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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0世纪最伟大的心理学实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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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兽笼相互堆叠,里头各有两只猴子,清洁剂混杂狗食的气味依稀可闻。我屈膝蹲在一个笼子前,手放在栏杆之间。一只猴子过来拼命舔我的手。我想起先前看过的资料,有天晚上哈洛在实验室工作,不小心把自己锁在笼子里。他困坐笼中好几个小时,无法脱身。直到深夜,他听见远处有人狂欢作乐,于是大喊:“救命!救我出去!”终于有人听到他的呼救,而在获救之前,哈洛已经饱尝了寒冷与恐惧的滋味。

我问解说员:“我可以抱猴子吗?”他答应了。我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幸运。我伸手抱起那团毛茸茸的棕色肉球,它才出生没多久。它细小的手臂环绕我的脖子,闻起来有股奇特的霉味。它的心跳很快,是害怕什么吧!怕我?怕被囚禁?害怕自由?我对它说:“不怕!不怕!”它皱巴巴的小脸,让它看起来像个老头,眼神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它在我怀中颤抖,我对它说:“乖乖睡,”并尽可能把它抱得更紧。

第7章 吸毒不要紧 亚历山大的颠覆性成瘾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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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60—1970年,科学家开始研究成瘾行为。他们试图依据动物实验结果来界定渴望、忍耐、戒断症状等。其中有些实验相当匪夷所思。单是可卡因,就有500多项实验仍在进行。老鼠的神经系统与人类极为相似,因此老鼠便成为了研究成瘾行为的最佳对象。

亚历山大

几乎所有的实验都基于特定物质无法抗拒的假设,实验结果也都印证了动物会自发性地摄取神经毒素,剂量之多甚至可以致命。然而1981年,亚历山大(Bruce Alexander)、柯姆斯(Robert Coambs)和哈达韦(Patricia Hadaway)三人决定挑战这些传统动物实验所秉持的主要假设。

他们认为,将猴子绑在椅子上倒立好几天,给它一个控制器,一按按钮就有药物帮它舒缓痛苦的实验方式,无法证明药物使人上瘾,只能反映个体受外力的束缚,其中包括社会、生理、心理等各方面的限制。他们打算让动物置身舒适的环境,再测试其是否依然对药物上瘾。如果确实如此,那么我们就必须严格管制药物,然而如果动物未成瘾,那么这些研究者就认为,问题的根源也许不在生理,而在于文化。

柯姆斯

我认识一个有毒瘾的人。她是63岁的艾玛,在新英格兰区一所小型理工学院担任院长。不管在工作中或私底下,她总是衣着时髦,光鲜亮丽。几个月前,她背痛得很厉害,原本像积木一样堆叠整齐的脊椎开始逐渐松脱移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决定接受手术。她醒来之后,背上多了一道缝合的痕迹,医生给她一瓶棕色液体——强力止痛药奥施康定(OxyContin)。此药号称“穷人的海洛因”,原是合法处方药,用于舒缓癌症病人以及其他慢性病病人的疼痛。近来屡遭滥用,并衍生出严重的犯罪问题。

古人所说的鸦片,又被称为鲜红生命之舵、快乐星球、天堂的牛奶。根据古希腊典籍记载,鸦片可以治疗“长年头痛、癫痫、中风、呼吸不畅、腹痛、丁香草中毒、脾脏结石、妇科病、抑郁、所有恶性传染病”。

鸦片这种奇特的物质,萃取自细长的罂粟花,它浑圆的果实中满是种子。19世纪英国妇女以罂粟子泡茶喝,并以此安抚哭闹不停的小孩。当年在烟雾迷漫的伦敦街头,鸦片可以公开售卖,号称“婴儿镇定剂”、“温斯洛太太的抚慰糖浆”。鸦片可能是最早用于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也是今日常见的中枢神经兴奋剂利他林(Ritalin)'1'的前身。

艾玛对这类药物却有不同的看法。手术治好了她的背痛,但却让她“离不开止痛药,那很可怕。我以前从没想过药物成瘾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我再看到罂粟花时,也不觉得它漂亮了。”我到她家作客,听她谈起一件事。这天艾玛一边看着英国小说家乔治·艾略特(George Eliot)的书,一边用电话和秘书讨论教职员的应聘程序,还能一边跟我讲述她的亲身经历。她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她超过两个小时没服药,就开始发抖。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从药罐里拿出两个药片,放进嘴里。她不能不吃药,就像植物无法不向光生长一样。

