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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君心应犹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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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便是如此,赵叔若另有所选,阿莞也不勉强。”
  听闻崔莞一番娓娓道来,老赵神色一微微滞,但极快便恢复如初,他用力的点了点头,铮铮言道:“姑子放心,赵石虽不识字,却也知人无信不立,无论姑子是何等身份,赵石亦愿随之!”
  即便得知崔莞的身份时,他心中必不可免的生出一股失望,但最终,仍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他在雍城驾车已有近二十年,凭租他牛车的学子名士亦不少,可只有眼前的小姑子,在贵人面前都能如此的从容镇定,进退自如,这可是他在旁人身上从未见过的啊!
  故而,他认为,这小姑子定不是池中之物,跟着她,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罢!
  “赵叔,你且放心,将来有阿莞一饭,定不会少了赵叔一饭。”
  这句话,虽轻,崔莞却说得刚毅果决。
  今日起,她,不再是一人了。
  这是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她定会走得愈来愈平稳,愈来愈从容。

☆、第九十五章 掷果盈车砸谪仙

    转眼,又是两个月匆匆而过,枝头繁叶间秋意渐浓,当最后一缕碧绿慢慢褪去,头疾已然痊愈的秦四郎,终于要动身前往临淄了。
  此次与上一回自巴陵到雍城不同,行的是水道,沿渭水乘船行至渭南潼关,转入黄河,途经洛、荥二阳,到达齐郡,此后弃船行车,方可到达临淄。
  稷下学宫开讲,乃是在草长莺飞的三月暖春,此时动身,恰好能在隆冬降临,水道难行前赶到齐郡。只要顺利到达齐郡,便是待到春暖花开之际再动身前往淄博,亦不会错过开讲的时辰。
  秦四郎与楼管事商定了前行的路线,沉静了两个多月的秦氏别院再度忙碌起来。
  第一日,挑选随行的侍婢护卫。
  第二日,备下秦四郎一路上所需之物,好比解乏的书册帛卷,入口的鲜蔬瓜果,御寒的衣袍裘披等。
  第三日,安排车马行船。
  第四日……
  这一日一日看似简单,林林总总处理下来,也耗去不少时日。
  比起众人忙忙碌碌,崔莞倒是一派悠然自得,将老赵安置妥当后,她已经是无事一身轻了,每日除去用膳和安寝,便是沿着西院溜达解乏。
  当然,她偶尔也曾带上帷帽,缓步慢行在热闹的街道上,静静的看着往来的路人,心中波澜难言。
  雍城于上一世的她而言,是一切苦难的源泉,但到了这一世,则是千里行途的起点,一切自此重新开始。
  到了第六日清早,当东方第一缕朝晖划破云端,秦氏别院大敞,一辆辆载得满满当当的牛车缓缓行出,浩浩荡荡的前往城南水运码头。
  秦四郎仍旧是乘着他的马车,楼管事为驭夫,观棠弄梅二人车内服侍。
  也不知秦四郎在今日离开雍城一事如何传扬出去了,虽然晨雾未散尽,前往码头的街道两旁已经挤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姑子女郎。
  “四郎,四郎,其人如玉,妙有姿容,奴心甚是倾悦,何不撩帘一见呼!”
  见到秦四郎的车架远远行来,原本静静候在路旁的姑子女郎情不自禁高声呼唤,手中的瓜果如雨,纷纷落向那辆被护卫围得严严实实的华盖马车。
  听着车外铺天盖地的欢呼,秦四郎俊美的脸庞微微泛白,他一向不喜应酬,在雍城这些时日,除去城主所邀,便是其他世家的请帖,都一概以不适为由,拒门不出。
  也正因如此,得知谪仙前来却未能得见的雍城女郎们,更不愿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清早便苦苦守在路旁,只为亲眼目睹谪仙的姿容。
  “噫!四郎,四郎,你当真如此狠心矣?”
  掷完手中鲜果,仍不见谪仙露面的女郎姑子们耐不住了,有大胆的瞅准时机,将牙根一咬,蒙头便往路中间冲去!
  有其一必有其二,街道两旁的人群如决堤的洪水,齐哗哗的涌到路中间,挡住在了秦四郎的马车前方。
  “郎君。”看着来势汹汹的女郎们,素来沉稳的楼管事坐不住了,他身上被鲜果得汁水淋淋,染在衣物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黏腻难忍,而且被砸中之处还隐隐泛着疼。
  马车内的秦四郎,犹豫片刻,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示意观棠掀起挡在门前的帘子——
  “啊!四郎果真如皎皎明月,令人双眼生晕!”
