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云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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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仍轻笑：“我连自己的骨肉都不会怜惜，你以为我会管他人的性命！”
“你不管又怎会让惊鸿离开！”瑾瑜的眼睛更加猩红，嘴上的语气依旧很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到底在算计着什么？让他带着大妞离开，你就了无牵挂了？你以为你在安排后事吗？”
“我是在安排后事，不过瑜，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受！”照影突地睁开眼睛，疯狂大笑：“我杀了你的孩子，哈哈，堂堂的天殷教教主的孩子竟然死在我的手里，哈哈，瑜啊，知道我为什么能这么毫无留情地打掉这个孩子吗？”她的瞳孔紧缩，嘴上挂着夸张又疯狂的笑，不要命的反击：“因为我不爱你，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所以我不会要你的孩子，不会，一辈子都不会，你不要妄想了……”
她的话牢牢地刺中瑾瑜的痛处，他不禁恼羞成怒，抡起手毫无怜惜地就是一巴掌。
打得照影头昏眼花，嘴角已经渗出血来，却懒得擦掉，她骄傲地回视眼前这个又是愤怒又是恼怒的男人，骄傲地将嘴角的血毫不保留地展示在男人眼前，傲视他眼里的悔恨：“怎么？后悔了？是后悔打了我，还是后悔爱上我？哈哈，瑜啊，你永远都是这样，夹杂在中间，你以为你能处理得很好，但是到头来怎么样，你怨我杀了你的孩子，难道那个孩子就不是你杀的？你既然选择了天殷教，就不要再来招惹我，如果你不来招惹我，我怎会有孩子？是你杀了孩子，不是我，如果你继续爱我，我不会杀了他！不会！”照影拼命地摇着头，突然哭了起来。
“你在怨恨我？”瑾瑜冷眼看着渐渐疯狂的女人，从她的话里整理出这个讯息。
照影挥掉心里的软弱，朝着瑾瑜泄愤似的大喊：“不！我只是在报复你！”
瑾瑜倒吸口气，眼里闪过一丝阴戾，猛地将她摔到床上，一手用力捶到床上，只听咯噔一声，床板裂开个大缝，却忽地笑了：“瑾，你在怨恨我的不公，你在意我对你冷淡，你不想只在黑夜才能拥有我，你想站在我的身边，对吗？”
照影眼里闪过一丝狼狈，很快却仍被瑾瑜捕捉到了。瑾瑜的笑意更深，透着地狱般刺骨的寒冷，他低下头，在照影的耳边吹着热气，用极冷的声音说道：“我不会顺了你的心意，我一直不忍心伤害你，虽然当你死了，可我还记着旧情，但是现在，瑾啊，这仅剩的一点情谊都被你耗没了，瑾啊，”他突然伸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小腹，笑道：“孩子没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初见 129
他的笑容有些诡异，诡异到照影觉得下一刻他就会剖开她的小腹，硬塞个孩子进去一样，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生平第一次，这么害怕瑾瑜，如果瑾瑜大怒痛骂她或是打她，她都不害怕，但惟独这种诡异又平静的语气，使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陌生又深不可测的瑾瑜，她紧抿着嘴不敢说话。刚才的疯狂早已烟消云散，突然后悔不已。
“不说话吗？”瑾瑜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唇，不带任何情绪声音再次传来：“那就交给我好了！瑾啊，不对，现在你叫照影是吗？呵呵，影，交给我吧，孩子没了没关系，你还在不是吗？”
他的唇轻轻覆了上去，由开始的轻啄转为猛烈的掠夺，一双手不带任何感情地游走在她的身上，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紧绷着身体，不想以这种姿态与他欢爱。一直以来她的心是她最后的领地，她爱他，却从不让他知道，这是她的自由，所以，在这场角逐里，她一直是赢家，在他爱她的时候，她不吝啬她的热情，但是当他开始以这种冰冷又戏谑的方式来摧毁着她的意志时，她决不屈服……伸长指甲紧紧嵌入手掌里，似乎能感到鲜血不断涌出，很痛，却能让她清醒。虽然叫嚣着决不能屈服于他的统治之下！但理智却在慢慢消散，瑾瑜的手在身体上到处惹火，身体终于投降，做出了回应。
终于感觉到了她的回应，瑾瑜忽然停下，稍稍起身轻蔑地盯着她，“我还以为孩子没了，你也不如以前了？”
照影紧咬着唇，通红了双眼，狠瞪着他。
