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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隐帝-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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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所幸于性命无碍。

见师傅并没有什么事,南子篱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公子钰一眼,心中的震惊好似要膨胀出来了一般——此人,竟然能够打败自己的师傅!

要知道,在南子篱的心中,他的师傅玄然真人是完全无法比拟的强大,好似高山大岳一般无法超越,但现在,却有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将师傅打败了!他的心情,怎么能够不复杂!

南子篱上台之后,辰南派掌门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来一般,黑着脸宣布了“公子钰,获胜!”这个事实,尽管他说得有些不怎么情愿。

台上那些宗师,也是一个个脸色难看得紧——在他们这几人当中,玄然真人的实力是公然的最强,而这公子钰将玄然真人打败了,不就代表这公子钰同样也能够将他们这几人打败吗?那他们身为宗师的威严,岂不是受到了最大的挑战!

这一点事实,让他们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慰然兴叹如此的年轻人真是天赋卓绝啊!

宗师虽为宗师,但并不是圣人。

此番战斗结束后,已是夕阳西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宫长月和玄然真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这么久。

辰南派掌门匆匆宣布剩下的事项明天进行之后,昏厥过去的玄然真人被抬下去了,宫长月也强撑这走回了高台,然后在流沁几人的暗中搀扶下,匆匆离开了。

一场辉煌的战斗,就此结束。

在宫长月居住的小院子中,宫长月住的那间房房门紧闭,为了给宫长月留下一个安静的恢复环境的流沁几人,无一例外都被关在了门外,但几人脸上的担忧神色,并没有少去半分。

“流沁姐姐,主子会不会有事啊!”明敏一边朝着屋内张望着,一边担忧地问道。

这时候,若思突然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在明敏额头上,看着她吃痛地惊呼才满意地收回手,顺便故作恶态的狠狠瞪了她两眼:“你再口没个遮拦的,小心我毒你!”

明敏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连连道歉,然后捂着嘴巴不敢再开口了。

她……害怕自己成为那个乌鸦嘴呢。

事实上,不止是她,另外三人,何尝没有这样担忧?只是,她们宁愿把这份担忧藏在心里不说出口,心想当它不存在,便可以不成为事实罢了。

被众人担忧着的宫长月,此时正盘腿坐在屋内,以打坐的方式来恢复内力。但她的内力近乎干涸,岂是打坐这种方式就能够轻轻松松恢复的?

此时的宫长月,已经取下了面具,露出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一颗颗冷汗从她苍白的额头上滑过,紧闭的双眸,睫毛微微颤抖着。

而宫长月的左边,还跪坐这一个半隐半现的模糊身影,那是慕青晨。

他再一次不顾宫长月的警告,偷偷从聚魄珠中跑了起来。

刚才那场战斗,他是距离最近的旁观者,没有一个人能够如他一般感受到那属于宗师之间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而他的心底,无疑是震撼的。

不过如今看到一脸苍白,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姐姐,他是心疼不已。

“姐姐……”慕青晨轻声呢喃着,怯怯地伸出手,想要抚平宫长月紧皱的眉头,却又害怕因此惊动她,打扰她的修炼,而不敢落下手,那只虚无缥缈的手掌,便停留在距离宫长月额头不远的地方。

“她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慕青晨被惊了一下,他下意识缩回手,然后迅速转头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那里,有一团小小的白色身影。

“宸耀。”慕青晨唤出这个名字之后,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是你啊。”

宸耀缓缓踏步而来,然后轻轻一跃,落在宫长月的右边。

慕青晨担忧地瞥了宫长月几眼,又默默地收回目光。

“此时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契机。”宸耀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慕青晨抬起头,有些不满地瘪瘪嘴:“宸耀你不要老是在我面前说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啦,什么契机啊,我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宸耀白了慕青晨一眼,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得意。

