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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彼岸花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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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叶,没人啊!你是不是看错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

下面有人围着墙壁四周细细地搜索了一番,一个粗重的声音才喃喃的说道:“真是活见鬼了,我刚才方便时明明看到墙上黑影一闪,怎么就没了。那身影瞅着还挺苗条,八成是个娘们。”

“不是吧老叶,你那双眼是怎长的,这么黑也能看出是个娘们?”

“那当然,老子这双招子,看男人比较一般,看女人一看一个准,你当这么多年在八大胡同那是白练的?”那男人粗着嗓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得了吧老叶!准是你许久没女人想得慌了,那个女人能进来这样的地方。你当她会飞呐?”

“老大,不是女飞?”

“滚你妈的!”那人猛地粗声骂了一句,厉声说道:“哪有什么女飞贼?听书听多了吧你!”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走的远了,远远的还能听到那个之前怀疑是女飞贼的侍卫接着说道:“该不会是女鬼吧。”

待一群人走远了,我从窗户翻上屋顶,在屋顶间跳跃行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主屋前。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片,只见大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胤禟,胤鋨,胤祯,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黄带子阿哥,及各个红带子的宗室觉罗赫然在座。还有好几桌子的女眷。胤禟脸上带笑,眼底是掩不去的阴霾,胤鋨胤祯俱是一脸怒意。

胤禩,我的心底猛地一震抽痛,一身月白的胤禩依旧一脸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和身着大红色旗袍的郭洛罗氏嫣然一起挨桌地敬酒,接受众人的祝贺。

二人身后跟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嬷嬷,二人一路敬酒敬过来,桌上的客人上前逗弄着粉雕玉琢的婴儿,一边赞美连连。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婴儿粉嫩的小脸,他正在安然的睡着。我贪婪地看着他的脸,心如刀绞,泪一滴滴地滴落下来。没在意的时候,一滴泪从瓦缝中落了下去,正好滴落在婴儿的脸上。

我心里一惊,正想离开。却见那婴儿慢慢地睁开葡萄似的黑眼睛,也不哭闹,朝我咧开嘴笑了起来。从襁褓中伸出小小的手朝空中直抓。

抱着孩子的嬷嬷见孩子脸上有滴水滴,惊讶地朝空上看了看,正好对上了我的眼睛。大骇之下尖叫了起来,“有刺客!来人啊!抓刺客!”

故人重逢

四周的兵卫听到动静,四面包围了上来。

我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的人群。人群中,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脸色苍白。

我惨然一笑,胤禩,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何时彼岸花叶可以同开,何时就是你我的再聚之时。我,永不会再回头。

决然地转身,打算离去,身后却传来破空之声,雨般的利箭射了过来,敏捷地旋身一跃,坎坎躲开箭雨,正力竭将要落地之时,一支利箭夹杂着狠狠的风声破空而来,射箭之人早已算好,此时正是我无法借力躲避之时,我苦笑,胤禩,你就这么狠心,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微一侧身,努力避开致命之处,一支箭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左肩。

屋顶上纤细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姿态凄绝,几个起伏,消失在黑暗中。

“是谁下令射的箭?”胤禩平日里温文的样子全然不见,声音里蕴含着雷霆般的暴怒。

一个侍卫头目看了一眼一边立着的八福晋,站了出来,“是属下下的令……”

令字还没有说完,脑袋已经咕噜滚到了地上,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睁着,脖子里喷出一道血箭,身体缓缓地倒下。

众女眷吓得尖叫起来,用手帕蒙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胤禟脸上满是嗜血和阴狠,手里握着刚从身旁一个侍卫腰间抽出的佩剑,剑尖尚在滴血,望了一眼站在一边脸色惨白的八福晋,他脸上带着妖异的笑容,“八哥,这样不待主子下令就擅作主张的奴才,我替你解决了,你不会怪我吧?”扔下了手里剑,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对胤禩道,“这满月酒也喝过了,恕弟弟身体不适,先告退了。”说完一甩袖子,匆匆离去。

