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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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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日在宝轩戏馆他已察觉梅龙眉朗星目绝非平庸之辈,尔后又在突如其来的乱枪扫射中舍命相救,如此一来,倒像是事有蹊跷,他一眼望便望到案上那根断电线,总觉此事不简单,想必是有人盘踞于暗处默默操纵着一切,于是他顿然将烟头摁熄在玻璃烟灰缸里,低沉启齿道:“此人不可信。”
  那陆军师长微略一怔,他原也是受人所托,顾虑梅龙曾救总司令于水深火热之中,平日里自然对他客客气气,想着自个儿也是老兵老将,年老权薄是迟早的事儿,若能办妥此事,梅龙日后若是扶摇直上,这流水人情还是不敢忘却的。那陆军师长不防他说出这样一句来,兀自咬唇,心里却是没了底,竟不知如何接下话匣子。
  傅作翊正色道:“不过……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这子弹倒是挡得实实在在,咱们行军打仗的最重知恩图报。这样吧,师长回头给他安排个无关要紧的虚职便是了,即便他居心叵测,叫他在我眼皮底下也不敢无法无天。”那陆军师长忙附和说:“总司令说得极是,属下想起司令府里倒是置着一空位,回头自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第五章】(2)欲将心事付瑶琴

  【第五章】(2)欲将心事付瑶琴
  “戏馆枪杀案”在盛京传得个沸沸扬扬,总司令在宝轩戏馆死里逃生一事则被报纸大肆报道,一夜之间谣言四起。此案也由于毫无踪迹可寻终归只能草草了之,毕竟事关人命,陆军总司令傅作翊日前便电联了盛京当地的警察局,委任其局长继续展开跟踪追查,一月之内务必揪出幕后黑手。
  此案调查得如火如荼之时,梅龙的伤亦恢复得差不多了,今日便是那陆军师长安排他在司令府就任守门步兵的第一日,虽是小兵小卒的职务,可这出“苦肉计”还是顺水推舟令他涉足了司令府,当初若不是关雪执意要与傅作翊共存亡乱了原定计划,他也毋须依照李民坚所言替仇人档枪来接近傅作翊,等待下一回的伺机行动。
  如今宝轩戏馆已因作为案发现场而被警察局查封,他失了住处唯有暂时在士兵集营地落脚,待晚上轮班时方才随军进入司令府接令站岗。据同一师的步兵所言,他所负责把守的地方便是那栋在司令府里有凶屋一说的已故三姨太旧居——小琼楼。
  如今已是黄昏时分,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盛京的落日虽及不上蒙古草原的浩瀚壮丽,可绮欲浅浅,余辉溶溶,难得多了几分江南韵味的浪漫情怀,午夜梦回时直教人芳心暗许。
  梅龙方才交接下师内的任务,依据上级指示,所有守岗士兵除绝对服从派遣顺序之外,必须绝对遵从军部法规,严禁站岗时坐卧,倚靠,无故子弹上膛等违规行为。岗台里的他一身藏青色呢制戎装,眼看虽颇有军人的风采,心里却只细细端详着现下的处境,傅家军素来军容整肃,司令府还特设了原为站地里勘察地形所用的看台,每日晚上七点之后便会由哨兵轮流站岗,因而周遭的动静大可一目了然,然而唯一的死角便是眼前这栋偏离了看台中心的小琼楼。
  梅龙定定地凝视了那小琼楼许久,恍惚间好似有位白衫女子从里头推门而出,蒙古人因为擅长打猎目光尤其锐利,他一眼便认出她是关雪,自上回在宝轩戏馆险历枪林弹雨至如今少说已有一月之久,他原本还因为她的杳无音讯心中恻动,如今见她这般子亭亭玉立倚栏杆的姿态,虽是遥遥望一眼,已是心泛涟漪,他托着毛瑟步枪那只手隐隐紧了紧,仿若当日她在北门监狱狠狠咬下来的这一口还暗暗作痛,却是极愿意一辈子就这么痛下去,即便撕心裂肺亦是心甘情愿。
  他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残阳一层一层晕染开去,正是款冬开好时,可那是小骑楼独一无二的布景,小琼楼的阳台素来无花,她有的只是这些肆意绽开在砖缝里的满天星,如同最不值一提的杂草不待人怜惜。
  她伸出手去,摘下一朵黄色*便蓦地往嘴里送,他微微一怔,他承认他不懂女人不解风情,因而也不懂这心如蛇蝎的女人为何总爱做这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不懂她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也有温娴恬静的时候,却已不知不觉迷上了这般砰然心动的感觉,好似抽丝剥茧般,一丝一丝蔓延开去。。。。。。
  夜里极静,因为入了冬,北风沙沙从半开的窗子里灌进来,吹得纱帐一鼓一松,极似个在不断深呼吸的胖小倌儿。屋内依旧开着一盏小壁灯,灯光黯淡却柔和,关雪鼓着鳃帮子去吹那枕上蓄起的白色棉絮,齿间宛若还余了满天星的残香。
  忽然窗外嘎吱一声,她心中一紧,猝然回过头去,却见那壁影里竟映出一个偌大的黑影,她素来胆大,屏着气息渐渐迈开步去,腰背处藏了一支手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那黑影忽尔鸣叫一声骤然飞起,她“啊”地一下大惊出声,蓦地往后跌去,却冷不防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梅龙不由得紧了紧手臂,她赫然仰起脸来,可是四下里光线极其昏暗,她隐约只瞧见了他的脸部轮廓,却好似熟悉又陌生,心下一紧,扬手就将那手枪直直往他后颈处举去,却冷不防被他一手拽住,紧紧反扣在后。
  “放开我!你是什么人?”
