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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财阀战争-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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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段西安挂了电话后又在窗边吹了会儿凉风,这才走回屋里去。

姚东京依旧在茶几旁,不过方才是坐着,这会儿是趴着。茶几上那碗热汤少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剩在碗里。汤还热着,慢悠悠朝上滚着白气,正好挡住了姚东京的睡颜。

段西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吵醒了人。

他想拉开椅子坐下来,可那椅子腿划拉在地板上有尖利的噪音,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再看眼下的人,只是略微蹙眉,小巧的鼻子皱了皱,过会儿仍旧一动不动。

幸好没把她吵醒。

段西安缓缓吐出口气,右手还握着椅子背,维持刚才拉椅子的动作没动。他个子高,此时却微微弯着腰,像只骆驼。这姿势肯定不舒服,可他乐在其中。一双眸在姚东京的脸上游移,仿佛在描摹她的五官。

她黛色的眉,清淡的眼和长睫,光滑的肌肤和粉红的颊。

他情难自控地低下/身去,似乎是想要一亲芳泽。

余光中有白光唰地亮起,他惊了一跳。原来是姚东京摆在茶几上的手机。电光火石之间,他眼疾手快地按掉它。难免还是慌乱了些,错将接听键当做挂机键了。

他握着姚东京的手机,确认她仍在瞌睡,便放下心走向露台。这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人是姚东京的妈妈。

骆金银在电话那头喂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因此说话的口气便不太好。段西安一边忍受骆金银夹枪带炮的质问,一边低头看腕表,顺便总结归纳了骆金银打这个电话的意图——催婚。

待骆金银换气的空档,段西安恭敬礼貌地开口:“阿姨,我是段西安。”骆金银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段西安便继续道:“您刚才说的,我会转告东京。不过,我想多嘴一句:沈氏不长久了。”

骆金银倒抽一口冷气:“你什么意思?”

段西安将手机换到另一只耳边:“我的意思是——段太太的头衔,更适合姚东京。”

骆金银心中惊疑,可仔细回想,又觉得此刻的出乎意料是有迹可循的。

早在小除夕之时,段西安便登门造访,义正辞严地表露心迹和态度,甚至还搬出了毛爷爷的至理名言。只是当时她不甚在意,过后立马抛至脑后。

不等她有所回应,段西安便径自笑了,直截了当地道:“段氏是极好的靠山。联姻对象,当然要选择最强大的那一个。您说对吗?阿姨。”

露台风盛,段西安站了小会儿,浑身的热气便被夜风卷走了。进屋后周身立刻被暖气环绕,这才舒服了些。

姚东京还在睡。一直趴在茶几上也不是个事儿,段西安当机立断,决定将她挪到床上去。

两手刚伸出,他又迟疑了:他刚从室外进来,双手还是冰凉凉的。于是,他又急速搓了搓手,将手心搓出热来,才重新伸手,抱起了姚东京。

本以为这一系列举动做得格外小心,哪晓得姚东京浅眠,只是这轻微的抬起动作,便将她从睡梦里唤醒。睁眼便是他略带青色胡茬的下巴,以及脖颈上滚动的喉结。

她想都没想便挣扎起来:“你要干嘛?”

他没回答,依旧大步流星。

姚东京只觉得天旋地转,周遭的环境从客厅变为走廊,又从走廊变为卧室。而卧室正中央,有一张几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压来压去都绰绰有余的双人大床。

她深吸口气,杏眼圆睁,因为紧张,声线带着一丝颤抖,好似绵软的娇嗔:“你要干嘛啊!”

她说归说,段西安本是不打算搭理她的,可她硬是要一边说一边捏他。

真是小白眼狼。下手可真狠。

段西安疼地啧了一声,眼神一扫,吓得姚东京捏着他胳膊肉的手一松,也没敢大力挣扎了。

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立马令他心软了。手上来自于她的触感柔软又真实,他爱不释手,倘若可以,他宁愿双手抱得残废了,也不要将她放下来。

他心中被这微小的愿望充满了,脚步也缓了下来。只是望向她的神情更为专注,两眼好像涂了502强力胶,再也难以从她身上移开。

或许是他这幅模样惊着她了,她半晌也没说话。也不知过去多久,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你到底想干嘛?”

