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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花为煞-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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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尾鸢传信?”沈青愁顿了一步,侧过头去,打量着花鸢:“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你派人传话之前,若非他言明伏击地点位于十里坡,我未必能及时赶到。”

确然,沈青愁能猜出此行有诈,花鸢也能猜到,但是若不是何平告知事具体位置,她只能追着他的脚步去寻,必然会花费许多时间。

“……原来如此。”沈青愁垂目,若有所思。

“怎么?”

“没,走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步入白阁小院。

“为什么?”穆仁川失了神色,一身的有气无力,一脸的灰败。

“为什么?”何平一笑,他有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平日笑起来很讨喜,但现在笑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终于问了……我曾无数次的设想现在的局面,设想你问我为什么,然后我该怎么回答。”

何平是穆仁川的心腹,他待在穆仁川身边多年,穆仁川对他信任有加,他反水任何人都想问一句,到底为什么。

“其实答案,始终只有一个——因为你对我不公。”

何平收敛了笑容,忿忿的道:“我跟在你身边八年了,跟着你出生入死,可我现在仍是一个护卫,他沈青愁一入堂,便封了大祭酒,掌管青阁统领外务……你说,到底是我寒了你的心,还是你寒了我的心?”

这件事,当初他就有提及过,穆仁川却说,你才是我的自己人,不要多想。

一句自己人,听起来多么熨帖,可是又过了两年多,他还只是一个护卫,也许在穆仁川看来,让他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便是对他的信任,可是他要的不只是这个。

他还年轻,年轻人总是有理想,有抱负,有冲劲,便如年轻时的穆仁川,不也是有一身凌云之志,所以才从他兄弟们的手上抢来了三分堂么?

所以何平的心理,也可以理解,哪个有志青年,不愿展翅而起,一鸣惊人?而愿终年做个狗腿哈腰,里里外外伺候的护卫?

“……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一次次却都是提拔别人,根本无视于这些年里我的付出,你既然身为堂主,理应处事公允,既然不公,我为何不能反你?”

何平说到这里有些激动,这些内心的想法,他从不敢提,相反还要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现在能当着穆仁川的面说出来,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可是痛快之余,良心上对自己这种卖主求荣的行为,又隐隐感到不安,所以,他更要说服自己,是穆仁川亏待了他在先。

“沈青愁到底给了你什么许诺?”穆仁川一句话扣住重点,他会背叛,必然是沈青愁给的好处更大。

何平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从门外传进来一个声音:

“也没什么……不过是三堂主之位相待罢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沈青愁,他和花鸢已经进了院子,以他们的耳力,方才何平与穆仁川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在耳朵里了。

花鸢随在沈青愁其后,进门时不免多看了何平几眼。

奇怪的是,何平见了,面色不禁白了白。

花鸢和何平过去是有交情的,虽然两方阵营不同,可何平一直给她的感觉,是个可亲又性格大方的年轻人,所以她方才听了他的话,才知道他的心胸也没有多么磊落。

何平面色发白,也是因为这个,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一番话,显得多么小人,被一个昔日的“朋友”听到撞破,心里不免有些难看。

“三堂主年轻有为,身手不凡,又能识时务为俊杰,理应当此重任。”沈青愁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寒凉之气,踏足白阁的第一步,就感到阁内温暖的温度。

他已经将何平称呼为三堂主,便是已经将穆仁川当成了死人。

可是,穆仁川只是快死了,还没真的咽气。

穆仁川心里恨,最恨就是沈青愁。

虽然何平背叛他,但说到底,这一屋子的人哪个没有背叛他?