  那梅龙“哧”地轻笑一声,圈在她腰间的手又收拢了一些,问:“你是要我先答你还是先放开你?”她原是腰肢楚楚宛若扶风弱柳,他的手劲又极大,竟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好似越挣扎一分便越靠近他一分,饶是如此,她依旧不肯罢休地极力挣扎着。那梅龙见她这般困窘的姿态不禁好笑,顷刻间玩心大起:“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那么久不见,你不牵肠挂肚,我还朝思暮想呢。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你竟还问我是什么人,听好了,我是你心上人,龙——哥——”
  话甫一出,关雪骤然一怔,竟不胡乱挣扎了只静静由着他抱住,却是喃喃念着如同梦呓:“龙哥?”
  他们隔得那样近,她轻轻呼着气带着淡淡的满天香味道,他身上的戎装透着新装的簇新香气,宛若摇曳着一株*的依兰花,令他迷醉令他癫狂令他情不自禁令他欲罢不能,她的唇薄薄的施了一层蜜陀,迷离灯光下竟出落得如此妩媚诱人。他猝然吻上去,她惊得身子一震,他却霸道地辗转吸吮她舌尖的甘芳,她一颗心砰砰地乱到了极点,手又被他狠狠圈禁住,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她好似依稀记得在一间置着*图屏风的厢房里曾有一个人也是如此霸道地吻过她,那个人束着一身极其英挺的戎装,却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朦朦胧胧的一片模糊。
  那疙瘩上的黑影赫然展翅一声鸣叫,她如梦初醒般蓦地清醒过来,心中一紧竟狠狠咬下去,他猝不及防一声吃痛顿然放开她,她却冷不防跌出去一个趔趄,枪蓦地甩飞出去,啪嗒一声整个身子正巧撞上壁灯按扭,满室的透亮轰然鼓鼓囊囊地侵入眼来,她的唇角沾了他的血,妖娆诡异的鲜红,只极力呼吸着大片大片的清新空气。
  咫尺瞬间,那梅龙受痛之下却只骤然退下去两三步,极其无奈地抿了抿受伤的下唇,见她贴着墙跟气喘吁吁看着自己,他倒戏谑地开口:“今日见你摘花的样子,原以为倔驴子也有变温顺的时候,不想你竟是头野豹子,咬完一回又一回。”
  话甫一出,关雪眼中轰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霸道的吻,英挺的戎装,莫不是他便是她心中一直空缺的人,他便是她酣梦里奋不顾身去救的人,可她方才分明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他是她的心上人。她的眼神迷惘而疏远,渐渐湿润起来,原本绷得极紧的一颗心缓缓放松下去只怔怔地回视他。
  梅龙见她精神有些不济,前头只听闻她受了枪伤,却不晓得余下的事,问:“关雪,你怎么了?”
  她心中隐隐恻动,他竟唤出了自己的名字,她不记得她是如何涉足潇湘楼的,只记得她有一个叫小雪菲的艺名,好似除了她心上人之外无人知晓她叫苏尔瓜尔佳。关雪,她不敢肯定,仅是零零星星的碎片拼凑在一起,压得她头痛欲裂,她试探地开口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是我心上人?”
