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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财阀战争-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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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东京摇头,陈白玉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语气像是长辈嘱咐小辈:“差不多……好找……男朋友了,早点……定下来好。”

“嗯。”姚东京应道,“陈小姐呢?有没有男朋友?”

陈白玉笑着摆手:“你看我……这样,谁家的……男孩子……会要我?”

姚东京心下一惊,暗自怪自己嘴笨,偏偏提起这茬,后悔不迭。可再看陈白玉的神情样态,既不羞赧也不难过,反倒一派轻松,姚东京对她又增添几分尊敬:想来这陈白玉处世态度也算积极乐观。

忽地,陈白玉像是想到什么愉快的事情,笑得眼睛又眯成一条月牙,回眸看姚东京:“前段时间我去……孤儿院,见着……那些小孩……活蹦乱跳,喜欢得很。于是……拜托……妈妈申请领养,再过几日……就能去接孩子了……”

姚东京讶异地看她一眼,心想她大概是真心喜欢小孩,不然自己生活都难以自理,又怎么会想要领养小孩?她大概是认定她这辈子不会出嫁,才这么心急着去要个孩子来。也难怪她说起孩子这话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暖融融的光。

“诶,你……呢?你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

大多数小孩子又闹又皮,成天胡闹,没个定性。姚东京喜静,又怎么会喜欢闹腾的孩子?

不过她望着陈白玉期待的眼神,还是违心地应道:“喜欢。”

果不其然,陈白玉听了更开心些,轻轻笑了几声:“那好、那好。”

两人又走了段路,走得累了,姚东京便扶着陈白玉在木椅上坐下。这时,陈白玉的妈妈苏佳玲找了过来,一见陈白玉坐在木椅上,心疼地道:“哎哟,你怎么坐在外头吹风?着凉怎么办?”

陈白玉还未答应一句,苏佳玲转头便瞥到姚东京,陈白玉便笑道:“妈妈,我……挺喜欢她的。”

苏佳玲惊讶地挑了挑眉,看向姚东京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姚东京觉得不好意思,陈白玉见了又是笑:“你……话不多,但我……看出来,你很善良。”

苏佳玲见状也笑,急急握住姚东京的手。姚东京回眸,便见苏佳玲目光灼灼,里头藏着晶亮的东西,名为感恩。

*

吃过午饭,姚东京便回了房间,打算整理完了就回x市。

张慧慧的电话是这时候打过来的,姚东京一接起,张慧慧就急匆匆要她打开电脑看头条新闻。

温泉村的每间住房都配备笔记本,姚东京按照张慧慧的指示,点开了排前的一条新闻。

标题显眼又熟悉:《曝光酒店行业那些肮脏的秘事》。

姚东京思索再三,终于从大脑的角落搜寻到它的踪迹——她的酒店发生特大盗窃案后上了新闻,正当她愁眉不展之时,这条新闻如神祇降临,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压下了她的丑闻。

那时候,这条新闻在首页逗留了半天,而后不知因为什么,彻底消失了。现在居然又重现江湖?

新闻的主人公是如日中天的沈氏,也不知写这篇报道的记者是不是真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这样曝光沈氏酒店的内/幕。

姚东京粗粗浏览那篇字字珠玑的报道,总结概括出那洋洋洒洒上千字的梗要内容:所谓“秘事”,指的是沈氏酒店的性服务丑闻——沈氏的会议式酒店,为入住的商务精英提供免费的性服务。

受益者自然是酒店方和入住方。而这一场秘事的受害者,毫无疑问是被强迫提供性服务的酒店服务小姐。

☆、第67章 情不知所起

姚东京安静地浏览网页,电话那头的张慧慧屏息凝神,也静静地等着。

估算好时间,张慧慧试探着开口:“东京,沈氏这丑闻,你怎么看?”

张慧慧这人温婉贤淑,平日里绘画、打毛衣,闲暇时候逛街散步。时政新闻从不关心自不必说,娱乐新闻也是不在意的,更别说商场的这些个热点消息了。

她这会儿能问出这么个问题,姚东京乍听之下,顿觉奇异。但她按捺着疑问,四两拨千斤地回应:“这类新闻中,不乏些捕风捉影的,也有些是空穴来风,因此不好判断真假。你问我怎么看——我也说不上来。”

听了这话,张慧慧立刻道:“这消息该是真的吧,你不在x市不知道,但我倒是看见警方都介入了。警察都来了,能不是真的么?”

