺听他如此说,放下心来,道:“好,交给我吧,你先走。”说话间丝毫没有把韩琼等人放在眼里。

冷潸又试着提了一口气,却仍没有丝毫进展,便点点头道:“我先走。”多年的经验,使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在场只能拖累别人,有时,甚至会引起一些惨祸。

就象,大哥那时一样。

所以,他已学会不再固执。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向着客房的方向,迎着一个汉子的刀走了过去。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冷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他背后那个白衣人面纱后透出的目光就象是两把冰刃,似乎已冻僵了他。

韩琼喝了一声:“动手!”那汉子一凛,挥刀砍了下去。

明钺忽然发出了一声厉啸,迎着刀光冲了上去,刀光已触及了他的头皮,却倏然而止。明钺拥着他冲出几步,闪开了一个缺口,冷潸一步未停,从那缺口走了出去。

其余的人正欲赶上去,明钺闪开了身子,只见挥刀的汉子胸口已经洞穿,一脸惊愕之色,直挺挺倒了下去,明钺整个一条手臂都沾满了血。那一个洞,绝不仅是一把匕首所能戳出来的。

这一招慑住了所有的人,那两个追杀另外的人的汉子也凑了上来,每个人的心里都生出了一股寒意,韩琼甚至比刚才认出冷潸来的时候更紧张,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谁,不由问道:“尊驾何人?”

明钺的目光仍随着冷潸移动,一边淡淡道:“明钺。光明的明,斧钺的钺。”

韩琼从未听起过江湖上有这样一号人物,正欲再问,明钺见冷潸已躲入房中,倏地回头,道:“不必多说,纳命吧。”冷笑一声,冲了上来。

冷潸站在门内,隔着门缝向外张望。他只担心明钺用不惯自己的匕首,不料双方一交上手,他就发现明钺的招式比他自己还要拼命,全是抢攻,无一式自保,似乎只要杀得了对手,自己的命要不要都没有关系一样。

冷潸再见他以来,便觉他言谈举止,无一不是从容不迫,甚至有点慢悠悠的,似乎生性沉静柔缓,谁知一动起手来竟会如此凌厉。

更奇怪的是,那一群汉子明知不敌,却也不肯退避,也象舍了命一般。故此双方交手时间虽短,战况却颇为惨烈,不过片刻,那七、八个汉子便相继倒下,明钺也已遍身浴血,不知是溅上的,还是他自己流的。

冷潸连忙出来,边问道:“三爷,这些人……”

明钺站定脚步,道:“死了。我手下很少有活口。”他停了一下,又道,“你,不会怪我下手太狠了吧?匕首还你,好快的家伙。”

冷潸到他身边,才看出他身上的确受伤不少,哪里还管他的手狠不狠,只道:“三爷,您这是……何苦呢?”一面伸手欲扶。

明钺却轻轻闪开,双唇微微一弯,露出一个冷潸十分熟悉,但在此刻却显得很苍白无力的笑容,缓缓道:“你不怪我跟着你来么?我们……走吧。”他望着满地狼藉的血污,做了个厌恶的表情。

冷潸眼中的泪意又重了几分,无论他有什么理由,有多么重要的事,也不能在此时离开明钺。他咽了一下泪,道:“三爷,我送您回去。”

明钺的脸色已越来越白,但他仍微笑着:“不必,我见有事,已经先放我的马回去了,他们会来接我的。你走吧,路上要小心,他们,可能会再来。”

冷潸道:“此事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况且,三爷难道不希望我再到贵处了吗?”

明钺缓步向角门走去,边道:“我知道你们冷家在官面上有交情,不过我在这一带也有几个朋友,这件事我还能处理。至于你,”他略停了一下脚步,轻喟一声,“你走之后,我想了很多,虽然你长得像他,但你并不了解我是什么人,交往下去,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不如,让我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回忆吧。”

冷潸追上几 步,面对着他道:“我只知道,三爷是救过我两次性命的人,三爷也不希望冷某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吧。”他眼中的诚挚,是泪意也无法掩盖的。

然而,似乎是他的眼睛、而不是他的话使明钺猛地颤栗了一下,连他一向显得很柔软的双唇也仿佛变得僵硬了。定了半晌,他才开口道:“好……好吧,反正,我……也再没力气,撑下去了。”说着忽然把一条手臂搭到了冷潸的肩上,整个身体的重量也随之坠了下去。

虽然,自始至终,他所能看到的只是那个人的一双脚,一双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脚,他还是决心要找到那个人,至少他还有一条线索:那个人肯定也中了大哥的剑,那种特别的剑疤是他永远无法除去的。

冷潸就要凭这两点去找这个人,哪怕是找上一辈子,他也不会停止,直至找到,或者,死。

在这之前,他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仇恨。

所以,他只能在心里说一声:“对不起了,明月。”

直到马车停住,冷潸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车夫在外面问:“公子,白石镇到了,您还要去哪里?”

冷潸从车上跳下来:“就到这里吧,你请回去,代我多谢三爷。”说着摸出一块银锭,“麻烦你了,去喝杯茶吧。”

车夫却连连后退,拱手陪笑道:“小的不敢,公子爷错爱了。”

冷潸也只得缩回手来,道:“那我也不难为你了,想不到三爷驭下倒如此之严,尊驾请吧。”

那车夫道声“得罪”,跨上车辕,勒马回头而去。

冷潸见他挥鞭的动作,忽然一愣:这人手臂不动,单凭指腕的力量就将一条裹铅的长鞭抖得笔直,悬空不坠,可见功力不浅,却怎会甘心做一名车夫,而且唯诺至此。

三爷究竟是什么人物?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他是高手,我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啊。

冷潸忽然用力甩了甩头:现在还不是应该想这些的时候。他整了整自己的黑衣,迈步向镇中走去。

金刀帮的名字虽然很响亮,若论实力,却不过是个三流角色,势力所及,不过周围三、四个县镇,其中就包括了白石镇。就是这点地盘,也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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