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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狰爱之破晓迷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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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顺眼的就多给点,不顺眼的就少给点。

虽然他不能决定别人胃的大小,但至少可以决定他们吃饱饭的可能性。

刚刚从他手里接过碗的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大男孩看了看还没有满一半的汤碗,骂骂咧咧地指着安然又指着锅,接着又把碗伸到他面前。

即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是多加一点。

这个人是修道院里出了名的捣蛋鬼,比他还会闹事,安然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满脸雀斑的小鬼佬,就是故意给他那么少。


可那只碗就这样横在他面前,后面的人都不敢抢在他前面来盛汤,队伍一下子就停住了,安然皱了皱眉,又舀了一勺汤,直接沿着不锈钢碗的碗沿倒了进去,那人烫的立刻松了手,捂着手背跳脚。

恶狠狠地看着安然,猛地就要冲过去教训他。


另一边盛饭的韦柏立刻赶过来,挡在他身前。

安然撇了撇嘴,这家伙还是一样的喜欢多管闲事啊。

亚麻男孩并没有放弃,他试图推开韦柏,但是没有成功,韦柏用手臂拦住他,并且开始教训他。

“修女们还在作礼拜,今天我负责管理用餐秩序,你现在影响到大家的用餐进度了。”他是这里最大的孩子,过于早熟的心智总是让人很能放心地交给他各种事情,但正因为这样,亚麻男孩看起来更加不服气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妓女和贵族不洁的产物,活该你父亲都不肯接你回挪威,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韦柏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身上棉质的衬衫都似乎起了棱角,安然在一边虽然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那样的韦柏,他是第一次看见。

可以明显感觉到的是,这个捣蛋鬼破天荒地惹恼了他。

“啊——!”亚麻男孩还要谁些什么就被迎面泼来的一勺热汤给烫出了眼泪,安然从灶台跳到了外面,抡起拳头狠狠地揍到他脸上。


事情发生地太快,连韦柏也只是愣愣地看着安然突如其来的动作。

之后,安然被关了禁闭,并且又一次失去了晚饭的机会。




到了晚上,韦柏爬到石阶上,把手里面的面包和牛奶透过禁闭室门上方的小窗子里扔了进去,安然正按着肚子数绵羊,看见突然掉落下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喂!安然,看到我扔进来的东西了吗?”韦柏在门外压低了声音喊着。

安然听见是他的声音,立刻就反应过来地把那包东西拿过来,打开一看,还是牛角面包和牛奶。

“喂喂!怎么又是这些。”说是这样说,但是他一边抱怨一边快速地拿出面包开始吃起来,又一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因为满口的食物而变得含糊不清了,“你不是很听那群女人的话的嘛,怎么那么大胆来给我送吃的。”

“你哪里看得出我很听她们的话了?”韦柏站在石阶上,背靠着墙,听见安然含糊不清的字句,不由得笑了。

安然吃的太快有些噎到,急急忙忙喝了一口牛奶。

韦柏淡淡地开口:“我不过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才能让这些人对自己放心不是吗?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善心商人,装模作样收养孩子的修女,以为他真的看不出那些眼神里的监视和窥探吗?

这座修道院里所有的人都可能是那个人的耳目,他欣慰于他的成长,更恐惧于他的成长,他必须时时刻刻掌控着他,才能在北欧安眠。

“对了。”韦柏好像想起了什么,转了个身面朝着门,好像在和安然对视一般,“你想不想知道本杰明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我那么生气?”

本杰明是那个亚麻男孩的名字。

安然想了想,放下牛奶,及时表明立场:“这可是你要说的,我可没问哦。”

“我明白。”韦柏又靠回了门上,“我只是想和你说一说。”


安然移了个位置坐到窗下,窗外的月光正好散落在他头顶,韦柏轻轻浅浅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慢慢地传了过来。

“我的父亲,他是个挪威人,早些年北欧留下来的旁系贵族,虽然失去了往日的特权,但是封建家族留下来的尊严和荣光还是迫使着他们遵守那些古老的规矩,那些骨子里留下来的刻板让他的前半生过得十分压抑。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开始梦想着成为一个旅行家。”韦柏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午夜的月光,那月亮半边隐没在乌云中,光辉骤然暗淡。