  那梅龙微微一怔,眼眸深遂似井仿若洞悉出了几分倪端。
  关雪见他并不作答,心下一急:“我受过极重的伤,醒来之后脑筋时常不清楚,我只记得当时四下里很黑,廊道很长很长,我跑得很快好似要去救一个人,一个很要紧很要紧的人……”
  那梅龙见她言语之间思绪忒乱,心中微微荡出异样的情素,君子良心与感觉萌动苦苦纠缠,他侧过头去看那立在窗柩前舒翼的雄鹰,它也只是无神地盯着同一处,他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眼见便要唾手可得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毅然走上去捏住她的肩头将她深深拥入怀中,轻声如同耳语:“小雪,是我对不住你,当时我身处险境,枪林弹雨,你一心要与我共存亡,可惜四下里很黑,你听见惊叫声就本能地挡上去,救下的却是司令夫人,我为救总司令也负了极重的伤,如今才得以来见你。”
  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好似果真煞有其事,她的心此时慌乱到了极点,脑子里空白一片,好似叫人活生生挖去了记忆的器官,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傻了一般由他搂着。梅龙见她眼中的迟疑,嘴角一沉,伏在她鬓边正色道:“你若不信,我自有法子去证明。”
  说罢便骤然解开领口处的衣扣子,脱下上身的戎装,坚实的皮肤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气中,她不由得脸一红,羞怯地撇过头去,他却执起她的手按在腹部才愈合的枪伤上,她的指尖轻轻触着那翻在伤口外的新肉,却是颤抖不已,她一颗心也颤抖不已,淬淬坠下泪来:“我也挨过子弹,我清楚那该有多疼,我答应过要与你共存亡,我只怕来不及所以跑得很快很快,一心只想着去救你……”
  她愈说愈急切,好似生怕他不相信,他原以为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掉眼泪的,见她灵秀的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每一根睫毛都覆着充足的水气,随时都会滴落下来,心中一疼,只轻轻婆娑着她的脸,却已渐渐发觉如今的她仿佛与以前的她大不相同了,脱胎换骨令人疼惜,宛若活生生一尊无比轻薄晶莹的瓷娃娃轻轻一捏便会“砰”地四分五裂。
  迷离狭小的屋子如同画眉的鸟巢,简单却温暖,隔绝了外界一切的纷扰,只余了一室“小别”后的情意绵绵。关雪的手缓缓攀上梅龙的肩,俩人低低地说着话,她问他傅家军这般军纪严明,他是如何先离岗然后进到小琼楼的。他却只将下巴一抬,她顺势望过去,他说是因为窗柩上的那头蒙古雄鹰。
  蒙古人生于高山草原,擅于训鹰,在各种战役中常以鹰作为勘探敌军的活武器,与军用望远镜同理。严训过的蒙古之鹰行动极其迅速猛捷,轻而易举便可将那些站台上的小喽罗引开去,可惜这头鹰天生眼虞,因而为免死伤枕籍只用于偶尔解困不用于实地战役。
  墙上的挂钟当当撞响,街头的老倌儿还在不厌其烦地打着更,已是深夜三点。灯光壁影下那头鹰慵懒地扑扑翅膀,一双绿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跟前两人亲昵谈笑着,却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关雪拿手指在杯里沾了些茶水,轻轻在木桌上边儿描着写着,最后落下了三个字:傅作翊。
  她问:“你可知道他是谁?”
  梅龙嘴角擒着笑,扬手就抹糊了那三个字,答道:“他不是好人。”


☆、【第五章】(3)情深情浅皆不见

  【第五章】(3)情深情浅皆不见
  十一月里,人冷地冻天寒,楼高暮薄,浮云翩琏,情如风恋如烟,陨落了谁的思念。
  窗柩依旧半开着,扬扬北风吹得案上的线球碎布胡乱撒成一桌儿,却舍不得关上,遥遥望去好似还能瞧见那凛凛寒风中的傅家军旗,想到那时常拿她当乐子的无赖,心中一暖,两指执起银针细细地替手中一顶新簇的军帽补上最后一线。
  想起他戴着自个儿亲手做的军帽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上扬,草绿色的军帽捧在手中却是如何也看不够似的,戴到自个儿头上试了又试,可松松垮垮地戴一回又掉一回,倒是此乐不疲,周而复始地摆弄折腾,却冷不防蹭到了指腹上的旧伤,她“嘶”地一声捧起食指来呼着气。旁侧铁架上那头鹰倒忽悠地舒舒翅膀,一副事不关己的倨傲模样。关雪心中不痛快,拿起毛线球便扔过去:“绝目,都怪你!”
  虽然看不见,它却能轻而易举地避开,她气一上来便兀自咬唇,托着腮忿忿地回想起数日前的光景。
  那一日,梅龙方才换岗便心心念念着要去小琼楼,因着那傅作翊一大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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