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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高衙内新传-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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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听到了估计要气得吐血。

刘正夫沉吟片刻,话锋一转,却向高强道:“贤契领兵平燕,成不世之功,且又是冲龄,今日朝野人人瞩目,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高强心说你倒是鼻子灵光,不愧是老官僚,便苦笑道:“小侄虽然不学,却也懂得这等道理。本当功成身退,无奈尚有大事未了。方今正与契丹议盟,不瞒刘公,日前业已商定盟约,两国重修旧好,现今契丹被女真侵攻困窘,我大宋亦当施以援手,恐怕北边自此多事。而现今枢府之制大异于常,皆是小侄一手所经营,若是骤然易主。恐怕未易便得谙熟。若是误了国家大事,则高强一身虽定,心却何安?”

高俅闻言,自不免埋怨几句,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你收复燕云已经立下大功,莫非偌大中国竟无一个能人?说归说,他也知道高强的意思,要紧配合:“刘公,此子顽劣,只是不知进退,老夫说来惭愧,竟是劝他不得。刘公高才,不免要教训他几句。”

刘正夫忙谦谢了,笑道:“贤契首建平燕之策,卒成大功,本朝虽多硕儒大德,却有几人能够?贤契既然这般说,必是有不得已处。如今老夫却有一计,庶几可以稍解贤契之忧。”

高强大喜,忙即问计。刘正夫悠然一笑,手捻胡须,摆足了高人的架子,方道:“便是适才贤契所言,枢府法度业已与往常大异,不可如前一般视同执政班。老夫之计,便是出于此,待后日面圣之时,可见机对官家言,称说祖宗以枢府本兵,与都堂相对,然而后世宰相渐渐权重,侵夺枢府事权,以至于枢相备位而已,皆同执政一般转迁。而今燕云虽得,北地未安,枢府不可一日不得其人主持,且不可令宰相复得以凌轹之,贤契以为此对如何?”

高强还没反应过来,高俅已是拊掌大笑:“毕竟刘公老成之人,果然计出非常!我儿,你不解得其中妙处么?官家如今心中所念者,乃是朝中大权不可掌于一人之手,刘公此计,重开东西两府对立之局面,宰相只可专领文官,不可兼制枢府,于是两府分权,官家便可升降其间,无不如意。”

高强还是没明白过来,加强枢密院的职权一直是他致力的目标,这是自然而然的事,你这个部门倘若要发挥最大的效能,就必须要别的部门配合你,伴随着就是权力重心的偏移。而他现今之所以遭人忌者,亦是因为手中权柄太重,威望又盛。若是如刘正夫这般说法,提请赵佶将枢密院一发升作与宰相的都堂并列地步,岂不是使他更加招风?

高俅一脸恨铁不成钢:“劣儿,终是不思,俗语云不进则退,反之亦然,你既然不愿退,那么索性便向前进,两府分立之后,宰相事权被分,自然要竭力制衡于你枢府,于是便不容你一府独大。官家既可乐见其成,不但不会来忌惮你权势太重,复要设法回护于你,否则相府事权如此之重,你枢府终是受制于人,哪里能够和他相并?”

高强这才恍然大悟,暗叫妙哉!原本大宋朝两府并立,对持事权,甚至于建国之初,枢密院的事权比相府要更大一些;然而承平日久,相权日益膨胀,而枢密院则成为以文抑武的直接战场,渐渐就成了文官系统的一个部分,自然就日渐屈居于宰相之下,位与执政相等。

然而现今刘正夫这么一手,请求赵佶将枢密院的地位再度提升,便使得原本只有一个权力中心的大宋官僚系统一分为二,如此一来,臣僚间势必要发生分裂,经过一番争夺之后,始能确定权力的平衡。而对于高强本人来说,在这一过程中,他的个人威望势必会成为一个重重的砝码,在层出不穷的官场斗争中被渐渐消耗,直至混同于寻常官僚。

而这种趋势,却又是高强所乐见的,他并不是官迷,也不是财迷,只是想要在自己手中把国家外部安全搞定,便好回家抱孩子,当然,还要好好管管不成器的儿子。倘若事情果真如刘正夫建议的这般发展,那么文官集团的注意力势必会被这种对立局面所吸引,而赵佶为了保持这种权力的平衡,甚至会极力设法保全他的位置,因为环顾当朝,除了他高强之外,谁能对抗以宰相为首的强大官僚队伍?