“他有着良好的外貌和血统,举手投足间都是一个绅士的做派,兴致来了还能唱一段歌剧或者跳一段华尔兹,很有女人缘,甚至摩洛哥的公主也曾倾心于他。”

安然听见韦柏笑出了声,但他并不理解这笑声中的意义。

“然后在他旅行的第一年里,他来到了日本,四月的日本,正好是樱花盛开的时候,他看见我的母亲站在那里,穿一身素色的和服,低头的时候有几片樱花瓣掉进了她优雅后颈上敞开的衣领,就在那一刻,这个挪威的贵族被彻底的征服了,他看惯了北欧热情如玫瑰一般的女人,惊艳于我母亲的温婉与清秀。”


“樱花是什么?”安然从未见过。

韦柏开始细心地解释:“一种很较弱的花,白色或者是粉红,花开不过七天就会凋落,花落的时候,纷纷扬扬好像下雪一样。”

那片如雪如雾的艳丽仿佛就在眼前。

“下雪一样。”安然楠楠道,“那如果一边下雪一边落花呢?是不是就分不清什么是雪,什么是花了?”

“不会的。”韦柏莞尔,“雪落在身上会化掉,樱花不会。”

“这样啊。”安然好像觉得这样说是很有道理的,根本没有意识到,樱花开在春季,没有人会去苦恼如何能分辨出樱花和雪花的区别,“那后来呢?”

“起初的时候,我的父亲以为我母亲会是一个日本艺妓,他的旅行指南上介绍过这种神秘优雅的东方女性,他开始单纯地和她交往,恋爱,即使他后来发现我母亲实际上是一个高级会所的女公关,他也没有退缩过。过了不久他不顾那些家族长辈的反对在日本和我的母亲循古礼结了婚。”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和妓女。

“他们婚后的生活一直很幸福,在我出生之后,我们一家人就开始了真正的旅行生活,虽然远在挪威的祖父始终没有承认我们母子,但是我的父亲他给了我所有的父爱。直到那一年,祖父过世,父亲逼不得已只身一人回了挪威。”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对不对?”安然几乎可以猜到接下来那些老套的剧情,但是韦柏的回答似乎不仅仅局限于那些。

“不,他来接我们了,他让我和母亲去挪威。祖父死了,整个家族的财产都在我父亲名下,他希望给我母亲一个正式的名分,让她的名字冠上那个代表着光荣的姓氏。”

可是那个光荣到冰冷的姓氏又包含了什么?

“起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我母亲拒绝带我一起上飞机,她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对于那个日日夜夜和她相拥在床榻上的男人她有着比任何人都深刻的了解。最后那架载着我母亲的飞机坠落在了北冰洋的深海里,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感情可以用来玩弄,真心也可以被拿来当做杀人的借口,这世上本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法舍弃的。”

“所以,他把你丢在美国,没有再来找你,彻彻底底地抹去了你的存在?”

“恰恰相反,他一直在监视我,这家修道院里到处都是他的耳目。我是他的儿子,是他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在他没有生出第二个儿子之前,是不会放任我的。两个月后他迎娶了意大利甘比诺家族的小女儿,甘比诺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黑手党的核心人员,在主要靠金融贸易和走私来获取金钱的现在,他无法放弃这个一个绝好的机会,所以我的母亲注定要被牺牲掉。”

“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不该被牺牲掉。”
他还太小,不明白牺牲真正的含义,其实可以用来牺牲的往往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安然,你知道吗?日本有一种灵体叫做式神,是化为精灵用来保护在世的人的,我一直认为樱花就是我母亲的式神,她并不是妓女,可为什么那些北欧的贵族甚至在她死后还用这种侮辱性的字眼提起她!”韦柏用拳头狠命地捶打着背后斑驳的墙体,灰白的石膏嵌进他骨节的纹路中,满手都是肮脏。

“觉得脏吗?”安然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那片暗淡的月光照在他脸上,禁闭室狭小的空间终于让他感觉到压抑,“觉得脏,觉得被人侮辱了很不甘心,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更脏的东西。”


