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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夜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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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们一定是得天独厚。”

“你错了。”一成摇头否认。

“嗯?不是?”

“不是得天独厚的人来学社交舞,而是在必要时跳起舞来不至于出洋相的人留了下来。”

“哦……”川岛江利子有如听牧师讲道的信徒,以钦佩、崇拜交织的眼神仰望一成,“真厉害!”

“厉害?什么厉害?”

“能说出这种话啊,不是得天独厚的人来跳舞,而是会跳的人才得天独厚,真是至理名言。”

“别这样,我只是偶然想到,随口说说。”

“不,我不会忘记的。我会把这句话当作鼓励,好好努力的。”江利子坚定地说。

“这么说,你决定入社了?”

“是的,我们两个人决定一起加入,以后请学长多多关照。”说着,江利子看着身旁的朋友。

“好,那也请你们多多指教。”一成转向江利子的朋友。

“请多指教。”她朋友礼貌地低头致意,然后直视一成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唐泽雪穗,真是一张五官端正精致的面孔——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然而,当时,他对她的猫眼还产生了另一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他发现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感觉,才让他认为她不是一般的名门闺秀。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微妙得难以言喻的刺。但那并不是社交舞社社长无视她的存在,只顾和朋友讲话而自尊受伤的样子。那双眼睛里栖息的光并不属于那种类型。

那是更危险的光——这才是一成的感觉,那光中可以说隐含了卑劣与下流。他认为真正的名门闺秀,眼神里不应栖息着那种东西。

3

自开学典礼以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

上完英文系的第四堂课,江利子便和雪穗结伴前往永明大学。从清华女子大学出发,搭电车约三十分钟便可抵达。社交舞社的联合练习于每星期二、五举行,但清华女子大学社员并不在校内练习,所以她们今天是第四次。

“但愿今天可以学会。”江利子在电车里做出祈祷的动作。

“你不是已经会跳了吗?”雪穗说。

“不行!我的脚都不听话,我快跟不上了。”

“讲这种丧气话,筱冢学长会失望哦,他那么热心地邀请你入社。”

“这样讲,我就更难过了。”

“听说社长直接招募的社员,就只有你一个。也就是说,你是VIP。别辜负人家的期待呀。”雪穗露出取笑的眼神。

“别这么说,我会有压力。不过,为什么筱冢学长只找我呢?”

“因为看上你了,肯定。”

“那怎么可能!如果是雪穗的话,我还能理解。更何况,社长已经有仓桥学姐了。”

“仓桥学姐啊,”雪穗点头,“他们好像在一起很久了。”

“长山学长说他们从一年级就在一起了。听说是仓桥学姐主动追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也许吧。”雪穗再次点头,显然不怎么惊讶。

筱冢一成和仓桥香苗是公认的一对,这件事江利子第一次参加练习时便知道了。香苗亲昵地直呼筱冢的名字,而且像是故意要向新社员炫耀般,跳舞时身体紧贴着筱冢。其他社员对此毫无异议,反而证明了他们的关系。

“仓桥学姐可能是想向我们示威吧。”雪穗说。

“示威?”

“向大家声明:筱冢学长是我的。”

“嗯……”江利子点点头,认为或许真是如此。她非常明白那种心情。

一想到筱冢一成,江利子便感到胸口有点发烫。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恋爱。但是,当她看到他和仓桥香苗恋人般的举止时,心情的确难免失落。如果这是香苗的目的,那么她已取得了全面成功。

然而,从二年级学姐那里得知筱冢一成的身份时,她认为对他有恋爱的感觉根本是笑话一桩。他出身位列日本五大制药公司之一的筱冢家族,是筱冢药品董事的长子,现任社长是他伯父。换句话说,他是地道的豪门公子。这种人物竟然近在身边,这件事对江利子而言有如天方夜谭。所以,她把他主动接近自己,解释成公子一时兴起。

两人在永明大学前的车站下车,一出车站,和煦的风便抚上脸颊。

“今天我想先走,对不起。”雪穗说。

“有约会?”