  “是了是了,我看见四郎了,看见四郎了!”
  相较于庶民姑子的心满意足,一些坐在牛车上的士族女郎,连连催促驭夫驱车上前,回头拾起车中备下的鲜果往秦四郎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娇羞着脸,清声吟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起初是一位低吟,渐渐的,附和之声愈来愈多,愈来愈多。
  最后,四面八方均是或高或低的清唱浅吟,如水中涟漪,粼粼不止。
  秦四郎稳稳的坐在车中,俊朗的面容与月白的华袍上沾染了各色的汁水印子,看起来极为狼狈。
  可偏偏这般的秦四郎,亦有种让人忍不住呵护怜惜的羸弱之美,堵在前方的人群越加疯狂了。
  “郎君,小心!”
  眼看着又是一轮鲜果齐飞,楼管事挺身上前,替他挡下了大半,而观棠更是眼疾手快的落下厚实的帘子,将漏网的另一小半彻底隔绝在了车外。
  而此时,被人群冲开的护卫终于聚集回马车两旁,被截断在前方的队伍也返身施以援手,加之有不少人已经目睹了秦四郎的姿容,心满意足的离去,拥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慢慢疏通,停滞的马车终于可以再次缓缓行进。
  感受到马车的摇晃,秦四郎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不过,他依然保持着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的摸样,任凭观棠与弄梅擦拭沾染在身上的汁水。
  这令人震耳欲聋的喧嚣哗闹,令得整个车队急张拘诸,楼管事等人心中既得意又紧张,得意的是自家郎君如此受到世人的追崇,紧张的则是担心有人暗中对郎君欲行不轨。
  直到两旁的人群渐渐散去,码头已远远在望,众多悬着的心才算缓缓落回了原处。
  “郎君,到了。”楼管事停稳马车,回头轻唤。
  “嗯。”秦四郎低低的应了一声,由观棠扶着,慢慢下了马车。
  他身上的衣裳尚未更换,仍是那沈染得五颜六色的“月白”广袖长袍。
  不过,这样的秦四郎站在码头,受到的并非是奚落与嗤笑,而是数不尽的羡慕与景仰。
  秦四郎颇为不自在的别过头,可无论他的目光落在哪儿,均是一片赞佩仰慕之色,直至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一道纤细的身影,霎时便凝了下来。
  浅碧色的绸衫,乌浓如墨的发丝尽数束与头顶,发上别一方银白纶巾,随风翻飞的纶巾下,是一张含着一缕和笑面容,虽右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却无损于他的秀美,更是在无形中为他增添了一丝爽朗。
  而最让人令人望而难舍的,是那双点漆般的瞳仁,宛如两枚纯黑的曜石,在明媚的秋阳下熠熠生辉,又似江中流水,涓涓粼粼。
  不光是秦四郎呆了,便是楼管事、观棠等人,也怔怔的望着越走越近的翩翩少年,呆若木鸡。
  少年一副悠然之姿,从容的行到秦四郎面前,抬手作揖,朗朗说道:“崔氏阿挽,见过秦四郎君。”

☆、第九十六章 翩翩谁家少年郎

    “阿挽?”楼管事呆呆叨念两句,陡然回过神来,失声呼道:“不对,你,你是阿莞!”
  崔莞站直身,笑如清风拂面,道:“楼管事错矣,挽,引之也,非莞。”
  说着她侧头看向神情已恢复平静的秦四郎,勾起唇角,淡淡笑道:“阿挽谢过四郎君。”
  “……”秦四郎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崔莞,“阿…挽不必多礼。”
  这便是认可了她的装扮?
