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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邪神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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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的人,已有将近七尺高的身材。
    六年漫长的岁月,残忍严格的训练,这些逐渐成长的孩子,成为健壮的少年人。
    笑颜在他们的脸上消失了,童真早就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成年人的严肃,与超过常人的阴沉。
    在这种非人境界锻练,不难想像所调教出来的人是何种型类了。阴沉、机警、残忍、冷酷无情。豹一般机敏残忍,狐一样狡诈,狮一般凶猛,狼一样贪婪,是介乎人与兽之间的畸形超人。
    鞭刑在这一年取消,代之而起的是较温和但却令人无法忍受的刑罚。
    有过失的人,除了主要功课以外的余暇,须在旷野所挖掘的八尺见方深坑内,将一桶水倒入另一只桶中。
    上面有人监视并记数,每炷香须倒来倒去三百次,连夜间也不例外,只许睡一个半时辰,如此连续十天至半个月之久。视过失大小而定期限。
    这种刑罚看似简单,而且并不费劲,但日子一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疲劳令人浑身的力气消失。更糟的是这种重复无望的苦闷工作,会将人迫得发疯发狂,因此而发狂自杀的人,比被鞭死的多三倍以上。
    处死的刑罚也取消了,代之而起的是决斗。
    令两个犯死刑的人互相决斗至死,侥存的一方则加以囚禁,直致另一名犯死罪的人产生,再安排他另一次生死决斗。
    因此,死囚牢中,长期囚禁着一名决斗之囚,除非双方同归于尽,不然死囚牢中决不致于空着。
    正月初二,是每年必须全体集合的日子。
    第七年的这一天,辛文昭发觉三年前的一百八十名同件中。竟然只剩下一百一十二名了。这是说,在个别授艺的三年中,小罗山又埋葬了六十八位友伴。
    这一年的秋季,辛文昭与二十余位成绩最优的同伴、已经没有更高明的教头前来授艺了,换了一位年约半百的狄教头。
    从此,他的命运有了转机。
    七年来,没有人知道大小罗天的底细,更不知庄主训练这许多童男童女有何用意,只听说日后他们出道,将是雄霸一方的方之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如此而已。
    谁都在心中存疑,要长期开办如此大规模的训练处所,到底需要多少金银?
    谁有如此雄厚的财物能当此任?
    但谁也不敢问,问也不去获得答复。
    这位狄教头与以往的教头完全不同.身材修长。洵洵温文、笑口常开,和气安祥毫无威仪,有一双明亮而锐利的大眼,一天到晚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
    辛文昭第一眼便喜欢这位狄教头,这是他七年来首次喜欢一个人。
    他又换了住处,独占一间有厅有房的独院。
    除了向狄教头学艺之外,他得至前院与几位夫子型的中年人,学些杂艺与接受一些待人接物的指导。
    转瞬到了八月,狄教头已来了一月。这天,狄教头指导他练气毕,微笑道:“文昭,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
    “弟子恭聆教益。”他端坐着垂首恭敬地答。
    “你在此地快乐么?”
    他一怔,感到无比的震惊和错愕。
    六年来,第一次有人向他问这一突兀的问题,他简直不知所措。
    狄教头呵呵笑说:“我指导四个人,你是四人中天分最高悟力最强的人,所以我要知你的心中感觉,以便因材施教。”
    “弟子不知如何说起。”他嗫嚅着答。
    狄教头的笑容消失了,正色问:“你没想到你的将来?你没打算知道他们的日后要你做何勾当?”
    他惊得瞠目结舌,脸色苍白说:“前辈明鉴,这些话弟子必须票告大总管的。”
    狄教头哈哈大笑,声震屋瓦,笑完说:“对、你必须一字不漏地禀告,不然你就完了。
    ”
    “前辈知道结果么?”
    “呵呵!我当然知道。在这里.我只是教头,你我之间。并无师徒的名份,也没有亲情可言。
    如果别的教头说了这种话,他就活不到明天了。而我,哈哈!你放心江庄主还不敢杀我。”
    “前辈是说……”
    “你们以往的教头,全是被迫前来执教的可怜虫,有家有小有儿有女,以他自己的性命,换取家小的安全。他们即使不犯错而死,艺业交出也将无疾而终,小罗山下便是他们埋骨之地。”
    “前辈……”
    “哈哈!至于我,无家无累,只身浪迹江湖,无牵无挂。我来,也不是完全被迫前来找死的。
    贵庄主想学我的大罗剑,整整想了十年,在我未交出这套剑术之前,他决不会要我的命。”
    “可是……”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可以将我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江庄主,好吧!我们不谈这些了。
    这一月来,我已经完全了解你的修为火候,从今天起,我要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不但是兵刃拳掌,也包括修身养性的宝典,得看你的造化了。取剑来!”