慕青晨气乎乎地瞪着宸耀,却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反驳。

宸耀看着慕青晨这幅样子,不由得咧开了嘴。不过开心之余,它心里也忍不住为宫长月担忧,虽然明白这对于宫长月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的内力再精进一步,而且这个恢复过程虽然漫长,总归是没事的。但是如此真切地看到长月主人如今脸色苍白的模样,它心里还是有些闷得慌。

突然,它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然站起身子,仰头望着宫长月的侧脸,然后低头嘀嘀咕咕不知道念叨了什么,等它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嘴间已经衔着一枚幽蓝色的珠子,那珠子中好似有火焰在跳动,一如它幽蓝色的眼睛。

这是狐珠,狐族生命与力量之源。

狐珠一破,那狐族也定然活不下来。

但是宸耀却毫不保留地将这颗狐珠拿了出来,并且驱动着它,晃晃悠悠地飘上宫长月的头上,定住之后,才慢慢悠悠地旋转起来,其间不断洒下幽蓝色的光辉,落在宫长月身上,被她尽数吸纳而进。

“哇,这是什么?”慕青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地望着那颗幽蓝色的狐珠,又似乎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

“不准动!”宸耀猛然出声。

慕青晨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就收回手,还后怕地看了宸耀好几眼,却再度被宸耀恶狠狠的模样吓了一跳。

“我……我只是想要碰一下,没有……没有别的意思的!”宸耀慌慌张张解释道,接着又委委屈屈地嘟囔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太漂亮了嘛……”

“我的狐珠当然漂亮!”宸耀一脸得意,随即又瞪了慕青晨一眼,“就算漂亮也不准你碰!”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急切地想要保护自己心爱之物的小孩子,确实好笑得紧。

不过有了狐珠的存在,宫长月也恢复得很快,等到第二天一早,她的内力,已然恢复了大半。

宫长月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丝利芒从她的黑眸中一纵而过。

在宫长月睁眼的前一刻,宸耀已经似有感应一般收回了狐珠,也顺便警告了慕青晨一句:“珠子的事情,不准告诉主人!”它龇牙咧嘴,摆出一副恶态。

慕青晨有些害怕宸耀,便委委屈屈地点点头。

等到宫长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宸耀又第一时间窜到了宫长月的腿上,一脸谄媚地抬起头,笑嘻嘻地问道:“主人,感觉怎么样啊!”

宫长月垂下头看着怀中的宸耀,伸手抚了抚它的毛,没有说话。

这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她眼睛一眯,旋即转过头——

慕青晨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宫长月的脸色沉了几分,周围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许多。

慕青晨当然知道宫长月发怒了,便慌慌忙忙地举起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立刻就回去!”说罢,便化作一缕青烟,陡然钻进了宫长月腰间缀着的那颗聚魄珠中。

宫长月满意地收回一身压势,抱着宸耀从软榻上走了下来。

她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站在原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

嗯,感觉很舒畅,经脉似乎也拓展了不少……

宫长月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瞥了宸耀一眼,却没有说话。

宸耀被看得头皮发麻,只得讪讪地缩了缩脑袋。

宫长月挑挑眉,才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房门在她面前打开,在外面一夜未睡一直守护着的流沁四人也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看到宫长月出现,脸上迅速出现一抹喜色,连忙凑了上去。

“主子!主子!您没事儿了吧!”明敏叽叽喳喳地欢快叫唤道。

“主子,还好吗?”流沁眼中虽然激动,但语气还是比较沉稳的,所有的情绪都被压了下去,显示出她的老练成熟。

“主子,我已经为您熬好汤了,要端上来吗?”齐雅温柔的笑道,眼中也满满都是庆幸。

“主子,让我为您诊脉吧。”此是一心担忧宫长月身子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若思。

四人不约而同地凑了上来,竟是将宫长月的去路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我没事。”得到四人如此关切,宫长月的神色也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开口回答道,“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是。”

在流沁、明敏两人去准备沐浴事宜的时候,宫长月坐回了房间里,让若思为她把了个脉。

等到确切摸到宫长月平稳的脉象,若思心里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一向柔媚入骨的她,此时褪去了所有的锐利,整个人看起来柔美无比,竟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她垂着眼,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柔柔笑着说道:“主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等会儿沐浴的时候,我为您扎上几针,再在水中加上几味药,就没什么问题了。”