  崔莞唇角勾起,笑得愈发从容。
  “嘶,嘶,阿莞,你扮起郎君来,真是十足的相似啊!”楼管事吸了两口气,忍不住又打量了两眼,口中啧啧称奇。
  “楼管事又错矣。”崔莞弯起双眸,朗朗笑道:“往后,楼管事须得唤小子阿挽才是。”
  看着崔莞一副振振有词的摸样,秦四郎沉郁的心绪霎时如云破天开,清朗起来。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崔莞不过盈盈一掌的小脸,转身走向即将搭乘的商船。
  她的模样,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好看呢。
  秦四郎一动,楼管事与观棠弄梅也连忙跟上前引路。
  反观崔莞,倒是不慌不忙,恍若闲庭信步一般,边走边观望着四周的景象。
  位于城南的水运码头,是雍城大大小小数目众多的码头中,最为宽敞繁华的一处,临于渭水之畔,无论白日黑夜,往来的商船客舟随河水川流不息,络绎不绝。除去庞大的商船外,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还游弋着许多满载货物或是载着三、五人过河的小舢。
  码头上亦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一袭染满鲜果汁液华袍的秦四郎,行客路人纷纷驻足,窃窃私语,齐齐投来艳慕的眼神。
  更有与他同船的姑子女郎雀跃欢呼,嬉笑不已。
  不过,这一幕幕,秦四郎恍若未闻,慢慢的随着迎过来引路的船主,踏上了那艘泊在岸边,最为高大的三桅朱漆大舸。
  崔莞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莫约十步远之处,神情清冷淡漠,举手投足间,像极了平日里常见的少年郎。
  她的容貌在凝雪霜的作用下,恢复得极好,除去最深长的那道伤口仍有少许痕迹,其余的早就平复光滑,白皙如初。
  再者,凝雪霜本就是护颜之物,加之又以秦四郎送来的精贵药材调养,崔莞此时已不似当初那般面黄肌瘦了,一张小脸光洁如玉,稍稍长开的五官精致如半春桃夭,端丽却不失淡雅。
  故而,临行前一日,她特地外出,不但购回几件合身的男子罗衫绸袍,还购了一盒女子常用来敷面的细粉,回西院后又寻画锦取了一小撮锅灰掺入其中,仔细调匀。
  今日一早起身,她将这刻意调制的粉末,涂在脸上,薄薄的一层,霎时便让白里透红的肌肤黯淡了几分,加上脸颊残留的痕迹,乍然一看,也只是一个容貌尚可的小姑子。
  而换上男装后,又跟在华光熠熠的秦四郎身旁,就更加难以引人注目了。
  因此,不少目光仅是在崔莞身上一掠而过,根本没有丝毫停留。
  这,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秦四郎所乘坐的这艘商船,乍看之下外表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可登上船才发觉,船中不但宽敞,而且处处透着精致与风雅,放眼可及,均是精美的雕梁画栋,梁上饰以锦缋,随风飘扬,宽敞的甲板还盛设帷屏,摆放着光可鉴人的长几与绵软绸席。
  若非耳旁潺潺的流水与码头上远远传来喧嚣,还让人以为是游园盛会,而非乘船出行。
  如此奢华舒适的布置与摆设,船资定然不菲,故而能登上此船者,无不是各大士族世家之人。
  “郎君,请往上行。”船主一脸谄笑的将秦四郎引到入口的雕花木梯,而后侧身避到一旁,恭维几句便退下了,余下的事已经用不着他,自有楼管事等人操持。
  这艘三桅朱漆大舸统共分三层,顶上一二层为厢房,底下的船舱则摆放各种货物。
  秦四郎所居住的,便是顶上的第一层,这层的舱房不算多,却十分雅致,秦四郎理所当然入了最为宽敞的主舱,而崔莞则被安排在靠近木梯的小舱房,离主舱隔了三间舱房。
  这般安排,是怕她与秦四郎靠的太近罢?
  崔莞扫了一眼显然有些不自在的楼管事,淡淡地笑道:“此处甚好,楼管事费心了。”
  “哪里,阿挽客气了。”楼管事心中讪讪,只好以大笑来掩饰,“离开船还有一些时辰,阿挽可在舱中歇息,午膳自会有人送来。”
  “好。”崔莞不欲多言,轻轻颔首便入了房。
  楼管事待她合上门,又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才匆匆转身继续忙碌。
  虽说是小舱房,但里头的摆设比起西院的木屋,亦好上太多了,略略打量了两眼,崔莞便倒在了干净的榻上。
  这段时日为安排老赵以及前往临淄一事,她亦没少费心,眼下尘埃落定,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一沾榻,便阖眼沉沉睡了过去。
  崔莞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夕阳西下,便是送上门的午膳,也被她迷迷糊糊的打发了。
  待她醒来时船早已远离了雍城。
  揉了揉鸣声如雷的小腹,崔莞干脆的起榻梳洗,随后正要推门而出,恰好碰上端来晚膳的弄梅。
  许是上一回的经历,此次秦四郎前往临淄,身旁服侍的侍婢不多,只有观棠与弄梅二人。
  用过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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