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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劈棺 陈小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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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国兵部只管武职选授、兵籍、军械、关禁、驿站等事,不涉兵权,故魏兰亭虽为兵部尚书,却不足为虑。

  礼部尚书方喻正却是门生弟子满天下,为人空疏迂阔、刚毅忠直,正是一腔热血的文人诤臣,若是轻易杀之,只怕悠悠众口、史笔如刀。

  檀平道:“方大人说,先皇遗诏,皇上正统继位,任何人都不能做那乱臣贼子之事,他拼着性命不要,也断乎容不得……”

  檀轻尘挥手打断,沉吟片刻,吩咐道:“传摄政王令,今后若有外戚大臣,不奉我令辄入宫门者,斩,守御不严,与同罪。”

  手心恢复了温度,血液畅快流动,眉宇开阔,优雅从容,便又是那个毫无破绽深不可测的摄政王。

  檀轻尘走出亭子,步伐一丝不乱,傅临意回头却看到地上碎玉已他被踩为齑粉,山风一过,纷扬而起,如细碎雪花。

  回程途中,檀轻尘正色道:“十一哥待我的情分,我心里记得,如果你想要方开谢,我让你,如果你不要,我想纳了她。”

  傅临意一怔,立即道:“我要方开谢。十四弟,方喻正迂腐,能饶还是饶了他的性命罢。”

  檀轻尘微笑摇头:“方尚书是天下读书人的牌坊,他不逼我,我自然不会动他。”

  静夜之中,只听车声辚辚,蹄声得得。中秋月华如水,倾泻一地。

  油壁马车宽大平稳,贺敏之卷起侧面车帘,半躺在车座上,慵懒闲适,出神的看着道上风光。

  聂十三笔直的端坐,天河倒倾似的眼眸中只剩了空茫的沉静和伤痛。

  一张脸毫无表情,似带了一个冰冷的面具,下面藏着的却是一碰即碎的脆弱。

  轻烟薄雾,笼罩在道旁树梢,马蹄声清脆流畅,夜凉拂面。

  秋天的山林有种令人微醺薄醉的味道,色彩变幻、浓淡适宜,贺敏之心中说不出的轻松欢畅,眸子璨然生光,肌肤有玉一般的光泽,轻轻踢了聂十三一脚,颐指气使:“最近天天照顾你,累坏了,帮我捏捏肩……”

  说着便挪了挪,靠在他身上。

  聂十三默默推开贺敏之,深深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贺敏之冷笑一声,道:“檀轻尘就是想让我看你犯傻,看你是要离开我还是不救我,只要你擅自决定,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恨你,你果然就听了他的话犯傻。”

  指着聂十三:“聂十三,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我的性命,我自己说了算,轮得到你去白鹿山当和尚?”

  聂十三眸光凶狠悲凉,似濒死的兽,却咬牙不吭声。

  贺敏之见他如此,心里酸楚,只觉得眼睛都刺痛难忍,大声胡乱说道:“当年就不该救你,你就知道给我添麻烦,我大哥好好的来找我,你不听我话,非要跟他打架,把他武功废了,自己又半死不活,害我花了无数银子给你买药……”

  “现在看我活不久了,就想撒腿去白鹿山当掌门,也不想想,这么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可曾给过我一文钱?”

  越说越气,嘴唇哆嗦声音颤抖:“榆木脑子犟驴的性子!檀轻尘的东西是好要的吗?我说不来,你非得巴巴的过来,这一来一回的车马钱就是……”

  嘴唇突然被聂十三狠狠堵住,身体被牢牢压在车座上,两滴滚烫的水珠落在脸颊,烫得贺敏之只觉得心里憋得要炸开一般,忍不住拼命挣扎,重重一口咬上了聂十三的唇。

  聂十三毫不退缩,舌尖用力,撬开他的牙齿,深入到里面,刷过敏感的上腭,噙住他的舌尖吮吸纠缠。

  贺敏之哽咽着,双手攀着他的肩,死死箍着他,热烈反应,呼吸急促。

  两人颜面紧贴,只觉得一片湿热,也分不清是谁的泪,沁到嘴里都是一般的苦涩却甘美。

  良久分开,聂十三微笑道:“我见过比我更蠢的人。”

  贺敏之喘息不定,随口问道:“谁?”

