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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开唐烟云-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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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有意义的战争,从不为杀,而是为了和平。

    玄宗思虑再三,决定派哥舒翰率河西、朔方两镇军队,北上平卢,在最短时间内,击破契丹、奚、罗三国,以图一劳永逸,震慑诸敌。

    然而,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诏书还没有发出,安禄山的第二封六百里加急就到了。

    安禄山在来书中痛斥己过,请求玄宗再给他一次机会,不必增派援兵,只以范阳三镇兵力,擒契丹诸王,献于御前。

    玄宗在接到来书之后,考虑了一会,不顾群臣反对,力排众议,答应了安禄山的要求,并派人以六百里加急,火速回告。

    如此一来,京师之中顿时变得人心惶惶。要知道,河东离长安咫尺之遥,范阳三镇若有失,敌军顺势南下,可直扑洛阳,洛阳若下,敌军可长驱直入直达中原腹地,轻骑一日夜可抵长安。

    不过,谢轩对此却是毫不担心,契丹、奚、罗不是回纥,有覆灭大唐的能力。虽然其大军号称十万,但是实际数字,能有一半就差不多了,而且还不是经过严格操练,经历过血战的精兵,很多就是各部族的牧民。

    这样的一支军队,安禄山只要不轻敌,打败对方,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多半不会太久。

    反倒是京城里发生的一件案子,引起了他的兴趣。

    二十天前,安仁坊的沟渠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诡异的是其面部被利器割得千痕百道,行凶之人尤嫌不够,又泼以腐蚀性的液体,将一张脸弄的是血肉翻飞,坑坑洼洼,让人一眼之下,能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这种做法,自然是怕此人的身份被官府认出,再加上此人的衣着用料极为讲究,京兆府也不敢怠慢,立刻就禀告给了杨国忠。

    谢轩在中书省办公,恰好听到了此事,自然也是非常好奇。只不过他的切入点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大多数人关心的都是此人的身份,而谢轩却在关心这腐蚀性的液体到底是什么?

    能将人的面部腐蚀到这种程度的,在谢轩的印象中,只能是强酸强碱。之前,在对付新平公主时,他和王逸之就是准备通过干馏石胆,提取硫酸,以此来腐蚀裴竑的尸骨。

    类似于这样的东西,在唐代并不多见,一般人也想不到用这样的方法来毁尸灭迹,不过如果从穿越者的角度来说,这就只是基本常识了。

    是以,谢轩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隐藏于隐元会之中的那个疑似穿越者。

    于是,谢轩就将这件事情通知了王子璇和王逸之,请长歌门和浩气盟代为查访。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两边都还没有消息反馈过来的时候,他自己竟然在稷下书院有了收获。

    京城中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稷下书院的学子之间,自然也会讨论。但不知道从何时起,整个书院都流传起死者乃是安禄山的书记高尚的传言。

    谢轩无意之间听到这个消息,初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仔细一想,死者的死亡时间,恰好是在安禄山离开长安前后,于是便叫来了沈浪。

    因为几月前的静坐示威之事,沈浪身为发动者和唯一一名‘身受重伤’的悲情人物,已经成为了整个稷下书院的偶像与领袖之一。

    沈浪毕恭毕敬地给谢轩行完大礼,这才道:“不知叔父传召小侄前来,有何训教?”

    谢轩笑道:“坐吧,这不是课堂,无需多礼。”

    沈浪在软塌上坐定,这时,就听到谢轩问道:“我几日未来学院,今日一来,无意间听到学子皆在讨论安仁坊命案之事,你可知道?”

    沈浪作揖道:“此事近日已传疯了,小侄自然是知道,据说死者乃是安禄山的书记,高尚。”

    谢轩点头道:“此事我也听说了,据京兆府的不良人讲,死者的面部被损毁得很严重,即便是有人恰好看到尸体,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沈浪道:“据说是高尚临死之前,有人曾看到他穿过那身衣服!”

    谢轩闻言皱眉道:“仅凭衣服如何能确定他的身份?”

    在谢轩看来,唐代男人的衣服样式千篇一律,色彩花样翻来调去就是那些,长安城百万人口,在街面上随便一抓,都有穿得像双胞胎似的,以衣服来认人未免有些太不靠谱了。

    沈浪开口道:“小侄也不知,不过若是像我父亲那样,常年与布绢打交道的,从一个人的穿着,看出其出身来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轩点头道:“此事既然传得书院人尽皆知,想来寻找源头是不难的,此事便交予你来做,多久可有回复?”

