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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世纪最伟大的心理学实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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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开会时,他醉到不省人事,他们还得扶他上床,他倒头就呼呼大睡。

哈洛的强暴架强暴了谁

光阴荏苒,当年和代理母猴在一起生活的猕猴逐渐长大。这些猕猴不会嬉戏,也不会交配。长大后的母猴已有生殖能力,青春期来临,卵子已经成熟。哈洛脑中浮现出新的疑问与想法,他想让这些母猴生育后代,不知道这些幼时失去母亲的猴子,会成为怎样的母亲?要知道答案,一定得让这些母猴怀孕。不过这些可恶的猴子就是不肯翘起尾巴,以展露它们多毛的臀部。哈洛将交配经验丰富的公猴放进笼子里,母猴死命抵抗,抓伤公猴的脸。最后哈洛发明了“强暴架”(rape rack),以此固定母猴的身体,并将它们的头往下压,公猴便能骑到母猴身上。这工具果然管用,20只母猴受孕产下幼猴。

哈洛于1966年发表了一篇名为《幼时与母亲及同伴隔离的猕猴的哺育行为》(Maternal Behavior of Rhesus Monkeys Deprived of Mothering and Peer Associations in Infancy)的论文,叙述实验结果。这些在强暴架上受孕的母猴,有些杀死幼猴,有些对幼猴漠不关心,有些表现“还算正常”。这项实验结果也极具震撼力,可是我不禁怀疑,这项实验真能带来实质的启示吗?还是残害了更多的猴子,却只印证了我们凭直觉即可知的事实?

福茨认为,哈洛这一连串剥夺母爱的实验,结论不仅不证自明,而且是拾人牙慧。他说:“哈洛从未提过达文波特(Davenport)与罗杰斯(Rogers)也做过类似的研究。两人曾将黑猩猩关入笼里做实验,目睹结果后,两人决定再也不做这种实验了。”

猿猴研究专家罗森布拉姆说:“哈洛的表达方式让人难以认同。他会刻意煽动群众。”罗森布拉姆接着谈起了一件既有趣也让人尴尬的事情。有一次哈洛上台领奖,在场的都是心理学家。其中还有3名修女,她们身穿白色修女服,戴着羽翼般下垂的头纱,胸前挂着沉重的十字架。哈洛站在讲台上,对观众展示两只猴子交配的照片,罗森布拉姆边笑边说:“修女们的表情相当难堪,低头不语,整张脸几乎都让头纱遮住了。”

罗森布拉姆说:“哈洛就是这样,他总想引人哗然,他喜欢说‘完蛋’,而不说‘结束’。他为什么不把强暴架称为行动控制机?如果他这样做,现在就不会毁誉参半了!”

哈洛显然偏好戏剧化的气氛,不过我认为罗森布拉姆举错了例子。毕竟引人争议的焦点不是这部机器的名称,而是我们对动物做了什么事。哈洛的实验就某些层面而言,促成了动物保护运动的兴起。每年“解放动物阵线”(Animal Liberation Front)都会在麦迪逊威斯康星大学的猿猴研究中心前举行静坐抗议。参与抗议的民众坐在广场上,面前摆着数千只玩具猴,以此哀悼为动物实验而牺牲的猴子。他们的抗议隐含着一个严肃的事实,值得我们深入反思:心理学家凭什么拿动物来做实验?哈洛让这个存在已久的问题浮上台面。

向为实验而牺牲的动物致敬

福茨既是动物心理学家,也积极致力于保护动物,很少有人同时兼具这两种身份。他住在俄勒冈州山间的一个小镇,那里降雨丰富,树木长年翠绿,空气中充满了树叶的香气。福茨大半生都在那里从事着有关黑猩猩的研究,并和所研究的黑猩猩瓦苏成为好友。瓦苏每天早上都要喝咖啡。几年研究下来,福茨逐渐爱上了黑猩猩,他不愿意为了科学研究而伤害它们。福茨研究猩猩如何学会语言,这方面的研究不至于让猩猩遭受生理心理的伤害。福茨说:“研究者做研究时如果会牺牲动物,那么他的道德应该受到质疑。”目前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研究黑猩猩的曼森(20世纪60年代曾师承哈洛)认为,结果未必能使手段合理化。他知道伤害动物不对,但身为研究动物的科学家,势必要用动物来进行实验。换言之,曼森认为,这样做虽然与道德良知相悖,但他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