段西安猛然间回神,恍恍惚惚地想:这个问题他可回答不上来,他想干的事多了去了。只可惜时候未到。至于他现在想干的……

他笑了笑,情真意切地道:“伺候你睡觉。”

☆、第66章 白玉之暇

段西安将姚东京轻轻地摆到床头,好像放下珍爱的宝物,带着极度的依依不舍。

双人大床的弹性极好,尽管段西安已将动作放缓放轻,可姚东京还是微微地陷了下去,又轻轻地弹了上来,好似布丁。

她一落到实处便稍稍放心,刚要爬起身来,眼前的人立刻压了下来,铺天盖地似的,笼罩在她头顶。她条件反射地朝床头靠去,可她移动几分,他便也跟进几分,步步紧逼,没有一丝犹豫。

直到她退无可退,心中便又打起鼓来。所有的力气都放在支在床上的双手上,紧紧拽着被单,暗暗使力。

她是害怕的。因为深知男女力量悬殊,段西安又这么高大强壮,他将双臂张开,分别支在她的身体两侧,好像禁锢住她的铁柱,让她逃离无门。

她微微侧头,便能清晰地看见他的外套紧紧束缚着他的手臂,外套被他健硕的肌肉顶得紧绷,让人无法猜度衣服之中的那手臂蕴藏多大的力量。

再往下看去,是他撑在床上的大手,手指纤长,手背上的血管交错纵横,这同样是力量的象征。

姚东京咽了口唾沫,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微启朱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换此刻的气氛。

过了片刻,段西安道:“你不是困了?睡下吧。”

姚东京垂着头,不敢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你这样我怎么睡?”

话一出口,她就羞愧得想挖地洞。

凭什么她要这么惧怕?甚至不敢看他。这么没气势,理所当然要落人下风。真是没用。

她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也是同样悔恨的表情。紧抿着唇,唇角微微朝下,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隐忍着不发。倒是那双杏眼,好似含着千万的情绪,眸中流光溢彩,光华闪现。

仿佛璀璨的琉璃珠,熠熠生辉。看得段西安目光一柔,整颗心仿佛要融化一般。

她这样无辜示弱的模样,他是头一次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挺复杂的。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她这幅小委屈的样子,令他欢喜极了。心里好像藏着发酵的面包,一点一点胀大,他只好拼命忍住想要搂她入怀的心情。

姚东京垂头等了片刻,对面的人一句话都没说,于是抬头瞧他一眼,重复道:“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闻言段西安缓缓挪开身子,姚东京得空,轻轻舒出口气,趁人不留意,迅速起身,想要下床。哪晓得她双脚还没碰地,又被段西安捞了回来。就跟捞虾米似的,简单又粗暴。

“大晚上的别乱跑,困了就睡。”

姚东京瞄了段西安一眼,感觉挫败。无奈又逃脱不得,脸上刚褪下的委屈又浮了上来:“我想回我房间睡……”

“这里不好吗?这栋楼的房间是整个温泉村最高级的,你也看见了,这里是公寓式格局。罗伊娜替你订的那间房,远不如这里。难道你比较喜欢简陋的住宿?”

听他半调笑地不以为然,姚东京撇了撇嘴,心中默默反驳:就算是罗伊娜替她订的那间房,也一点都不简陋。一晚5000的报价,段西安把这归类为“简陋”。呵呵。

不过那间房的确不如段西安带她来的这间,以姚东京专业的水准估测,她身处的这间房,一夜上万跑不掉。

姚东京心中有褒贬,段西安摸不清她内心所想,以为她还在琢磨着怎么溜回去,心头立刻浮上一层失落,语气便强硬了些:“你就在这儿睡,别回去。”

话音刚落,他又觉得这口气重了些,害怕她听了不高兴。左思右想,左右衡量,无计可施。

他好歹也是段氏的老板,这三年来做过多少大大小小的决策,从来不拖泥带水、举棋不定。也只有面对姚东京这个女人,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俗话说得好:深爱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无论怎样爱惜都能觉出不好来。

正是因为万分珍惜,才会觉得无所适从。段西安处于这样矛盾的境地之中,柔情蜜意和小心翼翼全数化作一声叹息:“你依我一次,好不好?”

