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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高衙内新传-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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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主角乃是童贯,高强充其量只是第二男主角。但见这位大宋朝最有成就的太监满面红光,唱作俱佳,将收复燕云的始末口沫横飞地讲说一遍,群臣自是连连赞叹不已,然后再恭敬官家赵佶洪福齐天,上有明君下有贤臣,收复燕云之功足以告慰太庙,强祖胜宗。

是日童贯大醉,他原本就是太监。赵佶索性赐他在宫中休息一晚。高强则素来酒量甚豪,几乎就没人见他喝醉过。当日虽然喝的是较为淳厚的御酒,终究也不是闹酒的场合,有皇帝在谁敢喝多?是以喝到最后,他还是精神抖擞,口齿清晰如故。

御宴散时,自有宫中黄门引着童贯去宫中歇息,高强则与群臣一同跪送官家回銮。而后才和老爹高一道出宫,行间自然也少不得与群臣揖让客套。

直到进了车中,高俅才逮着机会和高强说私话,他劈头就是一句:“我儿,如今大祸临头了!”说话时急得两颊通红,那双大宋脚法第一的高脚在车厢板上跺的咚咚响。

高强从未见过高俅这样情状,心下倒有几分温暖,便笑道:“爹爹,什么大祸,遮莫是京中有甚流言对孩儿不利?”

高俅见他嬉皮笑脸,不以为意,越发急了。一面催着车驾速行,一面压低了声音道:“亏你笑的出来!流言不足畏,可畏的是这流言竟能上达天听,背后焉得无人主使?那嘉王赵楷日前已亲身来到为父家中,说道待你还朝之日,要拜你为师,请教经世理财之道,你还不晓得深浅么?”

高强只是笑,并不答话,待父子俩回到太尉府,进了高俅的书房,四下无人时,他方道:“爹爹勿忧,孩儿已知此事,自来天家无亲情,父子之间犹难言,孩儿岂不知?三大王要拜孩儿为师,只是小事一桩,待孩儿来日回绝了他,也就是了,凭他一个嗣王,纵使怀恨在心,也奈何不得孩儿。”

高俅点头道:“我父子乃是今上幸臣出身,将来无论是谁登基继承大统,终究不会如何信重我父子,你若能如此,作一个今上的纯臣,也就甚好,只是你年纪方轻,未来尚有数十年的前程,莫要为了此事蹉跎才好。这也罢了,只是今日都中传言甚多,竟有说你要作安禄山者,为父为此担了无数的心思,亏你还笑得出!”

高强见说到了正题,也正色道:“爹爹,依你之见,这流言出自何人之口?”

高俅叹道:“儿啊,你少年早达,又是这等出身,眼红你的人不知有多少,倘若再加上为父,又是一等罪过,眼看你平燕立下大功,这京城里恨断肚肠者不知凡几,故而流言日甚一日,哪里能查的出何人主使?以为父之见,孩儿如今已是位极人臣,还是找个由头请辞了枢密院之位,回家来享几年清福。你理财之能当世不作第二人想,今上离了谁也离不得你,他日必有再起之时,且避过了眼下这风头火势再作理会。”

果然不出我所料……高强情知老爹看的通透,只是毕竟是眼光短浅,只看到高家一家的荣辱,自己心中的大计在他这里可说不通,当即点头应道:“孩儿已知此理,故而今日便已请辞枢密事,愿领宫观,奈何圣躬不允,待来日朝堂再议便了。”

高俅见儿子从善如流,深觉老怀大慰,担了多时的心事也放到了一边去,又见他戎马辛劳,也累了一日了,便即命他回府去歇息,顺便看看多时不见的孩儿。

高强依言别过了老爹,出得府来,望见四下无人,便进了车仗,转过一个街角,趁着无人主意,一个箭步窜到街边一户人家的门洞里。这户人家不是别家,却是原先陆谦的住处,此人并无家眷,当日被高强在大牢里闷杀之后,这屋子也就没了主张,被石秀拿来派了旁的用场,今日高强便借此地掩藏形迹。

当下进屋,从屋角翻出衣物来,将自己的官服换过了,包成一个包裹,在手里拎着,而后再从后门溜出来,便有许贯忠安排的车辆在此接应。一径到了大相国寺后墙,原来鲁智深回到汴京,依旧还住在这菜园子当中,以他的身份,大相国寺的住持迎奉不及,哪里来管他住在哪里?

