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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哥您饶了我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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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是个机灵孩子,很快就领到了驾照,李澈不放心,有空就开着车带他出来练。不练还好,越练水平越抽抽。李澈敲他的脑袋:“咋这么笨呐这孩子!” 
许冲冲暴走,老子一边开车看路一边还要给你性 骚 扰,能不笨吗?!闻着你身上的味儿,看着你那骚包的身段,每次开不了多远我就得犯病,能不笨吗?! 
鉴于许冲冲的血泪控诉有一点点道理,李澈放弃了驾驶课,让他去公司下属的一处小区物业报道当司机去了。 

许冲冲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自己会给李澈开车呢。李澈不是没想过,可他实在不能让自己的车里每天都充斥着精 液的味道,而且,他也不想自己的喜怒哀乐再次被人控制…………他觉得自己有点在意他。 

不管怎样,许冲冲的人生还是翻开了新的一章。早出晚归,有双休日,每个月领工资……要知道奶奶拿到他的第一个月工资,哭了一晚上。很新鲜,很满足,很欢乐,然后,慢慢的有点寂寞。 

李澈太忙了,一个星期只能见一两次面,空余的时间,许冲冲是不可能看书读报学习的。习惯使然,他在家里呆不住,而且,他很久没有见到他的朋友们了,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抽烟、喝酒、跳舞、干坏事了。于是,当他在下班的路上发现李晓时,马上把车靠了过去。 

李澈最近焦头烂额。先是有拆迁户在市政府门口静坐示威,然后是省里和中央信访部门叫市里去领人,好容易摆平了等拆迁工作接近尾声,工作人员和钉子户又起了冲突,两个人被打进了医院。不过这一闹倒好,终于顺利完成了。 

如释重负,他突然发现好多天没和许冲冲联系了,这孩子很乖巧,很少主动找他,其实李澈不知道那是奥迪车后遗症。刚要拨电话铃声就响起来,是方君诚。 

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带着个小众导演,加上方君诚的私人医生和秘书,都是老熟人,六个男人开开心心吃了顿饭后,有人提议去泡吧。 
李澈看了看方君诚:“你现在不能喝酒,别去了。” 
方君诚斜了他一眼,径自上车,吩咐司机去朗月。李澈知道劝不住,和秘书钻进了车里,另三位开车跟在后面。 

朗月是间很低调的酒吧,但它马路斜对过却是个迪厅,“暗夜”。如其名,有黑社会背景。李澈只是随便码了一眼,突然觉得哪不对劲。 
“停车!”司机吓得一个急刹车,方君诚还没来的及骂人,李澈推开车门窜了出去。 

物业那辆白色的商务别克停在“暗夜”门外,熟悉的车牌号。 

许冲冲只是闷了太久,想蹦蹦迪发泄一下。可他一进门,一干人就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胡噜脑袋的,拽衣裳的,还有捏脸蛋儿的,哎呦冲冲是不是傍上大款了脱胎换骨了嘛。许冲冲想话糙理不糙,可不就是这麽回事,有点泄气,冲进场子开始疯。 

越跳越嗨,许冲冲扯掉了上衣,和李晓对着飚,低腰牛仔裤滑了下去,松松的挂在髋部,露出了一点臀 缝。剧烈扭动的纤细腰肢加上出了一层薄汗的赤 裸的上身,让他成了场内的焦点。一时间男男女女全都围在他和李晓身边尖叫,吹口哨,跺脚,最后许冲冲忍不住得意地仰头一声大叫“啊!”真他妈的爽。 

实在累了,两个人找了张桌子休息,刚要叫可乐,有人递过了两杯“暗夜”的独门饮料:干 死彩虹。许冲冲抬头,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脖子上一条很粗的金链子,他不喜欢,但他喜欢那饮料。 
李晓是个很小心的孩子,刚要伸手阻止许冲冲,一下子不知被什么人拉走了。喝了一杯清清凉凉的意犹未尽,许冲冲又灌了一杯。男人笑嘻嘻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心里很厌烦,起身想接着跳,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被掺了东西。许冲冲这个念头一闪,马上意识又模糊了,瘫软在座位上。男人慢慢抱起他放置在自己的膝头,捧起了他的脸。许冲冲的整个人飘到了半空,眼前尽是各色光晕,恍惚中他看到李撤的脸就在自己的对面,他傻笑着伸出了舌头。有七八个男人的手下站在他们后面,看好戏上演。 

炫目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响,都不妨碍李澈一眼看到了他的宝贝,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表情迷离的舌吻。 

剩下的几个老男人尽管一头雾水,还是忍受着少男少女们惊讶的目光走进了迪厅。找了一圈儿,只看到李澈高大的身形立在当场,眼睛死死盯住了一个角落,于是也顺便看到了正激情上演的一幕。 
司机冲过去就要拉李澈,被方君诚制止了。他转向秘书:“打电话叫几个人来。”然后找了个座位坐下,悠闲地对着几个人说:“诶,都坐好。话说,咱们有多少年没看见过李澈和人打架了?” 

