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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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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得过无崖,这件事交给无崖去做。定不会有岔子。”
“好。”思量许久,再找不出其他的法子。慕容夜玄唯有应了下来。他看着独孤无崖,总是觉着有哪里不大对劲,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独孤无崖道:“只是琉璃宫委实不是王储降生之处。”
现今之计,唯有灵气浓厚之处方可保得花绯母子平安。除去琉璃宫便是只有麒麟仙阁,与之山脚下的——绝谷。独孤无崖笑的诡异,道:“没错,便是绝谷。隐湖居者是不二人选。倒是这护送的人,怕是要向陛下借用一下连晟。”
皓月当空,男子的目光坦诚,慕容夜玄也只当自己是多想了。又是念起几个时辰没有去看卿笛,匆匆离去。独孤无崖笑的狡猾,宛若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卿笛双眸紧闭,独孤紫嫣在卿笛的床边忙前忙后。连晟站在一边偶尔给独孤紫嫣递上她要的东西。少女冲着他感激一笑,连晟觉着那笑容分外刺眼,别过头去。惹得少女小声嘀咕着,似乎是有点不大开心了。
“陛下,紫嫣这就去准备晚膳。”今日独孤紫嫣的心情出奇的好,见慕容夜玄来了,蹦蹦跳跳给他作揖,不待慕容夜玄答话就推门出去了。看着浑身都有些僵硬的连晟,投以好奇的目光。连晟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
慕容夜玄轻描淡写地问道:“方才,紫嫣在你眼前蹦来蹦去,连晟你是什么感受?”
“没有。”语气都是僵硬。
慕容夜玄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息,道:“倒是天族尹家小姐对你倾心,来时多走动走动倒也不是坏事。”
垂首默立,许久,连晟声如蚊虫应了一声:“是。”
慕容夜玄岔开话题,又问了方才卿笛可是有什么醒来的迹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便惹来一室的沉寂。连晟看着一直在床边细心照料卿笛的慕容夜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找了个理由到院子中透气。方才那屋子中弥漫着的气息,委实是叫连晟有些喘不过气来。
院子中,独孤紫嫣和花绯正在那里侍弄兰花。两人说说笑笑,不知道是花绯说了什么,竟然叫独孤紫嫣红了脸。花绯见连晟在一旁看了她们二人许久,淡然地说道:“连侍卫。”
“姑娘可是觉着好些了?”
花绯温婉一笑,道:“是。方才晚膳十分紫嫣姑娘过来叫我。又同我说了许多这些天的事情。竟是不知晓自己睡了竟然这样久的时辰。这不,闲来无事,便叫紫嫣陪我走一走。这院子中的兰花开得极好。却不是人人都可摘。”
“是。”忍住不去看独孤紫嫣的脸,连晟的声音有些喑哑。
花绯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道:“时辰晚了。紫嫣姑娘可否陪我回屋子歇息。连侍卫,告辞了。”
“告辞。”目送两人离去。方才花绯的眼中别有深意。走前留给连晟的那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什么。细细想来,心中生了几分烦躁。
对月小酌,不知是谁遗留在这里的酒。连晟尽数印下,醉了自己的心神。大抵是罪的厉害。眼前竟然出现了幻影。身上的触感也是那样的真实。倚靠在那一个小小的身子上。数千年来,第一次有了安心。反手,将那个小人抱在怀中,印上那一张朝思暮想的唇。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第叁拾捌章 若者之无缘(2)

翌日清晨。
连晟在自己的房间中醒来,宿醉后头钝钝的疼。隐约对昨日的事情有点印象,却也是想不完全。看着身上皱皱巴巴的衣裳,上面多是最后呕出的秽物,味道委实是不好闻。连晟起身便是将这一身衣裳换了去。正欲出门,这才发现坐在正厅里等了他许久的慕容夜玄。连忙跪下,道:“陛下。”
慕容夜玄的脸色铁青,看着连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还未说话,一巴掌已经扇在脸上。慕容夜玄厉声道:“混账,你可是知道昨*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记得吻了一个女子,却是想不起来那是何人。
连晟苦思冥想,终还是摇了摇头。
“是独孤紫嫣,昨日她跑去独孤无崖那里告了状。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至今未出来。独孤无崖要我给一个说法。连晟,你怎会犯这样的糊涂?”慕容夜玄万分痛惜。
连晟跪在那里,紧咬下唇。低着头,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昨晚,酒意上头,他便是觉着怀中的人儿温暖且带着淡香。独孤紫嫣的身影闪过脑海,就那样下意识地吻了上去。一时冲动,终究是酿成了大祸。良久,连晟抬起头,道:“请陛下赐婚。”
“还敢请求我赐婚?”慕容夜玄暴怒,手边的杯子就是这样招呼了连晟的额角。血顺着眼角流下,染红了连晟的衣襟。
连晟道:“请陛下赐婚。”
“独孤家族怎会接受你。连晟,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看来是骄纵许久。好在并未酿成大错。过上几日,便要送花绯去绝谷安胎。你便护送她去吧。待胎儿平稳落地,你再带着他们母子二人回来吧。”慕容夜玄叹息道。
连晟错愕,道:“陛下?”