许是他难得露出这样为难又失措的神情,也或许他的声音里乞求的意味太浓,姚东京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当时还不觉得这有什么,翌日才发觉这根本就是一个预先设定好的陷阱——那床真的舒服得紧,姚东京睡到日上竿头才悠悠转醒。而后却被告知罗伊娜和一众人等搭乘上午的班机回了x市,光留下她一人。

哦,还有段西安。

这消息也是段西安告诉她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神情自若,只是他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的欣喜。

姚东京只消一眼,便敏感地察觉到:她或许是中了他的计,被他扣留在苏段的温泉村了。

此时正值中午,他们所处的贵宾楼距离温泉池不远,来往的宾客大多都是泡了温泉回来的,亦或是刚要出门泡温泉,姚东京虽觉段西安此举令她哭笑不得,但也不好发作。于是顺着人群走出楼去。

段西安跟在她身后,几分钟后又大步走到她前头去,迎面对上向她们走来的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姚东京认识,是段西安的女秘书。另一个女人长得温婉似玉,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薄薄的刘海遮住额头,一见人便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也眯了起来。

是个颇有味道的美人。可惜腿脚不太灵便——她是被段西安的秘书一路搀扶着走近的。

女秘书点头算作打招呼,段西安略过她,直接望向她搀扶着的女人:“表姐,怎么就你一人?姨妈呢?”

“你……姨妈……在……泡……温泉……”

闻言姚东京一怔:原来这女人不仅腿脚不够利索,连说话也断断续续不连贯,这短短一句话说出口,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艰难得很。

像是感受到她的诧异和疑惑,段西安趁对面两人不注意便侧过头,用口型向姚东京解释。

姚东京心中本有猜测,瞄他一眼,更是坐实了那个猜想:这女人走不大来路,也说不好话,正因为她是个脑瘫。

女人在秘书的搀扶下又走近几步,依旧喜笑嫣然,指着姚东京吃力地开口,才发出一个音节,段西安便知晓她要说些什么,打断她道:“表姐,这位是姚家的,姚东京。”接着,他又对姚东京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姐,陈白玉。”

段西安的表姐,也就是段西安母亲这边的亲戚。姚东京也是知道一些的,苏美凤的姐姐是苏佳玲,做餐饮生意。苏家的浙菜做得极妙,在全国都算知名。这陈白玉正是苏佳玲的女儿,本应是大器之才,只可惜是脑瘫。

姚东京笑了笑道:“陈小姐新年好。”

陈白玉欢喜地点头,向前伸出手去。姚东京见状立马迎上去握住那双柔软的手。

一旁的女秘书缓缓松开手,抬眼望着段西安。这二人默契了得,段西安当下便心领神会,示意女秘书跟着他走,想来是有什么公事要交代。

待段西安和他的女秘书走远了,陈白玉才艰难地说出一句不太完整的话:“要……不要……去泡……温……泉?”

“不了,我打算去吃早饭呢。”

听了这话,陈白玉笑得更欢,亮晶晶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宠爱:“你……和我……弟弟一样,爱……懒……床,总是……把午饭……当早饭……吃了……”

姚东京不好意思地笑,又听陈白玉道:“那……我陪着……你去……吧?”说完,也不等人同意,便转身走去:“没……关系……的,我自己……也是……能走的。”

下台阶的时候,陈白玉走得十分慢,可一步一步还算稳当。

姚东京跟在她后头,怕她不小心摔了,紧盯着她的后背,发现她虽走路艰难,可背梁挺得格外直。双脚虽微微打着颤,可紧咬着牙关便落脚了。

顽强又固执。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暴风雨中的海燕。

那一瞬间,姚东京对陈白玉心怀敬意,同时也心生同情。她想搀扶她,可又怕她妄自做出这样保护的举动会伤害到她的自尊心——这样身有残疾的人,该是比一般人更看重自尊。

等踏上平地,姚东京才虚扶住她:“陈小姐,你刚才说你妈妈在泡温泉?那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别等会儿你妈妈出来找不着你,就该担心了。”

“没事。”陈白玉笑了笑,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停下脚步看着姚东京问,“你……有……男朋友……了没?”

姚东京摇头,陈白玉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语气像是长辈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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