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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肱股明臣-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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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是盛梦昔亲笔写的,里面言家中安好,让他放心,只是自己怀有生孕,行动不便,去京之路遥远,又到处兵荒马乱,所以就不去京城陪他了,望他见谅。

    陈渊不想自己这么快就要升格作人父了,不免心中高兴,令陈渊同样开心的是盛梦昔随信还捎来了几千两白银银票,是他老丈人给他的。陈渊曾在家信中抱怨自己初到京城,安身立命花费巨大,可自己俸禄微薄,无以为继,只能拮据度日,想来肯定是盛梦昔不忍他受苦,所以向其父亲要了钱,正好解决了陈渊当下的燃眉之急。

    陈渊用这笔钱买了一座两开进的宅子,又雇了佣人马夫,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

    这日,陈渊乘马车前往宣武门教堂,准备面见一些西洋教土。上次他与徐光启说过想见一见这些西洋和尚,于是徐光启便安排了陈渊今日到北京的宣武门教堂面见天主教的龙华民,汤若旺等人。

    宣武门教堂原先是万历皇帝赐给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的住所,后来为了传教方便,利玛窦又在原建筑旁建立了一座小型西式塔楼,将其改建成了教堂。所以,当陈渊从马车上下来时,见到的是一座中式宅院与穹顶式西洋塔楼结合的建筑,风格十分奇特。

    “广博!”徐光启早早的在教堂门口等候,见陈渊下了马车,立马迎了过来。

    “徐相!”陈渊立身一拜,然后就注意到了徐光启声旁几个西洋教士,只见他们穿着宽大儒服,蓄着浓密的大胡子,金发碧眼,鹰钩高鼻,样子和汉人很是不同。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主教龙华民,这位是传教士汤若望,这位是……”徐光启一一向陈渊介绍着教士们,陈渊也一一对他们点头示意,然后众人一齐客气地向教堂而去。

    教堂之中,正厅悬挂的一个西洋人赤裸身体,被钉在了十字架之上,偏头低垂着眼神,样子十分凄惨,陈渊望着画像,脱口而出:“耶稣!”

    徐光启等人一惊,传教士汤若望连忙上前问道:“陈大人也听过我主?”

    陈渊也是疑惑不已,他自己从未接触过西洋教派,为何能一口叫出他们的神明?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只是言:“听说过,听说过!”

    接下来,汤若望等人又领着陈渊参现了其他地方,也带着他观看了他们从西洋带来的圣器圣物及天文仪器和历书刻板,着实让陈渊大开眼界。

    “西洋技艺数理果然别具门道啊!”陈渊不无感叹道。

    徐光启微微一笑,说:“现在广博还认为西洋人乃蛮荒野蛮之辈吗?”

    陈渊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是晚辈疏漏寡了!”

    众人攀谈笑着又逛了一会,之后便在前堂坐着小憩休息。

    席间,陈渊向传教士们问起:“我听得诸位都来自西洋,可西洋又大大小小分多个小国,它们有何区别,是否与我国上古春秋一般,共主一个天子?”

    传教士汤若望答:“是有几分相似,却又有不同,中国上古春秋,有共主周天子,西洋欧罗巴诸国有共主教皇,但不同的是,周天子立国而后分封诸候,西洋欧罗巴诸国却是自己立国然后共俸教皇,虽共属一教,可各国各有其风情语言,相比之下,更像是中国、日本、朝鲜的关系。”

    汤若望来华多年,文言俚句几乎与一个明人毫无差别,陈渊都不禁为之侧目。

    如果陈渊还有记忆的话,定会知道这个汤若望的不简单。历史上汤若望共在华传播教务四十余年,历经明清两朝,共待奉过天启、崇祯、顺治、康熙两代四帝,精通冶炼,铸炮,天文等,其虔诚的信仰,渊博的知识,出众的才能让他在中外交流史中拥有仅次于利玛窦的历史地位,其编制的农历一直沿用至今。

    本章完

第40章 解救孙元化() 
众人坐了一会儿,徐光启突然说钦天监编制历法的事紧,不能久陪,于是便与陈渊告辞,离开了教堂。

    徐光启走后,汤若望向陈渊谈起了山东事宜,“近来听闻山东发生叛乱,贼军连陷数城,二月时又攻下了登州,陈大人可关注了此事?”

