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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花好月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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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绝对找不到她的。这客栈生意冷清,所以平常都是小人我一人支持而已。”

战恒乾道:“无妨。我们一行人要在你这客栈盘旋多日,其间你家老板娘若是出现了,请务必转告她,我们对她十分仰慕,希望能见上一面交个朋友。”

小二答应了,退下去招呼厨房,不多时便送上来一桌山珍海味。众人迅速吃了,之后便聚到房间里去商量。

“这老板娘极不简单,看来我们住进这家店,倒是来对了。”战恒乾首先道。

“只是,这人是什么来头呢?也许她就是个隐居小城的能人异士,不一定会与迷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有关啊。”危流觞四下看看这房间的布置,赞道:“即使是在雪朝,这样精致布置的客栈也没几家呢。”

陆苍蓝道:“这个先不管,我们整顿一日,明早去雪山看看才是要紧事。”

既不是在晋北极寒之地,也不是高峰入云,这山竟能覆盖冰雪四季不化,实在奇怪,也只能用妖孽作祟解释了。

陆苍蓝好心让危流觞留在客栈以免上山冻着了,危流觞却不领情,非要跟着见识一下雪山。后果就是某人把自己牢牢裹在裘毛大氅中,对着寒风流眼泪:“嘤嘤嘤嘤……殿下我眼睛被风吹得好痛!”

陆苍蓝看她已经把自己裹得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哭笑不得道:“过来,我抱。”

于是众目睽睽雪光四射之下,太子殿下把裹成球状的楼主大人抱了起来,那景象宛如一颗球吊在树上一样滑稽。

危流觞把脸朝向陆苍蓝胸膛,满意了,旁边战恒乾却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楼主原来是殿下的专属麻烦!恒乾今日见识到了。”

这里才只是山腰,尺厚的积雪覆盖着地面,走上去一步便是一个深深的脚印。山下才只是秋天的沁凉,山腰处却仿佛寒冬,尤其是割面的冷风,让人必须寻布巾包着脸。

危流觞道:“走了这么久了,怎么半个人影都没有?”

莫说妖怪了,就是动物,甚至是鸟雀都没有出现一只。偌大的雪山上死寂一片,唯有风呼呼地刮着,而他们是这个世界仅存的生命,只能被迫感受着此处的空旷冰冷。

陆苍蓝忽然停下了脚步。

危流觞莫名其妙:“怎么了?”随即要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陆苍蓝将她放下,然后一起看着眼前的景象。

铺满雪的地面上,忽然一枝接一枝地长出了绿叶青茎,小小的花苞随之生出,不过刹那之间便蓦地开放,层层叠叠绽出了血红的花瓣。一朵接一朵,连绵着开放在雪地上,那花的血红与雪的莹白交相辉映,显得极为妖异而又美艳。几个呼吸之间,眼前那条绵延的山道,便被这血红的花朵铺满了。

然而却没有人去注意这诡艳的花朵,只因为从花海的尽头,慢慢走来了一个女子。

她穿着危流觞平日最喜欢的那种大红水袖开衫,黑发长及脚踝任其披散,就那样袅袅婷婷地踏花而来。如雪般莹白的肤色,如花般艳丽的嘴唇,眉目间淡染的风情竟和危流觞如出一辙。只是她更为娇艳,更为成熟,宛如盛放中的花。

“这是罂粟……”战恒乾克制心神,最先回过神来,“楼主,这女子倒像是你的姊妹。”(文-人-书-屋-W-R-S-H-U)

那女子听见战恒乾说话,往危流觞这边看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撇开了视线,走至距众人五步之处,站住了。她脚下很快开起了一朵红色的罂粟花,熠熠绽放着。

危流觞只觉得对着女子有种莫名的敌意和不自在,道:“我才没有这般妖不妖鬼不鬼的姊妹呢!”

陆苍蓝道:“姑娘从山中踏花而来,必定不是常人。陆氏苍蓝,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那女子掩唇一笑,道:“太子殿下客气了。小女名叫解罗,只是区区一介罂粟花妖,山下那雪罗客栈,便是我所开。”

陆苍蓝挑眉道:“原来如此,姑娘奇人奇事,我们在客栈里已听闻了不少。”

“妖怪做事,本就与人不同,称奇是抬举我了。”解罗道,“我知道你们是来这雪山一探究竟的。不过这山终究是妖怪的地盘,诸位想知道什么,不妨随我下山回客栈,我自会一一说明。”

陆苍蓝正要点头应允,危流觞看他直视着那花妖,突然一阵不快,气呼呼地甩开了他的手。

陆苍蓝不以为忤,重又握紧她的手,朝花妖解罗颔首道:“既是如此,我们就跟着姑娘走罢。”

解罗含笑看了他和危流觞交握的手一眼,衣袖微扬,穿过众人走在了下山路上的前面。陆苍蓝跟在后面要抬步,又察觉危流觞心情不太好,体贴道:“自己走,还是要我抱?”