    他取来长剑,双手奉上。
    狄教头双手捧剑,神情肃穆地说:“孩子,说说你对剑道的看法。”
    他蹲坐在一旁,恭敬地答:“御剑六合如一,意到神及,要诀是快狠准,静如处子,动如游龙……”“够了,够了,他们只能教你这些,把你们变成一群嗜杀的行尸走肉。”狄教头微笑着说。
    他不禁打一冷颤,惊疑地说:“弟子请前辈指示迷律。”
    “武林人剑分三等,以分上智下愚,称之为侠士之剑、隐者之剑、邪魔之剑。侠士之剑以仁为锋,以礼为锷,以义为脊,以信为脊,以智为柄;以之行道江湖,直之无前,击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弟子愚鲁,难悟其真义。”他讪讪地说。
    “日后你会领悟的。我双目不盲,浮云掩月,灵台蒙垢,这只是暂变而非恒常。如锥在囊,如龙之潜;只要你多用耳目、终有破囊飞腾的一天。”
    “敢请释示隐者之剑?”
    狄教头哈哈狂笑,笑完说:“举世汹汹,学剑者责无旁贷。狄某所学乃侠士之剑,不及其他。你,必须具此胸怀,但愿你能悟此大道,我死而无憾。诚意正心,我传你无上心法。
    ”
    “弟子以至诚受教。”
    狄教头捧剑肃立,辛文昭跪伏于前。
    …………………………………………………
    小勤鼠书巢扫描校对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八 章 云中岳《邪神传》第八 章 往事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令辛文昭恍然大悟。
    在天下各地劫掳幼年童男女,谁能有这种能力?
    大小罗天的规模,岂是普通人所能支撑得了的?
    数不清的秘密传递站,京师传信至南昌仅需十二日,谁能维持这空前绝后的庞大组织呢?
    谁能令大小罗天的弟子,至天下各地雄霸一方?
    荣华富贵从何而来?天!他成了朝中权臣倾轧、奸贼造反的工具。
    可是江庄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犯了生平最大的两个错误。
    一是低估了人性,大小罗天的残酷锻炼,并不能泯火人性,物极必反,反而更为强烈,只要机会到来,人性必会复苏。
    二是不该将十来岁的孩童掳来,十来岁的孩子已经懂得许多事,可以明辨是非了,应该掳一些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许可以如愿。
    现在,他被派来屠杀忠臣义士。
    船向上游疾驶,他的心陷入迷乱中。
    大小罗天可怖的八年生活,不住在他脑海中显现。
    长久压抑的逃亡念头,重新从内心深处油然上升。
    但是,大小罗天八年的恐怖控制余威,仍冤鬼似的死缠着他,反抗的意识受到抑压。
    迟疑,恐惧。
    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位神秘的狄教头,想起了侠士之剑。
    接着,他想起了雷凤,那曾经给他无比欢乐的女人,正在人小罗天等着他返回厮守一生呢!
    他的思想混乱,心乱如麻。
    最后,他内心深处有两个声音在交互呼喊:“富贵荣华!富贵荣华!富贵荣华……”“还我自由!还我自由!还我自由……”依稀中,大小罗天八年来受虐待、受摧残的情景,走马灯似的在眼前出现,恶梦似的幻现、破灭、破灭、幻现。
    他的意念在飞驰,血泪交织的岁月在倒流。
    鞭打!酷刑!残杀!
    终点是小罗山下一百七十余个悲惨的冤魂。非人生活的往事,像皮鞭无情地鞭挞着他的精神和肉体。
    “你想什么?”宫永的声音在他耳畔轰鸣。
    他倏然回身,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这位与他同病相怜的同伴,突然大踏步入舱,等宫永跟入后,拉上了舱门,向错愕困惑的老大人与范、彭两人沉声说:“你们进中舱去,把门拉上,快!”