高强到了后墙,见当日林冲在此观看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那个豁口居然还在,也顾不得发思古之幽情,踊身跳了进去,但见菜园子旁一处草庐中,一灯如豆,隐约可见一个光头和尚端坐,心中顿时一阵温暖,当即大步上前,轻轻扣了扣柴门,道:“徒儿深夜前来。拜见师父。”

等了半晌,却不见里面出声,高强心里纳闷,却不敢造次,只得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冷不防听见里面传出些响动来,高强正在欢喜,凝神一听,险些绝倒,原来是打呼噜!

想想鲁智深的脾气,高强也不客气,当即伸手去推那柴门,果然一推便开。进了屋中,反身将柴扉掩好,到了床前,见那床上躺着一个胖大僧人,一副胡子直连到而后,正是鲁智深独门招牌的电光螺蛳胡子。高强就床前磕了三个头,道声“师父,徒儿来了!”而后起身。掇了条凳儿便坐。

师父在床上高卧,身子也不转回来,徒儿磕完头就起身,大模厮样地坐着不动。这师徒俩就这么在一个屋子里待了一会,到底高强年轻,也不管鲁智深那里呼噜打得越来越想,顾自说开了。

当世之人虽众,能如鲁智深这样让他敬佩和信任的人却是绝少,是以高强这话匣子一开就打不住,憋了几年的心事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从北边外族崛起,大宋国家艰难,到自己宅中虚位,夫妻反目,想到哪里便扯到哪里,直觉得人生几十年,竟然没有一次是说话说的这样痛快的。

他这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鲁智深那边的呼噜却也是越打越响,高强不以为吵闹,反而觉得这就好比是现代电影中把电视声音开大,以掩盖声响一般,便将这有节奏的呼噜声当作是背景音乐,越说越是起劲,到后来嘴上没了把门的,竟将自己和李清照地那点暧昧也说了出来。

“……要说这易安居士,委实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才学云云且不去说她,最难得是深知徒儿的心思脾性,竟觉得比那同床共枕数年整的发妻还要来得知心一些。只是她孀居之身,又与徒儿的发妻结好,是以深自谦退,一意回避,而孩儿亦一时不知如何相待……啊呀,师父你起来了!”

高强猛一抬头,才发觉鲁智深不知何时已经翻过身来,手撑着光脑袋,好似一尊卧佛一般,两只环眼圆溜溜地瞪着他,讪讪道:“师父好睡,徒儿来得晚了。”

鲁智深哼了一声,道:“你来得不晚,话却恁得多!洒家若是再要睡时,只恐你将什么家宅鸟事尽数说了出来,浑似个市井婆子一般,恁地聒噪!”

高强恬着脸道:“师父在此逍遥不问世事,怎知徒儿过的艰难!好容易能得师父指点迷津,徒儿自当倾心相告。”

鲁智深翻身坐起,从怀中取出一封揉的皱巴巴的书信来,掷给高强,虎着脸道:“你这厮,洒家当日已将你开革出门,为何又来搅扰?深夜扰我清梦,酒也不见一滴,煞是可恼!”

那书信原是高强命许贯忠写就,将前因后果大致说明了,亦说明了高强今夜前来相见之事。高强见鲁智深这般说,心下更定,情知鲁智深是不会把他拒之门外的,当即从怀中取出两个瓶儿来,笑道:“亏煞徒儿伺候了师父几年,倒还记得些师父的脾性,此乃三十年的老汾酒,并燕京驰名的粟米酒,人称二锅头,两样皆是今世的好酒,请师父品尝。”

说罢将瓶塞微微掀开,一股酒香直飘出来,鲁智深闻见,勾动肚里酒虫,劈手一把夺将过来,左手一抬一口汾酒入喉,右手一抬一口二锅头进口,喝的酣畅淋漓,大笑道:“好酒!直恁地爽利,满肚里都似着起火来一般!”

左一口,右一口,两瓶酒须臾都尽,鲁智深将袍袖抹了一把沾满酒渍的胡子,忽地换了一副面孔,正色道:“我见你那鸟信中,说地尽是些葫芦提话语,不着半分道理,亏你也是个经事之人,如何没点主张!北边多少大事等着你去作,却在此逡巡不前,怕什么鸟流言?”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三章

鲁智深自打浮海去到旅顺口,他也不似武松一般有许多事做,只是整日拖着禅杖四下乱走,学人说些契丹、女真等话,偶尔亦作些行侠仗义之事。这辽东之地并无王化,鲁智深别无顾忌,只是由着性子来,纵然闹出些岔子,自有徒弟武松摆平,以故逍遥,辽东汉儿多知他花和尚的大名。

