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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大明女书商-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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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实力,稍有不慎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天锡诧异的说不出话,眼前地父亲不再是那个教自己公道、大义的楷模,而变成了一个凶狠的陌生人。

余应升想了想又道:“你既已知道东林党都是穷人,必定知道他们为什么穷。不错。正是因为清廉。我们不求富贵,不求显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也唯有我们。才能扶大厦于既倒,把国家从那帮庸臣手里救出来。”

“贪赃固然可杀,可是罗织罪名诬陷他人怎么说?”

余应升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你聪明颖悟,但是对官场上的事却一窍不通。”

“难道官场就要抹煞良

余应升傲然应道:“为了大义,就连头颅都能随时抛洒。何况良心!”

天锡惊呆了。他望着父亲,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出自他地口中。

余应升缓了缓,又道:“到时候你自然知道,许多时候为了大义,不得不做一些违心地事。”

“方从哲或许贪赃,或许昏庸,但是红丸一案与他有没有关系父亲大人最清楚,为何还要用莫须有的罪名苦苦相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余应升缓缓说道。“即使他与此事毫不相干。但他是浙党首领,我们不得不除掉他。”

“难道因为政见不合就非要置人于死地吗?再说。即使要撵人走,也要找一个他确实犯过地罪名呀!”

“所以说你对官场一窍不通。东林党与三党斗了这么多年,已经远非政见不合那么简单了。”余应升沉吟说道,“东林党若想大展手脚,匡扶正道,就必须保证朝廷里都是跟自己一心的人,就比如你找人办事,难道要找一个处处跟你作对地?”

“为官者都是为国家效力,即使你们不和,只要他能为国为民,难道不应该一视同仁吗?”

“错,大错特错!”余应升斩钉截铁,“人心的险恶和难以预测,超过世间任何事物。我们绝不能在身边留下不可靠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反咬一口,致人于死命。”

“我不信!”

“你不信?”余应升冷笑道,“比如你眼中那个受了委屈的方大人,他当权时可曾用过一个东林党人?他的相位原本是我东林党人叶向高地,只因先皇听信谗言,贬了叶公,他才有机会入阁,捡了这么大的便宜,你见他有一丝感恩之心吗?他主持内阁期间可曾做过一件实事?东林党人可有出头的机会?况且他又有什么雄才伟略!起先他无力对抗郑贵妃,泰昌帝驾崩之时,他连李选侍都招架不住,若不是东林党的杨涟,今上早就被李选侍收作傀儡了!”

“可这些只能说明他是个庸臣,难道因此就可以诬陷他了?”

“你怎么如此偏执!”余应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想了想又道,“再说说京城里那些深宅大院,按照三党的俸禄,你认为他们住得起这种气派宅子吗?”

“那只说明他们贪赃,大可以此罪名拿他们下狱,而不是诬陷。”

“目的都是扳倒他们,又何必执着于用手段?”

天锡顿时语塞,为何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况且贪赃的罪名可轻可重,现在朝堂里三党余孽还有不少,包括刑部许多官吏,这案子如果交给他们去审,谁知道会给个什么从轻发落。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只要把他赶出朝廷这一个结果,唯有谋逆一条能令他永不翻身。锡儿,你明白吗?最重要的是结果,不是手段。”

天锡恍恍惚惚地点头,跟着又摇头,迟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心里更乱了。”

余应升耐心解释:“官场绝不是你想象中地丁是丁卯是卯,唯有实力和人脉才能决定胜败。很多时候,好人要做坏事才能达成想要地结果。比如我们想做为国为民的事,首先就要在朝廷中说话算数,这就要赶走那些与我们作对地人,但是光靠正途,是赶不走他们的,我们必须动些脑筋,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但这都是无奈之举,都是为了有机会救国救民,绝不是为个人谋私利。”

天锡艰难地点头道:“我知道东林党都是为了国家,然而要通过这种阴险的手段,我很难接受。”

“你已经二十岁了,不能再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余应升正色道,“所谓的邪不压正只是一句空话,凭为父多年在官场的心得,从来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唯有我们比他们更狡猾,更决绝,才能打倒他们,实现我们的大义!锡儿,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

天锡艰难地点头:“我可以记在心里,但是我仍然不能信服。”

余应升叹气:“不但你不信服,就连东林党内赞同我的也不多,唯有叶公极力支持我,杨涟对此颇有异议。”

“杨先生德高望重,如果连他也反对,父亲为何不三思而行?”

