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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生生缘-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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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连满口答应冯春虎的所有要求和指示,背起自己的背包,出溜出溜,一会儿的工夫,就消失在峡谷的丛林密石之中了。

虎色—9

镜头枪口假如我有

等完完全全剩下冯春虎一个人的时候,他就马上俯卧在巨石上的一簇灌木后,架上望远镜,再一次热切地观察那只野生东北虎的动向。

那只老虎还在睡觉,睡得那么从容安详、酣适香甜。似乎只有耳朵还醒着,在微微地转动方向,时刻倾听和警惕着来自人类的捕杀的意念和行径。也许它的从容里搀杂不下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也许它的安详中容忍不了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它的神经一定是惊弓之鸟,它的经验一定是饱经沧桑。它藏匿于陷阱与枪口之外,它存活在奇迹与传说之间。那是一种纯粹的自生自灭,那是一种彻底的独立野生。

所有的霸气都倦缩在自己的怀里,全部的威风都消散于火药的空中。生存,当王者面临的仅仅是简单的生存,它便会放弃王者的风范和尊严,收敛自己的**与权限,它要用仅存的,不知何时何地就会突然消失的那点体温,来守候它风雨飘摇的灵魂。

一个失去了江山的天子,一代丧尽了威严的王者,用自己朝不保夕的性命在维系一个濒临灭绝的数字,用自己苟延残喘的身影坚持着一个堂而皇之的物种。也许只用了不到一百年,你就变得如此孤单可怜,也许再不用一百年,你就会变成一个符号或者概念。

“假如我是一个猎人,假如我的镜头是枪口,那么在今天,在此刻,只要我的食指一动,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在那个已经少得十分可怜的数字上,又将用你的鲜血和生命将其触目惊心地涂掉一截!”

冯春虎就这么想着,在内心独白着——他在为他的电视专题片养激情,找感觉,打腹稿。

他还仔细地打量了他身处的有十几平米巨石平台。它的四周长满了丛生的灌木,形成天然屏障的同时,又不妨碍观测对面的悬崖峭壁,是一个难得的既可藏身,又可观敌的好地方。

而且平台上足够搭建三到四顶简易帐篷,另外还有几个可摆摄像机机位的好角度、好位置。冯春虎还用手中的便携摄像机试着拍了一阵还在独眠的卧虎,然后他又用望远镜在对面的悬崖峭壁上仔细寻找老虎可能进出的路线。

后来当他努力地把身子探出岩石,向V字形的峡谷谷底了望时,他惊奇地看到了那汪微微冒着水蒸汽的温泉深潭。

它像一枚碧绿的宝石,镶嵌在峡谷深处;又像一只大山晶莹的眼睛,在看守着峡谷的幽静。

他用便携摄像机拍下了这一切,然后就坐在石台上回放玩味。时间就这么不知不绝地过去了。

下午三点多,冯春虎才听到有人靠近的声响,他知道一定是赵大连来了。只是他没想到,来的还有谷雨。

“你怎么来啦?”冯春虎惊奇地问。

“我跟雨姐说你不舒服,雨姐就非要跟来不可——你可别怪我们呀——冯编导。”赵大连赶紧解释。

“大家都这么关心我,我怎么能怪谁呢?”冯春虎还算善解人意。

“你好点儿了吧,我看看发不发烧。”谷雨一边喘着,一边就过来摸冯春虎的额头。

“没,”冯春虎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你摸,是不是像冷血动物一样凉?”

谷雨把手放在冯春虎的额头上,体会了一会儿,然后说:“是,是挺冷血的。”

“那你说我是青蛙呢还是蛇?”冯春虎听出了谷雨是一语双关。

“说你是蛇吧,你没那么毒;”谷雨边放下背来的食物边说,“说你是青蛙吧,你又变不成王子——算了,你还是回到你的热血动物比较合适。”

