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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左手孔子,右手老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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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伴,明白天人不是对立的人,就叫做真人。

生死是命,就好像白天和黑夜的变化一样,乃是自然的道理,人既不能干预,又无法改变。然而,人们以为天给自己生命,便爱之若父,对天如此,对那独立超绝的道又将如何?人们以为国君的地位比自己高,就肯替他尽忠效死,那么遇到真君又该怎么表现呢?

泉水干了,水里的鱼都困在陆地上,互相吐着涎沫湿润对方,如果这样,倒不如大家在江湖里互不相顾的好。因此,与其称赞尧毁谤桀,倒不如不加批评,把善恶之念抛开而归向大道。

大地给我形体,使我生时劳苦,老时清闲,死后安息,因此,若是以为生是好的,当然认为死也是好的啊!(《庄子》内篇第六章《大宗师》)

四、众妙之门

大道的降生与毁灭均无原因,它有具体的事实而没有可见的出处;有久长的渊源而没有开始的根本;有出生的处所又看不见窍孔,但却有具体的事实、不确的所在,这样就构成了空间(宇);有久长的渊源而无开始的根本,就形成了时间(宙)。

有生,有死,有显,有灭,但都无法看见显灭的途径,这就叫做“天门”。天门便是“无有”,而万物就是从“无有”产生出来的。(《庄子》杂篇第二十三章《庚桑楚》)

第50节:第二章 相对论(1)

第二章 相对论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知,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主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语译]

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丑的观念就跟着产生;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不善的观念也就产生了。没有“有”就没有“无”,“有无”是相待而生的;没有“难”就没有“易”,“难易”是相待而成的;没有“长”就没有“短”,“长短”是相待而显的;没有“高”就没有“下”,“高下”是相待而倾倚的;没有“音”就没有“声”,“音声”是相待而产生和谐的;没有“前”就没有“后”,“前后”是相待而形成顺序的。因此圣人做事,能体合天道,顺应自然,崇高无为,实行不言的教侮。任万物自然生长,而因应无为,不加干预;生长万物,并不据为己有,作育万事,并不自恃其能;成就万物,亦不自居其功。就因为不自居其功,所以他的功绩反而永远不会泯没。

至于相对论,循环论、及宇宙变化的原则,请参看四十章老庄哲学的基本思想与实际的学说,老子所有的反面论都起源于此。

一、相对论:万物均归为一

言语和起风时发出的声音不同;风吹是自然无心的声音,而说话,必定先有了意念才能发言。言语有了偏见,听者也就无法断定孰是孰非。无法断定是非,说了等于没说,那么那些言论究竟是“话”呢?还是“不是句话”?就好像初生小鸟的叫声一样,到底它们是有分别呢?还是没有分别?道,因为有所蒙蔽,才有真假的区别;言语,因为有所蒙蔽,所以才有是非的争辩。道本没有真假,所以无所不在;言语本没有是非的分别 (3 ),所以能无所不言。道之所以蒙蔽,是因为有了偏见;言之所以蒙蔽,是因为好慕浮辩之词,不知“至理之言”所致。

所以儒墨 (4 )争辩,不外在使对方为难;对方以为“非”,我就以为“是”;对方以为“是”,我就以为“非”。如果要纠正二家的是非之辩,只有使他们明白大道,大道既无分别,他们也自无是非的争论了。

世间一切的事物都是相对的,所以彼此才有分别。看别人都觉得“非”,看自己便认为“是”,因为只去考察对方的是非,反而忽略了自己的缺点;如果能常反省自身,一切也就明白了。

只看到别人的“非”,没有看见自己的“非”,所以总以为自己“是”,别人“非”;这种自己是,别人非的观念乃是对立的。所以是非之论随生随灭,变化无定。

有人说:“某事可”,随即有人说:“某事不可”,有人说:“这个非”,就有人说:“那个是”。只有圣人能超脱是非之论,而明了自然的大道,并且深知“是非”是相应相生,“彼此”是相对却又没有分别的。

