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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隐帝-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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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长月是将玄然真人看作自己平辈的,玄然真人的徒弟,可不就是自己的晚辈吗?

南子篱看到来者却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应有的表情:“是的,您来是为了……”在他看来,这公子钰虽然伤了自己的师傅,但毕竟那是一场比武,伤亡再所难免,而且师傅也没有说什么,他也就自然没了什么芥蒂,此时对待宫长月,也多了几分尊敬。

“你师傅在吗?”宫长月开门见山的问道。

南子篱点点头。

“带我过去见他。”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宫长月说得是轻车熟路,根本不在乎自己面前究竟是谁。

南子篱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家师身受重伤,恐怕……”

“徒弟啊,让他进来吧!我还欠他东西呢!”屋内突然传来玄然真人的声音,看来他也是明白宫长月此时来找他的目的的。

“是。”南子篱应了一声,才将宫长月印了进去。

此时玄然真人正坐在桌旁,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看到宫长月进来,便微微颔首:“你来了。”

宫长月奇怪地看着玄然真人,没有回答。

“怎么了?”玄然真人疑惑地问道。

宫长月身后的南子篱却是无奈开口道:“师傅,您老人家”吃“了东西之后,可以将嘴檫干净吗?你的胡子上还有……碎屑呢。”他在说到“吃”这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的语气,好似在暗示他的师傅——您老人家又在偷吃了。

“是吗?”玄然真人瞪大了眼睛,匆忙用袖子擦了擦嘴,也顺便拍去胡须上落着的碎屑。

不过补救也是无用,他那一身一本正经,早就已经破功了。

南子篱当着宫长月这个外人,也是不好说得太多,却依然仍不庄告了他敬爱的师傅了几句:“师傅,您现在正在养伤,请一定要……忌嘴!”

“知道了知道了。”玄然真人挥挥手,讪讪笑道。

“那徒儿就先退下了。”南子篱说罢便离开了,走开之前,有些忍不住望了宫长月一眼。

宫长月却仿佛是没有察觉一般,目不斜视。

等到南子篱离开,宫长月也对流沁说道:“你也先下去。”

“是。”流沁也恭敬退下了。

屋内便只剩下宫长月与玄然真人两人。

“你来,是为了那日我答应下来的条件吧。”玄然真人语气中,有几分无奈。

“你知道便好。”宫长月微微颔首。

玄然真人当日既然已经答应下,此时自然不可能反悔,便只能说:“什么问题,你说吧。”

“我想问的,是赤炎神木。”宫长月神色依旧,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足以令玄然真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的话。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赤炎神木!”玄然真人瞪圆了眼睛。

不过他说完,就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知道赤炎神木的这个事实,便迅速捂住自己的嘴,连忙否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因为赤炎神木,就在你们东明山。”宫长月说得十分肯定。

昨日她改了主意,加了这么一个条件,就是因为宸耀在暗中告诉她,那赤炎神木就在东明山,并且要她利用这个机会将赤炎神木一举夺得!宫长月自然也是赞同的。

玄然真人被宫长月这肯定的语气被打败了,挫败地垂下手,满脸都是无奈:“可那赤炎神木早就不在了呀。”

“那在哪里?”宫长月问道,语气中的那份急切,被掩饰得很好。

“在靳国啊,只不过不知道确切在靳国的哪里。”玄然真人也没有过多隐瞒,直接说出了这个事实,他知道,就算他撒谎,也是瞒不过面前这个跟狐狸似贼精贼精的公子钰的!