“哎呀妈呀,雨姐,你说话咋恁赶劲儿呢!”赵大连趁火打劫。

“怎么,你解恨儿啦!”谷雨对赵大连说,却用眼睛去瞟冯春虎。

“哎,我说同志们,我没得罪你们吧,怎么群起而攻之啦!”冯春虎也加入了活跃的气氛。

“怎么没得罪,就想一个人在山上搞独立大队,大家能没想法嘛!”谷雨直奔主题。

“马强也说了,你一个人在山上,台长知道了肯定不放心。”赵大连说。

“我看他倒像个台长啦!”冯春虎话赶话。

“后来我们就一致决定,今天晚上,我和大连一起来陪你。”谷雨盯着冯春虎的表情。

冯春虎这才看见赵大连身上背着两顶简易帐篷,和两个睡袋。

“你们不听我的话!”冯春虎有点生气。

“露营地有马强和彩铃呢,我和雨姐来陪你,是怕夜里你不舒服的时候,找不找人。”赵大连进一步解释。

“那马强一回大本营,露营地就留彩铃一个人哪。”冯春虎找理由批他们。

“说好了,明天我就回去,陪彩铃。”赵大连接过去说。

“那——谷雨呢?”冯春虎是想说他不能和谷雨单独在一起。

“陈凯歌的电影——「和你在一起」呀!”谷雨像似在气冯春虎。

“那——”冯春虎欲言又止。

“我又不是老虎,你怕啥。”谷雨挑战。

“哎呀雨姐,你要是老虎就好啦,冯编导领咱们千辛万苦找的是啥呢,不就是老虎嘛。”赵大连还来烧火。

……冯春虎就不吭声了,到一边儿坐下,检查起赵大连背来的红外线摄象机来。谷雨和赵大连对视了一下,觉得冯春虎是不满意他们的贸然行动了。过了一会儿,谷雨就凑过来说:“行,我们就听你的,不过,今天要是回去,天肯定就黑了,今天我和赵大连就住在这儿,明天拍完外景,我和大连就回露营地,这回行了吧。”谷雨倒像是在哄一个小弟弟。

冯春虎还是不吭声。就那么一心一意地摆弄他的摄像机。

“说话呀!”谷雨去摇冯春虎的胳膊。

虎色—10

不再彷徨爱意分享

冯春虎像似什么也没听着,任凭谷雨怎么摇他,他就是不吭声。谷雨也没了办法,她想了一会儿,就对赵大连说:“走吧,咱们是不受欢迎的人;走吧,今天咱们先回去,明天上午再来——要是今天晚上遇上个老虎黑熊什么的把咱俩给吃了,明天可就省得再爬一回山了——你说是不是啊大连!”谷雨一边念央,一边背起自己的简易帐篷和睡袋,站起身来说:“冯编导,我和大连走啦——你多保重——明天见!”说着,真就开始下山了。

“谷雨留下,赵大连回去吧!”冯春虎面无表情地说。

“真的!”谷雨高兴地喊着,“大连也留下来吧!”

“我回去啦,我身上有味儿,这要是晚上把老虎和狼什么的招来可咋整——我回去了,我一个人儿行——冯编导有人照顾了我就放心了。”

赵大连对冯春虎的决定很满意,他觉得来俩留下一个就算胜利。而刚才冯春虎不吭声的时候想,让谷雨来回跑也不公平。再说,他在一瞬间还是产生了要和谷雨共同分享发现虎穴快乐的冲动,毕竟在过去的岁月里,在以往和谷雨度过的几个令人难忘的生日中,他和谷雨还是建立了某种超出一般同事的情感。

“你回去告诉马强,明天就回大本营,让他告诉宋大姐跟台长通个话,说虽然还没有找到虎踪,但一切进展顺利。然后让他一周后带人来给咱们的露营地补给食物和水。”冯春虎思路清晰地说,“你和彩铃守在露营地,等马强回来,你再上来给我和谷雨送食品和水——今天你们带来的食物和水够我和谷雨吃一个星期的吧。”

“够!,三个人都够!”赵大连肯定地说。

“那好,你就回去吧。”冯春虎又拍了拍赵大连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照顾好彩铃……”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赵大连也话里有话。

说完,赵大连就背着他的简易帐篷,下山回露营地去了。

剩下冯春虎和谷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也没说。谷雨就去准备两个人的晚餐,冯春虎就去搭建两个简易帐篷。两人一直默默地忙活到夕阳西下。

等吃也吃完了,帐篷也搭完了,两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

“我给你看样好东西吧,”还是冯春虎先开了口,“不过你要向我保证别发出任何声音。”