    沈浪道:“消息未必是从书院传起,国子监那边亦有可能,这么多的人,三天总是要的。”

    谢轩笑道:“哪里用到三天,一天便绰绰有余了。”

    沈浪满脸疑惑,却又不敢反驳。

    谢轩笑道:“这是个数学问题,以后得空了,我再教你,你去试试便知。”

    沈浪躬身道:“多谢叔父,那小侄先行告退!”

    沈浪走后,谢轩一手托腮,一手敲击着桌面,自言自语道:“高尚,高尚,其是否与安禄山一同离开京师,别人不知,礼部总应该是知道的!”

第96章 当局者迷() 
达奚殉正在府中凉亭纳凉,忽听下人通报谢轩来访,顿时就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他虽然是正四品高官,但是与圣眷正隆,又得杨国忠重用的谢轩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他本就是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之辈,如今李林甫失势,杨国忠势大,他自然是不敢怠慢谢轩这位杨国忠身边的红人。

    两人寒暄之后,分宾主坐定,谢轩开门见山道:“今日下官冒昧叨扰,是有事想向达侍郎请教。”

    达奚殉笑道:“幼安太客气了,以君之学才,达某焉敢当请教二字,但有所问,我知无不言便是!”

    谢轩闻言,颇为无语。自古以来,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与达奚殉的官品整整相差了四级,达奚殉却对自己如此客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还真是拉得下来脸皮。

    不过,人都是复杂的动物,达奚殉也有英武的时候。

    虽然新旧唐书,都有达奚殉投降安禄山,被肃宗以反叛罪斩于独柳树的记载,但是从史实研究的角度,可以确定这是误谬。

    2011年在洛阳市310国道北出土了达奚殉及其夫人襄城郡君的墓志。

    上面有这样的记载:“其年冬,安禄山叛逆,或称河尹之拜出自禄山。府君正直刚简,性不苟合,不自意遭此谤讟。陈状于御史大夫封常清,请诣阙待罪,常清不然其言,遂以所陈状奏闻。不逾,信宿俄有,制称达奚珣此拜简在,朕心如闻,东京官寮妄云禄山荐用,以此疑惧,是何道理,宜即依旧知事。诏书既至,众议冰消。居无何,戎口充序,洛城陷没,官军败丧,节使逃亡,窜身无路,遂被拘执。积忧成疾,日益衰赢,孰谓众宇再清,素诚莫达,享年六十八,以至德二年十二月廿九日奄弃孝养。”

    这篇墓志说明了两个问题,其一,玄宗对于达奚殉还是极为信任的;其二,达奚殉并未投降安禄山,只是洛阳城迫被抓拘役。

    而不少历史资料对此也有佐证。如《谭宾录》载:“唐肃宗收复两都,崔器为三司使,性刻乐祸,阴忍寡恩。……陈希烈已下,定六等科罪。吕諲骤荐器为吏部侍郎御史大夫,器病脚肿,月余渐亟。瞑目即见达奚珣,但口称:‘叩头大尹,不自由。’左右问之,良久答曰:‘达奚尹诉冤,我求之如此’。”

    《新唐书·列传一百三十四·酷吏》也有记载:“崔器,深州安平人。……器有吏干,然性陷刻乐祸。……安禄山陷京师,器受贼署,守奉先。……二京平,为三司使。器草定仪典,令王官陷贼者,悉入含元廷中,露首跣足,抚膺顿首请罪,令刀仗环之,以示扈从群臣。器既残忍希帝旨,欲深文绳下,乃建议陈希烈、达奚珣等数百人皆抵死。李岘执奏,乃以六等定罪,多所厚寊。后萧华因言:‘王官重为安庆绪驱胁,至相州,闻广平王宣诏释希烈等,皆相顾愧悔。及闻崔器议刑,众心复摇。’帝曰:‘朕几为器所误。’……。上元元年病亟,叩头若谢罪状,家人问之,曰:‘达奚尹诉于我。’三日卒。”