胤鋨胤祯也面色不善地告辞,匆匆而去。

左肩火烧火燎的,视线一阵阵的模糊起来,看来这箭上有毒,我强忍着疼痛,躲在荷池里,紧贴着池壁,等待着这一对前来搜寻的侍卫过去。十月的池水已经冰冷,强拉回我几分快要涣散的知觉。

待人一过去,我几步冲到院墙边,甩出绳索,翻了过去。

不应该是到了外面吗?怎么又到了另一个院子?贴在墙边,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残存的意识觉出了不对。

“什么人?”前面不远处倚在假山旁的一个身影冷冷地喝问。

眼前又传来一阵眩晕,罢了,看来是要命丧于此了。我再也支持不下去,晕了过去。

身上时冷时热,一会儿像是置身于天寒地冻的冰雪之中,一会儿又像是被人架到火上烤。我蜷缩在床上,低声呜咽,有如受伤的兽。

朦胧中不知有什么人将我的衣服脱下,细细地擦了身上;什么人一遍遍地额头对额头地试着我的体温;什么人将我抱起,细心地喂我喝水;什么人将我搂到怀里,柔声细语地哄着,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话,就如同以前每一次蛊毒发作时候顾彦真所作的一样。

阿真,是你么?你知道么?我好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宁愿被离心蛊折磨百次,也不愿这样心痛一次。

我的心里结了厚厚的茧子,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期望有一天,它破壳而出,我那美丽的爱情如同蝴蝶一样翩翩起舞,谁知,飞出的却是只灰暗的蛾子。

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紫檀雕花大床,淡黄色的床幔层层叠加,旁边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裙,梳着长长辫子,年龄约十三四岁的清秀小女孩正守着我,见我醒来,欣喜地跑到外间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英挺俊美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外罩着件银白色滚金丝的马褂,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对眸子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挺鼻薄唇,面目中有种说不出的俊朗澄明,玉树临风。

他眼中含着关切,“你总算醒了。”

我试图起身,却感觉到左肩一阵剧痛,全身也使不上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这里是我四哥的府邸,我是十三阿哥,爱新觉罗胤祥。”

印象中仿佛有人在我昏睡时细心地照顾我,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昏迷时是你照顾的我吗?”

“不是我,是四哥。”他找了个椅子坐在我床边,好奇地打量着我,“你跟四哥是什么关系?我长这么大从没见四哥对什么上过心,为什么会那么细心亲自地照顾你?”

十三阿哥的四哥不就是将来的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我从没见过他,又怎么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丫鬟打起了帘子,又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身穿玄青色实地绸褂,外套银灰貂毛滚边儿盘扣背心,腰间系着块美玉,足下一双皂靴,英俊的脸上两颗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他的眼睛是棱角分明的内双鹰眼,因眉骨较高,显得眼窝较深,眼神也格外深邃,鼻梁挺直,嘴唇很薄。整个人气质清冷而又不怒自威。

看长相确实是从没见过,但是整个人的气质给我的感觉却那么熟悉。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来,竟然用自己的额头贴到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动作极为熟稔,“嗯。烧退了。彼岸,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彼……彼岸?!

他叫我彼岸?!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中犹带着一丝丝的不敢确信,“阿真?”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读者们,不好意思啊,今天更的晚了。

今天荼靡经历了一些事情。

从一个城市大挪移到了另一个城市。

虽然不像前几天那样一天两更,不过荼靡还是很努力地更了一章。

看在荼靡这么努力的份上,众位亲给个奖励,留个爪吧!

彼岸

“你真的是阿真?”不敢眨眼,生怕面前的是个幻想。

见他点头,我再也顾不得肩膀疼,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在场,一头钻进他的怀里,脸凑到他的颈间,小声地哽咽,“阿真,太好了,幸亏还有你。”

他用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柔声细语,就像在安抚着一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到主人这里寻找安慰的猫咪,“什么事都有我。彼岸,告诉我,是谁伤你?”