保护动物人士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不以为然,他们对他进行严厉批判,指责哈洛是残虐冷酷的法西斯分子。撇开这些夸张的情绪性字眼,深入问题核心,保护动物人士认为,用动物进行实验得出的结果,很少能提供真正有效的信息,他们不假思索地便可举出已禁用的安眠药萨利多胺(Thalidomide)的惨痛教训。

20世纪50年代,动物实验的结果显示,萨利多胺不会造成畸形,但人类服用后却导致胎儿畸形。类似的例证不胜枚举。研究人员为研究艾滋病,而给黑猩猩注射艾滋病病毒,结果却不见其出现任何症状。阿斯匹林导致老鼠生下畸形的后代,对猫的伤害尤其严重。

至于猿猴,也许与人类极为相似,但毕竟不是人类的翻版。猕猴的脑容量是人类的1/10,发展速度相当快。刚出生的猕猴脑容量已有成猴的2/3,而婴儿的脑容量只有成人的1/4。从某种动物所得结果,能否适用于其他动物?如果可以适用,那么可以适用到什么程度?答案就要看你是问谁。每个人都可以把猴子当做某种范例,但要套用范例来描述所指称的对象,再完美的范例都只是近似值。近似值是个相当模糊的字眼,比重高低就要看由谁来诠释。

福茨与帕切科(Alex Pacheco)等保护动物人士可能会说,即使猿猴和人类的相似程度极低,我们也没有权力以各种残酷手段对待实验动物。但加州大学知名的记忆研究专家佐拉摩根(Stuart Zola…Morgan)就认为猿猴的脑部具有相当高的研究价值,可以说明人脑的运作模式。佐拉摩根以手术刀划开猿猴脑盖,深入猴脑内部,试图找出掌管记忆的区域。

佐拉摩根犹如外科手术般的实验,加深了我们对记忆的理解,这点毋庸置疑。人类心智变化难测,记忆因此更为重要。为了更了解记忆,佐拉摩根必须将研究用的猴子麻醉,在颈部缠绕线圈,阻断血液的供应,等脑细胞逐渐死去,再将猴子唤醒,研究它们的记忆是否受影响。他反复研究它们脑部受伤、萎缩,甚至死亡的区域,只见脑叶布满灰白伤痕。

佐拉摩根在接受布鲁姆采访时说:“我认为人比动物更有价值。我们当然有责任照顾动物。然而如果问我,儿子和猴子哪一个比较重要。我不用想就可以回答。”但我得想一想才能回答这个问题,我无法那么笃定。我不认为人类天生比较高级。猴子颈部缠绕线圈的残酷景象让我于心不忍。想到哈洛的“铁娘子”、“强暴架”,不管这些实验带给人类多少知识,这种做法都让我惶恐不安。也许哈洛和我有同感。尽管他表明自己并不在乎他的实验猴子,也不喜欢动物,但有些学生表示,实验的残酷本质确实让他深感困扰。这么多年过去,哈洛的酒越喝越多,想必有事一直困扰着他,也许还不止一件。

实验者的实验

1971年,哈洛的妻子佩琪去世,同年他获得美国国家科学奖章(Na…tional Medal of Science Award)。他的眼神呆滞抑郁,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咧开,算是勉强微笑。他在颁奖前一晚对助理勒罗伊说:“我现在什么动力都没有。”

没有太太打理,哈洛的生活一塌糊涂。他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事业的巅峰,站在最高处,举目四顾,除了往下,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强纳森说:“我得做饭给他吃,妈妈去世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到实验室,里头堆满层层架高的笼子,不起眼的栏杆阻绝了外头的蓝天白云。

他累了。强暴架,他不想碰。幼猴的凄厉哀嚎,他不想听。铁丝缠成的代理母猴、绒布制成的代理母猴,看起来都如此恐怖。哈洛累了,真的累了。他刚办完妻子的葬礼,在学校和学生谈话时,难以抗拒的疲惫袭来,他只想睡觉,也就这样睡了。和学生谈话谈到一半,他趴在桌上,小睡了片刻。睡着实在太容易,他只要闭上眼,学生的话就像催眠曲。

突然间所有人都发现哈洛不舒服,他不对劲,急需休养调理。那年3月,哈洛前往明尼苏达州梅约医学中心(Mayo Clinic),接受一系列的电击治疗。现在他被绑在诊疗台上,剃掉头发,涂上凝胶,有些涂在太阳穴上,不小心流进眼里,他却只能任人摆布。

