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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琢玉成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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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在……你能不能喝?”
  齐鹏忽然问。
  长夜漫漫,无以解忧。我顺口应承,“蒙小公爷不弃。”
  “好。”
  他拧开牛皮水袋,立刻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齐鹏仰着脖子灌了一口,顺手在袋口一擦,递给我。
  我接过泯一口,极辣极烈的黄酒直呛入嗓,顿时精神一振。
  “好。”
  他又说一遍,赞赏的接过酒袋。
  拔开了盖子的牛皮袋,就再也没有关上。
  来回往复,你一口我一口,不说话只灌酒。
  过了一顿饭功夫,我不免瞥了一眼齐鹏。他扳着脸不发一词,酒袋来来回回之间,他明显比我喝得多,喝得快。
  本不想管……
  可他这样灌水一般灌酒,我也没法安静的坐在一边想我的事。
  斟酌片刻,还是出声问了,“齐小公爷,您有烦心事?”
  他正好一口酒饮完,冷笑一声。
  “我有喜事。”
  ……
  原来这小子还是为了婚事在烦恼。
  此事不当我管,我心不在焉的安慰他,“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缘分到了,小公爷不如顺其自然……”
  齐鹏不说话,仰着脖子猛灌酒。
  他已微有醉意,我再陪着坐下去不免尴尬,想着定襄王看看也不见回,还是告辞为妙。
  正要站起,齐鹏自顾说起话来,“你也听说了吧,我如今,已成了城中的大笑话。”
  我又坐会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公爷何来笑话之说。”
  “怎不是笑话?想我齐鹏七尺男儿,本当上阵杀敌为国效命,却被用来做头传宗接代的种马。”
  “……”
  我小心的看着他愤然的模样,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也就罢了,本来想着先答应,他们挑来捡去也要过好些时候,我总有机会,溜出城去……”
  “啪”的一声,齐鹏拍了手边的案几,仍旧青嫩的脸上满是腾腾怨愤之色,“却不知怎的,就有人好事,专挑了什么八字好的,再送上幅惑人的相亲图,结果真入了我家老太太的眼,直说绝配绝配,非要立马成亲!”
  一句话把我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回来,端着水袋,惴惴的望了他一眼,“……敢问小公爷未婚妻是?”
  齐小公爷不屑的冷哼一声,“广平郡王之女,玲珑郡主!”
  “噗——”
  一口酒喷薄而出,利落的洒向干爽的地面。
  “你怎么了?”齐鹏奇怪的问。
  “咳咳咳……”
  我掩面装作呛咳不已,唯恐被他知道要死于非命。
  “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咳……呛到……咳咳咳……”
  假咳咳出一脑门子汗水,正挥袖擦拭间,外面适时响起由远而近的人声,帐门掀开,定襄王露出一个头来。
  “咦,”他看见我们惊奇道,“你们都在啊?”
  我立刻站起,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看见他这么高兴。
  正要作礼,定襄王却回头向后道,“齐鹏、苏鹊在这里哦。”
  有人跟着定襄王进来,着实吓了我和齐鹏一跳。
  “皇……上。”
  齐鹏嗖的站起,牛皮酒袋迅速的被他藏到身后。
  “陛……下。”
  我也站起,尴尬的看着面前被我喷的一地新鲜酒渍,有的地方还在冒着泡……藏也藏不住。
  景元觉进来就来回扫视,罢了他收回目光,向准备行礼的我们挥了挥手,“免了。”
  定襄王也跟着进来,看见我们的局促,他倚在门口,躲在景元觉背后,朝我们露出一口白牙。
  ……虽然是比普通官员大得多的一品营帐,现在站了四个人,也不免狭小。尤其这里还有一位身份高贵、气势迫人的君主。
  扫视完毕,景元觉先转向齐鹏,几乎是立时就盯向他的手后,两道剑眉皱起来,“深更半夜,你跑到定襄王这借酒浇愁来了?”
  齐鹏顿时满面赤红,双手在后面扭着牛皮袋,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还没有幸灾乐祸的功夫,他又转向我,“你酒量那么差,还陪他喝?”
  ……
  虽觉得他的批评毫无道理,我脸上也不免爬上潮红。
  景元觉又来回各给了我两人一眼,掀起后襟在一边坐下。定襄王还倚在门边,齐鹏则和我两人规规矩矩的并排而立。
  我偷看齐鹏一眼,他亦低低看我,手中攥着的酒袋,又往后面缩了缩。
  前一刻还为要死于他手而担心,现在这种情势……
  倒生出种难兄难弟的悻悻相惜来了。
  半天过后,总算定襄王忍了笑,过来问我和齐鹏,“你俩人找我?”
