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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国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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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联盟”练兵呢,土豪不要紧张。

    万一紧张的把箭射出来,误伤了人命,一千贯一条命,不讲价的,“北方联盟”抽水九成,余一百贯归伤亡者家属,故流民士气高涨,人人奋勇,找死不落人后。

    乱世也好,军队也罢,最大的仁义,就是把一条命值多少,标个数出来。此数越大,越仁义。

    嘴上的仁义,顶饱儿顶屁?“北方联盟”的仁义,可是用真粮真钱发出来的,甭管图什么,钱粮不假,那就是真仁真义。

    恶意行凶,杀我兵卒,又不赔?那我就要吊民伐罪,破你的堡,就不是抢劫了,叫除贼。

    如今已改称“北方联盟”的刘备团伙,可不是桑结村初创时的小猫三两只了。

    近月下来,单是与西校场类似的简易校场,在涿县附近就建成了八个之多。

    正在建的大小校场,营房地,更是多达三十余处,仅简氏一族的地盘里,就有七处正在建。

    “北方联盟”一边整训四方投奔的乡民,学队列,认金鼓旗号,一边整训在地流民,一边熟悉苏双,张世平麾下的汉胡骑兵,一边整合简氏的奴仆族兵与武装佃户。

    随苏双,张世平北上草原收马的汉胡家仆,共一百二十六人,全是骑手。半年多奔波,除各种原因死了五个,失踪一个外,恰余一百二十骑。

    其中三十多个为收马,饲马兼兽医的骑马伙计,其余皆赶马人兼武装护卫,人人弓马娴熟,不少是苏张二人买的鲜卑,杂胡诸部奴隶。

    苏双,张世平从北地共购入马二千七百余匹,其中可作为戎马的三百匹上下。

    马掌一钉,骑手一驯,火烧爆竹,军鼓号锣再让马听疲,对着林立的长矛多冲多练,慢慢就会变成真正的战马。

    只不过这批新马大多没上鞍,多还在练。苏双,张世平二人手下的骑兵,骑得都是北上时候早训好的战马。

    二人又从幽州各郡,翼州与青州,召来了三百六十多骑马食客,奴仆,伙计,赶来战马一千二百余匹,加上涿县就近招募的老戍卒,骑马乡兵。

    “北方联盟”仅苏张二人麾下的骑兵,就达到了一千五百余骑,且具足弓甲俱全。

    李轩见骑兵多了,恶趣味一上来,以统一服号,汉尚火德为名,提议具足宜覆赤漆,以孙武子“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为骑兵宗旨为嘉。

