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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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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通常会聚集在他们最敬爱的圣·帕里斯神父的墓前,互相交流着如何进入一种奇妙的癫狂状态,目的在于带来身体上的某种奇迹。

在这群人中流传着这样一种信念,他们深信那位圣·帕里斯神父能够治愈所有的疾病。于是通往墓地的大路上每天都会被大批蜂拥而至的患者堵塞。一些人在墓前下跪、虔诚祈祷;另外一些人则尖声嚎叫。而一旦墓地的一边有二十个女人进入了痉挛状态,墓地的另一边就会有更多的人这样。

在圣梅达尔痉挛者这桩事例中,存在着典型的观察力丧失现象。哪怕这种观察力还能存之寸许,那么他们就会意识到,这种所谓身体上的奇迹其实是癫痫之类的癔症,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之下被诱发出来,但是当个体融入了群体之后,由于期待意识的作用,当第一个人进入了痉挛状态之后,这种相互的暗示就会迅速传染,从而引起群体性的狂乱。

在历史上经常出现的此类集体幻觉中,诱发机制莫不如此。而这种幻觉又似乎具备一切公认的真实性特点,这因为它是被成千上万人观察到的现象。

(3)群体中的智力泯灭(上)

也许有人会对上一小节的结论提出质疑,认为“圣梅达尔痉挛者”的例子并不具备全面的说服力。

他们的理由是:这些人的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基本来自比较落后的地区,并且以体弱多病的妇女为主。像这一类型的主体,智力品质相当低,自然也就无法对自身的行为有较好的控制。

但是,在此我们需要指出的是,即使在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之中,或是在那些知识渊博的学者里,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这种令群体成为牺牲品的集体幻觉,向来不是择人而就的。

海军上尉朱利安·费利克斯在他的《海流》一书中提到过这样一个例子,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护航舰“贝勒·波拉号”受命搜寻在风暴中失散的巡洋舰“波索号”。当值勤兵突然发现有一艘船只遇难的信号时,所有船员的目光都因此而被集中过去。他们清楚地看到,一只载满了人的木筏被发出遇难信号的船拖着。

对于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确信不疑。这正是遇难的“波索号”。于是指挥官德斯弗斯上将放下一条船去营救遇难者。即使在接近目标的过程中,救生船上的官兵仍然清楚地看到有一大群活着的人,这些遇难者甚至还在挥手,用凄惨的声音哀号着。

然而,这一切却是并不真实的假象。当到达目标时,船上的人却发现自己不过是找到了几根长满树叶的树枝,它们是从附近海岸漂过来的,幻觉这才消失在一目了然的事实面前。

在这里,我们需要指出的是,事件的参与者并非是易受影响的妇女,相反,“贝勒·波拉号”上的船员都是一些身体健壮,意志坚强的男子(船员在这一方面尤其显著)。由此可以看出,集体幻觉现象与生理并无实质性的联系。

在这个事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集体幻觉的作用机制。一方面,船员们构成了一个在期望中观察的群体,而值勤者发现海上有遇难船只的信号则提供了一个暗示。在一整套互相传染的过程中,这样的暗示终于被全体船员所接受了。

(4)群体中的智力泯灭(中)

我们知道,一个阅历丰富的船员,在出海航行的过程中是具有非凡观察能力的,这取决于他们长期与海洋搏斗所积累的经验。然而,在“贝勒·波拉号”船员身上所发生的这一切,却恰恰与我们所知完全相悖。

事实上,即便是那些公认的智力卓越者,只要几个人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群体之后,在他们的专长之外同样会表现出群体的所有特点。他们所看到的事情往往会遭到严重的歪曲,真相也会被与它无关的幻觉所取代。

根据《心理学年鉴》的记载,著名的心理学家达维先生曾经进行过这样一项试验:他将一群杰出的观察家召集在一起,在这群人中间,甚至还包括有英国最著名的科学家华莱士先生。在让这些人审查了物体,并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上了标记之后,达维先生当面演示了一场灵魂现形的过程,并让他们把它记录下来。