危流觞看见这样一个跟自己感觉极为相似的女子,心里梗得难受,就好像这世上她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了,正闷着生气,又见陆苍蓝和那女子对话得十分自然,两人彼此对视时感觉十分和谐,更是隐隐地吃起醋来。于是狠狠瞪着前面那带路的花妖解罗,大声道:“我走不动了,就要你抱着!”

陆苍蓝对她的小家子气无可奈何,也懒得与她计较,长臂一伸轻松地又将她横抱在怀里,跟着众人一道往山下去了。

雪罗客栈。

时间已是傍晚,外面的雾气浓的厉害。因为已叫了手下守门,众人干脆就在客栈大堂里边用膳边讨论。

危流觞紧紧地挤在陆苍蓝身边,一语不发地不停伸筷子,埋头苦吃。对面的解罗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看见她这副模样,笑道:“危楼主这样赏光我们小地方的粗陋饭菜,解罗真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危流觞哼了一声继续吃,不说话。

陆苍蓝却接话道:“解罗姑娘怎么不吃?”

解罗道:“我本是妖,吸取天地灵气为食,不需要吃这些凡世的食物。”

陆苍蓝点头表示了解,危流觞烦恼他竟然主动与解罗搭话,嘴巴里嚼着食物瞪了他一眼,还没将目光收回来,碗边突然开出一朵血红的罂粟,吓了她一大跳,立刻对解罗怒目而视。

解罗歪着脑袋轻笑:“能否请危楼主告知……我是哪儿惹到了你呢?看看你这眼神,啧,我真有这么惹人厌吗?”

她那神态真有八分和危流觞一模一样,战恒乾看看这个,再转头看看那个,也只有感慨天地造化之灵秀了。

第四十一章

解罗垂下眼,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浅浅一片阴影,她朱唇微启道:“各位是想知道,最近迷海发生的这许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对吧?实不相瞒,这些乱子,我其实也有责任。”

她懒懒拨动着手上的数圈金镯,似是陷入了回忆:“百年前,我云游四海后来到迷海的这座雪山……”

众人面面相觑,都感慨于这娇艳面容的女子的真实年纪。危流觞更是长吁了口气,心想这么个老妖怪,陆苍蓝应该看不上的吧。

“……我捡到了一个小妖怪。这种小妖怪在雪山上有许多,姑且就称之为雪妖好了。总之,也不知是中了魔还是怎地,我觉得这只小妖怪特别与众不同,于是将他收在身边,赠他姓名苍负雪,教他妖怪的本事。”

说到此处,解罗那明艳的面容也不由染上一丝黯然:“不过这些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对于喜爱自由不受束缚的妖怪来说,我利用妖力将他拘在身边,又强迫他学些没用的东西,不听话还得被罚……他只怕是恨我入骨,从来不觉得对我有半分感激。”

听到这里,危流觞忍不住问道:“你……你是很厉害的妖怪吗?”

解罗妖艳一笑:“你问的这么直白,可叫我怎么回答好呢?”

于是危流觞默默地在解罗的名字前加了几个字——千年剽悍老妖怪!

解罗敛下笑容,继续道:“一百年来,负雪对我的诸多不满终于还是爆发了。半年前,我入山闭关修炼,再出山时,他已经教唆小妖们犯下累累错事,并且不再听我劝告。他法力虽仍不如我,却已是除我以外这迷海郡最厉害的妖怪,而我却又舍不得伤他,所以后来那些祸事是非,可以说都怪我对他太放纵。”

危流觞立刻咄咄逼人起来:“你怎能如此?那些妖怪最近可都是在害人啊!你的放纵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难道你一点也不羞愧后悔吗?”

解罗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那些人的性命与我何干?我只要负雪高兴就行。”

危流觞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战恒乾也突然觉得这女子并非之前他所以为的那样明白事理,追根究底,她还是个妖,要她体恤人的性命,根本就是荒唐。

陆苍蓝面色不变,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么,你之后打算如何做呢?”