“杨公为人堪称世之楷模,可是为官之道,他却是不通,只凭一腔忠义而已,”余应升认真望着儿子,“你要记得,只凭忠义之心不能救国。“为什么?”

“出师未捷身先死。”余应升一字一顿说道,“古往今来多少忠直之士,只因不懂为官之道,不懂奸猾的好处,不懂做好官也要做坏事,所以枉抛了一腔热血,反倒让奸人得逞。”

“有谁?”

“不用往远处想,只本朝之内就有杨继盛、沈链,不能审时度势,贸然参奏严嵩,结果反送了自己的性命。”

“报国岂能惜身?二公无辜见害,天下人从此知道严嵩是大奸大恶之人。”

余应升猛一拍桌子:“糊涂!知道有什么用,要扳倒才行!严嵩是谁扳倒的?是徐阶!他忍辱负重几十年,眼睁睁看着严嵩杀了那么多直臣,却不得不讨好严嵩,甚至不惜贪赃四处打点,这样才保住了自己,最后置严氏父子于死地!要是他也脑袋一热,不管不顾一封奏折上去丢了自己性命,那严嵩还有谁来查办!”

注:李选侍,泰昌帝宠妃,泰昌帝驾崩之时,李选侍藏匿太子(即后来的天启皇帝朱由校),意图胁迫众臣同意立自己为太后,后经杨涟等人努力,救出太子,顺利登基。

:杨继盛、沈链,明朝嘉靖时大臣,因上书弹劾严嵩,被其借故杀害。

:徐阶,嘉靖时内阁辅臣,排名仅次于严嵩。隐忍多年,最后找准机会,借严嵩之子严世蕃开刀,彻底扳倒严嵩,继任为内阁首辅。 

传道Ⅲ

天锡瞠目结舌,心内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父亲今日所说,是他前所未闻,从小到大见过的圣贤书都教他做忠臣,做直臣,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为人臣者,原来许多道理并不是从书上得知。

余应升见儿子目瞪口呆,索性再加一把火:“所以,只要知道自己坚持的是大义,不管挡住你前路的是好人还是坏人,统统都要扫清!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大展拳脚,大义才能得伸!”

“可是,可是……”天锡喃喃半天,始终说不出反驳的话。

余应升叹口气:“我知道方从哲虽然有诸多劣迹,但是却不敢有谋逆之心,但是他位高权重,在朝中混了那么多年,到处都是他的人,唯有这个罪名才能将他彻底赶出朝廷。”

“他如今已是孤家寡人,还那么大年纪,何必如此相逼?”

余应升冷笑一声:“一念之慈,就给自己埋下了祸根。年纪大又怎样?严嵩七十多岁不还把持朝政,为非作歹?难道年纪大人心就能向善?糊涂!我这招虽然说落井下石,但是干净利落,只有方从哲在朝,浙党就可能卷土重来,如今把他撵走,那些人真正成了树倒猢狲散,要想东山再起,绝对不可能!”

“你赶走方从哲,就是为了斩草除根?”

“对,正是如此,也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朝堂始终在我东林党人的控制之中,井然有序。不出现权臣、奸臣、佞臣。”

“可是,我这几天在京城里看见的豪宅不都是那些大臣地?”

余应升微笑道:“你还记得这点,不错,可以调教。这些宅子是那些人的,不过一多半已经被我们赶走。剩下的一些目前我们虽然不动他。早晚会收拾的,尤其是那些阉人。”

天锡迟疑道:“我听说你们与宦官也有来往。”

余应升笑道:“这一点我正要跟你说。对待敌人固然不可手软。凡事要斩草除根,对待可以利用的人。哪怕他是小人,是贩夫走卒市井流氓,只要能帮我们达成大义,都可以结交地。转 载 自 ”

天锡又一次呆住了,低声道:“孔孟种子。怎么能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这就是为官之道。挡路地一个不留,能用的一个不放。宦官阉人又怎么样,今上登基之时,要不是司礼太监王安通风报信,李选侍恐怕已经得手了。这就是孟尝君结交鸡鸣狗盗之徒地用意,你要记住这一点。”