他站起身来,向刘正夫深施一礼:“刘公老成,小侄拜服!”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二三章

政和六年八月初三,是日,大宋天子赵佶赐宴为辽国使节饯行,亦送宋使燕青北上。

此次缔结盟约,除了正式收回燕云之外,更将岁币五十万免去,堪称是大快人心,将朝野间由于收复燕云而一直保持高涨的情绪又再度推高了一层。恰好正值大禹元主出土,朝臣正在劝进之时,这两件事很自然地被牵扯到一起,作为赵佶英明神武、圣君大帝的证据之一,因而顺理成章,进献元圭的大臣燕青,自然也就被视为宣谕盟约的不二人选。

当日赐宴之中,大宋人个个都是笑容满面,座中惟有一人是笑不由衷。何人?乃是本次出使之副使,新除吏部左曹员外郎秦桧是也。他之所以厕身使团之中,乃是出于郑居中的力荐,说他当收复燕云时曾两度为使,表现不俗,可谓熟知北事,用来给长居东南的燕青作副手,庶几可以为燕青拾遗补缺。

原本这差事是个肥缺,人人都晓得以此为晋身之阶,乃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秦桧又岂能不知?不过他是且喜且忧,也想趁着出使的机会为自己多攒一点政治资本,却又舍不得自己刚刚得到的吏部美差,要知道现今大宋朝官员冗猥的现象已经颇为严重,一个官职有三个人等着,堂除正任一人,权领职事一人,部阙待任又有一人,秦桧这一走,三五个月回不来,这口子又是要紧的去处,断然等不到他回任的,一想及此,心中怎不叫痛?

他却哪里知道,这件事若没有高强授意郑居中,郑国舅纵使和他有姻亲,也不会这么卖力的提拔于他。高强的心思很简单,秦桧这人做官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让他在京城的官场中厮混的话,这家伙如鱼得水,又已经积攒了些资历功劳,指日高升自不待言。凭自己的本事,仗着宫闱宦寺佞臣的势力搞点小动作还可以,真要按照现今官场的规则来玩,未必就能玩得死秦桧这种人,日前刘正夫不经意的一点,便已经让他再次认清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索性就把他多多放出去,让他到国家交往的广阔天地去大有所为,你不是骨头软嘛?我就给你机会,今日使辽派你去,他日使金还是派你去,看你能守到几时!

想想刚刚到手的美差,燕云铨选授官在即,正是大有所为的时候,秦桧心中真是万般不舍。好在这次盟约对于大宋大大有利,自己能够躬逢其盛。将来也是青史留名的角色,这么安慰自己,总算是心意稍平。

三巡御酒罢,降诏书慰劳使节诸人,赐银绢钱物若干,以为酬答使人之用,契丹使节萧特末与耶律大石一起敬领。这两个使节与往年不同,乃是先入大宋后为使,严格说起来这也算是某种城下之盟,足见契丹国中无人了,两人想到这次订立的盟约又是将祖宗力战所得膏腴之地送了与人,心头真如滴血一般。好在大宋总算是有些香火情,业已遣人送国书劝诫女真权且罢兵休战。自己一行回到辽国之后,只须卧薪尝胆,以契丹疆域万里,立国二百余年的深厚根基,待将眼下的难关渡过之后,卷土重来亦未可知。

礼毕,两国使节辞别圣驾,出宫就行。此番使团队伍异常庞大,除了应有使副杂员之外。尚有燕云之役所俘获的契丹贵人,秦晋国王萧德妃以下数百人,此番也是一体放还,这帮人在大宋名义上并不是俘虏,而是客人,因此供奉甚谨,花钱不少,偏生这些人心中怨愤不平,常常借故找麻烦,弄得礼宾司整日价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今番有司得悉将要遣还这些人之时,几乎是要烧高香送他们走人了。

使团出了汴京,先是乘船,沿御河向北入大河,而后一路北上,直到河间府方弃船就岸。在此处,耶律大石等人有幸成为首批搭乘有轨马车的外国人,其实也是首批有轨马车的乘客,皆因高强弄出这马车来,原先只是为了载运军需,从河间府修到涿州新城,二百多里地修了足足两年方竣工,算算使费,再也不敢往下修了,若是修到燕京的话,大概,整个河北一年之内都没菜刀锄头供应,何也?铁用光了!