    众人一听皆觉有理,苏双,张世平二人尤为满意,皆称大善。

    于是,打着“风林火山”旗,连盔带甲,全身火红,直如龙虾的“玄德赤备”,默默出现在了东汉幽州。

    更幽默的是土豪雍,不吭不哈,直接让简龙点了一千奴客家兵过来入伙,为了不误春播,另有两千简氏家兵由简虎,简豹统领,为在地轮训,必要时可随时征调。

    因为龙虎豹的名字起的好,简雍的三亭兵马,没有以乡里地域命名,而是直接就有了“龙亭”,“虎亭”,“豹亭”的番号,一听就是精锐部队。

    简龙,简虎,简豹三人接旗皆大喜,拜将之时激动的几欲发狂,士气倒是很高,就是不知道打起来,真作为精锐部队突前断后,战后还能不能见到哥仨。

    这哥仨都没军事底子,除简虎掌管北地接马护卫,对战阵有一定了解外,简龙是扈从家将,简豹更是剑客出身,杀人求庇于简氏。

    一有番号可好,哥仨学刘备四兄弟拜了把子,身心皆从戎。对领家兵抢水械斗,欺负佃户的兴趣锐减,都对沙场建功封侯,生起了狂热的兴趣。

    简雍一听三人封侯之愿,情知又是被见人就许县封侯的李轩忽悠懵了,倒也未阻止,反赠刀甲宝马,鼓励三人好好带兵,封侯必有期。

    除此之外,简氏更有八千至一万二的奴仆与佃户,可在紧急情况下征召,暂充乡兵。

    才,兵,马,粮,钱,五驴拉磨的效率就是高。

    不到一月,“北方联盟”就有直辖的东,西,中,骑四大乡,不满员的十五乡七十五亭兵马了,其中步卒六千三,马军一千七百三,辎重队在军杂役八百。

    外围,正在发旗整合的北上流民,更是一日多过一日,流民伍什里亭乡涵盖的兵丁,已高达近三万。每日仅消耗的救济粮,就达到了十万斤,日八百石。

    由于流民大量涌入,幽州的粮价,粟米一石已过三十钱。

    幸好,随着“北方联盟”的旗号响彻幽州,桑结村刘老一样被忽悠的地方名宿豪强,同样与日俱增。

    加上土豪雍豪气惊人,直接认捐了粮三十万石,布帛两万匹,绫三千匹,五铢一万贯,并军需民用物资若干。

    一万贯一千万钱,可是大钱。

    洛阳天子西园卖官,俸禄两千石的地方刺史级,明码标价不过两千万钱。

    在朝“公”一级高官半价,京官不如地方好捞,只卖一千万钱。“卿”一级的只卖五百万钱。

    名气大还能打折,名士崔烈就以五百万钱的半价,购得司徒。曹操他爹曹嵩是宦官子弟,名声差点,标价一千万钱的太尉,花了原价十倍,一亿钱。

    简雍掏的三十万石粮,一千万钱,够买个公卿的帽子。

    土豪雍是明智的,乱世买个鬼的官帽子,乱世的钱与粮,就是要投给才,兵,马才对。

    盛世买官,乱世兵马,才是豪族大贾应有的投资策略。

    不愧是史上留名的人物,李轩感觉宪和公比他强多了,换他说不定就会善财难舍。

    从此,李轩对简雍更是以师礼待之,有事就请教,没事就蹭饭。

第36章 狼不扑运气不好的鹿() 
有了土豪雍打底,加上日益增多的地方助饷,钱粮的燃眉之急已解。

    可随着兵卒骤增,军械皮帐被服,强弓硬弩,轻车、戎车、楼车、指南车、投石车,辎车等行军,野战,攻城的重武器缺口,又越来越大了。

    于是,一客不烦二主,涿郡内各县乡官库,连带豪族私库在内,都成了“北方联盟”敲诈的对象。

    联合护卫桑梓,地方共保家园,大义在手,兵马在后,流民在门口,快快认捐。

    豪族一家认怂,认捐,附近豪强就是一片蔫,输款。

    可李轩比邓茂黑心的多,认捐不算完,裹挟过来一起拉磨才是目的,家族子弟来“联盟”领个差,哪怕庶子来干个文书呢,人来了就行。

    家族私兵必须要来“联盟”入个伙,哪怕就出一个什呢,再出个家族子弟带来就行,顺便把家里私库的军械弓弩箭矢,搬来一半先。

    不搬?日夜在你家门口军演,万一敲锣的手慢,若有不忍言之事发生,先前谈好的不算。

    友好有友好的态度,对峙有对峙的需求,为敌就要有被除恶务尽的觉悟,价码肯定是不一样的。

    既是乱世,就别论该不该,可怜不可怜了,先被吃的就是最可怜的。百姓求可怜正常,豪强求可怜就是不知所谓了。你弱我不吃你,别人吃了你,滋养了血肉,壮大后就会来吃我。

    哪家豪强被堵门敲诈,与运气好不好也无关,被狼扑倒的不是运气不好的鹿,是最弱的鹿。

    既是豪强,乱世弱是什么下场,自该有觉悟。

    李轩最大的善,就是尽量用艺术夸张的形式,让被敲诈的豪强,尽快的觉悟。

    其中一个艺术表现手法,就是土豪坞堡下,一辆辆手推车会不断增多,那上面全是一麻袋一麻袋的粗盐。

    计毒莫过断粮?那为你家地里免费送盐呢?

    地方大豪强碰上小艺术家,坞堡前一个个行为艺术欣赏下来,脑子就抽象了。

    一个豪族受不了刺激认栽,附近就是一群小豪强被裹挟,加上彼此亲家联姻的一堆线头,滚雪球一样的越绑越多。

    地方豪族被裹挟,县乡官衙内坐着的官吏,又都是与地方豪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内应,拿公库里的陈年旧货,支援地方乡里的联防,难道不是应有之意?

