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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归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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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的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却用尽办法也保全不了他们的骨血,十余年来的隐忍,或许只为这一刻的倾心相诉!
“陛下……”云若桑的手微颤,声音微颤,目光中的带了泪的感动微笑相信昭帝一定能看得懂。
“陛下!”与之同时响起的却是另一声相唤,那声音中的不甘绝望心痛相信昭帝亦能明白。
那双柔软冰冷的手自他手中抽离,云若桑退了半步行礼柔声道:“臣妾今日微感不适,想先行告退,请陛下恕臣妾失仪。”
昭帝目注着这些年来默默无闻陪在自己身边的绝色女子,依旧如往日般体贴低调,轻轻颔首,而后才转向皇后。
微触他望向自己的目光,皇后只觉得浑身一震,竟是由内到外的彻骨冰寒。
纵是他微笑地望着自己,纵是他如往日般温和淡然宽厚,可那不及眼底的笑,却让她蓦然清醒。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从一开始,从二十年前!
他看自己从来没用过那般的目光,那仿佛从心底深处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柔和怜惜才是真正的宠爱,而这份宠爱她从来不曾拥有。
退了半步,直跌坐在椅子上,皇后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扼在她的喉间,让她艰难吐露出来的声音竟沙哑得几不成声:“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说完她自己竟吓了一跳。堂兄被诛,侄儿被杀,家族被灭,一切恩怨的始作俑者便是眼此这人,可笑她竟还存着如此残念,还在纠结此事,现如今又有什么意义呢?
昭帝似乎也没想到她竟会问出这般问题,静了一下他才缓缓开口:“昔日父皇听闻清源任墨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经天纬地之才,所以定国之初才让朕跟他一道效仿古人顾贤之仪,亲请任先生为燕颖出力……任先生有极高才学的确不假,可随着他地位的愈来愈高,他的野心也愈来愈大,直到几年后他与你堂兄任青云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把执朝政,朕才发现,此举竟是引狼入室,想再回头已然太难。所以朕不得不虚以委蛇……”
“虚以委蛇,陛下好个虚以……委蛇!”皇后忍不住笑着,嘲讽间却分明是苦涩,明知道是这个结果,皇后依旧颤声道,“连……我,竟也是陛下算计中的……一部分?”
“青霜你可知,当年便是你一句‘芳心暗许,非君不嫁’,与朕自小订了亲的徐氏女子便在你叔父的算计下意外落马身亡;又是你一句‘董氏女虽为庶妃却诞皇长子,本宫之位亟亟可危’,太子天承生母便在朕一次出征途中‘染疾而故’。你知朕为何将天承交与你养?便是因为若不交予你手,朕只怕他在你那些宠爱你的家人的谋划下亦活不过成年……”昭帝忆起旧事,眉宇间的温和淡了几分,竟浮起点点冷意——事情发生之时他无所觉察,但觉察之时,却早已无力回天。
“这些都是我叔父兄长所为,当时我并不知情……”
“这些或许都是你无心之过,然横亘在你我之前的恩怨又岂止如此?青霜,淑妃为何会在诊出有孕的第三天便失足落水,景嫔的女儿又是怎样夭折?而桑儿昔日腹中胎儿为何会先天不足,你叔父兄长如何诬她与侍卫有染,你们几人如何将朕逼得不得不将桑儿打入冷宫,让朕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这些行径你又敢说你不知情,你没参与?”昭帝忍不住闭了闭眼,“这权力之巅,森森宫墙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让人成魔,青霜,你早已不再是长在清源县城、躲在屏风后不敢见生人的的单纯女子,如今回头再看,你手上又染了多少鲜血?”
