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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河父海母-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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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大呼小叫的叫声没有一个人听到。这个下午,除了水水和落水的外乡人没有一个人从大桥上走过。
  当水水惊恐地把这件事说给大家听时,没有人相信水水的话,都说那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理由是村里曾派人沿草桥沟查寻,从大桥顺流而下走出几里远,什么也没找到。直到后来发生了几件怪事,邓家人在内的蛤蟆湾子村人才相信水水所说的外乡人坠沟身亡的是真的,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水水柔软顺滑的长发具有致人死伤的魔力。
  在同仇敌忾与破坏坝地上庄稼的张家窝棚村同龄人玩打仗游戏以前,蛤蟆湾子把书包烧掉的孩子们曾百无聊赖地以捉捕飞禽为乐。因树木花草退化,各种生灵的日渐趋稀疏,但这丝毫没有唤起人们对它们的保护意识。
  “神枪手冲锋队”的头头鲍有才——鲍文化的儿子便是捉捕鸟雀的好手。他不只一次地向同伴们炫耀用8颗弹丸打落5只鸟雀的战绩,并以此为资本稳坐“神枪手冲锋队”头把交椅。后来,鲍有才又发明了一种以逸待劳的捕乌方法:将无数马尾活扣系在一根固定的木棍上,周围撒下秕谷,让贪食的鸟雀在用爪子刨食时成为马尾扣的俘虏。用这种方法捕雀,倒霉的不仅鸟雀,连队里的马也受了牵连,因为每天都需要上百根马尾长毛。鲍有才拽取马尾的行动都是在中午饲养员睡觉时,当那匹老得不会尬蹶子的母马马尾只剩几根毛时,木讷的饲养员仍没有发现。
  水水的一头长发是鲍有才在马尾已无法再拽的时候发现的。他为此欣喜若狂,自以为找到了比马尾更好的捉鸟丝扣。水水与担任“原子弹敢死连”头头的邓家孩子们从不合群,这使鲍有才更加肆无忌惮。他怀里揣一把剪刀,在一个水水从干娘处回家的上午,从草垛后跳了出来,他说有件有趣的事要告诉水水。如果水水看一眼对方的话,肯定能洞察到鲍有才的用心,幸许不会发生鲍有才捂着血淋淋的手指嚎叫的后果。
  可她对鲍有才没有一点好感,因此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还把一头长发甩了一甩。鲍有才自以为找到了机会,他从怀里悄悄掏出剪刀,猴子般跑到水水身后。他想剪下一大把头发,以备多日所用。因此,在把右手的剪刀伸向水水的头发时,左手先把头发抓住。
  然而剪刀没有损伤水水的一根青丝,却准确无误地把鲍有才左手的食指剪断了。直到鲍有才发出狼般的惊嚎声,水水才发现一根血淋的指头丢在自己脚下,从蹲在地上的鲍有才攥紧左手的右手指缝里,泉涌般冒着殷红的鲜血。
  
河父海母26(70)
虽然清纯与她名字的水水自己并不知道,她的一头秀发已成为外人谈而色变的杀手。
  不仅她的同类,就连村口一棵茂盛的耐碱枣树也因枝条挂了一下她的青丝,第二天便奇怪地枯死;一只不合时宜的喜鹊在空中飞翔时只是将一粒粪便拉在了水水的头发上,没飞出百米便撞在一堵老墙上鸣呼哀哉。
  此时,不再为水水安全担心的瞎嫂,却开始为干女儿的归宿忧忧心忡忡,即使水水再漂亮,谁敢娶一个一眼就能看透其心思,碰一下就有可能丧命的媳妇呢。瞎女人此时忽地感悟到:一个卓尔不群的人,事实上是上苍对无辜者的最大捉弄。
  当随处犁一片荒地便能长上好庄稼的沃土变得只生长靠大水压碱的水稻,当深可齐腰的上百种野草野菜只剩下被盐碱秃滩包围的红荆条和黄心菜,当连片成林的各种树木变作花花落落的枯枝朽桩,当曾让人类心惊胆颤的群吼群攻的禽兽几乎全部悄然消逝,当数以千计的采油树和杂乱分布的村庄以及一座座油田小镇替代先前的地屋子和秫秸草房,河父海母之地的主人才猛然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所发生的惊人变化。
  这如同父母对于自己处于成长期的孩子,在外人评论孩子的成长变化时,他们还不相信地反问对方:长高了吗?模样变了吗?俺咋不看出来?直到有一天,猛然间有一个大身量的嘴唇上生着毛茸茸髭须或前胸隆起臀部浑圆的成|人站在自己面前,做父母的才吃惊于孩子的成长变化,知道那个呀呀学语,蹦蹦跳跳的孩子只是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影子了——正因为昼夜厮守才忽视了孩子每时每刻都发生的变化。