“不,有点事。”

“噢。”

不知从何时起,雪穗偶尔会像这样和江利子分头行动。江利子现在已经不再去刨根究底了。以前她一度曾穷追不舍,结果被雪穗断绝来往。她们之间闹得不愉快,只有那一次。

“好像快下雨了。”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雪穗喃喃自语。

4

可能是因为在想心事,没注意到挡风玻璃何时开始沾上细小的水滴。刚意识到下雨了,玻璃便已被雨水打湿,看不见前方了。一成赶紧用左手扳动操纵杆想启动雨刷,马上察觉不对,换手握方向盘,以便扳动右侧的操纵杆。绝大多数进口车即使方向盘位在右边,操纵杆等位置仍与日本国产车相反,上个月才买的这辆大众高尔夫也不例外。

出了学校大门、走向车站的大学生,无不以书包或纸袋代替雨伞挡在头上,匆匆赶路。

他不经意间瞥见川岛江利子走在人行道上。她似乎毫不在乎白色外套被淋湿,步伐悠闲一如往常。平时总是和她形影不离的唐泽雪穗今天却不见人影。

一成驾车驶近人行道,减速到与江利子的步速相当,但她一无所觉,以同样的步调节奏走着。可能在想什么愉快的事,她嘴角挂着浅笑。

一成轻按了两次喇叭,总算让江利子朝这边看来。他打开左侧车窗。“嗨!落汤鸡,我来替你解围吧。”

然而,江利子没有对这个玩笑露出笑容,相反,她板起面孔,加快脚步。一成急忙开车追上。“喂!你怎么了?别跑啊!”

她不但没停下,脚步反而更快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误会了。

“是我!川岛!”

听到有人喊她,她总算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回头。

“要搭讪,我会找好天气,才不会乘人之危。”

“筱冢学长……”她眼睛睁得好大,伸手遮住了嘴。

川岛江利子的手帕是白色的,不是全白,而是白底有小碎花图案。她用小碎花手帕擦过淋湿的手与脸,最后才轻拭头颈。湿透的外套脱下来放在膝盖上,一成说放在后座就好,她却说会沾湿坐椅,不肯放手。

“真的很对不起,太暗了,我没有看到学长。”

“没关系,那种叫人的方式,难怪会被误以为是搭讪。”一成边开车边说。他准备送她回家。

“对不起,因为有时候会有人那样跑来搭讪。”

“哦,你很红啊。”

“啊,不是的,不是我。和雪穗在一起,走在路上时常会有人搭讪……”

“说到这个,难得今天你没跟唐泽在一起。她不是来练习了吗?”

“她有事先走了。”

“所以你才落了单。不过,”一成瞄她一眼,“你为什么步行?”

“啊?”

“就刚才。”

“我得回家啊。”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没有跑,却在走。其他人不都在跑吗?”

“哦,我又不赶时间。”

“不怕淋湿吗?”

“可如果跑,会觉得雨滴猛地打在脸上,就像这样。”她指着挡风玻璃。雨已经转大。打在玻璃上的雨滴飞溅开来,又被雨刷刷落。

“不过可以减少淋雨的时间啊。”

“依我的速度,顶多只能缩短三分钟吧。我不想为了缩短这么一点时间,在湿漉漉的路上跑,而且可能会摔跤。”

“摔跤?不会吧?”一成笑出声来。

“不是开玩笑,我经常摔跤。啊,说到这个,今天练习的时候我跌倒了,还踩到了山本学长的脚……山本学长虽然叫我不用放在心上,可一定很疼。”江利子伸出右手轻揉百褶裙下露出的腿。

“习惯跳舞了吗?”

“一点点。不过还是完全不行。新生当中就数我学得最慢。像雪穗,感觉已经完全像个淑女了。”江利子叹气。

“马上就会跳得很好的。”

“会吗?但愿如此。”

一成在红灯前停下车,看着江利子的侧脸。她依然一脸素净,但在路灯照耀下,脸颊表面几乎完美无瑕。简直像瓷器一样,他想。她的脸颊上粘了几根湿头发,他伸手过去,想把头发拨开。但她好像受到惊吓,身子一震。

“抱歉,我看到你头发粘在脸上。”