他略带怜惜地扳开她紧握的双手，摇头叹道：“出了这么多血啊！影啊，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说着就把嘴凑了上去，一点一点地吸着她的血，更引起她的颤抖。他斜眼睨她：“怎么？这样更让你有感觉吗？”
照影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身体也不再抗拒什么。
这个男人，在离开她的时候。竟然变成这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年琦南的那句话“只要没有你，他就不会有事，反而会更好”，是啊，他在没有她的时候成变得这么强势，强势到可以这般地羞辱她，曾经那个在她耳边说着不会伤害她，会替她活着的男人，曾经那个叫嚷着只爱她一人的男人，就这样的离开了她的生命之中，打掉那个孩子？难道她就不痛吗？难道他就真的以为她是故意的吗？难道他就真的能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这次之后，瑾瑜会折磨她，更加强烈地折磨她，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想做！
她一直都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着自己人生的走向，懒得去抗拒或是改变，只能在心里轻叹：瑜啊，我是那么的睚眦必报，今日你加在我身上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一点一点偿还给你，瑜啊，不要给我机会，也不要让我有翻身的那么一天……
她像个木偶一样，被瑾瑜肆意玩弄，随着他不断沉浮，也直到结束的一刻，才意识到身体上的疼痛。
瑾瑜毫无留恋地离开她的身体，穿好了衣服，不再看她一眼，只轻佻地说道：“还不说话？刚才也不叫？哑了？呵呵，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这一生，即使我不再爱你，你也只能待在这里！”转身离开，又忽地停住，思索道：“一会儿我让璇玑送药来，你不想要孩子，我又不能不要你，这样吧，我让她准备一种一劳永逸的，也省着每次都这么麻烦，不是吗？呵呵……”说完，便潇洒地转身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味，照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听着他离开的声音，头脑里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刚才说话时该有的表情，左手习惯性的去索要温暖，却发现惊鸿已经离开。
惊鸿离开了啊，心里暗叹。
初见 130
没过一会儿，璇玑赶了过来，她本是忿忿不平的，因为苦苦守着的教主又跟这个女人扯上了关系，甚至还要她来服侍这个女人，但是所有的不平却在看到照影那一刻，消失殆尽，她大惊失色的盯着床上的女人，那个遍体鳞伤、苍白得可怕的女人，那个像具尸体一样的女人，是瑾小姐吗？她在心中反问。眼里不禁升起一丝怜惜，轻轻走了过去，抓住她的手为她把脉。
床上的人儿渐渐回神，没睁眼，却清楚地知道璇玑的心思，照影轻笑道：“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璇玑轻颤一下，按捺住嗓子里的酸涩，冷声道：“我才不会可怜你！”
“呵呵……”照影嘴角依旧挑起一丝浅笑。
璇玑不再说话，专心把脉，脸色却愈加深沉，警告她：“如果再喝那药，你就不能生育了。”
照影轻哼，“那不正顺了你家教主的意吗？”
“你！”璇玑恼怒地瞪她一眼，也懒得再跟她说什么，转身去烧水，想给她清理下身子。
照影身上青紫色的伤痕遍布全身，有流血的，也有已经结痂的，简直是惨不忍睹，璇玑的心里再次叹气，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折磨，为何不干脆一点彻底断了呢？
初见 131
又是半月过去，惊鸿不见回来，也不见瑾瑜再过来。
照影的身体在璇玑的照料下逐渐好转，却也只是一具行尸而已，没有喜怒哀乐，就像没有灵魂一样。璇玑满腹无奈，却不敢向教主禀报。
这会，璇玑在药房捣药，擎蓝走了过来，“她还是老样子？”
璇玑抬头见到擎蓝，叹气又是摇头，反问：“惊鸿还没消息吗？”
擎蓝撇了撇嘴，“少爷已经让苍过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儿惊鸿不会回来。”
璇玑大惊，“苍？那惊鸿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擎蓝摇头叹气，“有没有皆看他的造化了，少爷的意思恐怕就是这样。”
璇玑似乎可以预见惊鸿的未来，不禁心生感慨：“没想到咱们一起长大，到头来却逃不过手足相残的下场。”