解罗妩媚一笑,眼底却有些莫可奈何:“此事惊动天子,储君亲自驾临,解罗纵然有万般妖法,也知道此次不能护负雪周全了。太子放心,我会将负雪召回,从此严厉管教。只盼他因无知而犯下的罪责,能由我一力承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动容,就连危流觞也直起了身子:“千百人的性命……都由你一人承担?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那个负……什么苍负雪的,就值得你为他如此?你们只算师徒的关系而已吧?”

陆苍蓝却直视着解罗,看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道:“我答应你。”

战恒乾则有些慨叹:“原来解罗姑娘虽然是妖,也是有心有肺,如此重情,令战某钦服。”

解罗拨弄金镯的动作一停,放下红袖,慢慢站起身来,福了一福对众人道:“天色不早,还请各位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会如各位所愿,将负雪召回,让他不再为祸人间。”

“等等!”战恒乾道,“解罗姑娘,你知道是苍负雪主导了这场动乱,那你可知他身边唆使他这么做的那个人在哪?”

解罗本已抬步要走,听闻此句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问:“……有人唆使他?真的吗?我以为……我以为他只是要和我对着干,自成势力罢了!”

看来连解罗也不知道谢万福的存在。战恒乾和陆苍蓝交换一个眼色,道:“不错,据我们的查探,是有一个人在背后暗中挑起这些事端。也许就是在你入山闭关之时,这个人接近了苍负雪,并劝说他反抗你。”

解罗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我更要助你们一臂之力。他日若得到此人下落,还请告知我一声。”她面色沉沉,再向众人一福,红袖一摆转身走出了大堂。

众人用完晚膳,也没话好说,各自散了先去休息。这几日服侍危流觞的仍是青芫,她伶牙俐齿手脚勤快,又懂得看人脸色,虽然比不得时央与危流觞多年默契,却也十分能干讨喜,不愧是陆苍蓝带来的丫头。

这客栈虽然已极为上等,但自然还是比不过风烟霜月楼和陆苍蓝之前住的宅邸。青芫命人抬了木桶进房,又打来热水,撒些简单花瓣香料泡在水里,以手试了试水温之后,才请危流觞沐浴。

危流觞见她性格乖巧,人长得也灵秀美丽,不由得问道:“青芫,你原本家世不错,后来才家道中落做了丫环,是吗?”

青芫惊讶地抬起头道:“小姐怎么知道?”

危流觞微笑道:“你如此聪慧,言行举止都有气度,可见你必定受过良好教导,绝非一般贫困人家的女儿可比。”随即叹惋:“做丫环委屈你了。”

青芫立即摇头:“怎么会,能服侍太子和小姐,是青芫的福气。”表情自然,毫不作伪。

危流觞心下有种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正要出口询问,门口却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楼主?”

是陆苍蓝的声音。

青芫笑了笑,提高声音道:“小姐在沐浴呢,一会儿就好了!”

陆苍蓝似乎是窘了一下才嗯了一声,随即门外就没了动静。

危流觞沐浴完后,穿上陆苍蓝路上为她添置的衣物,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殿下?”

陆苍蓝开门,才看到她便皱眉:“头发怎么不擦干,快进来。”外面雾浓露重,天气清凉,湿着头发容易发作头痛。

危流觞笑嘻嘻地从身后晃出一条擦身的布递给他:“等着你来帮我擦呢。”

陆苍蓝本想板着脸教训她,然而一向的冷漠竟然都维持不住,微笑了一下,接过布来,牵着危流觞进房,将她按到椅子上坐好,手上已经握着布抚上了她湿漉漉的发丝。

危流觞道:“堂堂太子殿下为流觞擦头发,流觞要怎么回报呢?”

陆苍蓝见她装模作样,便道:“不如今晚便与本太子同榻而眠罢!”

危流觞大笑:“殿下,流觞虽然愿意,但是此间人多嘴杂,日后就难封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了!”

陆苍蓝草草将她头发擦干,将布扔到一边,手一身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扛到肩上,大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扔到榻上,道:“我们不妨试试,看谁敢多说一句闲话。”

危流觞眼睛亮亮的笑着仰视他,道:“好,那我们今晚盖棉被聊聊天好了。”

陆苍蓝在床头坐下,伸手轻抚她柔滑脸颊,良久叹道:“算了,你还是回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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