姚东京沉吟半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实在的,沈氏与她并不相干,沈孙义不过是她“曾经”的订婚对象,况且现在因为沈孙义的私生活问题,她对他再无好感。这样说来,沈氏丑闻到底是真是假,于她而言,是且仅是一则事不关己的新闻而已。

让她在意的是此时张慧慧对于此事过分热衷的态度,就好像这些话是她早准备好的,之后还有后话要说给她听。前头这些,都只是铺垫而已。

果不其然,张慧慧后面又说道:“东京,我也是担心你受牵连。你和沈家当家是……那种关系,沈氏出了这么件大事,我害怕你也……”

姚东京笑了笑,安慰道:“说真的,我和沈氏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那边出了什么事,也绝对不会影响到我。你安心吧。”

张慧慧松了口气,踌躇着道:“外界都知道你和沈家当家是有婚约的,因此我才担心。我大哥也担心,还急忙叫我打电话问问你。他也是不知道你对沈家那位的态度,今天听你这么说了,我转告给大哥,他肯定也该……放心了。”

姚东京直觉向来准,张慧慧句尾有可疑的迟疑与停顿,仿佛那“放心”二字是她斟酌再三才吐出口来的,或许她本想说出口的不是放心二字。

望着电脑屏幕上那则措辞严厉的新闻片刻,姚东京的心境却是出乎意外地平和。她头脑很清醒,态度也冷了下来。她从不喜欢和人纠缠不清,更讨厌暧昧,迫切要斩断可能衍生的麻烦。

因此她缓慢而真挚地对张慧慧说道:“我和沈孙义的确没可能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和别人的可能性。这一点你明白吗,慧慧?如果我真的会喜欢你大哥的话,何必要等到现在才谈可能?所以你也别做红娘了,我很困扰。”

张慧慧愣了愣,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般,气氛尴尬起来。姚东京顿了三秒,笑着化解尴尬:“是我多想了?那我跟你道歉。”

这时门铃响了,姚东京便有了借口,道别后立刻挂了机。可没过几秒,手机又响了。低头一瞄,是段西安打来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她手握手机跑过去开门,门外是段西安。他见门开了,慢悠悠按掉手机,笑吟吟地问:“我打了你几个电话,都提示在通话中。你和谁在煲电话粥?聊那么久。”

姚东京侧身让路:“张慧慧。”

“哦。”段西安大步迈进,在屋内审视了一圈,笑道,“刚才我去贵宾楼找你,你不在。我猜你是回这儿来了,果然如此。不过我看你这间房也没什么特殊的呀,怎么又搬到这里来了?”

“那天过来时行李都在这,我住这儿方便。”

段西安点点头,视线绕了一圈又落到打开的笔记本上,多看了两眼,姚东京便笑着走过去,复又坐下,随手便关了页面:“你找我有事?”

页面被唰地关闭,段西安的眼睛甚至来不及适应那片白光猝然暗下去,只好侧头挪开视线,又眯了眯眼,才笑着解释:“下周w市的吕总新店开业,邀我过去剪彩,你要不要一起去?”

姚东京思考了一下道:“是做川菜的那位吕总?”

段西安侧身靠在摆着笔记本的那张桌子边,扭头望着姚东京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邀请陈小姐和她妈妈一起过去,大家都是同行,剪完彩交流起来也方便,更有话题。”

段西安抿了抿唇:“他们是竞争对手,我要她们陪我去,那真是太不上道了。”

他垂下眼睑看她,又道:“还是你跟着我去比较好,顺便还能蹭顿好吃的——吕的预约已经排到一年后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确定不要把握么?”

姚东京笑着摇头:“说是去蹭吃蹭喝太没面子了,而且你要怎么向吕总介绍我啊?没个由头就跟着你去,既显得没诚意,又容易让人尴尬。”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我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你就不需要担心其他。”

见姚东京笑而不语,段西安在心底深叹口气,细声慢道:“你不就担忧身份的问题?这太好解决了。你想要什么身份,我安一个给你便是。同事、朋友,或者伪装成我的同学,再或许,我也可以向人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

他笑意盎然,满面春风。姚东京想,要真依着他的想法去了,那可不是正中他下怀?