“嗯。”宫长月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被用来把脉的手此时也收了回来,落在安安静静团在她腿上的宸耀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宸耀的皮毛,令宸耀忍不住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若思看到宫长月的动作,却是顺着她的手,望见了宫长月腿上那小小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心里却是有些讶异——早前听说主子身边跟了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还是传说中的赤凤雪狐,她却是一直都没见过,可现在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记得主子根本就没有将这赤凤雪狐带来啊!要知道,这辰南派所在,可是一座孤岛,要想跟过来也是不可能的吧。

若思脑子一转,却是立马相通了——也许是这小狐狸机灵,偷偷躲在船上跟着过来的呢?既然主子没有发怒,那她也就无须多问了。

关于宸耀的疑虑,只是在若思脑子里转了一下,便也没再多想。

若思收拾得差不多了,流沁也前来说汤池已经准备好了。

宫长月来到汤池旁边,让流沁为她褪去衣衫,才一步一步走入那热水中,袅袅腾腾的雾气,遮掩住了她稚嫩却已经初显曼妙的柔软身躯。

宫长月一踏入热水中,只觉得自己紧绷的身子仿佛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那舒适感差点儿让她忍不住谓叹出声。

大大的室内,轻纱飞舞,但辰南派安排的侍女却早就已经喝退了,而齐雅此时正在厨房为宫长月准备吃食,所以在这里忙碌也就只有流沁、明敏、若思三人。

明敏此时蹲在汤池便,将手中小篮子里的药材,一样一样放了进去。她虽然对药理不太熟悉,但在若思身边熏陶多年,也还是知道那么几分的,所以这个工作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只是这工作忒无聊,让生性好玩的明敏忍不住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也是跪坐在池边,为宫长月揉捏的流沁,抬头瞥了明敏一眼,也只是觉得好笑,嘴角向上翘了几分。

若思却是在一边,准备着针灸要用的东西。

等到流沁的扭捏让宫长月的肌肉彻底放松下来,她才退到一边,若思则是恰恰补了上来,将手中银针,一根一根扎在宫长月身体的穴位上。

宫长月闭着眼睛,神色淡然。

沐浴完毕之后,宫长月穿着月白色的丝绸衣衫,踏着软鞋而出,齐雅也掐着时间,将准备好的汤端了上来。

宫长月拿起银匙喝了几口汤,又吃了点清淡的菜,才让他们将东西撤下去。

吃完之后,她直接起身,就着尚未整理的床榻便躺了下去。

流沁在宫长月身前蹲坐下来,一边打理着宫长月尚带湿意的头发,一边轻声问道:“主子可是乏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宫长月闭着眼睛问道。

“卯时三刻了。”

“巳时再叫我。”宫长月说罢,便是沉沉睡去了。

说是不疲倦,又怎么可能呢?昨日与玄然真人虽说的确是畅快淋漓地打了一场,但是却付出了让她所有内力一空的代价,又加上一晚上的打坐恢复,宫长月自然是疲倦非常的。

看到宫长月转眼便睡去,流沁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真想劝主子多睡一会儿,可是偏偏主子决定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主子这个时候起来,必定是有事的。

所以到了巳时,流沁还是将宫长月唤了起来。

宫长月这个时候起来,自然是有事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找玄然真人一趟,让他履行昨日答应下来的条件。

套上习惯穿的玄色衣裳,戴着银色面具,宫长月带上流沁一人,便直接去了玄然真人所在的院落。

“是玄然真人的徒弟吧?”宫长月望着南子篱,却是根本记不得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曾经是自己认得的南郡王世子,一开口就是疏离十足,还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长辈对待晚辈的态度。

宫长月是将玄然真人看作自己平辈的,玄然真人的徒弟,可不就是自己的晚辈吗?

南子篱看到来者却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应有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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