“宦官为祸,难道之前还不够多吗?王振、喜宁,哪一个不是祸国殃民的东西!直到现在京城里头到处都是他们地宅邸,可见这帮人没干几件好事。”“时机未到。就算他为非作歹。我们也只能隐忍。帝王身边最亲近的就是这帮人,只要能好好利用。必定是我们达成大义的推动,要是瞧不起这些人,处处跟他们为难,他们很可能站到三党一边,到时候我们要对付的就不仅是朝堂上的敌人,连皇帝身边到处都是说你坏话地人,还指望皇帝信你什么?还凭什么完成大义?”

天锡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父亲所想,只是他心中酸涩难耐,从来只道东林党人是天底下至清至正的人,原来他们也会弄权耍阴谋,从来只道士人不与阉人来往,原来为了所谓的“大义”,还要结交这些不入流的家伙!

余应升见他垂头不语,也就不再说话,随手拿起一卷书翻了起来,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见天锡长叹一声道:“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然而如果为官必须如此,那我宁可不做官。”

余应升呆了一下,也叹气道:“不想我为官一世,儿子却如此不争气!罢了,你不出仕就随你,我有许多门生故吏,更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不缺你一个。”

一句话挑起天锡的倨傲之心,接口便道:“我如何不争气?我只是看不惯这等乌烟瘴气!都把孔孟之教抛到哪里去了!”

余应升冷笑一声:“若是满口孔孟,你父亲此时早已不知道埋骨何处了。你若受得了这等劳心劳力的苦楚,你便跟着我来,若是受不了,趁早回去,家里那些田产,足够你做大半生富贵闲人。”

天锡愤愤不平:“我难道是受不得苦的人?我只是干不出这样违背良心地事。”

余应升长叹一声,垂下头疲惫说道:“你当为父愿意做这种事吗?若不是为了国家为了君父,为父难道不愿意在家清闲?难道为父地书都是白读的?难道为父就不知道孔孟之礼,没有仁厚之心?”

天锡猛然见到父亲如此消沉,顿时起了恻隐之心,忙道:“爹,我只是一时想不开才这么说,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想通了,我再来找你。”

余应升摇头笑道:“算了,人各有志,为父不强求你,再说像我一样也没什么好处,就算为国家鞠躬尽瘁,也未必换地来一个忠臣的名头,还不知道三党那帮人怎么骂我哪!我也不忍心让你过这种劳心劳力的日子。”

天锡好强之心逐渐被他挑起,慨然说道:“什么劳心劳力,万人毁骂儿子还都不放在眼里!只要我决定了要做什么,万死不能回头。爹,我从前只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今听你一番话,才知道世间事黑白混淆,竟没有一个绝对。爹爹放心,儿子不怕吃苦,也不是没那份能耐,但是落井下石之类的事我做不来,爹爹,儿子知道您一心一意为了国家君父,儿子必定会站在您这一边,只是儿子绝不会去结交那些阉人竖子,这些人也配么!”

余应升笑了:“我儿,能说这些话还是说明你空有一腔热血,却不懂收敛锋芒,隐忍待机。宦官虽然没几个好人,但却离不了,只说眼下吧,皇上最亲近的就是一个姓魏的宦官,虽然杨涟亲手把他扶上帝位,但是杨公与他的关系,远不如这个魏忠贤,我们要想一呼百应,要想取得圣上的支持,就不能疏远这个人。”

“这等小人,除掉不就完了?”

“相机而后动,若没有完全把握,绝不要贸然请进。”余应升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这一点,你千万要牢记。一击必中则进,若不能保证得手,万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留下这条命能做许多事。”

天锡似懂非懂,道:“是说等拿到了确凿证据,能够一举除掉魏忠贤的时候才能跟他翻脸吗?”

余应升笑而不答。

天锡独自琢磨了一会儿,心内渐渐明朗了起来。原来忠臣如此不好做,原来父亲跋涉的如此艰难。虽然方从哲受了诬陷,虽然父亲告诉自己要结交宦官,然而如果是为了国家,为了大义,这些是不是都不足挂齿?一两个人受冤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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