擎蓝点头，却道：“不过我相信惊鸿一定会回来的！”
“为什么？你不相信苍的能力？”擎蓝一直对他们几个人的能力自信满满，惊鸿又怎会在他们之上？
“苍的能力我自然相信，不过惊鸿有他必须回来的理由，所以他一定会回来！”擎蓝笃定。
璇玑低头一想，也的确是，不过又开始冷笑：“回来又怎样？只不过是死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擎蓝一怔，想想也是，“难道这次教主真的是下了狠心，要除掉他们吗？”他不无忧心，却只对惊鸿忧心，那个女人早点死了也好。
“是，又不是！我不信少爷会杀了她，但少爷却做着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事情。”
“哎……璇玑，好好照顾她吧，虽然不想她活着，但是真的到了她要死的一天，我还真有点难受，那么神仙般的人物啊，这世上还能有几个，最后竟然……”擎蓝抬头看向蓝天，虽然说的是照影，眼前却浮现出惊鸿的身影，那么痴心的人，会独活吗？
璇玑点头，又猛地抬起头看向擎蓝，“蓝，昨天她跟我说话了。”
“什么话？”擎蓝的语气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在有关她的事情上，他总是不免紧张。
璇玑有着一丝的迟疑，回忆道：“昨天晚饭过后，她问我，你有没有听到风的声音？”
“璇玑？”擎蓝大大松了口气，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只是风的声音有何奇怪的？”
“不是我们认为的风的声音，蓝，她说她听到了风的哀伤、风的哭泣、风的愤怒还有思念，她听到了风的情绪！”
“不可能！”擎蓝大叫，风只是风，还有什么情绪可言？
璇玑面露难色，“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她就那么说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少爷呢！”
擎蓝沉下脸，也拿不定主意！
两个人皆陷入沉思，一时没注意到屋外的一个白衣人影。
初见 132
擎空悄悄来到照影的房前，推开门，屋里的药味扑鼻而来。他皱了皱鼻子，转头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照影。
照影只穿一件薄衣坐在那里，头朝着窗外，却是闭着眼的，手里拿着一本书。
擎空走了过去，悄悄问道：“还醒着吗？”
照影转过头来，睁开眼，淡淡地扫他一眼，又转了过去：“他让你来的？”
擎空摇头，“教主这段时间可是逍遥快活的很，天天有美人陪着，教中的事情也都交给了蓝和赤处理。”
“你也清闲。”
“我的确清闲。”擎空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她，却看不出她的一丝情绪，“你听到了风的情绪，是真的吗？”
照影轻笑：“我听到了惊鸿的思念，惊鸿现在的处境有些艰难。”
擎空眼里闪过兴味，“教主虽不会杀他，却也不会让他好过，你能猜到这步并不难！”
照影点头，又道：“擎空，如果我说等惊鸿回来，我们便一起死去，你会相信吗？”
擎空有些怀疑，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相信！”
照影一听，忽地笑了，随着这笑脸上也发了光一样，渐渐有了当日大殿之上的光彩。擎空一时竟看呆了，似乎到了飘渺的仙境一般，耳边缓缓传来她轻柔的嗓音：“这远山之上的风都是哀伤的……”
擎空大惊，立刻回神，再看向她时已经没了刚才的风采，但是那句话却真实地回荡在他的耳边，她真的听到了风的情绪？他不信，却诧异这句话，曾听人说过，人与自然本就为一，从自然中来也将回归到自然中去，所以人这一生当中只有两个时刻与自然最为亲近，一是出生时，二是将死时。她说听到了风的声音？是真的吗？
擎空随着这个认知冒出了冷汗，“你真的想死？”
照影点头，一脸高深莫测：“何乐而不为？”
“这世上恐怕只有你将死当成乐趣。”
“我不会死，我要等惊鸿回来。”
擎空摇头，这女人开始疯言疯语，“你当你真能掌握生死，不过我知道你将死，但我并不准备告诉教主，怎么样？”
“不怎么样？”照影偏头，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不求我？”
“我求你你就会去告诉他吗？”
“不！”
照影回头，看向他：“擎空，你是懒散的性子，我也是，所以我乐得看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却不想做什么。”
擎空摇头，“我虽懒散，却拼命保命，你不一样，如果这是一场游戏，你的命都被你玩进去的。”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