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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卿本包袱-第7章

小说: 卿本包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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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难不成是什么采花大盗?我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缓缓将被子移开……

听林大婶说过,女儿家若是遇到采花大盗这辈子就毁了,贞操清白比命值钱。我还巴巴地问怎么知道被采过了,林大婶答曰,若是下身见了红,便是被采过了。

当看到床单上一坨扎眼的红色时,我吓得把被子也扔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凤仙见我神色异常,皱着眉走了过来,看到床单染血时他也是一副错愕的神色。

我抱着床柱,心拔凉拔凉,喃喃道:“我被采了……”虽然很快我便会驾鹤西去,但是死前居然还遭遇了这样的事,老天你于心何忍……

他坐到我床边,抓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伤口后,他也疑惑了一阵,然后皱着眉问:“下身疼么?”问得没有一丝尴尬,平常得宛如一句嘿,吃饭了没。

我稍稍感受了一下,“没有……但小腹有点……”他一听便倏地把我的衣服从下边掀开,我只觉得肚脐一凉,一只略微冰凉的手便这样贴在了我小腹,当即傻了眼,反应过来后脸烫得生疼。

确认没有伤口后,我俩面面相觑了好久,做了个让他后悔终生且几乎毁他一世英名的决定——去找大夫。

当他一脸阴霾地站在一边,听我跟大夫哭诉我可能被采花大盗采了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极想把我扔出去的……那手上的青筋真的不要太明显。

大夫一大早还没开张,就被那个暴躁的凤仙花砸开了门,一脸困意地看着我,然后打了个哈欠,问:“是不是癸水?”

我不耻下问:“什么是癸水?”一边的小凤仙也挑了挑眉。

大夫叹了口气,“姑娘家一般在豆蔻至及笄之年初入月,之后月月都会来癸水潮红,这便是月事,夫人你身子瘦弱,也许是体质不佳才会延迟入月。这来了月事呢,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夫人可以怀孩子了。”他睡眼惺忪地瞥了瞥一边的小凤仙,也许是因为意识仍混乱,才胆大包天地提议道:“不过,尊妻看起来年纪尚小,才入月,行房之事还是延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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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章

小凤仙的身体明显一僵,我既不懂那行房是何意思,也不知他怎么这般反应,只觉得新鲜,便问:“就是每个月都会流血?不行的……我体质奇特,血很珍贵!”可以治鸟,还可以治人,当然珍贵!

“唉,看你不甚懂,难道令堂不曾告诉夫人这些?”大夫又打了个哈欠,“这是每个女子都有的,看你血气不足,以后每个月都开些养身滋补的药吧,还有,这每次来癸水都得用月事布……”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那行房……”

话没说完,小凤仙便放了一钱银子在桌上,把我拉了出去。

他忍无可忍地把我带到了个小树荫下,“你娘难道从未告诉过你这些!”

我脚尚未痊愈,便踉跄地坐到一边,“我爹娘早在十五年前就因为肺痨暴毙了,我从小被囚禁,哪里有人告诉我这些?”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仍是面无表情的欠揍样子,我也宁可他面无表情,省得万一露出点怜悯的眼色,我倒觉得膈应。得,他怎么会怜悯,只会觉得我活该吧。

我动了动脚,觉得好了些,便站起来朝他摆摆手,“你身份特殊,就等等我好了,我去买月事布。”

他拉住我,“坐着,我去。”然后便几个闪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小凤仙虽可恶,但不得不承认,他对包袱还蛮体贴。

不过……我狠狠一拍大腿。若是上天能给我现场观摩他买月事布的机会,我死也甘愿啊!

当他黑着脸跟我转述该怎么用这操作复杂的月事布时,我差点没忍住笑场。他看我木讷着不明白,便勉强地拿着月事布在自己身上稍稍比量了下,我顿时噗嗤笑出来,哈哈哈差点呛死我。

待我折腾好从茅厕里出来后,他脸色才稍稍好了些。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出乎我意料的偏僻,是玉凉镇。走出城门时,我看见衙役正拿着新的告示准备贴上城墙。

我又开始嘟哝:“你们城主杀了那么多朝廷重官,我可以认为他背后的金主是某个更大的官,嫌那些人碍着了他的仕途,杀之而后快。但景州的富商刘之涯,荆州的地主吴业,不是早已退官了么?是不是死得莫名其妙啊?”看他不语,我再接再厉:“你说,你是不是跟着你们城主的足迹跑?难道一点内/幕都不知道么?”

小凤仙停下脚步看我,“想知道?”

我点头如捣蒜。

“我也想。”

贱人啊贱人!这人贱属性怎么就那么张扬呢,他大爷的!

玉凉镇那地方,似乎在某个旮旯犄角里,虽不比缙云湾那种小地方偏僻,也确实不太好找。在我看来,若不是为了躲避仇家,在那种缺少开发的地方住实在是不明智。

小凤仙问了问路人玉凉镇走哪条道,时日多长,知晓后他便带着一瘸一拐的我在小树林边稍作休憩。

他掀起我的裤脚,眉眼一低,似乎做了个打算。还不等我问,他便猛地走到路中间,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了呼呼的马车声。

他见马车直直驶过来也不闪不让,气得车把式一个劲儿地叫骂,恨不得把马鞭抽到他身上。他面不改色,离马车尚有好几米远时一个纵身跳到车把式旁边,一手扯了缰绳,一手拔剑架在车把式脖子上,瞬间勒出个不浅的伤口。

吓得车把式立刻停下马,跳下地磕头,哭哭啼啼。

我正想,小凤仙要做什么?结果他便冷冰冰来了一句:“马车不错。”