  “无事,我只是来……坐坐,夜深,臣不敢再多打扰,就……先告退了。”
  齐小公爷瞥了一眼景元觉,大汗淋漓,声如蚊呐。
  “臣……也只是来坐坐,时间不早,就……”
  我干笑着抹汗,在炭火边罚站,不是一般的热。
  “慢着,”景元觉喝住已经要往门口溜的齐鹏,脸上挂着冷笑,“这么急着走,是朕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没,是……是臣喝多了……怕,君前失仪……”齐小公爷声音越来越小,低头闷着闷着,脸是越来越红,汗是越出越多。
  可惜我已完全没有心思笑他。这一惊一乍的,吓出一身热汗不算,酒劲蹭蹭的蹿上头,满脑子只想着出去吹阵冷风清醒一下。
  “你们喝了多少,喝得脸跟猴屁股似的?”景元觉瞅着我俩脸色,极为不雅的出口嘲讽。
  “……没多少。”
  齐鹏底气不足。
  “……就少少。”
  ……我说的是真话啊。
  定襄王一旁听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末了他走过去拍拍齐鹏的肩,又看着我,挤眉弄眼的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同情你们,哈……”
  我站那头晕目眩昏昏然,听他笑的畅快,嗡嗡嗡的大嗓门直冲耳膜,想哭的心都有了。
  该死的齐鹏,竟然弄这么烈的酒。
  埋怨的扫那小子一眼,却有点愣住,反复的看,总觉得……
  他不对头。
  脸色潮红,是血冲上头;汗如雨下,是热气上涌;呼吸急促,烦躁不安,站立不稳……却不是会武的人喝了几口酒该有的表现。
  定襄王也看出来了,他已伸手去探齐鹏脉门。
  “怎么了?”景元觉也看出不对。
  定襄王没有回答,他皱眉片刻,松了齐鹏的手,却又伸手来探我的脉。
  我和齐鹏忐忑不安的对望。
  等定襄王松手,他问齐鹏,“你们就喝了酒,酒呢?”
  没有犹豫,齐鹏乖乖将牛皮袋呈上。
  定襄王打开伸到鼻下闻过,在手背上倒上一点,轻舔。抬起头来,定襄王面色不善,“这酒,是谁给你灌的?”
  “……出门前,问府内下人拿的。”
  “可经他人之手?”
  “……不知道。”
  齐鹏摇着头,忽又道,“哦,说是北邑拿来的,玲珑郡主带来的好酒……”
  定襄王听了长叹一声,看着齐鹏,微张着口,面上竟是哭笑不得。片刻之后,他猛然恨铁不成钢的跺脚,一巴掌“啪”的招呼上齐小公爷的脑门,“最难测,女人心——谁叫你不成婚去什么青楼!”
  撇下犹疑不定的齐鹏和莫名惊惶的我,定襄王打骂完了人,径自急急走过去,对景元觉低声,“这下可好,麻烦了。”
  景元觉倒还平静,只抬头问他,“酒里有什么?”
  “□。”
  “什么!”
  齐鹏猛的叫起来。
  我却连叫的劲都没有了,无声傻笑着,心里倒是敞亮……只知道真正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怎一个惨字可言……
  定襄王那边大声哼了一声,隔空送给齐小公爷一个特大号的白眼,“你家未过门的媳妇好算计哪,冬狩围猎,戊羊陂方圆百里尽无女色,只有化冰小溪一条。”
  听了这话,景元觉在那边毫不遮掩,呵呵抽着笑起来。
  我这厢,却是一步踉跄着,恨不能仰天长叹了。
  只有一个齐鹏傻在原地半天,任脑门子上豆大的汗滴滚滚而下,下雨一般滴泠泠的,一会儿就湿了脚下一小块的地面,倒是叫人看得越发惊奇。
  “我……对不起啊,连累你了……”齐鹏回过神来,忽然转过头抓着我道歉,还满头汗的红着脸安慰我,“……苏大人,我真不知道……您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瞪着他缓缓的深吸一口气,摆手,艰难的表示我没关系,我不在乎。
  老天有眼……
  就当我是有份错点鸳鸯,报应不爽了吧。
  “齐鹏,要我说,你还是以后再赔罪吧……”定襄王叹一口气,板着脸转身在自己帐里翻起来了,很快他找出一条毛毯和一挑毡被,抱在手上踱过来,“你们还是快去降火为妙,那药,可不是一般的烈,根本就……”
  他把毛毯塞给齐鹏,毡被塞给我,忽然撇过脸笑的肩膀一耸一耸,冲着景元觉道,“要是我没弄错,玲珑郡主久居深闺,也不是识货之人,那药……是给马,生小马驹的!”