  大队党支部书记鲍文化从公社接受了植树造林的新任务。那时,蛤蟆湾子地片上唯一的一棵去年生长枝叶的老榆树再没被春风唤醒,树杈上残存着两个鸟鸦的巢||穴。鲍村林现身说法,大谈植树造林对于蛤蟆湾子子孙后人的意义,信誓旦旦地宣称用不了几年全村又会变得树木茂密绿树成荫。
  他为此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动员村人又挖掘出几条沟渠,专门于用灌溉树苗,并亲自到外地采购各种树苗树种。这种努力事实上徒劳无益,就在他向村人传达公社指令的时候,一队队长邓跃进便表示坚决反对。
  跃进用村里村外树木因盐碱枯死的事实,试图劝阻村支书劳民伤财的行为。鲍村林却对他嗤之以鼻:“那是因为没有大水压碱,我不相信能长水稻就不能长树。”鲍文化我行我素,亲自指挥社员按照跃进改造稻田的方式用沟水打压盐碱,把树木种得纵横成行。
  为防止树苗的人为破坏,鲍文化在安排常家老三风看守林木的同时,把一些稀奇古怪的标语贴得满大街都是:偷一棵树死一口人,毁一棵树断子绝孙;大人毁树遭雷打,小孩毁树折阳寿;毁树出门轧断腿;偷树进屋折断手……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标语连同后来当作柴禾烧掉的干枯树苗,被当成笑料一直被村人传了很多年。
  那时候,面对自然力量的不可抗拒,种下上千株采油树的油田工人却试图用自己改天换地的力量打破河父海母之地不活树木的神话。
  他们的钻机打向一片被称作“孤岛”的新淤地时,用挖掘机挖出一个50米见方10米深的大坑,再用几十辆拖挂车从外地运来绝好熟土将其填平,栽下一棵具说可长到三十米高的法国泡桐。
  工人们不惜动用输油管道为这棵树架设灌溉水管,派人精心看管。法桐果然不浮众望,枝繁叶茂地长到二十多米高,成为方圆百里最高的植物,并以“孤岛一棵树”之誉成为茫茫戈壁滩上一大景观,可几年后,这棵泡桐仅换来了刊登在新创办的油田报纸上的一篇祭文。这篇题为《树祭》的散文开宗明义,第一句话便是“孤岛一棵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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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鲍文化兴致勃勃地实施他注定徒劳的绿树成荫工程时,一队生产队长却别出心裁,要在树西上千亩废弃的耕地上建设盐场。
  蛤蟆湾子村人被村里两个头面人物搞得不知可否,短短的春天必须付出数倍的努力才能应付繁重的劳作。鲍文化虽然明白邓家这位年轻人是在和自己唱对台戏,可还是批准了跃进的请求。公社已在海边建起三处盐场,鲍文化曾去参观过,但他搞不清楚跃进会用什么本事把百里外的海水引到蛤蟆湾子来。他笑着拍拍跃进的肩膀,“建盐场可和大队没有关系,完全是你们一队的事啊。”
  
河父海母26(71)
这年春天,等鲍文化的植树任务和各种农活一完,跃进便将鸽场的所有事务全部交给舅舅石头,一心扑到盐场的建设上。
  一队社员虽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跃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因为坝地和稻田的缘故,对跃进深信不移。他们按照跃进用木桩定下的点位建造晒盐池,全不问海水从何处引来。直到跃进选定十多个打井点位,大家才明白,年轻人要用地下水晒盐。
  上了岁数的村人猛地记起:地下水比海水更为咸涩,当年整个河父海母之地陷入水荒,鲍文化自恃聪明地带人打井取水,结果这个当时村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好多年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当第一口井的咸水在抽水机的欢叫中涌入晒盐池时,在整个蛤蟆湾子村人的欢呼跃中,冬青劝刘氏也去参加跃进组织的盐场开业典礼。
  “你们去吧,我可没这份闲心。”刘氏的答复让冬青纳闷了好一阵子,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婆婆将整个心思用在了红旗的婚事上。
  刘氏是在一天早晨忽然发现红旗已变成了个该娶妻生子的男子汉的,并准确地记起红旗仅比大孙子跃进小了三个月零两天,而此前她一直将红旗当成一个孩子。红旗将肥皂泡沫涂满下颌,在全家人哗哗啦啦的洗刷声里,用剃须刀用力刮着变硬的胡茬。嚓嚓的刮脸声刘氏虽然一点也听不到,但她用一双眼睛完全能想象出剃刀与胡茬的碰撞声。