今次使团北上时,耶律大石等人以军情紧急,国势艰危哀告赵佶,赵佶本是个耳朵根子软的皇帝,想想契丹也算是服了软了,便恩许他们此行不必依照故事,将里程迤逦蜿蜒,可以循直道,以最快的速度出边塞。事下枢密院,高强便下令河间府的马车站改装出了两列载客车厢,专门用来接送使团,不过每列车厢载客不过六十多人,往返七八趟才把这批客人给送到涿州新城。

到了此间便是燕京管下,当的官员大多数仍是之前的辽官,颇有些人识得使团中的契丹人,自免不了要打打招呼,说些送别的话儿,此时一出塞,今生不知可有再见之时?

耶律大石眼望这片自己为之奋斗经年的土地,如今却已姓了赵,归了宋,表面上虽然是平静不波,一只手在大腿上已经将裤管都抓破了。忽而听见身边有人悠然道:“大石林牙亦曾与我家常胜军交兵,不知可曾听过常胜军的军歌?”

耶律大石恍然惊觉,燕青不知何时竟已来到他的身旁,与他并马而行了。他冷哼一声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贵朝常胜军自是不凡,然若非我朝正有北患,恐亦不能如此轻易收取燕云。至于军歌云云,某虽曾听闻,却不记得。”在他心中,始终是认为大宋乘人之危,自己输的不甘心,当日卢沟河一战,若是能再多几万兵,宋军兵数虽众,又何足道哉?

燕青一笑,也不把他言下之意放在心上,自顾轻声吟唱起那一阙满江红来。此地自有常胜军军士守把,忽听有人在唱军歌时,齐齐把眼睛来看,见是大宋使节在唱这歌时,个个都把胸脯挺的高高,一个接一个地加进来,待唱至结尾时。声音渐渐放大,已是数百人的合唱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一曲既罢,众人齐喝一声彩,燕青已是惯了这等场面,潇潇洒洒的四下一拱手,以为答谢。方转过头来向耶律大石道:“林牙,此曲盖以河山沦陷之耻激励士卒,我兵激于忠义,故而临阵不顾,奋勇向前,卒成大功。燕某说及此事,并不是想要为难林牙,只是方今辽国局势艰危,虽然有我大宋承诺援手,然而易经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若是辽国积弱不振,终不成要我大宋如当日贵国太宗援立石晋一般,也遣兵来立辽国皇帝?”

耶律大石闻言勃然变色,这话正正戳到他的肺管子上,当日高强胁割辽东时,话语中隐隐也是这般说法,现今听得燕青也如是说,直气得他火星乱崩,牛眼瞪着燕青道:“使人所言,欺我大辽太甚,敢以我国中无人乎?”

此人曾为万军之帅,气势凌人,这一下发威真如猛狮一般,周遭有些宋兵望见,还道他要暴起伤人,一个个都在摸兵器。燕青身当其怒,却是如清风拂面,不以为意,反笑道:“素闻大石林牙威严刚毅,果然名不虚传,辽国有此能臣,自是中兴可期,适才燕某言语多有得罪了。”说着马上一拱手,便要催马前行。

耶律大石忽地道一声“且住”,向燕青道:“使人能道直言,亦是非常人,只今我大辽为女真所侵,以至于要以地割还大宋,求罢干戈,追根究底仍是我自家不强,方受人欺。今日时势已然,某并无多言,他日收拾我家旧山河之时,还请南朝一观。”

燕青眉毛一挑,道:“小人立言,君子立行。既然大石林牙能有此壮志,某自当拭目以待,所幸燕某年不满而立,自有大好年华可立足以待,大石林牙请了!”说罢大笑三声,扬鞭前行去了。

耶律大石攥紧了拳头,强行将一股怒气压了下去,转头去寻萧特末去了。

当晚宿于燕京城中,契丹两位使节推辞说旅途劳顿,不涉请宴,这城中如李处温等辽国降人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大家相见,正好两便,是以虽然燕京大城,却没有什么饮宴酬答之事。

虽然如此,黑夜中却也不安静,譬如两位契丹使节,耶律大石和萧特末,此时便聚在一处密商。原来耶律大石今天日间受了燕青几句言语,牵动他的心事,深为契丹国运担忧,便来寻萧特末商议,等到晚间无人之时,劈头便问:“萧驸马,可知余睹都统何往?”

论理说,耶律余睹虽然是自己投奔南朝,不象他们几人是被南朝扣留的,但是此番两国讲和,耶律余睹回不回国两说,好歹也该露个面,然而从耶律大石被送到汴梁,直至此刻将要出塞了,居然是一次都没见到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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