所以他也恨何平,却不是最恨。

只有沈青愁,若非他下毒,他不会“病”,若非他狼子野心,他不会失去三分堂,如果问,穆仁川死定了,临死之前最想拖谁一起下地狱,必然也是——沈青愁。

沈青愁带着胜利者的傲然,步步逼近穆仁川,突然——

穆仁川笑了。

真的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阁里,回荡着穆仁川的笑声,在所有人的安静的环境下,他的笑声显得别样诡异。

沈青愁与花鸢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沈青愁小儿,你以为真的是你打败了我吗?”穆仁川突然止住笑声,喝问道。

沈青愁只是挑挑眉,耸耸肩,没有回答,因为不必回答,三分堂的今天自然是他步步算计的结果。

“哼,我的确输了,却不是输在你的手上,你不会知道……我的今天必然是你明天的下场,这个局你已经入了,便再无逃脱的可能……”

穆仁川的话,实在怪异莫名。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沈青愁问道。

“这整件事情,其实是——”

穆仁川说到此,突然从椅子上骤然而起,势如闪电一般飞向沈青愁。

这一击,他拼尽了全力,方才他一直没动,也没有反抗,便是等着最后朝这这个人冲去,只要一招得手,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但是,但是——

他快,沈青愁的剑比他更快,他早料到他是疑兵之计——

却不料,一道红色飞出,还有人比沈青愁的剑更快——

是花,沾雪飞花的花。

鞋尖沾的白雪早就化成了水迹,而猩红色的衣角飞扬,端的是艳丽无方……那个人就像一抹何其张扬,何其怒放的血修罗之花一般,在冥川河水的彼岸,散发着迷慑而又惊心的姿态。

花鸢在沈青愁之前,截住了穆仁川,她用她的手钳住了他的手腕,穆仁川另一只手攻过来,也被她钳住。

穆仁川怒目相向,花鸢轻轻一笑,笑得透出一丝邪气。

随后只听“咔咔”两声,穆仁川的双腕——碎了。

穆仁随之顿时太阳穴青筋爆出,眼里充血,只是咬紧牙关,硬是不哼一声。

“不要在这里杀人。”花鸢劝道:“我不想以后做恶梦。”

她面对穆仁川,可劝的却是沈青愁。

所以她的话,旁人都听不懂,只有沈青愁能听懂。

白阁有地龙,冬日温暖,花鸢早就看中了,若她日后在此入住,此地见了血终究不大好,尤其是故主穆仁川阴魂不散,那更不吉利。

于是沈青愁“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对,不该在这里杀人,是我疏忽了。”

这边,穆仁川虽然断了双手,但他还有脚,他飞出一脚踢向花鸢。

这一次,花鸢手下留情,没有打断他的腿,只是隔开他的腿,往他腰部穴道上一点,穆仁川腿上失力,载了倒在地。

“那怎么弄死他呢,终究是不能让他活的?”

“好歹是一方人物,不必让他死得太难看。”

“你呀,就是太心软……”沈青愁摇头,语气颇为无奈。

花鸢心软?谁信?

在场之人,便是何平在内,都觉得沈青愁说过了。

她绰号花煞,乃是最负盛名的煞星,方才还捏碎了穆仁川的腕骨,会说她心软的,这世上只怕只有沈青愁一人了。

但是谁又知道,其实……他说的也不全然是假的呢?

沈青愁从怀里取出两个瓶儿,一个白瓷瓶,一个青花小瓶,分别倒出一颗药丸,走近穆仁川,弯腰喂进他嘴里,然后直起身道:“丫头,我可是看你的面子,他很快就会浑身麻痹,浑浑噩噩的睡过去,毒发的时候一点知觉都没有。”

说话间,原本怒目相视的穆仁川已经开始眼神迟缓了,药力发作的倒快。

“不错。”花鸢点头。

虽然穆仁川要杀她,但她并不恨他,包括想方设法要杀她和最终被她杀死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恨。

人家要杀她,本就没什么不对。

她也杀过许多人。

大家都是一样的,走的一条你死我亡的路,谁也不比谁更高贵一些。

沈青愁一笑,击掌。

随着他击掌,门外来了四个人,四个人抬着一口棺材进了白阁。他们都是沈青愁的人,而棺材是给穆仁川准备的。

棺材是上好的,楠木所制,两壁雕刻云中鹤和驼山龟,盖子上则是松竹梅。

棺材一落地,便有人将盖子打开,里面很宽敞,还有一方青花瓷枕,一床寿被,相信睡在里面一定很舒服,如果死人有知觉的话。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剩请穆仁川入棺。

虽然穆仁川还没咽气,却要享受死人的待遇了,幸好,他现在眼神迷离,神经开始麻痹,已经不辨是非了。

抬棺的四人中有两个人走了出来,面色不改的抬起地上的穆仁川放进棺材里,就像他已经死了一般,还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落好棺板,准备抬走。

“慢。”沈青愁想了想,道:“钉子呢?”