“若是你不走,独孤无崖便是要要了你的命。连晟,本帝不愿因为儿女私情而损失一员大将。好生收拾收拾,三日后便启程吧。”慕容夜玄甩袖离去。独留连晟一人在那里还未缓过神来。
晌午十分。
花绯这几日的精神头要比前几日好了许多。独孤紫嫣陪着她在西亭中小酌。自打独孤无崖告诉她有了身孕时,花绯对吃食便是有了注意。即便是不懂,她只吃一些清淡的饭菜。本意是清酒小酌,独孤紫嫣无奈之下也只能换成淡茶小酌。
又是一杯温茶入腹,独孤紫嫣脸上的*还未褪去。她眼神躲闪地看着花绯,惹得花绯大笑。独孤紫嫣害羞地说道:“花绯姐姐,你莫要取笑我。”
好不容易,花绯才止住笑意,道:“昨日,独孤无崖吻你,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兴许是已为人母,花绯说话是愈加的无遮拦。这一下逗得独孤紫嫣的脸更红。
“花绯姐姐,若是你腹中的是个男孩子便罢,若是可女孩子,你这般口无遮拦,还不教坏了她。倒是看你该怎样说道。”独孤紫嫣好羞地瞪了花绯一眼。又是想到那个孩子的父亲,万分好奇,“姐姐,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尽管问的小心翼翼,可是依旧叫花绯的脸色一僵。脸上的笑意淡去。
独孤紫嫣自知失言,连忙道歉。
花绯摆了摆手,道:“无碍。那一日,我本是去报仇的。却未想被人在酒中下了药。这才会有这个孩子。你可是懂?”
独孤紫嫣一脸的好奇,花绯没好气地笑了,点了点独孤紫嫣的头,便是细细地将那一日的事情给她说了一个完整。
那一日,花绯支开了独孤紫嫣,拿着短剑便去了鬼族的王宫。
王宫未变多少,花绯易容做宫人混进王宫。她轻车熟路地找到素云殿,不过是想过来看看昔年住过的地方,意外地发现穆晔也在这里。那一个俊朗、意气风发的男子不见了。眼前颓丧的穆晔她陌生。
素云殿已经没有原来那般的淡雅,满地的灰尘,院子中原本是花绯种下的花草,此刻都变成了杂草堆。花绯不忍心,她从仓库中找到了还算是能用的东西,仔仔细细将这素云殿打扫了一番。她走到穆晔面前,穆晔已然不认得她了。看着她痴痴的笑,一副痴儿模样。
花绯道:“穆晔?”
“你在叫谁?”穆晔偏过头去,苦思冥想,“这个人我不认得。”
答非所问,叫花绯哭笑不得。看着他满身脏兮兮的,花绯又拉着他去给他洗了澡。本来想将他一人丢在那里洗,可谁知穆晔见着木桶里的水便大哭起来。脸色恐惧已然不知该怎样形容。花绯无奈之下,只能赔穆晔洗完澡,又为他换上干净的衣裳。若是没有脸上那一幅痴呆的模样,花绯恍惚间觉着那个熟悉的穆晔又回来了。
“真是情深。”话语讥讽。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
花绯抄起短剑就向罗盛刺去。她的身子才刚去除鬼气,灵体虚弱哪里会是罗盛的对手。
罗盛钳制住花绯的双手,将早已备好的药给花绯灌了下去。又给穆晔灌了相同的药,将两个人丢在素云殿的偏殿锁起来。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神智再度清醒时,便是前几日。其中发生了什么,花绯是怎么都记不起来。
独孤紫嫣吃惊地看着花绯。话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想起那一日花绯的惨状,又看着今日她抚着小腹脸上洋溢的陶醉。独孤紫嫣道:“姐姐,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是会再去找那罗盛报仇?”