医生苦着脸望着他,“十多年了吧,方总。” 

男人的手开始向许冲冲的牛仔裤里伸,许冲冲难耐地扭动着,把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嘴里。李澈一步步走过去,整个人被熊熊的怒火灼烧着:“许冲冲,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放开他。” 
上下打量着满面阴沉的李澈,金项链嗤笑着摊开两手:“是他抓住我不放啊。” 
“很快就会放了。”李澈低声说。毫无征兆的飞起一脚,踹塌了椅子。那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与此同时,李澈抄起了许冲冲向后轻巧的一扔,小家伙软绵绵地打了个滚儿,正巧落在方君诚脚下。 

方君诚把人扶起来,嗅到他嘴边有甜腻的香气,他皱了皱眉,医生把人接了过去,招呼导演两个人架着许冲冲去了卫生间。 

此时金项链已经爬了起来,指挥着手下向李澈围了过来。李澈眼里只有他一人,鱼鳖虾蟹全都视为无物,径直奔着他去了。喽啰们只觉得这人身上散发着十八层地狱的森森冷气,所过之处连人带物都被挂了一层霜,竟眼瞅着他走近又是一脚,金项链飞过了两张桌子,把第三张咂了个稀巴烂,再也动不了了。 

回视那人的一众手下,李澈不耐烦地晃了晃脖子,“一起上吧。” 

混战。李澈打起架来极狠,根本不管对手会对自己怎样,逮着一个就往死里揍,不断有人倒地惨呼,李澈的右臂也被刀子划了一道口子,血瞬间染红了衣袖。方君诚的司机不干了,挽着袖子加入了战团。也是个狠角色,没多久,两个人从几个东倒西歪的人身上迈过去,拍拍手,向着方君诚这边走过来。 

此时秘书看着一脸花痴相的方君诚,哭笑不得。他有点担心他的心脏,紧着劝说:“老大,别一脸少女怀春状了,丢人啊!” 

迪厅里早就乱成一团,老板此时才敢跑出来,他知道方君诚的背景,忙着作揖道歉说囫囵话。方君诚面上一冷,刚才的那个他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的样子,瞬间消失了。指派秘书处理烂摊子,他伸手去解李澈的衬衣想看看伤势,李澈一把推开他,两只眼睛红的像淬了火,“那个小兔崽子呢?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此时的许冲冲在卫生间里吐了两次,又被医生用冷水激了激,神智渐渐清明起来。他迷惑的看了看两个陌生的男人,问道:“叔叔,发生啥事了?我大哥呢?” 

医生没介意,导演有点自恋,心说我不就比李澈大上六七岁吗,怎么他是大哥我就得是大叔呢?没好气的回答:“外边跟人打架呢!” 

许冲冲还是对刚才的事有点失忆,只好又看向医生:“为什么打架啊?是因为我吗?” 
医生怜悯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解释:“小朋友啊,刚才呢,你大哥一进来,就看见呢你正和一个男的,嗯,用那个,那个舌头交流活思想,你大哥就怒了,就打起来了……” 

晴天霹雳,许冲冲瘫在地上捂住脸。此时李澈一脚踢开门进来,抓起他的一条胳膊拖死狗一样地往外走。许冲冲觉得2012来了也不过如此,他死死抱住李澈的一条大腿哭叫:“大哥,我冤枉啊!” 

李澈使劲挣脱了许冲冲的手,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被医生和导演死死拉住,此时方君诚急火火的赶过来,他二话没说,抬手冲着李澈劈面一记耳光。 
“你还嫌今天晚上闹的不够是不是?想闹出人命才罢休啊!” 

李澈终于从狂怒中冷静下来,望着方君诚气的惨白的脸和微微哆嗦的嘴唇,他也觉得今晚自己过分了。抛开社会影响不说,单指方君诚,虽然他们早已各自结婚生子,彼此从未有过承诺,从未束缚过对方,但今天自己的反应,对方君诚还是有些残忍。他抓住对方的胳膊低声道歉:“君诚,对不起……” 
方君诚甩脱了他的手,“别拿我当个怨妇似的!快滚,别在这丢人现眼!” 

