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佛堂春色 >

第13章

佛堂春色-第13章

小说: 佛堂春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隅抿紧唇角,闭上双眼,掩去眸底那抹痛色。

见安隅不肯出来相见,紫衣男子眸底闪出一抹怒意,抬脚就要进门,打算强行将安隅带走。

蚕娘身影一闪,拦在他面前,“上官少爷请回吧!”

“让开。”紫衣男子冷冷地盯着蚕娘。

“恕蚕娘无礼,不能让开。”蚕娘毫无惧色地道。

一个要进,一个不让,两人对打起来。紫衣男子的武功要比蚕娘高,只是他意在带安隅回去见陆綮颜,不好伤了蚕娘,手下留情,只用了七分功力。蚕娘要阻拦他进去,使出全力进攻,一副不要命地打法,两人刚好打成平手。

“安姨,蚕娘,我……”宋箬溪刚从横卧的柏树下钻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呆住了。

紫衣男子早就听到有人来的声音,一个旋身,就往宋箬溪身边掠去,欲擒住她逼安隅出来。

蚕娘大惊失色,急声喊道:“姑娘快走!”

劲力夹着寒风扑面而来,人已近在咫尺,这时要走来已然不及了,宋箬溪急中生智,就地往下一蹲,借着柏树枝避过紫衣男子的抓来的手。紫衣男子抓了个空,再要抓时,蚕娘已然赶到,两人再次交手,打得难分难舍。

宋箬溪连滚带爬地又从柏树下钻了过去,向前跑了两步,从衣襟处掉出一个素布荷包,想起早上慧谨的叮咛,犹豫片刻,咬牙又钻了过去,见蚕娘死死地缠住紫衣男子,飞快地跑进房里,“安姨,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

安隅接过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叠成四方的纸,打开看罢,神色微黯,轻叹一声,将纸揉成一团丢进炭炉内,纸化为灰烬,她走到窗边,道:“蚕娘不要打了,退下。”

紫衣男子和蚕娘互对一掌,各自跳开。

“墨询,四年后,綮颜的及冠礼,我会去参加,在这期间,不要再来找我。”安隅隔窗看到上官墨询向房间走来,“墨询,不要逼我,否则你带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上官墨询停下了脚步,问道:“已过了十五年,为何还要再等四年?”

安隅回头看了宋箬溪一眼,道:“我自有我的理由,你不必多问,回去吧!”

上官墨询眸光闪烁不定,看到已经站在门口的蚕娘,皱了皱眉,当年他还小,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必须要兄长亲自前来才能解决,“好,我这就回去了。”

说罢,上官墨询双足轻轻一点,飞身跃上屋顶,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见他真的走了,蚕娘进房,“居士……”

“蚕娘,去把甜汤端来给静尘喝。”安隅打断她的话。

蚕娘张张嘴,欲言又止,转身出门去厨房端汤。

安隅在蒲团上坐下,“静尘,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宋箬溪走过去,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下,“安姨愿意告诉我吗?”

安隅看着佛龛上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眸底涌起很复杂的神色,缓缓拨弄手中的念珠,久久不语。

宋箬溪安静地陪坐在一旁。

蚕娘端着甜汤进来,看着安隅在发呆,脸上忧色明显,却不敢多问,伺候宋箬溪喝完甜汤,悄声退了出去。

“女儿家的心,清莹纯洁,剔透聪颖,是世间最矜贵的,万不可轻易许人。”安隅幽幽地道。

听这话就知道安隅受的是情伤,这世间上最伤人的是情,最难忘的亦是情,不知道是哪个无情的男人,舍得伤害如此美好的安隅,让她偏安一隅,孤独到老?

这段情伤得安隅很重,就算经过漫长的十五年,念了十多年的经,她还是放不下。宋箬溪沉吟片刻,想起电视剧里的一段话来,稍稍改了些,道:“爱错,总比没爱过好。纵是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若没有这个可恨、可怨的人,生命将会是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安隅诧异,“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感悟?”

“额,这不是我的感悟,是我在书上看来的。”宋箬溪想劝安隅,忘记以她的年龄说这些话不太合适,眸光流转,“或者应该这说,万物生息,总是有各自的道理,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爱你的人,是你前世结得善缘;负你的人,是你前世结的恶缘;因果轮回,不必太过计较。”

安隅感叹道:“静叶师父说你佛缘深厚,我本不信,今日方知不假。”

这个赞许,宋箬溪受之有愧,小脸微红,“安姨,我进去看书了。”

“好。”安隅垂下眼睑,边敲木鱼边轻声念着心经。

------题外话------

请收藏!谢谢!