玄然真人在心里恨恨地想到。

“早在几十年前,我们东明山的一位长老,就将这赤炎神木,当做礼物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徒弟了,而他那个徒弟,就是靳国的,似乎还是位高权重之辈,好像是什么世子还是什么王爷的,反正很尊贵就是了。”玄然真人想着所幸都说了,干脆直接将这由来也说出来好了。

靳国?宫长月蹙了蹙眉,也没再问下去,直接起身离开了。

“至少说句谢谢啊。”玄然真人惆怅地拖着下巴,小声嘟囔了一句。

宫长月离去一会儿,南子篱才推门进来。

“刚才那公子钰来找您,是为了什么事吗?”南子篱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没什么啦!哈哈!”玄然真人笑着摆摆手。

南子篱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不便多说,便也没有多问。他将手中的汤药放在玄然真人面前,温和一笑说道:“师傅,喝了它吧。”

“这是什么?药!”玄然真人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恐万状地大呼道。

“当然。”南子篱依旧笑得温和,整个人绽放出一种如玉的光华,“这是有助于师傅您内伤的药呢,所以您一定要喝,一滴都不可以剩。”

“不!我不要!”玄然真人仿佛一个老顽童一般,一边在屋里窜来窜去,一边摇头拼命拒绝道。

“师傅,您那里存着的吃食,恐怕已经差不多没了吧……”南子篱没头没脑地提了这么一句,却是让玄然真人一下子焉了。

“不孝的徒弟啊——”玄然真人一边惨淡地惊呼着,一边视死如归似的,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一饮而尽。

而另一边,宫长月回了院子之后,便将这个即将前往靳国的消息吩咐了下去,让相关的人和船都准备好。

“主子,刚才那辰南派的掌门派人来请您去取沉墨石呢,主子是要亲自去吗?”齐雅走上前来问道。

宫长月沉吟了一下,还是答道:“还是我去吧。”

说罢,她就直接去了昨日的会场。

今日,虽然天下武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但场中仍然到处挤满了人,和昨日没什么差别,大家都知道今日公子钰即将接受“天下第一高手”的封号和沉墨石这项宝物,而他们都是来见证这光荣一刻的!虽然当事人对“天下第一高手”这个封号并不怎么在意,真正在乎的只有沉墨石罢了。

宫长月刚刚走进会场,便看到辰南派掌门童文生笑得一脸灿烂地迎了上来:“哎哟,公子钰你可来了!”

“嗯。”公子钰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将辰南派掌门的谄媚看在眼里。

童文生的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快来快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童文生引着宫长月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场内立刻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

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不适时宜地插了进来,语气中满是不怀好意——

“恐怕,这天下武会,不能就这么落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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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七 魔宗

零九七魔宗

这声音,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的恶意的意思,说完之后,还桀桀怪笑了好几声,听得周围的人那叫一个毛骨悚然。爱萋'

这时人们就觉得疑惑了——这个声音,似乎并不是他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说出来的。它好似从天边遥遥传来,由远及近,飘飘渺渺,极为不真切。

“是谁?”作为东道主的辰南派掌门童文生骤然沉下脸,大声喝道。

他虽说在宫长月也就是公子钰面前摆出一副谄媚的模样,但也是大势所趋,公子钰打败玄然真人,还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已达宗师的事实,他待之以这样的态度,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现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呢?这来者究竟是谁?竟然这般不请自来,他童文生自然也不用摆出什么好脸色,自自然然就拿出了自己身为天下第一大派掌门的上位者风范。

不过这个神秘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给童文生这个天下第一大派掌门一点面子,不留一点余地地嗤道:“不过是一小派掌门,也配知道我的身份?”那声音中的自傲清高,毫不保留地展露出来。

童文生顿时怒了:“我辰南派乃天下第一大派,你居然不知好歹说我们乃是小派?!”

身为门派掌门的他,极其重视面子,而且要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努力,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挣得了这份地位和荣耀,却被人莫名其妙说得一文不值!他不怒才怪!

“天下第一大派!哈哈!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那声音狂笑了一阵,显然是对童文生这番说话很不感冒,“若你们是天下第一大派,那我们魔宗,算什么?”

嚣张至极的反问!却是无意中透露了来着的身份——

魔宗之人!

在场之人,许多人都纷纷骇然不已!连童文生眼里也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是!

那魔宗之人话音刚落,便有一连串穿着黑色衣服的蒙面之人,从天而降。来者大概有二十几号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境界,而隐隐为头的那五人,身上的气势没有一丝掩饰地爆发出来,仿佛潮水一般朝着周围碾压开来,直接震得一些内力低的人碰出一口鲜血,更是眼前一黑,直接倒地,爬都爬不起来。

这五人,竟然个个都是宗师!而且为首的那个,更是堂堂宗师巅峰!