  聂十三轻声道:“十五,你比我傻。”

  双手搂着他,道:“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回白鹿山?拿到菩提生灭丸,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天下之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所。”

  贺敏之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忍不住笑了笑,一口咬上他厚实的耳垂,佯怒道:“我以为大侠都是一诺千金。”

  懒懒道:“十三……其实我不是什么道德君子,违誓撒谎跟吃白菜似的……照理说,事关生死,再卑鄙无耻的手段用上了也无可厚非。”

  “只是我怕檀轻尘。咱们若是骗了药丸逃了,他这一世都不会放过咱们,这人最擅忍耐,防得了他十年、二十年,却防不了一辈子。”

  “你武功好,闯宫刺杀想必也能要他的命,可到时候咱们也活不了,天下百姓没准儿跟着遭殃。”

  聂十三静静道:“我明白你。”

  “你是怕咱们因为那颗药受制于人,所以干脆就自己绝了活路,毁了药,让檀轻尘彻底死心。”

  “你还怕我对那颗药有执念,怕我入了魔障。”

  “十五,你对自己太狠。”

  第四十章

  “十五,你对自己太狠。”

  贺敏之嘻嘻一笑:“你对我好不就好了?”

  说着话,马车已经驶进城,贺敏之让停车,拉着聂十三跳下车,笑道:“中秋夜,咱们溜达着回家罢。”

  聂十三的眼睛恰似净水洗过的寒星,重归晶莹明澈,笑道:“好。”

  想了想,补充一句:“以后我都听你话。”

  说着帮他把微乱的发丝掠到脑后。

  此时夜色已深,月上中天,两人一路走着,轻松惬意之极。

  纳福街白天人流如织,夜晚却是静谧如梦,走到一个店铺门口,贺敏之读着那个半旧黑招牌笑道:“信源斋……十三,都说信源斋的冰糖葫芦最好,我买给你吃。”

  聂十三微笑道:“半夜三更的,没开门呢。”

  贺敏之道:“咱们就坐在这里等吧,等他们开门。”

  说着席地坐在台阶上。

  聂十三一把拽起他,脱下外衣垫在石阶上:“回头着凉。”

  说着两人并肩坐下,静静仰头看月亮。

  聂十三搂着贺敏之,两人耳鬓厮磨,不时细细碎碎的亲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良久,贺敏之枕着聂十三的腿,正待朦胧睡去,聂十三突然道:“十五,白鹿山上不是和尚。”

  贺敏之一怔,方知他在说自己那句“轮得到你去白鹿山当和尚”,不禁失笑:“我一急,把少林和白鹿山搞混了。”

  聂十三用指尖轻轻摩挲他优美饱满的唇瓣,道:“咱们是不是该辞官了?”

  贺敏之拨开他的手,道:“明天我便上折子请辞,该做的事我都做完啦,咱们离开靖丰,去玉州好不好?或者先去白鹿山,你说那个瓶子峰天下没多少人能攀得上,你带我上去看看罢。”

  聂十三答应着,却道:“万一檀轻尘不允呢?”

  贺敏之思量片刻,直起身,眼神陡然变得狡诈深沉,冷冷道:“凡事不可做绝,他当真逼我到绝处,我也有办法。”

  看聂十三眼含笑意,不悦道:“你不信?”

  聂十三摇头:“我信。”

  轻声道:“十五不是需要我独自挡风遮雨的人。”

  贺敏之挑起他的下巴,斜眼打量着,哼一声,道:“你可总算明白过来了,靖丰的事,交给我。”

  聂十三低头凝视他,道:“我想再去趟少林。”

  贺敏之一怔。

  聂十三道:“苏缺的银钩落在少林寺,骸骨还在少室山下。”

  “当日我只在灌木旁把他埋了,他是我的朋友,我要去接他,送他回家。”

  贺敏之想起一事,问道:“飞翼亭外伏着八人,你却只用了七枚玉扣……那个人是苏缺的父亲?”

  聂十三点头:“苏缺所习内功与苏觉源出一脉,我听到他的吐纳呼吸,便知道是苏觉。”

  贺敏之重新躺下,仰望着聂十三,道:“你去,自己小心些。”

  想了想,笑道:“没准儿你还得去趟医神药庐,帮我问程逊要一样东西。”

  聂十三忙问道:“你要什么?”

  贺敏之笑而不答,道:“过了九月初五再去吧?”