疲倦的哈洛

现在的电击治疗顺畅舒适,但当时的疗程却是断断续续的折磨。一阵一阵的电流流过电线,吱吱作响,刺激着迟钝萎靡的神经元。哈洛全身麻醉,听任摆布。这些步骤堪称有实验性,但有没有用完全没人知道。哈洛的身体猛然抽动几百次,嘴里塞满棉花的他醒来时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太太和母亲并肩走在中西部的小镇,有翅膀的猛兽在天空飞翔。

哈洛治疗后回到麦迪逊。身边的人都说他变了。医院宣称他已经“康复”,不过他的说话速度变慢了,不再语出惊人,与人互动也变得比较圆滑谦虚。妻子死后,他若有所失。他打电话给前妻克拉拉,当时她还是以拖车为家,儿子在附近河里溺死,她的第二任丈夫也去世了。同病相怜的两人,再度携手,走向婚姻礼堂。不知道特曼会怎么说?他实验中的资质优异儿童以及优秀门生,都有着极高的智商。这次,他们的婚姻相当低调。

故事差不多讲完了。哈洛与克拉拉再度携手,一切从头开始,唯一的差别是,哈洛的兴趣有了小小的改变,他不想研究缺乏母爱的主题了。20世纪60年代生物精神病学兴起,精神病学家希望能找出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哈洛将兴趣转移至此,也许是希望自己的抑郁症若再度发作时可以有口服药治疗,而不需接受电击。也可能他已经服药控制病情,但还是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的疗效。无论如何,哈洛都想知道抑郁症的病因以及治疗方法。所以这一次,哈洛又找上猕猴来做实验。

哈洛制作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黑色隔间,他把猴子倒吊在里头长达两年,无法移动也看不见外界,只能从隔间底部一个V字型容器中得到饮食。哈洛称之为“绝望之井”。这个玩意果然有效。这些猴子在数个月或数年之后重获自由的时候,精神都已崩溃,出现各种精神疾病症状。无论哈洛想什么办法,都无法使其恢复,显然无药可医。

哈洛患上了帕金森症,他不停颤抖,无法克制,直到去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管到哪里,我们都看得到动物。松鼠在电线上跳来跳去。又大又恶心的蛞蝓,缓慢爬出花园,懒洋洋地躺在水泥石阶上,我伸手一碰,手指马上沾满黏腻的液体。猫咪叫个不停。

我想养只猴子,我先生不赞成。在实验室工作的他说,猴子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我放下手里的哈洛论文选集《学习去爱》(From Learning to Love),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猴子。”这句话说得慷慨热烈,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保护动物人士?”我说:“当你看过哈洛怎么对待动物,再看看我们怎么对待猴子之后,你就知道了!它们是人类的远亲,我们却让它们感染艾滋病病毒、长出脑瘤。我坚决反对这些事情,这样做不对,哈洛错了,他也不应该进行猿猴实验。”

他说:“你意思是说,假设我们的女儿生病了,为了找到治疗方法,得牺牲猴子的生命,你会选择保住猴子的性命,而不救我们的女儿?”我就知道会谈到这个。哈洛、佐拉摩根早就说过:人类本来就比较重要,从猿猴实验得到的信息对人类有极大的帮助。

我慢慢地说:“我当然会选择救女儿。”尽管99%的我根据本能反应,或者说是动物本能、母爱天性,而选择救女儿,但剩下的1%的我却知道,伤害个体就等于伤害全体。为何会这样,我无法解释。这1%的自我也许就是理智所在,理智告诉我,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让我们可以去伤害有知觉的生命,更何况还有其他方式可以得到同样的结果。

我不禁想到,人类和黑猩猩有1%的不同,和猩猩有2%,和猕猴也只有6%的差异,我想知道这些差异究竟存在何处?是人类的灵魂吗?尽管只有1%的自我,势单力薄,但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源。。电子书下载

哈洛当年在威斯康星州设立的猿猴实验室,如今仍在运营,里头养了2 000多只猴子。我则前往另一所位于马萨诸塞州的实验室。我不详述其中的情景了,毕竟我们已经看够了。实验的目的只为找出治疗药方,治愈与死亡一线之隔。

实验室里兽笼相互堆叠,里头各有两只猴子,清洁剂混杂狗食的气味依稀可闻。我屈膝蹲在一个笼子前,手放在栏杆之间。一只猴子过来拼命舔我的手。我想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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