“此”就是“彼”,“彼”就是“此”。彼此都以对方为“非”,自己为“是”,所以彼此各有一“是”,各有一“非”。那么“彼”、“此”的区别究竟存不存在呢?如果能体会“彼此”是相应又虚幻的,便已得到道的关键。

明白大道,就可以了解一切是非的言论皆属虚幻,这就好像环子中间的空洞一般,是非由此循环不已,变化无穷。因此,要停止是非之争,人我之见,莫若明白大道。

用我的指头去比别人的指头,对我来说别人的指头似乎有什么不对;若用别人的指头来比我的指头,对别人来说我的指头又有些不对了。用这匹马做标准去比那匹马,自然这匹马为“是”,那匹马为“非”;若用那匹马做标准来比这匹马,那匹马又为“是”,这匹马又为“非” (5 )。像这样以己为是,以彼为非的观念,其实并无多大差异。

明白天下没有一定的是非,指头和指头,马和马又有何是非之分?指头乃是天地中的一体,马乃是万物中的一物。以此类推:用天地比做一个指头,把万物比做一匹马,那么天地万物又有何是非?

自以为可就说可,自以为不可就说不可;因为有了人行走,才有了道路;因为有人的称呼,所以才有名字,而所谓对与不对的观念,还不都是人为的?〖Zei8。Com电子书下载:。 〗

万物开始时,固然有对与不对,有可与不可,但在万物形成后,人为的“是非”观念,便构成了许多不正的名称,而其名称的更变,本无一定,所以说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

譬如细小的草茎和巨大的屋柱,丑陋的女人和美丽的西施,以及各式各样诡幻怪异的现象,从道的观点看起来,都是通而为一,没有分别。分开一物,始可成就数物;创造一物,必须毁坏数物。所谓成就是毁,毁就是成。万物本就无成也无毁,而是通达为一的。

只有达道的人才能了解这通而为一的道理,因此他们不用辩论,仅把智慧寄托在平凡的道理上。事实上,平凡无用之理却有莫大的用处,其用就在通,通就是得。这种无心追求而得到的道理,和大道已相差无几。

虽然近于道,却又不知所以然而然。因此未曾有心于道,一任自然的发展,方才是道的本体。(《庄子》内篇第二章《齐物论》)

二、本体论:依赖主观

第51节:第二章 相对论(2)

河伯说:“如何区别物体外部和内部的贵贱和大小呢?”

北海若说:“从道的立场来看,万物没有贵贱之分;从物的立场来看,物类都是贵已而贱人;从世俗的立场来看,贵贱起自外物而不由自己;从差别的眼光看,万物自以为大的,便是大,自以为小的,就是小,那么万物便无所谓大小之别。如果知道天地像一粒稊米,毫末像一座山丘,万物的差别也就不难区分了。

“从功用方面来看,依照万物自认其有无存在为标准,大凡和他们相对的万物,其功用也是相对的,譬如箭因为有用处,盾牌也就有了用处。再者,我们知道东、西方向是相反的,但是如果没有东方,就不能定出西方在那里。由此可知其区分乃是相对,而非绝对。

“由众人的趣向来看,如果依随别人所说的对错为标准,别人说对就是对,别人说错就是错,也就是没有对错的区分。以尧和桀自以为是而视对方为非这点看来,人心的倾向便已明显地表露出来……”

“所以有人说:'为什么不取法对的,摒弃错的,取法德治,摒弃纷乱呢?'这乃是不明白天地万物之情的话啊!就像只取法天,不效法地,只取法阴不效法阳一般,显而易见,这是行不通的。可是大家仍不停地说着这句话,如果不是愚蠢没有知识,就是故意瞎说了。”

河伯:“那么,我以天地为大,以毫末为小,可以吗?”