  ……
  我欲哭无泪,马药!
  齐鹏立刻又怯怯的看着我,一脸的羞惭,一脸的愧疚。
  ……这个时候,你愧疚还有个屁用!
  “……没事,咱……去小溪吧。”我声音微弱的开了口,伸手拍拍安慰他。
  他默默点头,又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满含内疚的眼神,再二话不说,掀了帐帘捧着毛毯,一转眼就跑的无影无踪。
  我紧随其后抱着毡被冲出去。寒风吹过脸颊,提气时,我自个在心底悲哀的想,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当年贪图姿态美妙学的芸氏轻功,还有这,这种用途……
  多想无益,保命要紧。
  方纵身跃出几十步,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一个趔趄差点向后栽倒。大惊回头,来人一只手稳住我,赫然是景元觉。
  “干什么?”
  急怒攻心,我低着声就吼,本来就是浑身燥热,现在被人碰了简直是火烧火燎一样,况且他拉的,还是刚才蛇缠过的右手腕。
  “这种天你去下小溪,找死吗?”他亦没有好气。
  “不去小溪怎——”
  “闭嘴!”

  冬夜春风
  
  定襄王帐内。
  炭火早就熄了,一盏油灯忽暗忽明,架在案上不时发出“噼啪”、“啪啦”的细碎声音,跳动的火头一闪一闪。
  火光两侧,我悍然盘坐在靠里的床上,景元觉屈尊蹲坐在帐门口矮凳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鸠占鹊巢,气氛诡异。
  夜已深,帐子的主人本该在此早早安寝,梦说不定都连着做了好几个,却在我被景元觉揪回来时一个手势挥之即去——无辜的定襄王,数九寒天啊,现在的你,在外面哪片角落里吹冷风?
  吹冷风……呵,我倒是想,可瞥一眼门神似的景元觉,就知道那是白想。
  那可恶的药酒都喝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刚开始,还能勉强借着打坐收摄心神压制住,后来越压体内一股邪火越是蹿的旺,身体越来越热,只觉得一股热气腾腾涌上,整个人从里到外煮开一般,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有如奔腾大江,滔滔不绝,滚滚不息。
  火烧火燎的煎熬了半天,现在我早脱得只剩件里衫毫无形象的缩在塌上,一手拿着书卷当扇子扇风,一手掀着衣领,恨不能掀啊掀的,直接把皮拔掉一层。
  景元觉在那堵着门,始终警惕的瞅着我,不带一丝放松。
  无奈……
  我调虎离山,“这么晚了,皇上歇去吧?”
  “不劳你担心。”
  我虚与委蛇,“我觉着好像好多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少使诈。”
  我另辟蹊径,“不放心,您找别人看着我?”
  “丑事不可外扬。”
  ……
  “好吧,”我忍无可忍,脖子一梗,壮士断腕般伸过去,“快点把我敲晕,我受不了了!”
  “不行。”
  “我难受!”
  “忍着。”
  “那让我下水!”
  “不行。”
  “下一次不会死的!”
  “闭嘴!”
  ……
  又是这种对话!
  “我……真受不了了……”
  试过,可惜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不得已,只有直接哀求。
  他的态度也软下来,不过却毫不松口。
  “再忍忍,不是说只喝了几口吗?”
  “……”
  我绝望的向后仰倒,趴在床上张开四肢,希望能汲取一点棉垫透来的凉意。“我怎么……知道那酒里那么有料!”
  景元觉坐过来,试图分散我注意力,“听说你晚上找我,是什么事?”
  “没事!”
  就是天大的事,此刻我自顾不暇,血冲头顶,没有多余仁心救别人。
  他换了一个话题,“右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鞭伤?”
  鞭你个头,“蛇缠的!”
  “什么蛇?哪来的蛇?”
  又一阵热浪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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