  聂十三道:“好。”

  又道:“去年没吃上长寿面,今年我要多吃些。”

  贺敏之笑道:“给你煮一锅,撑不死你就再煮一锅。”

  聂十三见他眼眸半眯,知他困倦,让他半身都靠在自己身上,搂得舒服些,道:“睡吧,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信源斋的冰糖葫芦冠绝靖丰。

  每到秋季,山里红海棠果等物结实成熟,便有小贩买来用糖稀裹了,用尺来长的竹签插成一串串沿街贩卖,酸甜可口,大受欢迎。

  信源斋的冰糖葫芦格外精致干净,每一颗山里红或海棠果均硕大饱满,毫无瑕疵,覆着薄薄一层糖霜,晶莹雪亮。

  肖掌柜素来勤勉,刚拂晓就开了店门,晨光中只见两个身影一坐一半卧,不禁吓了一跳。

  那端坐的少年回头说道:“老伯,两根冰糖葫芦。”

  肖掌柜一愣神,饶是他见尽世间百态,也忍不住笑道:“你二人一直坐外头等着?少年人真是嘴馋。”

  贺敏之醒来,笑着接口道:“可不是?想吃糖葫芦想得睡不着,半夜就坐这里啦!”

  肖掌柜心中欢喜,道:“夜里凉,快进来,一起吃些热乎的。”

  见他二人容貌气度不俗,又道:“自家用的粗茶淡饭,也不知二位公子吃得惯吃不惯……”

  贺敏之正待谢绝,聂十三已拔腿便往里走,道:“吃得惯。”

  一面目慈善的中年妇人已端上米粥面饼等物,冲着聂十三直笑,赞道:“这孩子生得真俊。”

  聂十三幼年远离父母,从小便是有担当的小大人样,跟贺敏之在一起也是显得比他成熟稳重,因此对长辈极亲昵的赞誉甚是不习惯,听妇人这么一说,脸竟有些红了。

  贺敏之难得见他有这等模样,大觉有趣,笑着捅了捅聂十三的后背,低声道:“原来十三这么俊,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

  聂十三不说话,坐下端起碗就吃,喝一口粥,配一口葱油饼,不一时吃完一碗,也不生疏,自行又盛一碗。

  肖大娘越发欢喜,道:“多吃些多吃些!我就喜欢看到你们吃得香。”

  说着又叫贺敏之学着聂十三快些大口吃。

  贺敏之笑道:“大娘很是偏心,只觉得他什么都好。”

  肖大娘目光温和,道:“你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心思多的,也太单薄了些。”

  问道:“你俩是兄弟吗?”

  贺敏之点头。

  肖大娘问道:“谁是哥哥?”

  贺敏之傲然道:“自然是我,我一手把他带大。”

  肖大娘噗哧一声笑了,揉着贺敏之的头发,道:“别尽欺负你哥哥,他看着就是个闷葫芦老实孩子……”

  聂十三照例不言语,只一边吃饼一边笑,贺敏之怒目而视。

  肖掌柜笑道:“家里孩子们行商的在外面,读书的在书馆里住着,一个女孩子去年也嫁人了,老两口吃饭不热闹,今日难得两位赏脸。”

  贺敏之见他谈吐不俗,问道:“前阵子皇帝崩了,老伯生意可曾受了影响?”

  肖掌柜看他一眼,道:“这位公子是官宦人家出身吧?”

  贺敏之忙道:“老伯不必顾虑,我闲居在家,随口一问而已。”

  肖掌柜笑道:“说了也不打紧。旧例原是要封铺三月的,难得睿王爷体恤民生,说道举国商户闭门一日便少了一日的衣食饭碗,只令封了三日。”

  贺敏之默然不语。

  聂十三放下碗来,突然道:“圣人千言不及饱饭一碗。檀师兄做得对。”

  贺敏之付了钱拿着糖葫芦出门。

  聂十三悄悄在桌上留下一小锭银子以作饭资。

  次日贺敏之便上了折子请辞,直言这几年兢兢业业、屡断大案,殚精竭虑,已是积劳成疾,又把当日睿王一案浓墨重彩的铺陈描述一番,大致意思便是请辞同时,更要请一笔犒赏银子回乡。

  檀轻尘批阅时,静了足足盏茶时侯,却禁不住气得笑了。

  一想起贺敏之当日千里奔赴临州相救,只觉得浑身似浸入了温热的水中,暖洋洋的极是舒服,再念及他容色才华,心思机巧,一言一行无不深合己意,直喜欢到了心里去,一时心神不定,再批不下折子,便阖着眼支颌休憩。

  小英子放轻步履走上前,手指轻柔的揉按他的太阳穴,一双眼咕噜噜的,只偷瞄那道折子。

  半晌,檀轻尘淡淡道:“贺敏之的窝心脚踹得你可心服?”

  小英子吓得手指一颤,忙跪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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