况且这段日子她和他走得未免有些近了,此时她是刻意要与他拉出些距离来。

“苏女士和吕氏虽然是竞争对手,但现在都求双赢不是?不如你带陈小姐她们去,说不定还能促成苏吕强强联手呢。”

段西安心下一凉,想这状况,姚东京是势必不会陪同他去了。比起促成苏吕强强联手,其实,他现在更想促成段姚强强联姻。

虽觉遗憾,但他也不敢勉强她。他将视线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笑道:“表姐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况且姨妈也不会同意。”

他忽地从倚靠的桌沿边直起身,笑着翻了个白眼:“‘黄明渤的小儿子出言不逊伤了小白玉的心,我是带她来苏段散心的,得住一段日子。’”

姚东京讶异地看着他,他轻笑出声:“这是姨妈的原话。她来那日就说了,要在苏段住着。那她铁定是不会再跟着我东奔西跑的。”

姚东京憋着笑,真没想到段西安还有表演才能,将一女人模仿得惟妙惟肖:“哦,那太可惜了,你只好自己去了。”

段西安佯装失落,夸张地叹了口气。步履缓慢地踱到窗边,背手站了一会儿,突然猛地转回身来:“那你陪我去电视台做专访怎么样?”

姚东京疑惑地蹙眉,就听他兴致勃勃地解释:“前几天有个电视台的记者给我打电话,请求我配合他做个专访。我刚回国那会儿做了专访,因此没什么兴趣。本想拒绝他的,可他后来说他是你的好朋友,叫……哦,对了,叫小k。我就答应了——他叫小k,你认识他么?”

认识是认识,但不至于到“好朋友”的关系。小k是张慧慧的同学,有点自来熟,人倒是挺热情的。

姚东京点点头:“那你就配合下人家呗。”

段西安快步走近,在姚东京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种专访很累人,我本身空余时间也不充裕。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同意的。”

言外之意便是:我配合你朋友做专访——这种累死人的活,我只要求你陪着一同去。于情于理,你都得满足我这微不足道的愿望吧。

姚东京听出这层意思,可她实在不愿意去。要是这个人是nicolas,或许她便怀着崇拜的心情去了。可这人不仅是nicolas,还是段西安,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为难的样子看在段西安眼里,又是令他一阵失落。从宗以文嘴里听到沈孙义出轨的事,他兴奋得很,甚至以为他和姚东京或许就能这么成了。可现在看来,那都是他想当然耳。

女人是这世上最坚韧的物种。平素柔情若水,关键时刻又能锲而不舍。一个女人倘若真心,刀山火海都愿意陪同。更何况是他那一场小小的专访。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他可真是倍觉挫败,甚至不知道这个“努力”的尽头在哪里。

这种失落又失意的情绪像蛛网,密布在他身体每个角落。

他想,他这辈子所感知到的所有怯懦的、落败的、难堪的感情,都来源于此。他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仿佛要万劫不复,却偏甘之如饴。

难以抽身,更舍不得抽身。

他苦笑着,不发一言。

这难捱的沉默耗尽了姚东京全部的耐心,她心里烦躁,却弄不清楚这烦躁缘何而起。于是她跺了跺脚,又用手捋了捋发。这是她焦虑时的小动作。

捋发的手臂抬起,一不留神便敲在桌角,挪开手臂之时,将桌面上的手机带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巨响,像礼炮一般,在静谧的时空中爆炸。

她更心烦意乱,刚要弯身捡起手机,余光内便闯入一大片灰影——段西安先她一步弯下腰、蹲下/身。他替她捡起了那只手机,又轻轻摆回桌面。

可他依旧保持下蹲的动作没有起来。

姚东京一低头,便撞进了他的眼里。他单膝跪地,微微仰着头,一瞬不眨地望着她。

“你曾经告诉我,你很崇拜nicolas,对吗?”

不等她回答,他继续说道,“就算是为了现场观看nicolas的专访,你也不愿意陪我去吗?”

这次他预留了很长的时间等她的回答,她嗫嚅着唇,却迟迟给不出答案。

他眼里的光一寸一寸暗淡,就好像他心底的黑一厘一厘地蔓延。

最终,他像败北的公鸡垂下了脑袋:“之前我那么希望,对你来说我更是段西安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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