“会。”语气是那样的坚定,“但我会将我的孩子托付给一个好人家。永远,都不要叫他知道,我是他的母亲。”

、第叁拾捌章 若者之苏醒(1)

03
但我会将我的孩子托付给一个好人家。永远,都不要叫他知道,我是他的母亲。
这一句话,是需要怎样的决心。
独孤紫嫣默默地看着花绯。耳边没了她的聒噪,花绯倒是有几分不大习惯了。看着小丫头眼中的悲伤,花绯心下不安。若是一会儿叫独孤无崖瞧见了,怕是自己来时真的是没有好日子过。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独孤紫嫣,谁知,小丫头竟然瘪嘴哭了出来。
仿佛是有心心相印。那一刻,独孤无崖真的出现在西亭中,将独孤紫嫣揽在怀中用眼神警告着花绯。花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独孤无崖哄骗着将独孤紫嫣送回了屋子。出来,瞧见花绯依旧在亭子中喝茶。
花绯见去而复返的独孤无崖,道:“公子也要来陪花绯小酌几杯么?”
独孤无崖那里有兴趣同花绯在这里贫嘴,他拿过杯子将茶一饮而尽。他道:“以后少喝些这种东西,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好。”
花绯的神色瞬间变得悲戚,道:“不好吗?若是可以,我宁愿他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你没的选择。”独孤无崖将杯子轻轻地放在石桌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你腹中的孩子是穆晔唯一的子嗣。不论是男是女,都将要继承鬼族的王位。”
“王位?”花绯不屑地笑了,“这样东西,只会是负担。”
“穆晔没有子嗣,这孩子也是救鬼族的唯一筹码。三日后,连晟会同你一起启程去绝谷隐湖居者处。你便安心产子,若是想要重拾短剑去复仇,便也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你。一切,你自己好自为之。”独孤无崖说完,冷冷地看了花绯一眼,转身离去。
兴许是这天转冷了,花绯穿着雪狐的皮制的衣裳还是有些冷。她看着这满院的兰花,无奈地摇了摇头。裹紧了衣裳,刚走出没有几步,小腹绞痛。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一步一步,靠着意识走到独孤无崖的房间门前。里面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响动,甫一打开门,花绯就倒在独孤无崖的怀中。
又是彻夜忙碌。
花绯动了胎气。独孤无崖和医仙把脉开药,又用灵术护住花绯的心脉与胎儿。不知是废了多少工夫,东方既白之时,才将花绯的脉象稳住,腹中的胎儿才没了异常之处。独孤无崖万分疲惫,却是没有一点敢松懈。他看着蜷缩在贵妃榻上睡的香甜的独孤紫嫣,疲惫的眉目舒展,温暖一笑。又给医仙嘱咐了些事情才抱起独孤紫嫣送回了她的屋子。
慕容夜玄来时,独孤无崖刚离开。看了看花绯,他道:“医仙,花绯姑娘现在如何?”因为守着卿笛,慕容夜玄只能抽着空隙过来瞧一瞧。看着他们并不敢打扰,对于花绯的情况自然是不大清楚的。
医仙满头银发,作揖,道:“陛下,花绯姑娘的身子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她腹中的胎儿,若是再不将姑娘的灵体恢复,怕是这胎儿还未出世便已夭折在她的腹中。”
慕容夜玄眉头微蹙,道:“此话怎讲?”
“还是请陛下快些将花绯姑娘送去静养之地,琉璃宫的气息,太过杂乱。并不适合妇人养胎。”医仙作了一个揖,提着药箱出去。
花绯的呼吸平稳,慕容夜玄瞧了几眼,带上门回去。
不知道是谁开了窗子,冷风吹进屋子。带进来一地的枯叶。不知不觉,又是一个秋季。琉璃谷纵然是四季如春,终究是不能阻止风将尘外的萧瑟带入。一片枯叶恰好飘落在慕容夜玄的掌心。看着这一片叶子,又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不禁想起了那一年。
卿笛还是年幼,三人偷偷地到凡尘中玩耍。亦是第一次见到长青之外的树木。那时,宣墨瞧见枯叶落地,有些于心不忍地将枯叶拾起,还为枯叶立了衣冠冢。倒是卿笛一脸肃穆,不言一字。许多年以后,他们才明白凡尘与天宫不同,四季更替,生老病死,皆是天宫没有之物。为此,他们还取笑了宣墨好些年。再后来,到凡尘的次数多了,却没了最初的那一抹心悸。许多东西见得多了,便也是习以为常了。
风是冷的。怕冻着卿笛。
慕容夜玄将枯叶搁在窗边,为卿笛掖好被角。转头,枯叶已经翩然落地。慕容夜玄拾起枯叶,将它放在窗外的,任其随风飘走。
连晟进来的时候,慕容夜玄正看着窗外出神。连晟唤了他好几声才叫他回了神。
慕容夜玄面无表情,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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