我只管搂着他,摇头不语。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调整了下坐姿,让我靠的更舒服,“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丫鬟端来了米粥,胤禛(这里就不称他顾彦真了,直接叫胤禛)接了过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我喝。我还真的挺饿的,虽然嫌米粥无味,也乖乖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

见我眼巴巴地似乎还想要,胤禛不为所动,命下人收起碗筷,“你昏睡了两天了,肯定饿了。但一下子也不能多吃。”

胤祥在一边还没走,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们,半晌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四哥府里的格格。只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四哥把你藏得可挺好的。”

我正在就着胤禛的手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喷出来,“什么?你说我是他的王府格格?”看了在一旁神色怪异的胤禛一眼,“本姑娘要嫁阿真,也是要当他的大老婆,给个侧福晋我都嫌位低,怎么会是个王府格格?我愿意,阿真还不愿意呢!是不是阿真?”

胤禛瞅了我一眼,没说话,对一旁的胤祥道,“十三弟,看来你最近挺清闲的,居然有时间猜起我府中的事来了。”声音之低沉冰冷,有如腊月冬雪。

十三忙摆手讪笑,“谁说我清闲了,我最近忙的很。哎?这不想起来还有件要紧事等着去处理呢?我得赶紧走了。”说着,急急忙忙地就蹿出了门。

见我脸上现出疲色,胤禛轻轻扶了我躺下,“彼岸,累了就再休息会儿吧!”我摇摇头,拽住他修长温暖的手指不放手,就怕我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大梦一场,还是只剩我一个人。电子书。一个人在这世间东突西撞,碰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陪我。”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掉了外衣,掀开被子进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将我圈在怀中。“睡吧。”

我将脑袋在他坚毅的下巴蹭了蹭,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味,合上了眼睛。

再醒过来,天色已黑,屋里已经点起了灯。胤禛正靠在床边,一手揽着我,一手拿本折子翻看。

我睁开眼,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怎么这么勤奋?看来这个四贝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把我从怀里扯出来,“醒了就起来喝药。”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桌前,把药端了过来,“刚才就熬好了,见你睡得熟,没舍得叫你。快点喝了,一会儿就凉了。”

我看着黑乎乎的一大碗汤药直皱眉,“不想喝。这些草根树皮熬成的东西,忒苦。”当初怀孕时喝的补药也是一大堆,从没皱过眉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跟前却只想耍赖。

“你身上的毒还没全解,不能不喝药。”他皱眉看着我耍赖,“老实的把药喝了。”

“哦。”我只好乖乖起来,拧着眉头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灌下了肚,正苦的不能自已,一枚甜丝丝的蜜饯被塞到了我口里。我嚼了嚼,又吃了几块,才觉得嘴里好些了。

胤禛又拿了热毛巾替我擦了擦脸和手,才又上床搂我躺下。“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了吧?”

“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半年前十三在街上捡了条丝帕,上面绣着两朵红色的彼岸花,我偶然间看见,发现那个花和你曾经纹在右脚踝的刺青图案一模一样,便知道是你。于是派了粘杆处的人四处打探,但是不知道你的姓名,年龄,甚至连你的模样也不知道,只是凭一朵花,调查的很困难。我一度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直到前几天,有人回来禀报你曾在京城酒楼食为天里出现,也是拿一样的丝帕。谁知道我刚拿到你的地址,想要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你,你就出现了,还带着伤。”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低头看了我一眼,“你的事目前我也大体知道了,这个,是在老八那里伤的?”

我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我也不抬头,只在他胸口用手指画着圈。

“别闹。”他伸手捉住我的手指,“问你话呢?”

“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还记得我背上的那些鞭痕吗?”

本来他不满我的岔开话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听到我提起鞭伤,便止住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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