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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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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冗长,她只想奔得快些,再快些,恨不得再迈一步就可以停在他跟前。
  赵将军那一段青龙胆枪耍正好唱完,甄茜也剥好了鸡蛋果皮,笑着递到傅作翊嘴边,道:“早闻宝轩戏班是盛京一绝,今日这出《长坂坡》演得果真是精彩绝伦,那梅先生唱得竟比曾师傅还响。”
  傅作翊吃着鸡蛋果,其实方才他便已经注意到了那个叫梅龙的人,正要接下话,忽听见轰然一声爆炸,厅内灯光顿时全熄,烧焦味骤然扑鼻而来,那甄茜猛然吓一跳,“啊”地惊叫出声,傅作翊猝然警醒过来反手往腰间一摸,啪嗒一声身手敏捷地*枪来,“快趴下!”四下里黑鸦鸦一片,子弹嗖嗖从他鬓间疾速穿过,平平几下碎了一地玻璃碴儿。那甄茜不住地唤着:“宜生……宜生……”她的唤声在黑暗里愈来愈远,他赫然方寸大乱,愤怒地举枪大斥道:“叶副官,快保护夫人!带她走!”
  “总司令,正门关住了!”那叶副官尚在混战当中。
  话音未落,忽听见那甄茜“啊——”一声惊叫,整个身子硬生生自轮椅跌落下来,回头却已有人在喊:“事情有变,快撤!”话甫一出,那些藏匿于暗处里的枪手便已快速步履纷杳地退出去。饶是如此,却还有人死心不息往着这边发枪,连连火花全落到傅作翊身前一张酸枝木椅上,他勃然大怒正要回击过去,眼前却突然掠过一抹黑影挡在他身前,心中一紧,脱口问:“关雪?”
  因着在黑暗里待得过久,周遭的事物倒渐渐明朗起来,那枪手依旧不肯罢休地想将他置于死地,一枪便命中身前那抹黑影。傅作翊心下一窒,枪林弹荷间竟飞过来一只庞然大物骤然叼落那人手中的短枪,见势不对,忙从事先安排好的后门落荒而逃。傅作翊扶住身前的人,却发现此人的肩极宽,于是大喝道:“叶副官,快去开门!”
  大门一开,原本漆黑一屯的戏厅赫然变得光线透亮起来,仿若罩着层层救世的曙光一丝一丝蔓延开去,傅作翊终究看清了方才骤然扑上来替他挡枪的人,竟是那浓妆还未卸全的“赵云”梅先生,不由得一番震惊,他的腹部有血淙淙往外流,却是如何叫唤亦没有清醒过来。
  傅作翊心里一紧,猝然回过头去,一眼便望到了地上的甄茜,见旁侧的轮椅已被子弹扫射成零碎。他万分情急奔过去,却见她身前躺着一个人,关雪竟用跟梅龙同样的方式挡在了甄茜身前,他万万不敢相信这个狠毒的女人竟会替甄茜挡枪。甄茜抱住她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她却一动不动只躺在甄茜怀里,一头乌发凌乱散落于血泊中,静得几乎连呼吸声也没有,傅作翊心中猛地一痛,一颗心好似遭遇着突如其来的生煎油炸,一阵一阵发紧。
  他原以为她会费尽心思纠缠自己一生一世,他原以为她会在自己爱上她之前绝不会善罢干休,这样苦苦在他生命里徘徊了五年的女子,如今竟要香消玉殒了么?他分明是不在乎她的,她的生与死如此微不足道,这一刻竟让他自心底生出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他眼中浸满了千丝万缕的凄惶,只骤然躬下身从甄茜怀中抱起她,记得上一回在北门监狱抱走她的时候,她的身子亦像这般轻如纸偶。
  他紧了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牢,低沉开口道:“叶副官,马上叫黎医生过来,另外好生送夫人回去,余下的交由陆军师长善后。”他的声音是震的,他的心亦是震的,此时他已无法衡量甄茜与关雪在他心中到底孰轻孰重,如今唯一的信念便是绝不能让其中一个离开。无论是谁,或甄茜,或关雪,都不愿放手。
  傅作翊此时已大步跨开去,好似一分亦不能耽搁,四下里尽是一片狼藉,只有那一曲已尽的戏台上还赫然立着那头蒙古雄鹰,虽则气焰磅礴,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忽眨忽张却是毫无焦距。。。。。。


☆、【第五章】(1)情起缘落成枉然

  【第五章】(1)情起缘落成枉然
