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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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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詅哼一声,“三爷若是嫌幼稚了,怎酒醉时不忍着一睡了之,倒是折腾出花儿来,看人能看出几个,连挨上几巴掌,还说叫人不要乱晃,这可不是旁人替你的。”

一时囧然,哄她,“那不是醉酒了吗,可还疼,过来我瞧瞧。”伸手要拉她过去细看,项詅甩开回身便离他远远的,“这会子可看不出来了,若是还有日后,可不得三爷要丢大人了。”

小心看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喝醉酒的人,哪里理会得来,出糗也也是不知的,反正已经过去了,放过便好了,“不会不会,日后戒了。”项詅睨他一眼,忙改口,“大醉不喝,小醉怡情。”

谁会信了他这话,只是这酒醉伤身,确实不能过饮,这几日膳食都是粥品或养胃的汤,到点了两人去花厅用膳,两个孩子一个在老太君处,一个在外院与几位哥哥一处,见天也不见影子,倒落得他们夫妻不用操心,端了易软化的流食,项詅也跟着喝粥,年节才过,整日大鱼大肉的实在腻得慌,倒是这清淡的吃得舒坦。

过完正月,项家便开始操办项绍云的婚事,二月十九的婚期,二月初十便开始有客人上门,项詅就住在原先她的临湘园,安排家中的大小事,只等新人迎进来,人来客往中熙熙攘攘,派去新河接族亲的人早就出发了,能赶在十五之前来到京都,想到还能见到郭氏和几位项家的婶娘,几位祖母怕是年岁大了不能来,项詅心里十分高兴,早将家里的空院子腾出来,住下几十号人绰绰有余,这是项家迎娶主母,自然排场十分大,又是商家,钱财不缺,现在项家转为管家,除了礼制之外的,能大方的地方那是足足的摆足了面子,十四这天,项家在新河的族人到了,人到门外,项詅去接,除了几位辈分高的婶娘,其他的人哪里敢让她行礼,郭氏与她本就相熟,笑着打岔,“你可别这般我们几个为难,莫不是要我们行礼才行?”项詅笑着瞪她一眼,“我这是给婶娘问安,哪里都有你的事。”两人只恨不得多说话才好,当年项詅离了新河,没想到还有这再见的一天,项詅引着女眷们进院子,项绍云与项义、项维带着男子进外院安置。

郭氏看着项詅忙里忙外的,忍不住要帮她,项詅自然巴不得有人帮她搭把手,这十来天,姜氏与闫氏天天过来帮忙,可毕竟是成亲,大事小事须得理得清楚,已是累了她们好几天了,现在有郭氏帮忙,果然减轻了许多,只帮着招待项家的族人和亲戚,便是帮项詅一个大忙了,晚些徐三爷来,新河三年,就是嫃儿的周岁礼还是郭氏帮着操持的,人人与徐三爷相熟,几位婶娘可是带着十万分的满意看徐三爷的,如今项家在新河那也算是名门了,因着项詅与项绍云,一个个向着项绍云这个新科状元郎,又是圣上钦点的从四品朝廷命官,在新河项家可是出尽了风头,面上光彩无限,见着徐三爷原有十分的客气都成了十二分,弄得徐三爷都不敢往前凑,侯夫人来看过几次,项家的女眷出来陪客,原先认为不过是商户,谁想都是谈吐不凡的,该说的说,不该说一句也不露,对侯夫人尊敬万分,却不是凑在跟前阿谀奉承的人,不由得,侯夫人满意得很,心想着,日后新河项家该是当成一门正经亲戚来走动才好,回去与老太君一番说,老太君笑她,“你看老三这样的性子,当年都舍得让新河的舅母来操持嫃儿的周岁礼,自然是那可信可任的人,不可小瞧呢。”侯夫人笑着应是。