忽一日,他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这辽东之地有一座桃花岛,乃是风景绝佳之地,岛上有一座海云寺,乃是数百年古刹,辽兴宗时寺中有一个大和尚思孝,被辽主封作辅国大师,守司空之位,故而人皆呼为守司空大师而不名。他大和尚听闻有此名胜,自然一意要去,武松便即访明路径,命水师将鲁智深送了去岛上盘桓。

“桃花岛?”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高强大感兴趣,莫非岛上还有东邪黄药师的前辈不成?待得一问鲁智深去程,道是此岛行近大海东岸,离辽国州只有半里多地,逢冬季结冰时,人马可有冰面直趋岛上,如履平地一般。

高强脑中一回想辽东的地形,登即明白,辽国州便是如今兴城西南,它东面若说有什么大岛,非菊花岛莫属,也就是明代史籍中所说的觉华岛,原来此岛现今却是叫做桃花岛的,却不知从何时开始,桃花翻作菊花,春花变了秋花?这问题显然不会从鲁智深这里得到答案,况且无关宏旨,只得耐着性子听鲁智深演说。好歹人家也听自己说了半天。

“洒家登了岛上,见果然好大一座丛林,端的壮丽,单单舍利佛塔便有十余座,那岛上海云寺主持缙云山甚不晓事,只由着洒家在此游玩,且不去说它。忽一日,寺中来了一个俗家人,一心只要剃度。住持劝谕不果,见他心诚,便给予剃度了。洒家见他形容不俗,谈吐非常,便有心与他攀谈,他倒也不隐瞒,说了俗家身份,却原来是辽国东京副留守,高清明的便是,为因高永昌据辽阳府倡乱,他无力禁止,又见辽势日衰,兵火不息,忽一日发大慈悲心,便来此出家。”

这中间的转折,只能用“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来形容。谁料到鲁智深外出游山玩水,居然就能撞见一个辽国前大官?鲁智深又提起酒瓶子来,瓶底朝天晃了几晃,将口去接时,只接得几滴残酒,便挥手掷到一旁,瞪着高强道:“辽东兵乱,尔早早预知,遣兵渡海入辽,创下如今辽东常胜军偌大事业来,保了百万黎民安居,自是无上功德。何期今日有什么鸟流言,你便要辞却枢密院职事,顾你自家性命,岂不思那辽东兵民孤悬海外,望中国之心如赤子之望父母?一旦弃之,心中何忍!”

高强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鲁智深把手一摆,竟是不容他插言:“那高留守说及辽东常胜军时,虽以为此军不遵辽国号令,必有非常之志,然而辽东百姓多谓其治下安泰,道路平靖,士皆勇于公战而耻于私斗,颇合古意,主事者胸中实有沟壑,非高永昌辈可比。此地数年经营,你费了多少心血,虽然是我大宋朝廷,亦无人能知,倘若你一旦去职,朝中无人能继承尔志,辽东之兵民失了主宰,不没入辽便没入女真,不但中国失却此辽东四十余州之地,此间子民亦将有怨中国,他日恐有跨海扣塞前来报仇之举,是原本一桩大功德,却翻作大罪业也!”

高强闻言,冷汗涔涔而下。若非鲁智深提醒,他绝想不到辽东的情形是如此严重,在如今一片大好形势掩盖之下,却藏着无数人对于前途的迷茫和恐惧。说起来,能够隔着大海将这片土地和其上的人民笼在一处,无非是仗着大宋源源不绝的资源接济,更有将来可以投奔大宋的希望存在,方能令如郭药师、大忭等豪杰俯首听命,盖其南附之后,其身固不失富贵,而宗族亦可得以保全。即便是史文恭、花荣等自己派遣的志愿军,也无非是看自己在大宋掌权,他们有以进退,方可安心在彼做事。

而一旦自己辞去了枢密院的职事,将来何时再能掌权且属不可知,以辽东目下犬牙交错的复杂局势,谁能有信心撑到那个时候?而女真人素来善于搞情报和策反工作,只须这种人心不稳的情形被他察觉,稍加劝诱,以辽东常胜军这种较为松散的机制,土崩瓦解只在旦夕之间!

他悚然而惊,向鲁智深谢道:“若非师父提醒,徒儿但顾己身,方以为大事已定,险些误了大事!只是如今流言甚众,禁不胜禁,恐怕官家业已生了疑心,群臣亦有意相倾,徒儿若要依旧执掌枢机,恐怕不易,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鲁智深大大呸了一口,喝道:“咄!尔如今身居枢府,莫非尽是侥幸得来,些许流言倾轧便叫尔束手不成?速去,速去,这些许业障,莫来扰了洒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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