方君诚派自己的司机送二人回家。许冲冲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顾不上想自己的处境,看到李澈的胳膊还在流血,一路哭着哀求:“大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大哥……” 

李澈看都不看他一眼,跟司机打了声招呼,拽着许冲冲闷头往家走。开了门,一把将人推了进去。抬头,赛赛拿着电视遥控器傻愣愣地看着两人。该死,李澈暗骂,他忘了赛赛中考结束了,这些天都住在他这里。 

李赛赛吓坏了,爸爸的胳膊鲜血直流,许冲冲赤 裸着上身,胸腹尽是擦痕,他不知所措地指着两人:“你们,这是跟谁干起来了?” 

这句问话简直就是导火索,又一次点燃李澈的炮捻子,他眼前浮现出那个金项链和许冲冲在一起淫 乱的情景,只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左右看看没有趁手的东西,他冲着赛赛大吼一声:“去!把你爷爷留下来的那个竹板子给我拿来!” 

李澈打小就让他爸爸操碎了心,苦口婆心的劝不听,打呢也不见效,虽然后来改邪归正了,老爷子没享几天福就去世了。李澈悔恨不已,把老爷子原来教训他时用的竹板子保留下来,一是留个念想,二是想用来教育赛赛。可人赛赛生下来就是个精英,竹板子压根没用上,今天是气大发了,用许冲冲身上了,唉,也不知老爷子的在天之灵知道了作何感想。 

李赛赛被他爸爸凶狠地样子吓得不轻,哆嗦着把板子递给他爸,可怜巴巴的望着许冲冲:“冲冲啊,你到底干啥了?快跟李澈道个歉吧,竹笋炒肉可疼了……” 

许冲冲眼泪转眼圈儿的贴墙站着,他很怕李澈当着赛赛的面脱自己的裤子打屁股。但是他又怎么来跟赛赛解释今晚的事。 
“赛赛,回屋儿去吧,听见啥动静也别出来啊,求你了。” 
赛赛也哭了,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放心,把耳朵放门上听着。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喝的饮料里被那个人下药了。” 
李澈走近他,许冲冲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哆嗦。 
“有人强迫你去那个鬼地方吗?有人逼着你喝那饮料吗?看你那享受的样子,不知道有他妈的多高兴呢!” 

许冲冲百口莫辩,他紧紧靠在墙上,伸出自己的双手,掌心向上举到李澈的面前:“大哥,总之是我不好,连累你受伤,我自己欠,就用这双手喝的饮料抱的那个人,您使劲打吧,只要能消气就成。” 

李澈本来想把他按在沙发上打屁股的,看他紧张地样子知道怕在赛赛面前丢脸。心想不管怎样,一定要给他个教训,彻底和他原来的世界脱离关系。于是狠狠心,抽了下去。 

第一下就疼得许冲冲跳了起来,他紧咬着嘴唇闷哼了一声,把缩回来的手又伸出去。 
李澈看着那粉嫩的手掌心起了一道通红的肉杠子,心一哆嗦,牙一咬,接着抽。李赛赛听着客厅里清脆的“啪啪”声,眼泪哗哗的流。得多疼啊,冲冲却始终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一是会伤了许冲冲的自尊,二是怕爸爸下不了台会打的更厉害。他顺着门滑在地上,低声的抽噎。 

冲冲的双手已经麻木了,肿的有两个手掌那么厚。他已经站不住了,却从睫毛的缝隙里看到李澈的胳膊因为用力,伤口裂的厉害,血顺着手指滴在地板上。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比手还要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李澈:“大哥,求您先去给胳膊上药吧,我在这等着,等您包扎好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迟疑片刻,李澈手里的板子无力的掉在地上。 

李澈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缠上绷带,走回客厅却看到了令他啼笑皆非的一幕。许冲冲屈着一条腿靠墙坐着,李赛赛一边拿个杯子给他喂水,一边看着他的手哭。许冲冲用红肿的小熊掌轻轻蹭掉他的眼泪,笑着说:“别哭了赛赛,我这不挺好的吗?弄得好像我要死掉似地。” 

李澈清了一下嗓子,俩小孩儿吓一跳。赛赛站起来护在许冲冲跟前,警惕地盯着他。 
“行了赛赛,”李澈有点头疼,“我不会再打他了,你回屋睡觉去,乖,我有话要跟他讲。” 
赛赛将信将疑地看看他,又看看许冲冲,后者对他摆摆手,他这才不情愿的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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