试验的结果令人吃惊,参与试验的杰出报告家们得出的报告一致表示:他们所观察到的现象,是以超自然的手段获得。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所谓的灵魂现形,只不过是达维先生以简单的骗术造成的。

从这项试验中我们可以看到,最神奇的部分并非是骗术本身,而是这些目击者所提交的报告竟然极端虚假。达维先生的方法十分简单,但是却起到了支配群体大脑的效果,[·]甚至于让众多的目击者看到了并不存在的事情,从而列举出一些完全错误的条件关系。

正如我们前文中所提到的,这是一种类似于催眠师影响被催眠者的能力。即使对于那些头脑非常严谨,事先就要求其抱着怀疑甚至批评态度的人,这种能力都可以发挥作用。它能轻易让普通群体上当受骗,也就不足为怪了。

(5)群体中的智力泯灭(下)

一旦当人的智力品质泯灭,独立思考能力被严重消弭的时候,此时的判断力和逻辑都任由暗示与传染的作用引导,转向一个共同的趋势。这样一来,暗示的方向就会立即成为判断的结果,又反过来进一步吞噬残存的智力品质,这就构成了群体智力泯灭的惊人机制。

如果我们对上述几个案例进一步分析,就可以发现群体中个人智力泯灭存在着以下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自我意识模糊;

第二个阶段是独立思考能力下降;

第三个阶段是判断力与逻辑在暗示与传染的作用下趋同一致;

第四个阶段是残存的智力品质被彻底反噬。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一个头脑非常严谨的个人不复存在,他成为了群体中的一分子,成为了一个不具备逻辑能力与判断力的智力泯灭者

尽管这样的个体能够提供出判断结果,但是他们却不了解这种结果是完全错误的。

当群体中的个体智力品质被彻底吞噬之后,相对于个人的变化是绝对令人瞠目结舌的:

在密西西比股票风靡法兰西大地的狂潮中,有两位德高望重的学者,拉莫特先生和泰拉松神父,他们向来老成持重,富于理性,他们彼此祝贺对方没有被卷入这场狂潮。

然而,仅仅过去几天,泰拉松神父也顶不住周围的巨大冲击力,于是前往股票交易所购买股票。当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前来购买股票的拉莫特先生。神父惊讶地问道:“哈!是你吗?”

“是啊!”拉莫特快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回答说:“怎么可能是你呢?”

后来,当两位学者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高谈哲学、科学和宗教,却再也没有谈论过股票的话题。当他们不得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一致认为,任何人都不要发誓永远不会受到别人的影响,即使是聪明人也不能排除在外。

可以说,一位博览群书的学者,在群体中会表现得极度无知,甚至会昧于简单的常识。

一位最富理性的长者,在群体中会变得盲目、轻信而易于狂乱。

一位富于经验的专家,在群体中会丧失其独有领域中的判断力与处理能力,甚至比不上一位独立的新手。

一位善于独辟蹊径的智者,在群体中会变得盲从而混乱,成为一个人云亦云、不知因果的平庸之辈。

在1678年的英国,在理性彻底屈服于疯狂之后,许多报告被送到了当时的首相那里。有的报告称:在与议院相邻的某些地下室里,听到了“巨大的敲击声和刨地声”。这使得伦敦人即使出国也还留心着国内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在多赛特地区,许多人甚至向上帝宣誓,称法国军队已经在陆柏伯岛,军队队列整齐,军官还走在队列前面。于是,一位伯爵带着一名陆军中尉策马狂奔向海德公园,他们的手中握着短剑,要求每个人都拿起武器,因为法国人就要来了。

到了第二天,事情才真相大白,但是真相却并不像传说的那么刺激。显然,发誓法国人已经登陆的人不是喝醉了,就是疯了。所谓的法国军队队列,原来是一排排的树篱笆桩,而那些所谓的军官,也只不过是些正在草地上吃草的马。

在这方面,我们有着数不清的例子,毋庸赘言,然而我们必须再认识到一点,那就是这种集体性的智力品质泯灭,会带来一种怎样的后果。

(6)群体的谎言(上)

