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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彼岸花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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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胤禩胤禟几人却十分高兴,他们早对太子的行事看不惯,却不得不让太子压制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有了出头之日。

我并不想理会这些朝堂之事,只想安心地守着我的一方天地过着我的日子,另外再扩大我的生意,数数钱,也是一桩乐事。很多人把“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作为人生的最高目标,目前我的生活状态可以说是就是这样。每日里懒懒地睡着,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食为天和新奇绣庄的生意蒸蒸日上,酒厂也筹建完毕,有了食为天酒楼的先期推广,香槟酒现在是供不应求。总之,不能说是日进万金,日进千金也是能的。

八月秋弥,胤禩和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都被留在京城处理政事,没有随驾。

这北京的天气可不是盖的,屋里四角放了冰盆,头上也是直冒汗。晚上的做的梦似乎也是汗水淋漓的,睡着睡着会热醒,直烦躁地我抱着个大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胤禩不说什么,但一夜会醒好多次,替我打扇。有时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阵清凉的风,有人用浸过凉水的手巾,替我轻轻擦拭身上的汗。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关于废太子诏书,我是找了原文,然后改吧改吧,凑成的。

还有那个关于老四和老十三的问题,

众位亲们不要着急,大概还有一两章就正式出现了。

也就这两天的功夫啦!

难产

珂玥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拿眼瞄我的肚子,“这肚子,跟个鼓似的。别看你身手好。我估计现在给你放平,你也翻不起来吧!”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某种两栖动物四爪朝天,翻不起来的样子,在那里眯着眼嘿嘿直乐。

我不想理会她的恶趣味,吃着酸酸甜甜的葡萄不作声,她那人就是那样,越理她会越来劲,一会儿不定再说出什么来。

珂玥挠挠头,“不过有个自己的孩子也挺好的,我喜欢小女孩,贴心!”

“想要的话,那还不简单。叫胤禟给你个孩子啊!”

“我才不想自己生,看府里那些侍妾生孩子时候吱哩哇啦痛的那个样子,我还是不遭那个罪了。反正不管是不是我亲生的,不还都得叫我声额娘?等将来抱一个来身边养就行。”

“念巧,葡萄没了,再去拿一盘。”算算日子,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念巧这几天也不去店里,非得在家守着我才放心。

珂玥眼睛在我肚子上滴溜溜转了一圈,“你还真能吃酸。听人家说‘酸儿辣女’,你这肚子里可能是个酸小子。”

“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能陪着我就行。”我扶着扶手起身,“你不是说要拿两个玩具回去给蝶儿玩吗?昨天我叫人从店里拿来了好几个,你过来挑挑吧!”

起身还没站稳,突然觉得腹中一阵抽痛,一股热流顺着腿根流了下来。

珂玥见我脸色一变,忙问道,“怎么啦?”

我苦笑一声,“好像是要生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鸡飞狗跳,请产婆的请产婆,烧热水的烧热水,大小丫鬟在屋子里慌得乱窜,幸亏孙妈还能压的住场,不然屋顶都掀了。

我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一阵阵宫缩带来的疼痛,这是一个小生命渴望出世的呐喊和挣扎。

珂玥在一边拿着手帕擦着我头上的汗,见我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不由地有些惊讶,“你这人果然是怪。人家生孩子疼得哭天抹泪的,你怎么还笑,难道你不疼?”

“疼。”我可怜的点点头,“今天没吃什么饭,你叫念巧下去给我端碗粥来,不然一会儿该没力气了。”

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我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大碗粥。

“已经派人去请八哥了,你没事吧?”珂玥担心的看着我。

又是一阵强烈的宫缩,让我原本就雪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不一会儿,产婆和几个富有经验的嬷嬷就赶了来,这是胤禩的包衣奴才,都是一早就备好的。

珂玥只好出去外面等,而念巧却怎么赶也不出去,留下来打打下手。

胤禩赶到的时候,珂玥正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立不安地绞着手帕。

见房里没有动静,他着急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没动静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着心急火燎地就要往那边去。