我们的祖先认为鸦片是万灵丹。我们还知道,注射鸦片会导致嗅觉失灵,更别提共用针头的风险了。我们知道毒品具有成瘾性。注射海洛因一段时间后,就会出现成瘾反应,如果吸食可卡因,起初会有激烈的反应,身体不停晃动,之后则需要更大的剂量,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媒体与医药界将这些毒品的知识反复灌输给我们,证据来自对脑部的断层扫描,人脑因为渴望这些毒品而呈现红色影像。这种说法相当普遍,我们也都深信不疑。

从痛苦的地狱来到舒适的天堂

然而,心理学家亚历山大博士告诉我们,这些证据终究只是文化的产物。亚历山大博士住在温哥华市,多年来致力于研究成瘾行为。他发现影响是否成瘾的因素,不在于毒品的性质,而是受众多社会不利因素交互作用的影响。我们可以说炭疽病毒会导致肺部病变,但没有任何化学物质会导致成瘾反应。

在亚历山大的理论中,成瘾并非确实存在的现象,而是某种证据薄弱、构思草率的个人叙述。因此他相当质疑艾玛或匿名瘾君子互诫协会(Addicts Anonymous,AA)的说法。此外,杰利内克(E。 M。 Jellineck)在1960年首先将酒精中毒列为疾病,后来奥尔兹(James Olds)与米尔纳(Peter Milner)研究发现,笼里的老鼠肚子再饿,也宁可服食可卡因,而不吃食物,直到饿得骨瘦如柴而死。

亚历山大也质疑这些研究的效度。他提出两项惊人的观点:一是“毒品本身会导致上瘾”的说法并无事实根据;二是即使不断接触药性最强的毒品,也未必会导致成瘾问题。亚历山大说:“多数人可能使用药性最强的物质,并且反复服用,但也未必会演变成无可救药的毒瘾。”

综观历史,亚历山大所言也许不假。禁酒运动(temperance move…ment)'2'之前,鸦片可以合法买卖,成瘾比率都维持在1%左右。尽管艾玛这类实例比比皆是,但亚历山大信手拈来,就可举出许多研究印证其观点,就像音乐家随意舞动手指,音符便流泻而出。

一项15年前完成的研究显示,大多数住院病人,尽管长期注射高剂量的吗啡,在疼痛消除后,皆能顺利停用吗啡。另有一项针对安大略湖区居民的研究显示,95%服用可卡因的民众,平均每月服用不到一次。1974年,针对旧金山地区27名固定服用可卡因的居民,进行的为期11年的追踪观察,结果显示,所有被试皆能妥善控制用药状况。只有一人在这段时期对可卡因产生药瘾,11名被试表示,曾经一度每天服用,但目前已无此状况,其中7人的服用剂量已由7克减少到3克。

亚历山大特别喜欢引用越战士兵的实例,来解释药物成瘾的现象。90%在战时养成海洛因毒瘾的士兵,在战后随即停用海洛因,丝毫不困难。还有另一项关于纯可卡因的研究更为惊人,1990年针对美国青年的研究显示,5。1%的年轻人曾吸食过纯可卡因,但只有0。4%在受访者的当月还继续吸食,不到0。05%的人在受访当月吸食天数超过20天。亚历山大兴奋地告诉我:“这显示,即使世界上最具成瘾性的药物,服用后上瘾的比例也不到1%。”

还有其他研究可以印证亚历山大的观点。他很喜欢高谈阔论这些研究,简直就像在传教。他说话带有柔和的英国口音,但仍给人以强势的感觉。他瞪大双眼,眼睛透过镜片放大后,看起来好像受到惊吓。他双手环抱胸前,举证说明自己的观点。我问他:“你使用过毒品吗?”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有时让人略感怪异。他说:“我和一些朋友在一起时会吃点迷幻药,但不是固定服用。这样做可以让我更深入地了解自己。”他暂停片刻,我等着他继续。他说:“有一次我吃了迷幻药后,觉得头痛欲裂。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却无法随心所欲、自由活动。我当时想:‘我应该快死了吧!’我躺下来打算等死,心跳仿佛就要停止。我知道这种感觉无法压抑,我一停止挣扎,马上就可以从痛苦的地狱来到舒适的天堂,飘飘欲仙。从此之后,我就不在乎道德不道德的问题了。”

