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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燃烧的莫斯科-第9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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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我的问题,尤先科笑了起来:“将军同志,根据上级的安排,四月中旬,您就要随代表团去美国了,难道您都忘记了吗?”

    如果尤先科不提去美国的时候,我还真没想起来,因为我脑子里除了考虑和罗科索夫斯基去前线视察的事情,就是在想明天瓦西里的手术能否成功。

    一想起瓦西里的手术,我不禁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我抬头问尤先科:“大尉,你觉得明天瓦西里的手术会成功吗?”

    尤先科听后先是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又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说:“将军同志,这事不好说。虽然谢尔盖医生表了态,说在明天的手术里,他会全力以赴。可我怎么瞧,都觉得他说这话时,有些底气不足。”

    正说着话,被尤先科派去找食物的警卫员,已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除了有面包片、切成片的香肠外,甚至还有几个冒着热气的烤土豆。

    等警卫员把东西一一摆在了桌上后,尤先科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瓶可乐,得意地对我说:“将军同志,司令部的同志送了不少这种美国的可乐给我们,今晚您就尝尝味道吧。”

    我看他干净利落地去掉了可乐的瓶盖,从旁边拿过两个茶杯,就准备往里面倒可乐。我深怕他又犯了可乐加水的错误,连忙提醒他说:“大尉,这种可乐是直接喝的,不要往里面加水加糖。”

    他听我这么一说,不禁愣住了。过了一阵,才弱弱地反驳说:“将军同志,可是我看司令部里的同志,都是这么喝饮料的。”

    我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后,说:“要是他们的喝法都是错误,难道你也跟着他们学吗?”

    “不会吧?”尤先科听我这么说,有些不相信地说:“一两个人的喝法错误,还说得过去。可要是整整一个司令部的人都这么喝,难道您也说他们的喝法是错误的吗?”

    “大尉同志,”我耐心地向尤先科解释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大多数人认为正确,就是正确的。据我所知,就连一些级别很高的指挥员,他们喝可乐的方式也是错误的。这种饮料用不着加水加糖,直接就能喝的。不过在夏天喝的时候,在可乐里放上几块冰块,可以起到防暑降温的效果。”

    尤先科见我言之凿凿的样子,便没有朝可乐里冲水,而是端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我看到他眉头紧缩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尤先科大尉,味道如何啊?”

    他又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可乐后,这才回答说:“虽然这种饮料带点甜味,可我还是真喝不惯。”

    “多喝几次就习惯了。”我随口说完这句话以后,又问道:“上级说要给我派一名英语教员过来,也不知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到这里来过。”

    尤先科刚把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慌乱口齿不清地回答说:“将军同志,我去问问。”说着,他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再次走到了门外。

    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他又重新走到我的对面坐下。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我刚刚问过留守的警卫员了,他说在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下来之前,曾经有一名中士来过。中士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是上级派给您的英语教员。因为您当时不在,我们的战士已把他打发走了,让他明天再来。”

    接下来,我又问了一下尤先科和其他几名警卫员的食宿安排情况,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基辅方面。我问道:“大尉同志,我们的特别警卫连还有多少人在基辅啊?”

    “大概还有七十人左右吧。”尤先科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的想问的内容,连忙回答说:“他们手里装备的武器,都是突击步枪,不过子弹数量已非常稀少了。最多再参加一次战斗,这些有效的弹药就会被消耗殆尽。您看我们是否该给雷巴尔科将军去个电报,让他命令特别警卫连的战士,在最后的危急关头,将这些武器全部销毁掉,以免落到德国人的手里?”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说:“不用,基辅虽然目前被德军重重围困,但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毕竟德国人的主力,还是要用来对付我们在库尔斯克地区的重兵集团,他们不敢抽调太多的兵力对基辅实施反击。”想了想,我又补充说,“还有,再过一段时间,突击步枪就将大规模装备部队,德军就算缴获几支拿回去,他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短筒子弹的研制和生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尤先科说着,几口吃完了摆在他面前的那叠面包片,站起来向我请示道:“我可以离开吗,将军同志?”

    我冲他点了点头,说:“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和我再去一趟医院。不看到瓦西里的手术成功,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着尤先科和另外两名警卫员来到了医院。正好赶上瓦西里坐在轮椅上,正要被推进手术室。我连忙叫住推车的护工,走过去握住瓦西里的双手,安慰他说:“瓦西里同志,不要紧张,谢尔盖医生的技术很高明,他一定能成功地将你眼睛里的脓水全部清除掉。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视力又能恢复正常。”

    上次我做手术时,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四五个小时,还觉得没过多久的时间。而今天瓦西里的手术,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却让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背着手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希望能看到里面有护士出来取什么东西,那我就可以向她问问手术室里的情况了。可惜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手术室的门禁闭着,始终无人进出。(未完待续)

第一〇一八章 瓦西里的手术(下)() 
看到我焦急万分的样子,尤先科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说道:“将军同志,要不,我们进手术室去看看情况吧?”

    听到他所出的这个馊主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胡闹,简直是胡闹。△,你就不怕我们这么贸贸然闯进去,影响到谢尔盖医生做手术吗?”