珂玥忙拦住他,“你别去添乱了!怀暮那丫头能忍疼,从一开始就半声没哼。应该没什么事。不会有什么事的。”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了。

两个人坐立难安地不知等了多久,忽然听那边小丫鬟惊慌地一阵乱跑,胤禩心里一慌,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过去。只见门口摆着一盆盆的血水,一阵腿软。忙拦过一个丫鬟,“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见是胤禩,忙回答道,“爷,小姐……小姐她难产……”

胤禩的心里忽然就像是崩塌了一块,全身的血液都不流畅起来。

“骨盆打不开。”朦胧间,听到产婆焦急地对一边的嬷嬷说。“恐怕只能保住一个,去问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巨大的疼痛一波一波地袭击着我,一时间没了力气,昏昏沉沉地,念巧跪在地上紧握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小姐,你要撑住啊!别睡过去。”一边哭一边说,“小姐,你难道要孩子生下来没有亲娘吗?你想,别的女人会善待他吗?将来别人孩子吃面,你的孩子吃汤,别人孩子穿棉袄,你的孩子穿单衣,你就不心疼?……”

这不是威胁我吗?再说下去就成了小白菜地里黄了。

我无奈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别哭了,我就是想歇一会儿。去,给我找套针灸的针来。”

几个嬷嬷一边在水盆里洗手,一边交谈,“我活了那么大岁数,见过那么多生孩子的,没见过一个能像今天这个这样,从头至尾,一声不吭的。”

另一个接话道,“可不是。那时候我以为人都不行了,没想到又醒了过来,自己给自己扎了针,硬是抢回了一条命。真是奇了。”

一个一脸严肃的嬷嬷打断了大家谈话的兴致,“行了,都别啰嗦了。赶紧办正事吧!”

前院的下人禀报说太医来了,胤禩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立马冲到前院,把那白胡子老头半提半拖地往后拽,珂玥哭笑不得地拉住,道:“看你把太医吓成什么样了?可别还没诊治病人,太医先成了病人了。”胤禩这才发现老太医已经翻白眼了,连忙放开,又手忙脚乱地扶他进院去。

此时胤禟等人也赶到了,正好看见了胤禩拖拽太医的一幕,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太医问过诊,又让嬷嬷们查探过,证实怀暮只是力竭昏睡过去,众人才安下心来。

惊梦

再醒来,床前已经围了一群神色关切的人。

看着大家脸上的神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强笑道,“都围着我干嘛?孩子呢?抱上来给我瞧瞧。”

胤禩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念巧声音中带着哭腔,“小姐,嬷嬷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被脐带勒住了脖子,没能活下来。”

孙妈在一边安慰道,“小姐,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只听见窸窸窣窣众人退下的脚步声,胤禩叹息一声,执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蹭着,“怀暮,你知道么?今天真的把我吓坏了。我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我抬眸望着他,他清泉般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我,带着丝丝的怜意,手轻轻的拂着我散落在额前凌乱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将它们一点点一根根细致的理顺着。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胤禩,我们的孩子呢?”

他手指一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怀疑,是我抱走了孩子?”

我垂下眼眸不看他,“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胤禩,真的不是你抱走了孩子?”

头顶上传来深深地叹息,“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孩子没能活下来,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也不能冤枉我。我答应过你,让这个孩子留在你身边,就不会食言。”他握着我的手,十指交融,“怀暮,不要伤心。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

第二天,胤禟等人都送来了许多药材。胤禩吩咐丫鬟盯着我每日喝药。虽然不喜中药的味道,但为了尽快恢复,也只好忍耐着喝了下去。

怕我伤心,珂玥等人也时常来坐坐,陪我说话解闷。

一件刻着“长命百岁”字样的元宝形状的长命锁;一件虎头银帽饰;麒麟送子、鲤鱼跳龙门、牡丹花、蝶恋花等图案的银铃铛挂坠,摇一摇,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的响声;许多小小的衣服,看上去手工不怎么精致,但是也都是我亲手制作。拿起一双小小的虎头鞋,托在掌心,鞋头绣着虎头,鞋尾缀着虎尾,尾巴上还坠着短短的金色穗子,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这是跟孙妈学了许久才学会的,好不容易制成了这一双。如今都用不上了。