第二十七章 释怀

雨一连下了几日,上山的路泥泞难行,寺中不见香客来进香,愈发显得幽静清冷。这日午后,停了半日的雨,又浠浠沥沥地下了起来,不过申时末,天色就已昏暗不明,寒气逼人,雨中夹杂着的雪粒几乎还没落地,就已消融。

宋箬溪窝在安隅的小院里,畏冷不肯回去,撒娇道:“安姨,我今天住在这里好不好?天天顶风冒雨地走来走去,好辛苦。”

“好,你今日就住在这里。”安隅怜惜地看着宋箬溪,这孩子虽然聪慧懂事,可到底年幼,天寒地冻,难为她每天来回奔波。

“谢谢安姨。”宋箬溪安心地坐在竹椅上,剥松子吃。

安隅微微一笑,继续念经。

蚕娘坐在一旁绣佛经。

雨雪交加的天气,偏有道身影快似流星从寺外掠入,直奔安隅住的小院,轻盈地落在院中,见房内灯光昏黄,木鱼声声,怆声喊道:“谧儿。”

木鱼声停顿片刻,重又再响起,一下一下,规则又平稳,丝毫不乱。

“吱”的一声,门打开,蚕娘走了出来,转身又将门掩上,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怒意,双目圆瞪,厉声喝问道:“陆修齐,你来做什么?你伤得我家姑娘还不够吗?”

“谧儿,当时我被人蒙蔽,才会误会你的,如今已查明真相,还你清白。”陆修齐向前踏了一步,数日前,他收到上官墨询的飞鸽传信,确认安隅的确在净莲寺,抛下庄中大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寻她,“谧儿,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陆修齐,我家姑娘早已与你恩断义绝,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蚕娘愤怒地指着院门,“滚!”

“谧儿,你看。”陆修齐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雕工精致的比翼鸟白玉簪,“我已经把玉簪镶好了。”

这根玉簪是当年陆修齐送给安隅的定情之物,近身伺候安隅的蚕娘自然认得,只是当年安隅伤心离开,曾将这玉簪从发髻上取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断成三截,没想到陆修齐会用金子把它再镶起来。

蚕娘迟疑片刻,见屋内并没有声音,道:“我家姑娘不会见你,你走。”

“蚕娘,不要逼我动手。”陆修齐急着见安隅,蚕娘的阻拦,令他不悦。

“陆庄主又不是没有动过手,当年就曾经打得我家姑娘吐血,不是挺威风的吗?今天又何必啰嗦?想动手就动手吧。”蚕娘清楚,打,她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拿话逼他不能动手。

“蚕娘,当年的事发生的太突然,我一时激怒才会动手打伤谧儿的,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已惩处了那些人,你让我见见谧儿,我有话要跟她说。”陆修齐耐着性子解释。当年的事,他固然有做错的地方,不该不信任她,还出手打伤她,可是安隅的气性未免也忒大了些,丢下玉簪,抛下才一岁的儿子,收拾东西,带着两个近身婢女,负气离开,不知所踪。

“不行。”没有安隅的同意,蚕娘宁愿死都不会让陆修齐进门。

两人在门外僵持,屋内,听了这么久,宋箬溪多少猜到发生了些什么,问道:“安姨,你不想出去见见他吗?”

安隅放下手中的木槌,“我为什么要见他?”

“安姨,你不见他,是因为心中还有怨恨,不肯原谅他,还是。”宋箬溪的目光落在安隅满头白发上,“不想让他看到你如今的模样?”