“什么宝贝东西呀,神神秘秘的。”谷雨莫名其妙。

“你快保证吧。”冯春虎又像似急不可耐。

“行,我——保——证!”谷雨拉长声音说。

冯春虎就把谷雨拉到巨石平台的边缘,俯卧下来,又将红外线望远镜递给谷雨,并引导她看对面山崖的哪一个部位。谷雨接过望远镜,按冯春虎的指引,不久就在美丽的夕阳里,在对面悬崖峭壁的石窟里,看到了那只毛茸茸、黄灿灿依旧静窝独眠的野生东北虎。谷雨先是手抖,然后是心跳加快,接着就是呼吸急促……

“天哪,咱们找到它啦!找到它啦!”谷雨用最低的声音全力地喊着!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控制自己的泪水,管制自己的行为……她一下子扑过去就抱住冯春虎,不顾一切地连亲带吻。冯春虎也不躲避、不反抗,他在体验同别人分享胜利和成功喜悦时的强烈感受。

“太好了……”谷雨在激动的顶点终于哭了出来,“咱们成功了……咱们胜利了……”谷雨又去热吻冯春虎……

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

“你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呀!”谷雨问冯春虎。

“我怕他们几个沉不住气,尤其是赵大连。”冯春虎解释说。

“你有什么新的计划吗?”谷雨切入正题。

“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仅仅拍到了途中的过路老虎,这次我们找到或发现的是虎的老巢。这样我们就可以细致地观察和拍摄野生东北虎的日常习性和出入行踪。如果幸运的话,拍到老虎发情,求偶,交配的场面,那将是我们这部片子的珠穆朗玛峰,是我们的终极追求。”冯春虎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

“你相信天意吗?”谷雨用视线完全封锁了冯春虎的眼神。

“我相信缘分——一切都是缘分。”

冯春虎从谷雨的视线里全力挣脱出来。他似乎想通过逃逸来考验或证明缘分的真实与存在。说相信缘分,说一切都是缘分,那么,眼前的这个,身边的这个,现实的这个——这个青春靓丽,这个柔情蜜意,这个善良可爱的女人是不是一个缘分呢?不是个缘分怎么会如此接近,如此亲密,如此志同道合;是缘分又怎么没冲破樊篱,越过荆棘,情爱合一成一段佳话,一段真情,一段美不胜收的情感记忆?

冯春虎不想再往下想,或是不敢再往下想。他就站在事业和情感的珠峰高端,似乎再有几步,几米,几分钟就可以登顶,就可以实现他人生的最高目标和境界了。可是他突然停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缺氧,大脑空白,事业和情感的高处让他出现了严重的高山反应。坚持和放弃仅仅在一念之间……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推了一把……

“快看,老虎醒了!”谷雨轻轻地推着冯春虎的后背。

冯春虎猛地从刚才的活思想里惊醒出来,赶紧把红外线摄像机的镜头推了上去,迅速调实焦距……

“是你上次拍到的那只老虎吗?”谷雨一边用红外线望远镜看着老虎的一举一动,一边问冯春虎。

“它一走动我就会看出来。”冯春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盯着寻像器里的老虎。

那只老虎似乎是在为冯春虎和谷雨做起床表演:打哈欠、抻懒腰、理虎须、猫洗脸,甩头摆尾抖搂尘土,张牙舞爪振作精神,然后就迈出腿去走了一小步……

“老虎的一小步,会让我们的片子进上一大步……”谷雨自言自语。

“天哪,太好啦!不是去年那一只!是另外一只,另外一只!”冯春虎从老虎的行走姿态判断出不是他上次拍到的那只跛腿虎。这真的是另一只,是更威猛、更年轻的另一只纯正的野生东北虎,“天那,我们又发现了一只!”

“祝贺你……”谷雨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放下望远镜,走过来从后边抱住还在摄像的冯春虎的后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情真意切地说,“这真是天意,这真是缘分哪……”

接下来的几天里,冯春虎和谷雨就24小时不间断地让那只新老虎不出他们的视线和镜头——谁困了,就钻进睡袋睡一觉,醒了就替换另一个人。

他们不停地摄录虎的动态与静态,不时地还在分镜头本上记录拍摄内容和在日记本上写下他们新的发现,新的感受,新的体会。他们像两位野生动物专家一样一丝不苟地观察、记录和研究。他们是真正的废寝忘食,风餐露宿。

在东北,有一个口头民俗,就是每当有鱼上桌,就会有人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喊“鱼头鱼尾干一杯吧!”

于是,无论鱼头鱼尾朝向谁,男女也好,老少也好,不计熟识陌生,甭管胖瘦大小,少论高低贵贱,别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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