    陈渊点了点头,回说:“朝廷的邸报我都看了,形势确实危急的很,山东与辽东隔海相望,登、莱二州亦是牵制女真后方的桥头堡,如若山东不保,辽东抗虏也会更加艰难,如今朝廷新政刚刚进步,内治外政力求稳健,山东叛乱如果不尽早解决,恐对我大明不利。”

    “可伶的是登莱巡抚孙大人,明明已经很努力主持局面,但逃离贼手后仍被那些政敌们咬着不放,冤屈下狱,受尽刑罚,前几日我到牢中去看他,那样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孙元化是徐光启的弟子,受其影响早在天启年就入了天主教,汤若望为他说话实属正常,但令陈渊疑惑的是,为何徐光启刚才对此事却只字未提?

    汤若望接着说:“陈大人目前乃皇帝的御前近臣,可否愿意救孙大人于水火?”

    “恐怕没那么容易,陛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可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过了孙大人,虽然这其中有路振飞,余应桂等人作梗,但圣上早有态度,他们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汤若望无奈,苦笑着说到:“其实此事徐相早就想求助于陈大人的,但那日朝堂辩论,徐相没有站出来为您说话,心中有愧,自觉无颜求大人什么了,所以刚刚才借口离开,让我来求大人。”

    陈渊一笑,他还疑惑着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渊知道徐光启不喜朝廷争斗,所以倒也没把那日的事太放在心上,想不到反而是徐光启本人过意不去了。

    陈渊立身站起,意欲离开,临走时对汤若望道:“替我转告徐相,让他不要多虑了,孙大人的事能帮我尽量会帮,但做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功我不做保证。”

    “那真是多谢陈大人了!”

    在回家的路上,陈渊不断思考着如何解救孙元化。

    崇祯的固执陈渊是了解的,他要是直接为孙元化求情,那不仅孙元化必死无疑,连自己都可能遭受崇祯的猜忌。

    这事必须得讲究谋略。

    崇祯所恨的,无非是孙元化带兵不力,导致叛乱突发,但如果山东叛乱责任并非孙元化,那就有可能转移了崇祯的仇恨点,帮孙元化开罪。

    陈渊思来想去,最该为次叛乱担责的就是袁崇焕了。

    陈渊准备让袁崇焕背锅,一来是袁崇焕与叛乱的确干系巨大,二来是无论是崇祯还是民间,对袁崇焕都恨之入骨,最容易转移仇恨点,三来袁崇焕已死,即使陈渊的计谋成功,也不会伤及无辜。

    一日平台对奏,崇祯谈及山东叛乱,对诸臣道:“山东叛乱已有数月,前日得到前线奏报,二十九缴调的杨御番之通州兵,王洪之天津兵在掖县与敌接战,我军出师不利,大败而归。”

    又败了!

    众臣惊恐,御史萧奕辅奏言:“在本月月初,巡抚余大成闻登州已失,却束手无策,唯闭户修斋诵经,世人皆讥之为‘白莲都院’,实乃庸人,请陛下与之重罚,以儆效尤!”

    陕西道御史李梦庚亦出列道:“登莱巡抚孙元化在叛乱开始之时,不出力围剿,只一味言和,致使山东官军一再延误战机,罪不可赦,臣请旨将他与余大成一并处以极刑,以震三军。”

    崇祯暴怒,道:“此二人蒙蔽圣恩,亦当斩首。”

    “陛下,万万不可,”这时首辅周延儒出列反对:“孙元化早年在辽治军多年,在辽军中很得军心,正是因此,山东叛军将其活捉之后亦不敢杀,而是放归回京。这次叛乱,本就是因辽军而起,自袁崇焕毛文龙被杀,孙承宗告老还乡,这帮悍兵再无人能遏制,如果再杀了孙元化,恐山海关,锦州辽军会遭大变啊!”

    崇祯闻语,亦有顾虑,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他扫视堂下,见陈渊躲藏在房柱之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有心问道:“陈爱卿有何意见?”

    终于注意到我了!

    陈渊应声出列,执板一礼,然后对奏说:“臣同意周相的观点。”

    崇祯一听,不过是依附之言,自觉失望,摆摆手道“你退下吧。”

    “陛下,臣还没有说完呢。”

    “你还有何话可说?”