我问他:“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他说:“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亚历山大很适合担任迷幻药的代言人。根据亚历山大的经验。迷幻药不仅可以让你超脱肉体拘束,而且只需片刻,就能带领你进入乐土,显然也不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

爱的本质,成瘾的本质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我是心理学从业人员,曾在许多防治药物滥用的机构工作过,亲眼目睹药物成瘾的威力。亚历山大的说法只能当成某种宣传用语,不过他说的话确实有真实的成分。尽管有些东西还有待商榷,但颇能鼓动人心。亚历山大通过设计缜密的实验取得的真凭实据,不仅印证了他的假设,而且也为那些他喜欢引用的研究提供了坚实的论据。你可以反驳,也可以赞同,并随他进入奇幻古怪的境界,颠覆你原先的假设,眼前一片开阔,满是奇花异草。

亚历山大从小生长在一个爱国意识强烈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军官,退役后到通用公司担任工程师,他去世前几年,总是会命令别人称他上校。从亚历山大的照片可以看出,他年轻时是个英俊挺拔的美男子,19岁时,他和一位美女结婚,搬到俄亥俄州的牛津市。那里气候寒冷,混浊的俄亥俄河两岸都是金黄的玉米田。

两人的婚姻很快降至冰点。亚历山大后来前往迈阿密大学研读心理学,在那段时间,他看到了哈洛的猿猴实验影片,“我心想,这个人是研究爱的本质的。而我情场失意,应该向他请益”。亚历山大真的写信给哈洛,并获得威斯康星大学的入学许可。于是他满怀希望前往麦迪逊,攻读硕士及博士学位,探究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亚历山大长途跋涉,前往一个更为寒冷的地方。他来到哈洛的实验室,随即被派去观察缺乏母爱的猴子。他的《“文,》任务就是《“人,》看着这些母《“书,》猴啃咬自己所《“屋,》生的小猴或以其他方式虐待它们,并记录每天出现几次这些行为。他注视这些猴子,但更注意观察哈洛。亚历山大说:“他是个无可救药的酒鬼,随时都醉醺醺的。我常常在想,什么力量让这个人如此茫然、不知世事?我来哈洛这里是想了解爱的,但最后却开始思索成瘾行为。”

越战爆发,已经离婚的亚历山大抛下两名还在学步的幼子,前往加拿大,因为他“变得很偏激,无法再待在那个国家”。他跨过国界,应西蒙弗雷泽大学(Simon Fraser University)之聘,担任心理学系助理教授。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亚历山大教授一门有关海洛因成瘾的课程,但他对海洛因一无所知。

于是他到温哥华一家治疗药物滥用的医院实习,在那里,他首度从非药理学的角度来看待成瘾行为。“有位病人让我印象特别深刻,他的工作是在圣诞节前后在某家购物中心扮演圣诞老人。他若不吸食海洛因,就无法工作。只要吸了海洛因,他马上精神抖擞,穿上圣诞老人的服装,套上黑色橡皮靴,一连微笑6个小时都不累。我那时候开始思考,也许有关药物滥用的理论都错了。人类使用药物,并非药物成分致使其不得不一再服用,而是服用药物可以让自己适应环境的苛刻考验。”

亚历山大的观点显然与当时的理论相左。现代研究者逐渐承认,成瘾行为受“多重因素”的影响,但亚历山大的主张依然与今日的主流观点相抵触。综观药物滥用的文献,论述模式大同小异。它们都承认药物成瘾是受环境影响,但随即矛头一转,将药物成瘾的原因又全盘归于人脑电波与化学作用的影响。

20世纪50年代,许多重要研究指出生理机制对药物成瘾的影响,这些实验不仅主导了当时学术界,而且至今仍有重要地位。1954年,加拿大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两位年轻的心理学家奥尔兹与米尔纳率先发现,实验的小白鼠为了让脑部奖赏中枢(reward center)受到电击,获得快感,会刻意按压控制杆(如图7—1)。其他类似的实验还有,博扎思(M。 A。 Bozarth)与怀斯(R。 A。 Wise)让实验动物可以自行摄取导管中的兴奋剂,迅速获得快感,而同时这些动物陆续挨饿致死。

图7—1 奥米兹与米尔纳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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