丑陋,阴暗,淫乱,荒诞,那一段不堪的秘密终于被决绝的拉开了一角,只一眼,就能让人窥见窒息般的疼痛,猝不及防的粘附在心房上,摧毁所有的希望。



“你知道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吗?不,用这样的字眼称呼她或许不怎么合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她和哪个男人生的,一个月里除了那几天不方便的时候,几乎每一天都有各式各样的男人出现在她房间里,我讨厌她身上廉价香水的味道,更讨厌她每天晚上叫床的声音。只有在她感染艾滋病快死的那几个月里,我才把她当成一个正常女人来看待。她让我锁上房间,按着她的话去打发掉那些上门的男人,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编出那么多花样的谎话,她把他们耍的团团转,每个人都爱她爱得发疯。可是除了我这个意外生出来的儿子,没有人知道她正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

“很快家里所有的钱就被花完了,她感染的时候连去黑诊所里打一针抗生素的能力都没有。可笑的是,七八月的天气,她死在那里,尸臭的味道布满了整个屋子,可周围那些醉生梦死的陌生人硬是没有发出任何疑问,我忍受着所有的漠视,趁天黑的时候拿毯子裹住她已经发满尸斑的身体,一直拖到桥边的大河。大雨过后,河水很急。我把她丢下去,一会儿就没了踪影。红灯区里的人都是阴暗地沟中的老鼠,偶尔死了几个,没有人会在意。”


“安然。”韦柏的呼唤很轻,他以为里面的人应该快要崩溃了。

可是他却用异常响亮的语调来回应他:“我的母亲是个真正的妓女,连她的儿子都看不起的妓女,她死了,可我还活着,就算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生死,我不会忘记。”


那个时候,这颗沾满污泥的暗夜罂粟,隐隐散发着诱人的甘甜,像是色泽鬼魅的青色果实,完全激起韦柏作为一个冒险家的兴趣,他感叹着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一刻的惊艳在往后的十几年里都想梦魇一般的纠缠着他,无处可逃。


“安然,我会带你去看樱花的。”

“你说的,别反悔啊。”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兑现那一树的樱花就回了挪威,他需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只有他的父亲能够回答。

离开的前一天安然跑来找他,用从来没有过语气恳求他留下来。

这个修道院太孤独了,如果他走了,就没有人再能懂他。

可是他拒绝了,他以为离别只是暂时的,安然会一直留在原地等他,等他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再回来找他也可以。

可是他的拒绝让安然明白,韦柏和其他人一样,不会为他而停留,原来兜兜转转,茫茫天地间,他还是孤身一人。


再后来呢?再后来,他功成名就,家财万贯,可是却再也没有了安然的消息,他得到了原属于他的一切,只是把安然丢了而已。

只是丢了他。

这可能不算什么,他也只有一点遗憾,连那点遗憾也只在心里占了很小的一个角落。

直到他再一次看见安然,他用全新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用他不得不去仰望的高度,淡漠疏远地拒绝了他,他是莫北的Kim,不再是他的安然。

作为Kim他全心全意地爱着莫北,即使那个高高在上的黑道教父总是用若有似无的温柔来迷惑他,总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身入陷境,总是看起来很爱他但是却没有拿出真心来疼惜他,可是他全心全意地跟随在他身边。

在他一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等待着,等他突然回头冲他微笑,然后牵起他的手,并肩前行,那位置从未出错,那执手从来自然。


韦柏心底里那一小片的遗憾就突然毫无征兆的占满了整个心扉。


原来他丢掉的是这样一个安然。






第53章 Chapter53
Chapter53


Kim下了车,走进韦柏屋前的那片梧桐林里,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光了,枯叶有一大半都烂在泥土里,雪花铺在地上,一脚踩下去有明显的印记。

然后有一片白色的东西落在他肩头却没有融化。

他抬起头看,冰雪里居然是花香的味道。


【安然,我以后会带你去看樱花的】


那个家伙,竟然真的做到了,可惜他现在并没有缅怀过去的心情。

韦柏在雪里站了很久,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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