    “臣同意周相的观点,自是要驳斥李大人所言,李大人说孙元化只会一味言和,与实事是严重不符的,在叛军逼近登州时,孙元化曾急令总兵官张焘率辽兵守登州城外,总兵官张可大发兵本部援辽浙军抗击,以两路成合击之势。但张焘与孔有德是老战友,开始交战后其兵卒随即投入孔有德行列,而张可大部自是大败。在辽军全部反叛之后,山东本地军队已无力抵击,所以无论孙元化有没有贻误战机,败势成了必然,孙大人在万般困境之中提出言和,已经是上策了。依此看来,李大人并没有完全了解情况就来报奏,实乃胡言乱语尔!”

    “陈渊,你……”李梦庚气的胡子炸起,却被崇祯怒视的眼神一盯,立马消停了下去。

    李梦庚的好友余应桂感到不平,出列驳陈渊,“李大人所报自然有误,但孙元化侵饷纵兵,贪秽已极,统兵不力,致使军队哗变却是实事,依大明律法,他照样得判死刑。”

    “余大人所说孙大人侵饷之事不过是你一人之言,毫无证据,不能成立。再讲统兵不力,朝廷上下都知道孙大人在辽军素有威望,且他治军多年,怎会统兵不力!”

    陈渊回首,执板对崇祯又是一礼,低眉道:“陛下,此事大有蹊跷,不可轻言判断。”

    “有何蹊跷,爱卿自可言说。”

    “山东的叛军,大都来自东江镇,亦是当年毛文龙手下,自袁崇焕擅杀毛文龙之后,其部下多对朝廷产生了不满,此次叛乱,很有可能是蓄谋已久,东江镇辽兵报复朝廷所为。”

    崇祯这么一想,好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在山东叛乱之后,东江镇就有军邸来报,东江镇旅顺副将陈有时和广鹿岛副将毛承禄也起兵反乱,如此凑巧之事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所以臣大胆猜测,此次叛乱乃东江镇辽兵早已密谋好的,孙大人只不过太过义气用事,被奸人所害罢了!”

    本章完

第41章 明争暗斗() 
陈渊将祸水引向了已死的袁崇焕,让崇祯又回忆起了当年往事,恨的直捏紧了拳头。

    崇祯对于袁崇焕的恨,至今都没有释怀,他在世时以五年平辽之策耍了崇祯,现在死了仍阴魂不散,扰的大明不得安宁。

    “此事既然因当年袁崇焕而起,就不该让孙元化担主责,可他毕竟是收留了辽东逃兵,给了他们谋反的机会,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令其革职回乡,以待后用。另山东巡抚余大成,宋光兰、王征等畏敌如虎,贪生怕死,至使山东事大,实在有负朕恩,着刑部将余大成若干人等遣戍充军。”

    孙元化案到此告一段落,大臣们完成今天对奏之后,自平台而出三三二二解散开来。

    “广博!”陈渊独自走在大道之上,突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瞧,原来是内阁首辅周延儒。

    “周相找我何事?”

    “无事,只是想谢谢你为初阳仗义出手,今晚是否有空,可否赏脸到我家宅一叙?我想亲自作席道谢。”

    周延儒与孙元化是同科举子,过从甚密,关系极好,所以在孙元化出事之后,一直到处奔走,想为孙元化免去死罪。

    “我救孙大人,不为其它,只是替朝廷惜人才而已,如今辽东,西北到处用人,也到处死人,大明已失去太多有能之士,能保一个渊自会保一个,周相不必多想。现在朝廷新政初立,陛下又将诸事交托给我,所以实在走不开,不能赴周相之请了。”说完,陈渊甩手离开,不再理睬周延儒。

    陈渊知道周延儒要干嘛,不过是想让自己充当他的羽翼罢了。陈渊对结党营私没有兴趣,自然是不想与周延儒产生什么关系。

    但在斗争激烈的朝堂之上,周延儒与陈渊攀谈的场景被其他人看见了,不得不被人认为是一种信号。

    “温相,刚才在陛下面前,你为何沉默不语,丧失了扳倒周延儒的大好时机。”户部尚书闵洪学与次辅温体仁走在一起,低声向他问道。

    原来,此次孙元化案不仅仅是关系到孙元化个人生死的问题,其中还蕴含了政治博弈的成分。温体仁知道周延儒与孙元化关系极好,孙元化出事,周延儒定会施法营救,而他救的越是卖力,就越是会引起崇祯的猜忌与疑心,到时他再让人弄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将他拖入到山东叛乱的漩涡之中,就不怕崇祯不会迁怒于周延儒,到时撸了他的高位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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