集体撒谎的例证在历史上并不鲜见,最荒唐的事情要算是中世纪欧洲的圣物崇拜。这一风潮的起源,大概开始于十字军东征前不久。当时,第一批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信徒把种类繁多的圣物带回了欧洲,从而引发了一场大范围的群体性谎言。

在这些圣物中,最为人们所称道的是“真正的十字架”上的木头,之所以被如此重视,是因为耶稣曾经在上面慷慨赴死。这样的木头在全欧洲随时随地皆有涌现,其数量毫无止境,似乎永远不会减少,最为荣耀者甚至出现在罗马教廷。

在当时的整个欧洲,无论教堂宏大与否,皆以拥有一块这样的圣物为至尊荣耀。于是这种碎木片如野草般在各大教堂铺陈开来,持有者皆声称其来源于“真正的十字架”。这种“圣物”数量之多,如果能够集中到一处,几乎可以承担起建造一座教堂的木料。

尽管这样的事实听上去荒谬至极,却毫无疑问地赢得了绝大多数人的信任。不仅神职人员如此,甚至于普通民众都对它们顶礼膜拜,认为这些木头可以辟邪,而且能够治愈多年的顽症。每年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前往各大教堂去朝拜这些碎木片。

事实上,只要稍微具备理性与常识的个人,都会认清这事情本身的荒谬程度。然而几乎没有人对此保持丝毫的诚实与警醒,原因并非所有人都要故意撒谎,而是当个体集结到一起之后,群体的谎言就成为了自然而然的事情。关于它的形成机制,我们将会通过另外一个典型的例子进行揭示。

(7)群体的谎言(下)

就在此书写作的同时,巴黎正在被女童的溺水事件搅扰得沸反盈天。事情的起因是两个女童从家里走失,不久后在巴黎的塞纳河中发现了两具尸体。五六个目击证人言之凿凿地证明了一点——这两具尸体毫无疑问就是那两个可怜孩子的。

所有的证词如出一辙,即使是严谨的预审法官也没办法不相信,于是他签署了死亡证明。但就在为这两个孩子举行葬礼时,一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两个孩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事实上,一些细节要比事件本身更能引起我们的兴趣。那就是这两个孩子与溺水而死的人没有多少相似之处,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是最缺乏观察能力的人也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它却实实在在地蒙骗了大多数人的眼睛。

假如我们对整个事件进行复盘还原,就会发现谎言的传播会经历如下的一套机制。

第一个阶段是谎言的制造阶段。

它产生于第一个目击者,这个人被心理暗示所影响,成为了幻觉的牺牲品。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已经辨认出的尸体。一些微不足道的相似处——譬如一块伤疤、或是一些让其他人产生同感的装束上的细节,逐渐地演变成一个肯定过程的核心。

个人的错误是可以理解的,但当他开始把这种暗示传播给其他人的时候,就必然会引起群体内部的大范围传染。证词便开始对其他目击者产生影响,从而产生不可原谅的后果。关于这一后果,我们还会在后面的分析中继续讨论。

第二个阶段是谎言的被肯定阶段。

在这一阶段,说谎者的数量会更多。我们会发现,总有那么少数几个人会当即附和谎言,有的人和第一个人一样,牺牲于自己的心理暗示,但更多的则是完全没有主见的糊涂虫。

第三个阶段是全幅度的谎言扩散,这时整个群体都将会成为说谎者。

当第一个目击者依靠模糊记忆所产生的幻觉得到了肯定后,大多数人的理解力就在一瞬间被征服了,所有的判断力都被窒息。观察者这时看到的不再是客体本身,而是他头脑中产生的幻象。

于是,消息被以讹传讹地扩散开来,越来越多的证人加入了说谎的行列之中。说谎者终于被成批量地制造出来,所有人都无比坚信第一份证词,更加坚信自己的观察力。这两种观察结果互相作用,最终演变成了一套彻头彻尾的群体谎言。

(8)妇孺言论不可轻信

这样的例子绝不仅仅是偶然,几乎完全相同的事件也曾见诸报端。与女童溺水事件相比,它对于我们的分析更具典型意义,同时也能够为我们揭示出一个新的结论。

这个结论就是,妇女和儿童是群体谎言的最有力坚持者,他们的话往往不可轻信。

曾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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