十七,女方嫁妆抬进门,十八,女方来铺床,十九这天一大早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出门去往魏府,恰好这几日已见春光,老太君也来项府观礼,因为项绍云没有正经长辈在,项詅又是自小养大他的,所以人人推他们夫妻受新人的礼,也不知这样好不好,就是老太君也是含笑让他们去做,推不过了,两人便坐高堂,外面传来鞭炮声,看来是迎亲的回来了,外面看热闹的人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项詅转头看着徐三爷,从她眼中看出了紧张,一笑朝她安慰,还没等得新人进来,却等来了圣旨,屋里原先要看拜堂的人呼啦全跟着老太君出门去,却是皇帝身边的黄公公,此时黄公公领着两个内侍站在一对新人面前,待屋里的人出来了,黄公公笑着给老太君与侯夫人等贺喜,再一敛神色,‘圣旨到,徐太君免跪’,众人都跪在门前,原先该是奉上香炉请黄公公进去,只黄公公说,圣意只看新人贺喜,便在此处宣旨不用入门了,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皇帝要为项家撑门楣呢,黄公公开口宣读圣旨,原来是赏赐项绍云新婚之礼和魏氏的诰封,再这大喜之日赐下诰封,可谓喜上加喜,魏家有魏大人和魏将军,项家现在门楣也不差,两家都是圣上看重的人,得之幸事,黄公公收了圣旨捧给项绍云接着,自然要谢过黄公公跑着一趟,要引他去喝一杯酒水,只是黄公公是皇帝身边御用的人,不能在外耽搁,所以交了差事便告辞回去了,待内侍们去得远了看不见人,现场再次热烈起来,将圣旨送进项家祠堂里供着,这边礼还没行完,自然继续,喜婆扶着魏氏跨过火盆,新人进得中堂,高堂上坐的是项詅夫妻,此时项詅早已是泪眼迷糊,因为项绍云不是她的亲儿,却胜似亲儿,一去十来年,姑侄两个实在不易,项绍云看着堂上坐着的姑姑与姑父,伸手先去牵了新娘子的手,屋里观礼的人一时没了反应,这不合规矩呢,新娘子先是定了一下,从喜帕下面看见项绍云右手撩衣便跪,喜婆反应得快,忙扶着新娘子也跪下来,春风几度,合了人的心意,几缕清风归来,吹得嫁衣喜袍翻飞,新人如玉,却也吹乱了堂上的人的心,吹觉了观礼的人,项詅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口鼻,强忍着不出声,心里确实又酸又甜,礼官不敢出声打扰,人人都瞧着项绍云一人,只听他郎朗出声,“姑姑、姑父待我如亲儿,邵云待姑姑、姑父如父母,如今高堂在上,不论着新婚礼制,还请姑姑、姑父先受我俩三拜”。跪在他身旁的魏氏依言与他一同叩拜堂上的两人,待三拜磕头礼过之后,侯爷朝一旁的礼官示意,礼官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时被项绍云这一出闹得心里软软的酸酸的,再开口中气十足,念了一篇祝词之后拜高堂,天地,夫妻对拜,直到这时观礼的人气氛又开始热闹,先前个个被项绍云说得感动了一塌糊涂,人人称赞不已,待新人入新房,郭氏去照看,闹新人的一同去挤满了整个福寿院,姜氏扶着老太君去入席,项詅与闫氏去照看,女眷们除了项家这边的人之外,还有项绍云同僚的家眷,徐家的亲眷,内院足足摆了上百桌,外院更不必说,徐家兄弟呼朋唤友的来了许多小将,项家的男客,西大营的将军们,原先预定下要摆两百桌,一位是多了的,谁知吃到后来,又添许多宴席,两百桌根本就不够,徐三爷受了项绍云的大礼,自然人人都是来恭贺他的,他也受着,也是实在为项绍云高兴的。

新房那边闹完了,看新人的人簇拥着项绍云到外院敬酒,酒宴直到夜半三更,项义、项维两兄弟加上徐家兄弟得了徐三爷的嘱托,忙着帮项绍云挡酒,杯来盏去,热闹的声音传了几条街都能听着。

待安静下来早已过了子时了,客人们告辞,徐三爷领着几个小爷来送,项绍云早就被送进新房了,原先徐家兄弟是要去听房的,可这会子也赶不上了,徐淳熙心里不平,自己新婚时听房的人无数,项绍云这回却没听着,正懊悔,项詅听管事的来回客人们都散了,派人来请他们就在项府安歇,明日再回去,外院许多客房都是备着的,待徐家兄弟去睡了,徐三爷此时酒已经醒了一大半,抬眼看时,正站在项家外书房门外,夜空繁星明亮,四处有鸡鸣声传来,不知怎地,他心里竟有了当年夜寻项詅的那般心急与悸动来,打发文尚与文清去睡,自己沿着当年常走的路径去临湘园,丫头婆子们都候着,突然一时兴起,竟绕过院门往卧房后面的小花园而去,寻着项詅住的有灯的那间屋子,走到窗前,檐下竟然有一株白玉兰,开得正盛,正是当年项詅住了许多年的屋子,脸上带了笑,十分熟悉的自己开了窗户。

给外院叔侄几个传话之后,项詅已是洗漱了正坐着歇息,让心兰几个下去,却听见窗户有声响,一时心思动了一下,起身走到窗台前面,眼睁睁看着窗户被从外面打开,徐三爷笑意盎然立于窗外,此情此景让窗里窗外的两个人触动良多,项詅嗔怪他,“还不快进来,外边多冷。”伸手要去牵他,却被他牵住,“你看这株白玉兰,竟似多年没有变过,只是枝叶繁多了些许。”项詅探出窗外去看,果见一株白玉兰,生长得正好,也不知几时栽上的,“三爷认得它?你们是相熟的?”