“你都知道,原来你都知道!叔父堂兄皆提醒我你待我只是敷衍,可笑我还不信,替你说了许多好话,果然,你竟连一分感情都不曾给过我,所有的甜言蜜语都只是演戏……”皇后的脸上的血色一分分从面上褪去,直至苍白若纸。沉吟片刻,她忽然微一扬眉,哈哈大笑,“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来我辛辛苦苦求了多年的,竟只是一个笑话,原来我喜欢的男人,我付出了一生的男人,也不过就是陪我演了那么多年的戏……”
“如今任氏如你所愿终于倒台,陛下,你……你也要处死我么……是不是连你自己的女儿也……”见昭帝垂眸迟迟不语,任皇后忽然扑倒在昭帝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求求你,陛下,不管怎样惜盈都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杀了我没关系,但不要……不要杀了她……”
昭帝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泪水花了那一张装扮精致的容颜,而如此狼狈之后,高傲优雅、阴狠算计、不可一世种种情绪皆不复存在,虽然岁月在她脸上同样留下了鲜明的痕迹,但眼前的女人依稀似那个躲在屏风后怯怯望着他的清雅少女,又似那个鼓足勇气问他是否喜欢她的执着女子。
恍恍然许多年过去了,又是什么让他们终究只余阴谋算计和不能回头的……绝决?!心蓦的软了几分,那僵硬的手终是轻抚上她的头顶,冰冷的凤冠金钗微微刺痛了他的手:“你放心,朕不会……诛杀自己的孩儿的……”
“谢陛下!”任皇后却只拉着昭帝的衣袍泣不成声,昭帝微微叹息,弯腰伸手去扶了她,“好歹还是一国之后,哭成这般模样岂非有失国体……”
“陛下……”任皇后眼中有惊中喜,声音竟带了颤抖,这是许久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柔和真切的同她说话,此时纵是让她立刻死去也是情愿的,毕竟他的目光,竟真切地瞧进了她的眼中。
早在昭帝进来之后,贺全儿便识趣地将一众不相干的人等都撵了出去,此时屋内除了昭帝和任皇后,只余了西桐和沈红叶。
西桐默然旁观,她一直都是十分不喜这个张狂阴厉却任性的皇后,特别是从父皇口中得知前尘种种后,西桐对任青云、任皇后的更是极为怨恨,可眼见这一向张扬自信艳丽骄傲的女子如今一边大笑却又一边大哭的狼狈模样,她心里竟也酸楚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怜悯,怜悯一个位极天下、翻云覆雨的人却得不到心底最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怜悯她一生都只活在一个虚假的谎言当中,又或者怜悯她的一朝大厦倾,从至高摔至一无所有……原来这世上最残酷的不是死亡,而是——欺骗和失去!
忽然她觉得一只手轻轻被人握住,侧目看去,却是沈红叶思量了然的目光。
是的,这方天地里的恩怨只属于父皇和皇后,不管是美好还是噩梦,伤害还是欺骗,是凝霜枝头还是辗落成尘,他们才是这场爱恨情仇的故事中的主角,而这一切,都她无关。
于是,她任由沈红叶牵了她的手,悄然走出撷桑宫。
屋外,依旧大雪纷飞……
她与他在雪中/共撑着一把纸伞,走了许久许久,他的手覆在伞柄间,与她交握在一起,始终不曾松开……

《燕颖国旧志?世宗本纪》记载:燕颖诚昭十九年十月初二,燕颖左相任青云谋乱叛国,于青玄门外伏诛。帝下旨诛其亲信六十七人。九族之内共计四百八十余人,皆流放西南夷岭。朝野上下与其同流乱党一百二十三人皆下狱由刑部及大理寺问罪,十一月初七,斩八十三人于东市口。
十一月初八,帝拜东州齐郡沈氏红叶为左相。因平乱有功,封左司马大将军樊如天威武公。
《燕颖国旧志?后妃传》记载:燕颖诚昭十九年十月初三,昭帝下旨,皇后任氏女专权后宫,苛待宫嫔,目无君主,有失德行,贬为庶人,迁落霞宫自省。十月初三酉时,废后任氏女青霜于凤绣宫自缢身亡。帝仁德宽厚,追封其为悯嫔。是日,晋封云嫔若桑为云妃。

作者有话要说:PS:先吐槽,最近的留言好少,我写几千字,难道让大家抽空留几个字都那么难么?写文是寂寞的,我希望大家有意见建议批评指正,至少让我知道有人在关注着我!
PPS:当你们看到这一章会想到什么?为什么我有种到这里就可以结文滴感觉?嗯,很多事情其实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嘛,到此处,乱党平了,燕颖安宁了,红叶还是那个温柔似水如月且忠君可爱的沈相,西桐还是那个以天下父母为己任的坚定执着的幸福女子,江灿终于不用过戴着面具的生活,离淮风国的皇位一步步更近了……此时没有人死,没有人伤,没有人为情所苦,没有人为国捐躯,没有人背叛远离,没有人悲痛欲绝,没有人生不如死,没有人众叛亲离……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刻吧!
PPS:呃,当然,其实,后面,也没有作者说得那么可怕……小虐怡情不是?保证HE……捂脸,有没有掌声和鲜花涅?




、求亲

昭帝修长的指划过同时摆在御案之上的两封奏折,沉吟良久才徐徐抬眸:“你是何看法?”