    被我这么一训,尤先科只好老老实实地回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耐着性子和我一起等待。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忽然响了一下。我扭头望去,之间里面走出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我连忙上前拉住她的去路,关切地问道:“护士同志,里面的手术做完了吗?”

    护士摇摇头,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手术过程中出了点意外,时间可能还会延长。”

    手术出了意外,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慌乱地问道:“出了什么意外,会导致手术失败吗?”

    护士再度摇摇头,回答说:“谢尔盖大夫在为伤员清除眼内脓血时,发现了一块在上次手术时未清除掉的弹片。由于这个弹片的体积很小,要想取出来的话,可能要花费一点时间。”说完这些,她又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指挥员同志,手术室里的药品用完了,我现在急着去取药,允许我离开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臂,连忙把手指一松,向后退了一步。歉意地说:“对不起。护士同志。我耽误您的工作了。”随即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请吧。”

    尤先科再次走到我的身边,望着护士匆匆离去的背影,没好气地说:“哼,怪不得瓦西里的眼睛迟迟不能恢复,原来是还有弹片没有取出来。”

    “大尉同志,这不能怪医生。”谢尔盖给我做过手术,我心里明白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大夫。之所以没有发现瓦西里眼睛里残留的弹片,可能是因为体积太小的缘故。看到尤先科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只能向他解释说:“这残留的弹片体积应该很少,我估计和沙粒差不多,所以谢尔盖医生他们上次清创时,才会漏过。”

    听了我的解释,尤先科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走回到墙边,重新坐了下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当我快失去耐心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传来了响动。这次是两扇门大开,两名男护工将瓦西里躺着的手术床推了出来。我连忙迎上去。手扶着手术床的边缘,跟着走了几步,关切地问躺在上面的瓦西里:“喂,瓦西里,能听见我说话吗?”

    眼部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瓦西里听到我的声音,嗯了一声后,声音洪亮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我感觉很好,谢谢您!”

    听到他的底气十足,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又对瓦西里说了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待会儿去看你。”说着站直了身体并向后退了一步,让护工推着手术床前去病房。

    我转过身,朝刚出现在门口的奥西米宁走过去。离他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我主动伸出双手,同时说道:“院长同志,辛苦了!”

    奥西米宁伸出双手和我相握时,一脸苦涩地说:“将军同志,总算没有让你失望,手术很成功。瓦西里同志的眼睛最多一个星期以后就能拆线,虽然视力无法和以前相提并论,但至少不会失明。”

    我和他聊了几句后,忽然发现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谢尔盖的影子,便好奇地问:“院长同志,不知道谢尔盖医生在什么地方?我要去亲自感谢他。”

    奥西米宁朝手术室里努了努嘴,说道:“还能在哪里,当然是里面啊。”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补充说,“连着五六个小时的手术,把他累坏了。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这样的手术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可现在是战争期间,什么东西都实行配给制,我们的很多医生都因为营养不良,而无法坚持长时间的手术。谢尔盖大夫也不例外,在手术的最后半个小时里,他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听完奥西米宁的述说,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感到格外难受。我扭转头,吩咐站在后面的尤先科:“大尉同志,你立即回我们住的地方,取点吃的东西来,特别是灌肠,有多少拿多少来。”

    尤先科在听完我的吩咐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继续站在远处没动,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见此情况,不由无名火气,提高嗓门质问他:“大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尤先科看到我又在发火,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将军同志,我听到了。不过我们食物有限,如果拿来给谢尔盖大夫的话,我们晚上可能就要饿肚子了。”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我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尤先科后面的话,斩钉截铁地命令他:“现在你立即回去取食物来,听到了吗?”

    “是!”尤先科无奈地答应一声,转身沿着走廊朝外面走去。

    我问清楚了谢尔盖的所在,便径直走了进去。站在敞开的更衣间门口,我看到谢尔盖正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名护士蹲在他的身边,用手帕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水。

    “谢尔盖医生。”我叫一声后,走进了更衣间,随即也在他的身边蹲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谢尔盖望着我,脸上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回答说:“将军同志,我没事,就是站的时候有点太长,脚有点发软,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没等我说话。蹲在另一侧的护士就气鼓鼓地说道:“谢尔盖大夫。您哪里是什么站久了脚发软。根本就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无法承受这么高强度的手术……”

    “行了,伊琳娜,别说了。”谢尔盖在制止护士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还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深怕护士的这几句话会激怒我。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宽慰他说:“谢尔盖医生,您别担心。我知道护士同志说得都是实情。现在实行配给证制度,你们每天能得到的食物都非常有限。对您这样每天从事繁重工作的医生来说,这点食物是远远不够的,我会尽快向上级反应,让他们提高你们的每天能领取的配额。”

    听到我这么说,谢尔盖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他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谢谢您,将军同志。不过这是没有用的,因为您毕竟没有负责卫生部门。根本没有权利调整医护人员的待遇。”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瓦西里的手术:“谢尔盖医生。我想问问您,为什么上次手术时,没有将瓦西里同志眼睛里的弹片全部清除。”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谢尔盖听我问起此事,赶紧向我解释:“瓦西里同志送到我们医院时,他眼睛的伤势就已经很严重了,可能和野战医院的处置不当有关。我们连续给他做了两次清创手术,才将他眼球里的弹片和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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