    口气横蛮,老大人一惊,正想询问,范林却以目示意相阻,三人默默地进入了中舱,拉上舱门。
    辛文昭转身,面对着惊讶的宫永,阴森森地说:“我要脱离大小罗天,还我自由。因此,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决斗。这里足够施展,拔剑吧!”
    宫永大骇,举目四顾。
    “不要打算破壁而走,那是不可能的,准备了。”他冷酷地说,剑徐徐出鞘。
    宫永仍在震撼中,缓缓拔剑,剑出鞘一半,突然放手笑道:“辛兄,我也要自由,我跟你走,咱们有志一同。”
    他脸上的杀气逐渐在消融、说:“好,咱们要为忠臣义士尽一番心力。”说完,转身向中舱叫道:“请诸位出……”突变倏生,生死间不容发。
    宫永手一扬,夺命飞刀发如电闪。
    他倏然挫身跪下一膝身形扭转,长剑脱手破空而飞。
    有物擦过他的左肋背,冷气彻体,但却有灼热的感觉,“得”一声射在中舱门上。
    “碍…”惨叫声同时传出,变化太快了。
    他缓缓挺身而起,脸色苍白。
    中舱门拉开,抢出老大人等三人。
    宫永挺立着,“叮!”一声响,另一把尚未发出的飞刀跌落舱板,双手抓住贯入心坎的长剑,身形一晃,厉叫:“你……难逃庄……庄规制……裁……”“砰!”一声,宫永倒下了,至死不悟。
    “你受了伤!”范林惊叫。
    他左肋背裂了一条血缝,鲜血透衣,深深破入一口气,沉声道:“明晚,临清东北二十里河湾,三方高手四十余,群起而攻。
    今晚,舟泊僻野,费大人全家,需悄悄迁至另外一艘官船中,只许带贵重物品,以防监视的人发觉。
    这条船必须在群匪发动时,由我引火焚毁。船必须在昼间赶至埋伏区,白天脱险的机会要多些,赶不到,咱们九死一生。
    我还有六名同伴,与我一样,剑术暗器无人可当,两位前辈的人,千万不要靠近我这艘船,以免枉送性命。”
    “小老弟……”
    “请退出,我要静一静。”他乖戾地说。
    范林向老大人挥手示意,悄然退出。
    他盘膝坐下,在包裹中取出金创药。身后响起脚步声,嫩嫩的嗓音入耳:“伤在后背,请让我帮助你。”
    “不要。”他不加思索地说。
    “辛爷……”
    “我叫你走开!”他一面大叫,一面转身。
    “砰!”一声响,一个穿翠绿衣裙的小姑娘,被惊倒掩面发抖,手中的一盆温水泼翻在绒毡上。
    他乖戾的神色逐渐消融,说:“请你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是一位侍女、他第一次看到这么一位柔弱惊惶的女人,口气一软,又问:“如果我拒绝你的帮忙.你会怎样?’’侍女脸色苍白,听不懂他话中之意、迷惑地说:“我会怎样?你的意思……”“他会不会杀你?”
    侍女更摸不着头脑,更加迷惑地说:“谁会杀我?咦!你问得好奇怪,我是伺候老夫人的,虽是奴婢,但老夫人并不将我以奴婢看待,我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还没挨过一次打骂呢!”
    他以为老大人堂堂大学士,位极人臣,必定婢仆如云,也像大小罗天一般,违命的人杀无赦呢。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帮助。”他柔声说。
    侍女拾起脸盆,行礼退出。
    伤并无大碍,划破一条血漕而已。
    他换了上衣,掀开舱板,将宫永的尸体塞入舱底.打坐歇息。
    思潮起伏,惶惶不安。
    他对自己这次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决定感到震惊,大小罗天那些凶暴残忍主事人的魅影,不断地纠缠着他,令他难以定下心来。
    船继续上航,航向临清,航向不测的死亡旅程。
    入暮时分,船在范林的主持下继续夜航,要在明天正午时分赶抵埋伏区。如依平常航速,航抵埋伏区该是初更时分。
    上航的船只逆水行舟。船夫十分辛苦,夜间必须休息,总算船夫知道大难临头,拼全力支撑。
    赶了两个更次,方在偏僻处泊舟。
    两艘官船仍然并靠,两艘轻舟傍左右下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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