“今日朝中议事,儿臣听说不少朝臣都认为,任氏已诛灭众党羽,任飞宇孤掌难鸣,逃至北野足为惧……”
“莫论旁人,朕只问汝意。”昭帝断然,微蹙了眉。
款身立于昭帝对面的西桐闻言,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儿臣认为,此事必要坚持,任飞宇不得不除!”
“为何?”
“非因任飞宇个人,只为敲山震虎。儿臣以为任飞宇能从边关逃至北野,而北野又敢公然收留任飞宇,任凭我朝遣使索要却拒以种种理由,分明是在试探我朝态度。乌延达其实并不在意任氏还能否东山再起,只为试燕颖对他们的挑衅态度的反应。他们一直觊觎燕颖关外大片草场,想与燕颖开战,却吃不准如今燕颖时局,我朝刚刚经历任青云谋逆一事,朝臣变动很大,若此时示弱,只怕他们便会借机攻城掠地,扰我边城百姓……”西桐迎向昭帝的目光,面色凝重,“其实刚刚议政之时,沈相说得对,此时我们考量的不是眼前一事,而是数百里江山,所以在此事上,父皇不可妥协。”
昭帝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墨蓝色长袍,同色纶巾,清婉朴素,若旁人不知,还只道她是昭帝身边的侍从谋士,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媚风华,开阔的眉宇下一双眼流光溢彩,明亮逼人。
知女如父,每每谈及朝政,她混身上下散发的神采总是这般让人不可忽视,然每每谈及朝政,也常会让他忽略她是个女子。见西桐目露困惑地望着迟迟一言不发的自己,昭帝敛了心绪,展颜笑道:“既是朕的左相和谋士都如此强悍,朕若退却,岂非被你们认为朕是年老昏庸,无所担当,成了昏君……”
“父皇!”知道昭帝只是一句玩笑,西桐却依旧微红了脸,被父皇称之“谋士”实在愧不敢当,“父皇深谋远虑,于此事早有定论,不过是考量儿臣罢了,儿臣亦不过是一逞口舌之快,其间种种策略谋划,儿臣却没有想法,要旁听学习才是……”
“不错,不比上回使臣失踪一事沈相斡旋成功,此次北野口气极是强悍嚣张,朕也怕谈判不成,战事在所难免……”
“古人有云‘兵者,不祥之器,非不得已而用之’,然不得已而为,却并非不为,若当真如此,咱们燕颖却也并非任人宰割……”
“好个不得已而为,却并非不为……”昭帝被西桐言语间透着的几分坚毅果敢说得不由微笑,纵是女子,却依稀能够看到昔日自己的几分影子——当年他也曾这般自信傲然的回答过父皇的征询,果然英雄出少年。怔了下,涌到口边的却只是半句叹息:“若是你兄长也能这般替朕分忧……”
西桐微怔,思忖片刻方明白父皇之意。任氏谋乱之后太子推脱身体不好,只整日把自己关在庆禧宫里,与从前豢养的伶人和太监厮混在一处鲜少上朝,纵是来了,却只沉默不语,不论朝事。
难怪父皇会这般叹息,西桐上前几步忽然跪下身来:“有一事乃儿臣私自行事,还望父皇不要怪罪。”
她突然的大礼让昭帝眉间一动:“吾儿行事一向谨慎有度,何来此言?”
“父皇给了儿臣便宜进御书阁和南书阁的紫龙佩,儿臣这几日便斗胆翻阅了燕颖内廷的一些辛秘记录,还有……父皇的一些手札……” 西桐微微垂了头,片刻复又抬起,“儿臣将董妃当年猝死一案和一些旧事撰抄了一份,昨日送去了庆禧宫。”
西桐抬起的眸正与昭帝含了震惊的眼对上。
昭帝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董氏心雅原是他的侍妾,地位不高,但母凭子贵,他又临朝之后天承被封为太子,董氏才被升为董妃。
然不过四五年光景,董妃便在他一次亲征之时“暴病身亡”。事后他查出董妃这场“大病”是经过任相精心设计出来的阴谋,而当时时局所迫他不便点破,昭帝甚至将天承交给了皇后抚养,只为任氏一族能够“投鼠忌器”,以免天承再遭毒手。
而那封遣了暗卫调查回来的关于有人在董妃饮食中投食慢性毒药的密信,被他压在御书阁某个角落里,甚至当年因为任氏一族的权力欲望之下,连后宫女子都不放过的阴毒手段,而愤然疾书的“墨雨摧林遮望眼,青云压境乾坤乱。任尔猖獗不久日,终还清朗太平天”也被他尘封起来,想不到……
“不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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