棺材,自然是要钉钉子的。

沈青愁想要亲自钉上,不然他不安心,就像不看着一个人咽气,他就会活过来一般。

便有人找来钉棺专用的长棺材钉,沈青愁便接过,一根一根的用手给按了进去。

这份功力,除了花鸢,再次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连何平都在想,也许穆仁川的末日,其实是他将沈青愁招募进三分堂就注定的,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久居人下。

所谓盖棺落定,倒有些像此时的情况。等棺材抬了出去,正是破晓时分,天亮了。

黎明过去,新的一天开始。

众人都是一夜未眠,大战刚刚结束,还不能休息,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沈青愁便先让花鸢去前头坐镇。

花鸢便先走一步。

花鸢走了,何平目送她离去,回头正见沈青愁望着他一笑,他也回之一笑。

随后二人都没有在白阁多留,同要出门,何平礼让沈青愁先行。

这是礼数,沈青愁日后便是三分堂的堂主,花鸢必是二堂主,他就是三堂主,自然该他让。

沈青愁又一笑,他的心愿达成,很是高兴,所以笑容别样温和。

他一边笑着,一边揽住何平的肩膀,边走边道:“日后就是兄弟,这一次突破狮子宅的防御,多亏了你,往后我们齐心,将三分堂发扬光大。”

何平点头称是,便在跨出门槛之际,突然听到沈青愁小声问了他一句话。

他楞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却在回头的一霎那,银光一闪,他的视线就变得很奇怪——好像景物在打转,他好像看到了一具站立着的无头身体,而那具身体——好像是他的!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看到自己的无头身体?

当然是在他的脖子被斩断,脑袋在天空飞的时候。

何平死了。

他死之前,沈青愁问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白糖糕好吃吗?

这句话很突兀,所以何平当时才没反应过来。

白糖糕本是他家乡的特产,他许久不曾回去过了,记得他最后一次吃,是当时是花祭酒的花鸢,外出办事的时候带给他的,为了答谢他赠送一只白尾鸢她。

那时候,穆仁川和沈青愁还未交恶,两方阵营关系没有后来那么僵,他偶然弄到了一对受过训练的白尾鸢,恰逢花鸢喜欢,他就大方的送给了一只她。

那两只鸢儿,本就是一对,一只公的,一只母的,送给花鸢那只,正是只母的……

第八十四章

九幽百母堂的堂主萧庆凤正在用早饭,将要动筷子的时候,听说二弟萧林凌回来了,他就叫人喊他过来一起吃早饭。

萧庆凤才三十岁,相貌清俊斯文,身材有些偏瘦,看起来颇有些文弱之气,更兼气质温文,每一个初次见他的人,都忍不住感叹,这人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江湖帮会的老大,反倒像一个文士还多一些。

此时他穿着一身淡青色毛襟绸面大袍,端坐在桌子前,一手捏着汤匙搁在碗里,一手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低头垂目,若有所思。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便是吊门堡的总管杨寸心。

杨寸心和萧庆凤年纪相仿,是九幽堂青年一代的好手,更是萧庆凤的得力下属,江湖人称“算断肠”,不仅是说他会算账,算盘打得叮当响,可以把人家的肠子都算断,也是说他的铁算十八式,可以真的把人家的肠子绞断。

“大爷,要不要问问二爷……”杨寸心打量着萧庆凤的神色,问道。

“……还有什么好问的,那么多人看见了,难道还有假么?”萧庆凤淡淡的道。

“也许……是有其他缘故?”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做了便做了罢,我也不计较,可好歹也该赶紧回来报一声,他倒好,回来了就径自去吃酒玩耍,也不管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萧庆凤此番对自己这个弟弟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

在父亲萧双城去世的时候,萧林凌还小,可以说是萧庆凤这个做哥哥的兄代父职,一手抚他长大,便是武功也是由他启蒙,只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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