  帐篷外头篝火四起,淡雅清新的幽篁香气疏而远,引得遍地香草恋马蹄,木柯寨的山头有妙龄女子吭歌跳舞,木柯寨的草圃有青年勇士斗马叼羊。一位小女娃被她身后的妇人按在镜前梳辫子,目光却是一个劲地往帐外瞅,她脾气一上来胡乱揪着头发,大嚷道:“坏女人!你要再不放我出去看晚宴,回头我叫二叔休了你!”那妇人见她才是个娃娃就这般嘴叼,倒也不怒,软声软气地哄道:“坏女人总比丑女人好,小雪这样蓬头逅脸可不招人爱。你只管乖乖坐好,别像上回那样拿剪子去剪马尾巴,待二婶替你梳好小辫子,铁定让你出去瞧个够,回头你二叔若是不休了我,我便休了他。”女娃“哧”地捂着小嘴乐笑,嫩白的小粉颊染着点点红晕。
  旁侧的关雪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熟悉又疏远,甫迈开一步去,周遭的事物却突然骤变。切换成一间奢华锦绣却暗无天日的闺阁厢房,恍惚间窸窸窣窣似有哭声传出,因着隔着屏风,关雪方才绕过去,却见浓妆艳唇的女人正举着鞭子嗖嗖抽着那疙瘩上的姑娘,“呸!敢跟我使性子,来人啊!将园里那疯猫给我抓来,塞她裤裆里咬她个稀巴烂。”话甫一出,回头便有阄公擒着张牙舞爪的黑猫过来了,那姑娘来不及反应竟猝然咬过去,关雪大惊,正要迎上去阻止,却见她已硬生生将它一条尾巴给狠狠地截断下来……
  “啊——”关雪惊叫着自梦魇中乍醒,她甫一睁眼,恍若有人在耳边叫唤她,可她实在是困得厉害,只是动了下眼皮子便又极其疲倦沉睡过去。
  眼前有一道冗长冗长的走廊,好似永远亦望不到尽头,她一步一步奔过去,那般子心急如燎的样子好似要去救一个人,可她不晓得自己这样奋不顾身,毫无退路,到底是要去救谁,前头的枪声愈来愈响,四下里黑沉得摄人,她忽听见枪林中一声女人的尖叫。她分明记得自己是极讨厌那女人的,她恨不得将那女人置诛死地,却不知为何轰然扑过去挡在那女人身前,只听见蓦地一声枪响,她的心竟刺骨碎肠般疼起来,那女人紧紧抱住她,声音颤颤唤着她:“小雪……小雪……”
  频临死亡那一刻,她发觉自己竟然不恨这女人,自己竟然从未对这女人深恶痛疾过。她呲呲笑着,原来那个敢杀死翠萍,敢咬断猫尾,敢啃伤人手的女子终究还是违背了初衷的誓言——她若成为青楼女子,今生必定恶毒。
  真正苏醒过来时,屋子里的暖气管子哄得正暖,朦朦胧胧间好似有人在说着话,关雪睫毛微瑟颤颤地煽开来,一束冬日暖阳冷不防侵入眼来,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忽然“啊”地一声,不慎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又是一阵火辣辣生疼。眼前是黎医生放大了数倍的脸,她眉目嵌忧却是双瞳带喜,温柔地问:“关小姐,你可好些了?”见关雪愣愣点头,回头又往身后喊道:“总司令,关小姐醒了!”
  话甫一出,便有啪嗒嗒的马靴声自远处传来,她费力地转过头去,见他一身戎装挺拔英俊,眸中却是喜怒难辨,只有种难以言谕的情素在默默蕴酿,她想唤他一声,却不晓得如何开口,只觉他是如此陌生如此危险。那黎医生开口道:“小姐这回受的伤极重,子弹擦心而过,如今醒了便是撑过来了,可这觉一睡就是三日,总司令也守了三日。”
  她不明所以地望过去,仔细一瞧才发觉他眼中布着密杂的红血丝,刚毅的下巴亦露出大片大片的胡渣,如此傲不可侵的男人竟失却了往日的光彩,唯有他的眸子是急切的,好似藏着千言万语却又难以道明,好似尚未解意却又另有深意。那黎医生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着:“我方才替你号脉时发觉你的瘾子下去了,你可是已经戒成了?”关雪嘴角一瑟正想说什么,黎医生又道:“看样子错不了,不管小姐是如何戒成的,过程有多苦,戒掉了总归是好的。”
  她仍旧听得一愣一愣的,黎医生见那傅作翊此时已万分心急,倒是十分知趣地失赔道:“我回头还得给小姐配些药,小姐好生养着,我先走一步。”说罢便要去拿那桌面儿上的药箱子,关雪却骤然扯住他的衣袖,将手一扬直指傅作翊,问:“他是谁?”那黎医生突然诧异,道:“关小姐,他是总司令。”关雪依旧不为所动,只紧紧攥住黎医生的衣袖:“什么总司令?我不认识这个人,医生千万别走,我自己一个人是会害怕的……”
  那傅作翊轰然大惊,顷刻间仿若置身刀刃,纵使天崩地裂他亦无法承收这毫无预兆的千刀万刮,见她泪光淬淬似只溺水的小兽,好似那一角小而薄的衣袖就是她唯一的救生浮木。他心中猝然抽痛起来,宛若身后有股强大的力量驱动着他蓦然走上去,一伸手便握住她的手,冰凉感立马迎上来,他从来都不曾发觉她的手竟这般冷。关雪见手中落了空,心底顿时生起来一阵巨大的恐惧,他手劲很大,手指慢慢收拢,她只觉骨头都快叫他捏碎了,挣扎着又是咬又是踢:“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关雪!”