“茹雪,东西都收起来吧!”再看也无益,徒然伤心罢了。

宝宝,你知道吗?你实在是太没福气了,错过了我这个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

慢慢地感觉出身体一天天的恢复起来,只是毕竟才九月份,实在受不了一个月不能洗澡。可是孙妈又看得很严,实在难受了我就只能叫茹雪用沾了热水的毛巾给我擦擦身上。到最后自己闻着身上都臭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月,香喷喷地洗了个花瓣澡,觉得浑身都舒爽起来。

换上一身与十月金秋相称的橘黄绣着枫叶图案的衣裙,头上插一支凤凰振羽的金簪,镜中的女子依旧美得惊人,唇畔含笑,眼底却染了些许淡淡的哀伤。

很久没有出门,吩咐下人备好马车,带着茹雪露雪二人到各处店铺看看。两个小丫鬟也许久没有出门,一听要出去,也是一脸的喜色。

各处的店铺依旧十分红火,看来我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了。

食为天京城3号分店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两个伙计一边忙不迭地洗菜择菜,一边讨论着京城里的热门话题。

“……”

“这八贝勒从康熙三十八年大婚到现在六年始得一子,能不高兴吗?这不,今晚上大宴宾客,要给长子办满月酒。连对面的翠微居都被请去帮忙办席了。”

“哎,我就不明白了。咱们食为天如今才是京城第一名楼,多少达官贵人家里办宴都是请的咱们食为天的厨子,怎么这八贝勒反而用那翠微居了呢?”

“你懂什么?那翠微居是九阿哥的产业,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同样是花钱,还不如那钱让自家兄弟赚去上算。”

“可是我听说咱们食为天开业的时候九十十四阿哥都来捧场了,难道这食为天不是哪个阿哥的产业?”

“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后退一步,倚在墙上,浑身只觉得冰冷无比。

明明已经开始怀疑,却一直自欺欺人。苏怀暮,到现在了,你还不愿承认事实吗?

*******************

夜幕降临,我早早地躺在床上,谎称困倦想要早睡。茹雪吹熄了蜡烛,轻轻地给我合上了门。

茹雪人一走,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衣橱里掏出个小箱子,用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换上了里面的黑色的紧身衣。在小腿处绑上匕首,腰间缠上攀爬用的带铁钩的绳索,最后用黑纱蒙上面,推开窗户,轻轻跳了出去。

我蹲在八贝勒府外高大的围墙之下,抬起头目测了一下墙的高度,四五米左右,不成什么问题,墙壁的周围果然已经为了安全砍去了所有高大的树木,以保证不会被人潜入。我解开腰间的绳索,轻轻一甩,铁钩稳稳地勾住了墙头,被软皮包住的铁钩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响。我顺着绳索敏捷地爬了上去。

我悄无声息地伏在墙头,警惕地向四周望去。围墙很高大,大半个贝勒府霎时尽收眼底,离自己不远的左前方有两个暗哨,靠近主道方向有两队人马正在巡逻。主屋方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显然是在办宴席。

我泥鳅一样顺着绳索滑下,手腕一抖,收了绳索。一队巡逻的侍卫朝这个方向走来,我伏在草丛后面,仔细的向周围观察了一会,选定了东面一扇二楼的窗户,那扇窗户黑着,显然是没人。左右观察了一下,忽然听到九点钟方向有一伙人数不少的卫队在向这个方向逼近,事不宜迟,再也不去犹豫,向着墙壁就猛然跑去,眼看就要撞在墙壁上,我登时抬脚,猛地蹬在墙壁上,身体随着惯性向上瞬间窜高,三步跨出,就在渐渐失力之时,我双手一伸,一把抓住了上面的窗檐。一个引体向上,露头向里望去,窗户里一片黑暗,不过还是可以从声音判断出里面确实无人。此时,下面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之处,蓦一发力,身体陡然翻入,而此时,几声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刚刚到了窗子下方。

“老叶,没人啊!你是不是看错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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