“啊!”江利子低声轻呼,把头发拨到后面。即使在昏暗中,也看得出她脸颊微微泛红。

绿灯了,一成发动汽车。“你这发型什么时候开始留的?”他看着前方问。

“哦?这个?”江利子伸手摸摸被淋湿的头,“高中毕业前。”

“想来也是,最近好像很流行,还有好几个新生也是剪这个发型。是不是叫‘圣子头’?也不管适不适合,每个人都这么剪。”

他说的是中长发、额前披着刘海、两侧头发向后拢的发型。这是去年出道的女歌手松田圣子的招牌发型,一成不太喜欢。

“不适合我吗?”江利子畏畏缩缩地问。

“嗯,”一成换挡,转弯,完成操作后才说,“老实说,是不怎么适合。”

“啊?”她频频抚摸头发。

“你很满意?”

“也不是,只是,这是雪穗建议的,说这样很适合我……”

“又是她,你什么都听唐泽的。”

“没有啊……”

一成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江利子垂下视线,突然间有了一个主意。他瞄了手表一眼,快七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事?要打工吗?”

“啊,没有。”

“可以陪我一下吗?”

“去哪里?”

“别担心,不会带你去什么不良场所。”说着,一成踩下油门。

他在路上找到电话亭打电话。他并没有告诉江利子要去哪里,看她略带不安的样子是一种乐趣。

车子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二楼的店面。来到店门口,江利子惊得双手掩口,向后退去。“这……为什么来美容院?”

“我在这里剪了好几年头发,老板的手艺很高明,你尽管放心。”交代了这些,他便推着江利子的背,打开店门。

老板是个蓄着仁丹胡、年过三十的男子。他曾在多项比赛中获奖,技术与品位颇受好评。他向一成打招呼:“你好!欢迎光临。”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跑来。”

“哪里哪里,既然是一成先生的朋友,几点到都不嫌晚。”

“我想请你帮她剪头发。”一成伸手朝江利子一比,“帮她修剪一个适合的发型。”

“没问题。”老板打量江利子,露出发挥想象力的眼神。江利子不由得感到羞涩。

“还有,”一成对旁边的女助手说,“可以帮她稍微化个妆吗?好衬托她的发型。”

“好的。”女助手信心十足地点头。

“对不起,筱冢学长,”江利子浑身不自在,忸怩道,“我今天没带多少钱,而且,我很少化妆……”

“这些你用不着担心,只要乖乖坐着就是。”

“可是,那个,我没跟家里说要上美容院,太晚回去家里会担心的。”

“这倒是。”一成点点头,再度看向女助手,“可以借一下电话吗?”

“好的。”助手应声把柜台上的电话拿过来。电话线很长,可能是为了剪发中的客人接听方便。一成递给江利子。“来,打电话回家,这样就不会挨骂了吧?”

或许是明白再挣扎也是白费力气,江利子忐忑着拿起了听筒。

一成在店内一角的沙发坐下等待。一个高中生模样的打工女孩端上咖啡,她留着平头般的发型。一成看了有些惊讶,但的确相当适合她,一成不禁感到佩服,同时认为这种发型以后或许会流行起来。

江利子会变身为什么模样?一成十分期待。如果自己的直觉没错,她一定会绽放出隐藏的美丽。为什么会对川岛江利子如此在意,连一成自己也不太明白。第一眼看到她,他便受到吸引,但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他,他却说不清。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她不是别人为他介绍,也不是她主动接近,而是他靠自己的眼光发现的女孩。这个事实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因为他过去交往的女孩,都不出前两种类型。

仔细想想,这种情况好像不仅止于男女交往,一成回顾过去,浮现出这种想法。无论是玩具还是衣物,全是别人准备好的。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找到、渴望并设法取得的。因为所有东西都已经事先为他准备好,很多时候,他甚至没有想过那些究竟是不是他要的。

选择永明大学经济系,也很难说是出自他本身的意愿。最主要的理由是许多亲戚都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早就决定好”更贴切。

就连选择社交舞社作为社团活动,也不是一成决定的。他父亲以妨碍学业为由,反对他从事社团活动,唯有社交舞或许会在社交界有所帮助,才准许他参加。还有……

仓桥香苗也不是他选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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