  “该给红旗成家了。”她对与自己一起为家人准备早饭的秋兰说。
  “是啊。”这一点秋兰的确早早意识到了,“其实,他和那个知青是挺好的一对。”
  刘氏却不那么看,在红旗和知青齐红霞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她之所以一言未发,是因为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那更象一出毫无结果的闹剧。她认为包括齐红霞在内的所有知青迟早会离开蛤蟆湾子,不管他们在此呆多长时间,都和邓家和全村人没有关系。从此,给红旗成家的念头占据了刘氏的整个心思。
  但是,红旗的相亲象当年他的父亲兆富一样不顺。每次相亲回来,他都把相看过的姑娘说得一无是处,每一个都被他挑出一大堆毛病。
  “看样子天仙女你也相不中,也不知道究竟找啥样的。”红霞当着全家人的面说。
  “你这样的就行了。”红旗说。
  两个人即使这样明显的打情骂俏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红旗刚刚从鸽场走出来的那段时间,红旗曾为包括奶奶在内的所有家人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苦恼过。全家人都将他们看作母子关系。他骚动的心渐渐平息下来,开始与红霞搭成了一种天然的默契。他们同时感觉到,保持这种关系比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更为有趣,彼此甚至害怕哪一天他们的秘密被外人揭穿了。
  在经过长达数年以回避表露爱慕的心理障碍后,这对痴情恋人很快恢复到了先前那种母子般处处追随对方影子的关系。他们害怕这种心照不宣的秘密被人发觉,却丝毫不因为谨慎而顾忌感情的自然流淌。
  当着家人的面,他们答非所问,说出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双关语,为没有一个人听出话外之音而暗自得意。有一次,红霞在自己房屋里的煤油灯下批阅学生的作业,红旗就趴在椅背上耐心地看蘸笔笔头在本子上游动,而鼻孔已被姑娘的发香填满。
  两颗心怦怦的跳动比笔尖划纸的声响更大。红霞哪怕只是扭转一下头,都会发生无法抑制的超出精神相恋的肌肤之亲。
  这种露骨的男女热恋的情形恰巧被冬青碰个正着。冬青是端着一杯热茶走进红霞房间的,这正是冬青从一个“母老虎”变成贤妻良母的那段日子。她进屋后丝毫没有感到一对男女在晚上同在一室,且身体只隔了一个椅背有什么不正常,因为他无数次见过十二三岁时的红旗趴在红霞腿上两人逗笑的情景。
  “吓了我一跳,”红旗并没有因为冬青的到来而脸红,他狡黠地眨眨眼,“小婶,刚才我的心还咚咚地跳的,被你一吓,再也不跳了。”
  
河父海母26(72)
冬青朝红旗笑笑,把茶放在桌上只说声“忙你们的”,便走出屋去。不仅如此,即使红旗在一些时候把话说得十分明了,也不会让人怀疑两个之间只是母子之情。
  根深蒂固的以婚姻作为爱情标志的两性关系概念,不仅使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对红旗和红霞的秘密一无所知,还忽视了家庭中另外三个人畸情恋情的发展和膨胀。
  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个杂姓大家庭布满了悲情阴影。姑且放下这对差了十几岁的苦情恋人不提,从六岁起便寄养在邓家的原支部书记郑好学的大儿子郑明被保送省城上大学的几天后,双胞胎花花、叶叶便同时陷入了单相思。
  这对被奶奶刘氏咬去多余一趾的姐妹,虽然相貌相去甚远,连个头也差了一大截——生着双眼皮大眼睛的姐姐花花比单眼皮小眼睛的妹妹叶叶高出半头,两人几乎找不出一丝同胞所生的痕迹,但这并没有影响她们各个方面表现出的惊人相似。
  当家里人对她们没有时间误差的生理心理变化习以为常时,二人几乎同出一辙的思维行为开始叫人暗暗称奇。老师在课堂上提出一个问题,她们即使不异口同声的作出同样的回答,也会一起举手示意老师,一个说出来的话恰恰正是另一个心里跳动欲出的语言。
  她们千篇一律的同样分数的考试试卷,曾使所有人误认为考试时其中一个或共同作了弊。为此,上小学时红霞曾在每次考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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