    由这两处记载可知,崔器生前为酷吏,置办许多冤假错案,死前曾向达奚珣叩头谢罪。所以达奚珣应是被其冤枉致死的。

    而且史书中还有达奚殉抵抗安禄山叛军的记载。《新唐书·列传一百一十六·忠义上》:“安禄山反,玄宗遣封常清募兵东京,恺与留台御史中丞卢弈、河南尹达奚珣缮城垒,绥励士卒,将遏贼西锋……常清兵皆白徒,战不胜,辄北。”

    由此可知,达奚珣曾积极组织官军抵抗叛军,只是兵败被擒。这与达奚珣墓志中的“洛城陷没,官军败丧,节使逃亡,窜身无路,遂被拘执”暗合。

    说到底,达奚殉是一个复杂的人,胆小慎微,见风使舵,却能在兵败被擒之后,持忠义,存大节,很难去评述其品行。

    谢轩拱手道:“下官想知道,一月之前,安禄山离开长安时,其幕僚高尚可有随行?”

    达奚殉闻言一愣,不明白谢轩何以突然要问此人,不过他久在官场,知道不探究竟的原则,沉思一会开口道:“幼安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其时安禄山身边,确无高尚在侧。”

    谢轩闻言,长叹一声:“竟真的是他!”

    达奚殉满脸问号,心中虽然极为好奇,但却又不敢冒然发问,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谢轩开口道:“达侍郎可曾听说过,一月之前安仁坊的命案?”

    达奚殉悚然一惊,这么诡异的死亡方式,整个长安都传遍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幼安是说,死者就是高尚?”

    谢轩点头道:“现在看来,应该是了!今日一早,下官去稷下书院,学子口中所论皆为安仁坊命案,皆言死者为高尚,下官这才登府叨扰。”

    达奚殉奇怪道:“坊间传言,死者面部为利刃火碱所毁,难以辨清面容,这些学子是如何认出死者为高尚的?”

    谢轩道:“据说学子中有人曾经看到高尚穿着与死者一样的衣物,下官也觉得匪夷所思,已令人去查访传言的源头。”

    达奚殉皱眉道:“如此说来,倒确有可能是真的,既如此,应早报京兆府才是!”

    谢轩顿时条件反射道:“不可!”

    达奚殉顿时满脸诧异地看向谢轩。

    谢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遮掩道:“此事还未有定论,现在报京兆府,为时过早,万一是假的,还会误导京兆府的侦办方向。”

    达奚殉无论性情人品如何,但是能在官场上混得如此高位,当然不可能是傻子,闻听此言,表面上未说什么,但是却是满脸不信的表情。

    这时,谢轩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已经有了说辞,开口道:“达公亦是杨相的心腹,既如此,下官就没有必要遮掩了,这是杨相的意思!”

    谢轩敢这么说,自然是有着充分的考虑的,以达奚殉胆小慎微的性格,此事既然杨国忠不欲让他知晓,那么即使是他见到了杨国忠,也绝不敢与之对质。

    果然,闻听此言之后,达奚殉脸上顿时露出恍然的神情,拱手道:“此事既是杨相交办,还请幼安在杨相面前切莫提及今日之事,在下多谢了。”说完这话,达奚殉就对着谢轩深深一揖。

    谢轩还礼道:“达公尽管放心便是,在下绝非是多嘴多舌之人。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免得被金风细雨楼算计。”

    达奚殉起座道:“我送幼安!”

    两人走到门口,谢轩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道:“前日在中书省,杨相曾言道,自新平公主案后,达公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看他了!”

    达奚殉闻弦而知雅意:“多谢幼安提醒,在下近日便去拜见恩相!”

    第二日,沈浪果然是将传言的源头给找到了,还真让给他说中了,传言还真是从国子监流出的。

    原来,今岁科考,国子监有一李姓学子,高中榜眼。然其父已于两年前外放州府,于是此人便去其父就职处报喜,直到一月之前,方才回转京师。

    回到京师之后,这位新科进士,便大置谢师宴,遍邀国子监诸博士赴宴,以谢教育之恩,酒楼的地点恰好就设在安仁坊。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那一天高尚恰好也去了这一处酒楼,还在那里用了午食,因其服饰艳美奢华,是以,国子监诸师生对其的印象很深。

    从表面上来说,这一番说辞可谓是天衣无缝,但是若是从怀疑论来考虑,这里面问题就大了。

    从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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