北海若回答道:“不可以。因为万物没有穷尽,时间没有止期,得失没有一定,终始也无处可寻。所以有大智慧的人观察事物由远及近,不会只偏看一处的。

他们知道万物没有穷尽,所以不以小为少,不以大为多,知道时间没有止境,所以不因未看到遥远的事物而烦闷,不因与现代接近而强求分外的事;知道得失没有一定,所以虽有得并不欢喜,虽有失也不忧愁;知道终始无处可寻,所以不把生当作快乐,也不以死为祸患,因为他们明白生死是人所共行的平坦大道。“(《庄子》外篇第十七章《秋水》)

三、言之无益:论不言以教

假定有一些言论和我所说的言论比较,是一类也罢!不是一类也罢!不管是不是同类,既然都是言论,也就是同类了。那么这些言论和我所说的言论便没什么区别。

大道本难用言语形容,但是,如今于无可说中,姑且还是说说吧!

凡物各有开端;有的尚未开始,有的虽开始却未曾显露,有的连“导致开始”的事理都不曾具有;有的说言语是实有的,有的说它是虚无的,有的不曾说出“言语有无”的争论,有的连“言语是实有或虚无”的念头都不曾起过。但是,突然间产生了“言语是实有或虚无”的观念,这有言和无言二者,究竟是孰有孰无呢?

我既反对言语,现在又不免言语,实在是我所说的话,全无成见和机心,所以虽然有言,又何尝不是无言?

以形体而论,物有大小之分,若以性质而论,便所谓大小之别,那么秋天兽毛的尖端都要比泰山大了。再以彭祖为例,由形体来说,命有长短的区别,但若以精神而言,便没有长短的区别了,那么早夭的幼子都会比彭祖长寿。

若以泰山为小,天下便没有了大;若以秋天的兽毛为大;天下便没有小了;若以短命为长寿,天下便无所谓短命,那么若视彭祖为短命,天下又何来长寿之人?

既然没有形体大小、寿命的长短,天地之寿再长,也不过和我同生罢!万物种类虽多,我也能和他们和平共处,且合为一体。万物既能通为一体,又何须言论为助?但是既然我说它“合而为一”,不是又有了言论?

道是浑然一体,没有名称,倘使称它“浑然一体”就等于给了它一个名称,这个名称和道的本体加起来,便形成了两个数目,有了一个名称,又产生了相对的名称,这两个名称和道的本体加起来,就形成了三个数目。由此类推下去,即使精于数学的人都无法分清这些数目,何况是普通的人?

言语本无机心,一旦有了心机,便已生出三个是非的名称,至此想再加详辩就不容易了。所以不如除去机心和是非的念头,顺随自然以定行止,要知大道是无处不有的。

第52节:第二章 相对论(3)

道本无界限,言论本无是非。但是一有了“是非”之见后,言语就被划分出界线,那是因为是非没有一定的准则,言论才会有这么多不同的种类。到底分为那几类呢?有赞成左方的,有赞成右方的,有直述的,有批评的,有解释的,有辩驳的,有二人争辩的,有多人争论的。都因为各持己见,所以才有这八类的分别。

圣人就不是这样,超出天地以外的理,非言语所能形容,便搁下不谈;至于天地以内的事理,也只是随机陈说,不加评判;有关记载先王事迹的史书,他也仅给以评议而不争辩。所谓以“不分”来分清事物,以“不辩”来辨明事物,就是这个道理。

圣人认清了事物,只是存在心里,众人却固执己见和别人争辩以显耀自己。所以说:“辩论的发生,乃是不曾见到大道的缘故。”

大道是不可以名称的;雄辩者不会用是非之论去屈服人,“至人之人”的仁爱是无心而发的:“清廉之士”的“廉洁”毫无形迹可寻,所以其外表反而没有谦让的表示,“大勇之人”不尚血气之勇,也无伤人之心。

因为道可以称述就不是真道,辩可以言论就不是大辩,仁要是固守一处就不成其为仁,廉要是有了形迹就不是真廉,勇要是用于争斗就不成其为勇。这五者本是浑然圆通的,若一被形迹所拘,就背离了大道。

所以人如果能止于自己所知的范围内,固守本分,便是达到知的极点。但是有谁知道这不用言语的辩论和不可称述的大道呢?若是能够知道,就已进入了天府 (6 )。(《庄子》内篇第二章《齐物论》)

庄子所说“言之无益”和“实知理论”等思想,关系极为密切。“夫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故圣人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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