    李轩数学不好,县乡衙门出库支援五张牛皮,他一般都开“正实收十张”的收据回执,盖戳。

    自从知道了“北方联盟”接收核点物资的功曹数学都不好,地方县乡的公人就越来越大方起来了。

    涿郡各县乡公库里的戈矛弓弩,皮胄盾甲,被服营帐,甚或攻城的楼车,弩车零件,开始源源不断的支援给了护卫本乡本土的子弟武装。

    甚或边军甲渠侯官的戍吏,都支援了一批旧绔衣,袭衣,钩镶盾,燕尾盾予“北方联盟”。

    衣服不少破片一样,一扯就碎,皮革包木的盾牌不少皮革都没了,不少木楯都开裂了,可“北方联盟”还是欣然笑纳,双倍开收执。按物资核收多少,加奉薄礼若干,不成敬意。

    这代表大汉边军,对“北方联盟”不知不觉的认可,隐隐有希翼与“北方联盟”这一地方豪族互保势力,形成依托的潜意识。

    这远比物资多少,实用与否,有用的多。

    扯虎皮竖大旗的“北方联盟”,就这么一边与官方隔空周旋,对刘虞是三日一信,对州内是檄文满天飞,各郡县到处张榜贴文,偏偏对各方使者避而不见。

    一边,则焦点聚焦于涿郡之内,与郡内各县名宿乡老,豪强大户展开密集贴身交流,威逼利诱,裹挟入盟。

    一边,拦截南部各州北上流民,加紧编组,齐民编户,就地整训。

    时正值黄巾风起,贼势正猖,到处破县捣衙杀官,攻灭富户,开仓济粮,朝廷鼓励豪族起义兵,助剿黄巾的非常时期。

    “北方联盟”就在这一非常时期,以非常扯的借口,飞速膨胀了起来。

    农历五月初六,右中郎将朱儁被黄巾军波才所败,撤防长社。汝南,广阳两路官军被黄巾击溃,与幽州刺史治所,广阳蓟城被黄巾程远志攻破,幽州刺史郭勋,广阳郡太守刘卫一同被杀的消息,同一时间传至涿县。

    李轩终于等到了大萝卜被拔的消息,抢坑就在今时!

    同日,“北方联盟”发布集结令。

    三日之内,北方联盟集涞水以南马步军一万二,于涿县城外誓师北伐黄巾程远志。

    之后,绕涿县城不入,也没去东北找程远志,而是径直朝西北的上谷郡开去。

    刘备等人要一路汇合漯水两岸,居庸关以南正在集结的外郡盟军,先围下一任幽州刺史,青蝇之骥,刘虞刘伯安

    “报!”

    上谷郡,沮阳城南,戈铤纷立,元戎竟野,一列列牵马而立的骑兵,头戴平巾帻外罩沙冠,身穿两裆皮甲,绢皮双束腰,斜挂环首细直刀,正单手持骑戈,侧立马旁。

    一面面被长杆挑起的红底龙纹,山川日月纹的大小羽织旌旗上,一个个“汉”,“刘”,“公孙”,“严”,“邹”等大小篆黑字,正随风猎猎招展。

    三千列队的骑兵与沮阳南城门之间,六匹白马前,一员头戴山字亮银盔,盔插帽缨,身穿烂银甲,肩披羊羔皮白氅的将领,正面容冷峻的与一头戴委貌冠,身穿玄端深袍的文士,寥做答礼。

    貌冠玄端,是公卿诸侯,大夫于辟雍行大射礼的礼服,公孙瓒出自两千石官宦高门,却是庶出,自幼遍遭冷眼,命运多舛。

    娶了涿县令之女,他才算步入正途,却生性不喜高士,一见刘虞一身礼服,眼中就不时闪过一丝厌恶。

    前西凉边章,韩遂并诸羌造反,幽州刺史郭勋征发州内胡汉骑兵三千,予公孙瓒都督行事的符节,令其西去河套平叛。

    谁知方走到并州,与凉州一样,前脚刚走,身后就反了,黄巾兵围广阳,刺史郭勋急招公孙瓒回军,凉州别管了,先回来救我。

    过代郡至上谷,刘虞便是专程等在沮阳,要为公孙瓒祭天誓师,祝公孙东去解广阳之围,旗开得胜的。

    可刘虞也很不高兴,没想到公孙瓒桀骜如此,见他连盔都不摘,爱答不理的,谁叫他不是公孙瓒的上司呢。

    毕竟,若不是广阳郡蓟县城破,幽州刺史郭勋被蛾贼所杀的消息传来,已经绕城东去的公孙伯珪,又怎会突然掉头而返呢?

    刘虞拈须微笑,心下却是冷笑,貌似赳赳,原来也是个心思会打转的武夫。

    公孙瓒最恶刘虞此类名士性矜做派,虽老恩主郭勋身陨,自家前途未卜,可刘虞同样身份未定。

    他自认列军郊迎待阅,便已是谦逊有礼,表明心迹了,面上却是再不肯谄颜低头,辱身卑己。

    一时间,场上竟有些冷场。

    公孙瓒与刘虞二人,就像是在比看谁先眨眼的游戏,彼此含笑互视,却不轻发一语。

    两人身后的将吏佐吏,也是大眼瞪小眼,相顾默然。

    幸好,一骑背插束翎的羽檄,一手高举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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