本以为那些绝望悲伤,那些耻辱不甘不会淡忘,今日他来,心境平和,才知道那些早已成为过去,安隅抬眸,神色平静,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已心似古井,波澜不惊,无怨无恨。这身体也不过是个皮囊,美丑只是化相。”

“既然如此,那就面对面把问题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安隅沉默片刻,道:“你所言有理,我是该当面与他把话说明才是。”

屋内两人的对话声音很轻,但以陆修齐内力修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安隅愿见他,欣喜万分,对那个劝安隅的人生出几分感激。

门打开,安隅走了出来。

“谧儿,你的头发?”陆修齐看着安隅那一头白发,惊愕万分。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陆庄主不必如此惊讶。”安隅语气平静。

“陆庄主?”陆修齐心隐隐抽痛,她叫他陆庄主,不再叫他陆郎,不再叫他齐哥,她对他还是有怨恨的。

“陆庄主,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安隅看着陆修齐,目光里无悲无喜,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

这话,陆修齐不信,只当她是心中还有怨,“谧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没有不原谅你。”

陆修齐笑,“谧儿,那你跟我回去,颜儿他很想你。”

安隅轻轻摇头,道:“佛曰,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不必提起。我与颜儿的母子缘,四年后,我自会去做个了结。”

“谧儿,我们的缘分是不会尽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尽的。”陆修齐举起玉簪,“你看,我已经把玉簪镶好了。”

“陆庄主,缘尽了就缘尽了,永远尽了,不可能再挽回。”这几日安隅想了很多,顿悟了,释怀了,退回房间,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用行动表明,她是不会与他再叙前缘的。

“谧儿!”陆修齐想冲进去,可蚕娘象门神般地挡在门口,一副除非杀了她,否则别想进去的姿态。

“阿弥陀佛!”伴随着一声洪亮的佛号,从墙那边飞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寺中戒律堂首座静临,一个是护寺堂首座静文。

宋箬溪隔着窗,看到飞身进来的两位师兄,叹气,这净莲寺果然藏龙卧虎,只是蚕娘说她筋骨纤细娇弱,不合适练武,当女侠的梦就是幻灭。

静文双手合十,道:“陆施主,贫尼的师父要见陆施主,请陆施主随贫尼走一趟。”

陆修齐皱了皱眉,捏紧手中的玉簪,看来要让谧儿跟他回去,这位神尼才是关键,“有劳两位师父带路。”

三人越过围墙,去念禅室见慧谨。

------题外话------

请收藏!万分感谢!



第二十八章 缘分

慧谨和陆修齐的谈话持续了半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从禅房里来的陆修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重返安隅住的小院,伫立院中,听房里的木鱼声声,任雪花落满发梢肩头,站了大约一个时辰,在门口放下装着玉簪的锦盒,黯然离去。

“安姨,他放下个盒子,走了。”一直站在窗边看动静的宋箬溪回头道。

安隅放下木槌,微微浅笑,“静尘,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明天,你要开始学习弹箜篌。”

“好,我去睡觉。”宋箬溪耸耸肩,戏已落幕,观众是该散场了,“晚安,安姨。”

蚕娘跟着宋箬溪进房铺被子,把汤婆子塞进去,伺候宋箬溪睡觉。

“蚕娘,安姨她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宋箬溪轻声问道。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蚕娘问道。

“好奇,想知道。”宋箬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姑娘想知道,就去问居士。”蚕娘熄了烛火,退出房去。

宋箬溪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到也不是太在意。

第二天,待安隅早课完毕,宋箬溪就跟着她学弹箜篌。学了短短半个时辰,宋箬溪就能完整地弹出一首小曲。安隅愈发地认定她聪慧过人,赞不绝口。

宋箬溪却呆住了,难道身体真的有记忆吗?可是若真的有记忆,九岁的姑娘,按说也学了女红,为什么她学绣花时,笨拙的要命,十根手指头就扎了八根?莫非这身体还会选择性记忆?

“你这孩子又在发什么呆呢?”安隅轻笑着问道。

宋箬溪回过神来,笑道:“没发呆,是肚子饿了,惦记上蚕娘的好东西。”

安隅想着她如今是长身子的时候,不经饿,便不甚在意地道:“别惦记了,去吃了再来学。”

宋箬溪自去厨房里找蚕娘要吃的,“蚕娘,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是雪团糕。”蚕娘打开蒸笼,里面是一个个雪白的糯米糕,“姑娘要几个?”

“两个。”宋箬溪倒水洗手。

蚕娘夹了两个出来放在瓷碟里,又倒了杯蜂蜜水,一起放在桌上,“姑娘,请慢用。”

宋箬溪坐在小桌边,惬意地享用美食,“好好吃。蚕娘,你要教我怎么做。”

“等天气暖和,就教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