众人只觉得一口气上来都快喘不过去了——这是什么年头,居然宗师都变得这么不值钱了?在场有这么多不说,还蹿出来五个!更是自称魔宗之人!

要说起魔宗,那可是一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想当年陈朝刚刚灭亡,正是天下混乱、群雄逐鹿之际,便有两大势力横空出世,一个是道宗,另一个便是魔宗,行为狠辣不按常理,嗜杀,为武林中人所唾弃,天下人对这魔宗是又厌恶又惧怕。

在这混乱的时局中,有很多想要争霸天下、统一江山的枭雄,但大陆上的斗争,却还是围绕着道宗与魔宗展开的。那时候没有皇帝,没有朝代,这道宗和魔宗,俨然就是两个国家!

这混乱的时局一直持续了许多年,直到三国建立,道宗和魔宗才渐渐隐世,前十几年内,更是完全在江湖上失去了消息。虽然偶尔有魔宗道宗之人出现,却不是打着魔宗道宗的旗号,魔宗道宗,也没有重出江湖的意思。

世人都认为这魔宗其实是在当初天下大乱时,被打击得太狠,戳伤了元气,真实实力大不如前。而魔宗为了不丢面子,才打着隐世的名号装神秘,说是退出江湖,实际上就是没落了。当然,这种说法不排除是那些对魔宗抱有深深仇恨的人故意传出来的,谁叫他们想报仇,却偏偏就是找不出魔宗的踪迹呢?不过是一种幼稚的激将法罢了。

不管事实究竟是怎么样,世人反正都抱着一种心态——魔宗,恐怕以后都是不会出现的了!

而他们,也不愿意看到魔宗那些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魔头在江湖上行走,搞得人心惶惶,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来个人敲门,都要问半天,生怕惹上魔宗的人,对魔宗那叫一个避之不及啊!

可现在,居然有人打着魔宗的旗号说自己是魔宗之人?难道是魔宗将要重出江湖了?

想到这一点,童文山的表情有些僵硬,不过相较于这个事实,他宁愿相信另一个——

“你说你们是魔宗之人就是魔宗之人?我如何能够信你!”童文生不屑地嗤道。

那为首的人,看身型颇为高大,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他的境界便是宗师巅峰,也是刚才那个响起来的声音的主人。此时他听了童文生不屑的声音,有些恼怒地哼了两声:“你这老儿见了我们的令牌,可别吓得尿了裤子才是!”

说罢,一块黑乎乎的玄铁令牌,从他的袖中飞出,直直杀向童文生的面门,好似想要直接将童文生的脑袋打出一个窟窿来似的,下手狠辣致命!

童文生心里一惊,连连退了几分,却是根本躲不开那块令牌,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如剑般划破空气,似乎将要穿透自己的脑袋——能够成为堂堂辰南派掌门,童文生的武功自然不会弱,可他毕竟没有踏上宗师之境,而那出手的男人更是宗师巅峰境界,自然不是童文生能够比拟的,而他想要取得童文生的性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是,童文生身边,并不都是一群庸人的。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插来,有些吃力地抓住了这块令牌,内力在手上运了个十成十,才算是堪堪拖住了那块令牌,也避免了童文生的脑袋被令牌打破的命运。

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宫长月,她自始自终都像是一个局外人似的,冷冷淡淡地站在一边儿看戏,在她眼里,什么魔宗道宗,与她何干?

出手的人,也是一位宗师,不过是辰南派的长老,也就是昨日最早对宫长月发怒、最后却被宫长月的气势所震慑的那个人。

他虽未宗师,境界却远不及出手的那魔宗男子,所以费了好大一份劲,才将那男子丢出的玄铁令牌抓住,救了自家掌门的性命。

不过他虽然抓住了令牌,但令牌上蕴含的强劲内力,却同时也让他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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