徐三爷笑开,“当然,若不然怎叫你来看。”项詅让开一些让他进来,这其中一跳,项詅的眼睛闪了几许,当年,无数次这样的夜晚,两人结成良缘,没想到如今有这般结果。

伺候他洗漱了换衣,一时情动,这对夫妻你来我往恰似当年却又似今年。

一大早便是新人要认亲,院子里面仆妇们早早起来打理,待项詅夫妻到中堂时,项家的族人已经是到了里面等候,没多会儿周妈妈与贺妈妈去新房一趟,回来手里多了个匣子,两人朝项詅笑着点头示意,项詅脸上带笑了然,新人进门来,个个盯着他们看,项绍云倒是装着镇定,魏氏已是脸红耳赤,不过行为举止十分端庄,没有因害羞而露了窘迫,这个新媳妇是项詅选的,自然知道秉性,此时要敬茶,徐三爷与项詅再不肯坐主位,而是空了主位出来,两人坐了下首,其他宗亲长辈依次而坐,新人奉茶还是从他们夫妻开始,喝了新人茶,接了新人奉上的鞋袜衣裳,项詅示意心兰送上新婚贺礼,一对赤金头面,一对水头极好的白玉头面,一对玉如意,一对一式分男女的腰佩,还有一匣子东珠,一匣子的簪子各式金银玉琢镶嵌,光是这新人礼就如此丰厚,原先项家去往魏府的聘礼已是让许多人艳羡,徐三爷照旧赏了新人礼,不亚于项詅给的,待新人再去拜见其他长辈,徐三爷朝项詅挑眉,‘看,你现在可不是项家最有钱的姑奶奶吗?’,项詅也挑眉,‘夫君真是极有先见之明的。’徐三爷嘴角微翘,一副那是当然的样子。

项家是世代经商,每家每户都小有钱财,所以这一圈见礼下来,新人收获满满,跟着魏氏身边的妈妈,一时都有些受惊过度,虽举止上没表现出来,可项家人这样尊重魏氏,她怎能不高兴。

见了宗亲之后本该要去祠堂入族谱,可项家的族谱在新河,所以只有去了新河才进行这一仪式,项绍云本来就已经与他的上司请好了假期要回新河祭祖,与来参加他婚宴的族人一同回去,这便收拾好了去宫中谢恩,待他们小夫妻出门去,郭氏带着项家嫂嫂、婶娘回去闲话或打叶子牌打发时间,项詅也去玩了几手,因为惦记家里还有些事没有交代清楚,这便回去临湘园去,早间认亲时徐家兄弟便去接了昨儿回项府歇息的嫃儿与睿哥儿,此时睿哥儿还在外院,嫃儿在临湘园里小花园里看花,项詅在门口看她玩得高兴也不去教她,回身去了小书房与心兰、蔷儿将项家内务的对牌和各处钥匙清理出来,这些是在魏氏回来之后就要交接的,一个早上过去,总算归置清楚了,账册早先都清理了清楚,这些不过是从去年下聘开始直到婚宴结束的开支和收着的礼金礼品,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将这些交给魏氏就好了,项绍云的婚事从下聘到婚宴,一个花销了五万多两银子,这实在是一笔极大的开支,一般人家怕是负担不起,项詅操办时便是自己拿了三万两,从项家账上支了两万两,本来项詅是要自己揽下这所以的,可项绍云死都不愿,所以便项詅出了三万两,其余的项绍云自己出,现在事情圆满完成了,再想着准备项绍云小两口要去新河的东西,便叫来贺妈妈来交代,直到家里的人都用过午膳了,才见项绍云并于魏氏回来,两人来给项詅请安,眼看着魏氏早就累得不行了,项詅有些责怪项绍云,新媳妇最是累人的,让她们赶紧去吃饭了去歇着,晚膳时再来。两人这便告辞了回福寿院。

近晚膳时魏氏来帮着项詅置办招待家中客人的宴席,项詅自然疼她,且怎么看都是喜欢的,姑侄两个置办下宴席,分内外院请客人上桌,有没有正经公婆,所以也不用立什么规矩之类的,几位婶娘笑着让魏氏坐下来吃,用过晚膳之后客人们都去歇下,屋里只余了项詅和项绍云、魏氏三人,项詅让心兰将今日早前准备好的东西端来,项绍云一看托盘里的钥匙账册便知项詅这是要魏氏接项家的掌家之权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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