  傅作翊见按制不住她,情急之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任她一拳一拳重重地打在自己背上,便是死也不肯放开,这个曾经视他如命的女子,曾经倚仗着他虚无的爱才得以生存的女子,如今竟要将他活生生从她生命里剥离开去了么?不,他们是注定要苦苦纠缠一生的人,他绝不允许她想爱便爱,不想爱便不爱,他即便死后要下地狱亦要她一同陪葬……
  傅作翊已经记不得自个儿是怀着怎么样一种惆怅若失的心情离开的小琼楼,一步一步都是疼痛的,沉重的,如履钢针,好容易才踱步回到的军政办公室。
  那鳄皮沙发依旧簇新,隐隐透着兽野香,他猝然跌坐在上边儿,才发觉倚角处不知何时多的一道裂璺。可他如今哪里有心思去为这道不足挂齿的裂璺暗伤神,耳窝里仿佛有无数口大撞钟连击互碰着,震得他的脑子快要炸裂开来,好似那黎医生的话还尚在耳语:“关小姐这般状况在外国心理学上是有解释的,依我看她心里很可能受了极重的创伤,才叫她一时不敢直面正视,我是医生,病人对医生有一种无可言喻的信任感,至于其他过去的人和事她选择了用遗忘来逃避。这例心病在国内外也并不鲜见,如今她情绪极不稳定,总司令凡事都由着她些,闲时找找话茬儿,那关小姐还是康复有望的。”
  此时他只觉心力交瘁,自问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从未如此手足无措过,这厢甄茜余惊未定又不愿待见府内其他下人,那厢关雪突患忘症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得一干二净。他头痛欲裂,将脸深深埋入掌心,假若区区十指足够遮掩这纷扰不休的俗世,他情愿永远自欺欺人地在虚世末日里换取一丝苟安。
  肩头的镀金军徽依旧明艳刺目,书案的电报文件胡乱撒落一处,他尤未回过神来,那新换上来的台式电话便已铃铃作响。傅作翊此番只觉头昏脑涨,如此一来更是怒不可遏,抓起话筒便是破口大骂:“再吵我就将你们都他妈枪毙了!王八糕子!如今竟一刻也不能让我安宁。”电话那一头的人原是知晓那位主的脾气,此刻亦被吓唬住了,仅是唯唯诺诺一一汇报着要事。
  那傅作翊嘴角一沉,道:“师长过来再说。”
  他因着已三日不曾寐眼,如今又是道不出的憔悴不堪,那陆军师长端详了几分,双手给他拱上了“戏馆枪杀案”的证物,道:“属下在现场只寻到了这根被切断的主电线,想是歹人太过奸诈狡黠,除此之外再无落下任何蛛丝马迹。”傅作翊捏住那根切口平整的电线来回*细细斟酌着,转念一想,又问:“梅先生的伤如何?”那陆军师长如实回道:“人已经醒了,伤势也稳定下来了,如今正安排在属下府里养着。”他颔首道:“这次多亏他舍命来救,师长好生顾着他,待他伤好些再派人送他回去。”那陆军师长答应了一声,又迟疑着开口:“不过……那梅先生倒有一事相求……”他紧了紧眉头,说:“但说无妨。”
  陆军师长脸色稍缓,见他亦有意闻其详,便依照梅龙的话如实道来。傅作翊一面听着一面点着了一支雪茄,一口一口吐着烟气,朦胧中他的眼深不可测,明亮得足以令天地失色。陆军师长娓娓道着,那梅龙之意便是托师长启示他能否在傅家军中寻个薄职,因着此回受伤颇重,更甚伤及丹田之处,唯恐日后摔了其宝轩戏班当红武生的衣钵。
  傅家军的戎兵素来是军校出身,即便是最不堪一击的哨兵也得经过严密的训练才可入职,此番若是破例招名戏子入营不免会落人口舌,细想一层,其实那日在宝轩戏馆他已察觉梅龙眉朗星目绝非平庸之辈,尔后又在突如其来的乱枪扫射中舍命相救,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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