我愣了半晌才想明白,啊,原来他在劫马车。

他回头默默看我一眼,然后招了招手,我一得令就立马抱了凤泣血挪出去。那车把式见势便赶紧向我求助,嘴上喊的话让我心惊肉跳。

什么“大侠夫人饶命”“夫人一看便慈善”“夫人请为将来的孩子积福”云云。

这车把式若是看了黄历,也许便知晓今日不宜动土不宜搬家更不宜驾马车更不宜乱说话。他这话,简直是把头塞在了小凤仙的火药口,太找死了。

小凤仙眉一皱,手起剑落,那车把式便脑袋分家。

我求情的话尚未说出口,血已然崩到我手上,烫得发痒。估计他还对早上大夫的话耿耿于怀来着。

他挑起马车的帘子,我也往里凑了凑,竟发现是个约莫满月的孩子,孩子还睡着,小嘴一张一合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他愣了,然后想了想,又举起了剑。

我一急,便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干什么?”

他老实答,“杀人。”

我的母性光辉顿时蒙蔽了我的双眼,血气上涌冲了脑子。之后回头一想,血气这东西真不是好物。猪能上树是奇迹,我的胆子已经壮得能压死一头会上树的猪,才是奇迹中的奇迹。

我说的是:“婴孩儿你也杀?要不要脸?”这虽不是我第一次阻止他杀人,却是我第一次语气如此高风亮节,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他似没听见,继续下剑。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奶奶个熊的,老娘拼了!然后冲上去握住了他的剑尖。

手心被利刃划裂的疼痛感非常明显,他这黑蟒太神奇,就像活物一般在我的手上使劲张裂。我虽疼,却不肯放手。他的眼神依旧冷漠,这下算是跟我对峙上了。

血一点一滴地落在孩子的脸上,孩子被这刺激激得睁了睁眼,结果些许血水渗进了眼里,孩子只是眨巴了几下,也不哭不闹,似乎对眼前这双血淋淋的手和锋利的剑尖甚感兴趣,甚至还伸了肥嫩的手触了触剑尖,结果被刺破了手指,但稀奇的是,孩子竟然没有哭。

小凤仙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我,终于收起了剑,一脸的鄙夷,“你都自顾不暇,还想带着一个肉团?”

我继续高风亮节,“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国家的花朵,我这是为青衡国做贡献。”

他听了我的话,嘴角的弧度却平下去,看起来阴郁了几分。“你爹娘为青衡国当走狗,这份心,你倒承继得一分不差。”

我虽对爹娘没有丝毫印象,但爹娘这词在心里终究是神圣不可侵犯,若被他人不敬损之,就如自家门面被泼了污水,多少有些不满,但我也不敢做声,因为连那孩子都察觉出来他心情转阴,而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们,我这等小民岂敢造次。

在心底拂过这恼人的话,顶多当被狗咬了一嘴。我摊开手掌,等着上头的剑痕慢慢愈合,不过一会儿,手便完好如初了,只剩下这满手的血。

不用也浪费。

于是我握住那孩子受伤的手指,将血涂在伤口,不一会儿,也看不出伤过的痕迹了。

那孩子一触到我的手便握得紧紧的,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睛在祈求我给他一条生路。

我捏着孩子的脸蛋,他倒很给面子地笑起来。

我还没从看到孩子那一排粉色的牙龈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便觉得手被人拉扯住了,我重心一个不稳,便落进一个怀抱里。

小凤仙的脸离我尤其近,近得他一眨眼,我都能感觉得到他睫毛扇起来的风。那琥珀色的眸子漾着一股惊异的神色,削薄的唇压成了个非常好看的角度,看得我一个不争气,脸红了。

“你是玉澜迦人?”

无论我再怎么孤陋寡闻,对玉澜迦族还是略知一二的,因为小牛郎以前便十分崇拜这个氏族,无限妄想自己哪天能成为这谪仙般的氏族一员。

玉澜迦族是传言中的住在蓬莱仙岛的一个神秘族系,据说他们的祖先曾饮过浴火凤凰的血,从此以后神血嫡传,只有族中宗系女子方能继承。拥有此血的女子,永远百毒不侵,长寿延年。故而他们的血,也是疗伤圣药,无论再重的伤口只需一滴便可愈合。但百年前,青衡国齐康皇帝期望长生不老,便大肆搜罗玉澜迦人足迹,玉澜迦族受到前所未有的迫害,已几近绝后。

玉澜迦人本就是尊贵无上的种族,其中宗系一家更是荣中之荣。

我想……我应该不是那么贵气的命格。退一万步想,如果我是,以湾长那要钱不要命的性子,早把我卖给寻仙道士炼药入引了,也不至于让整个缙云湾长年以来无法脱贫致富走向小康社会。

所以我摇摇头,十分肯定地说:“不是。”

他眼睛动了动,低低自语,“不可能,如若你是,那么你娘必定也是,她既是玉澜迦人,又怎会早早便死于痨病?”

我一拍大腿,有理。

他仍端着怀疑的目光看我,直到听到身后孩子嘤嘤的啼哭声,才把我从他怀里放出来。

他很小心而敏锐,翻了翻孩子裹身用的棉衣,思虑了一会儿,直接伸手从婴孩的襁褓里抽出了个金色的长命锁,我趁他翻到背面时瞅了一眼。

陌天云?是这孩子的名?是个男孩儿吧。

小凤仙横了我一眼,然后将长命锁丢到我手里,“他是青衡国护国大将军陌鸢的种,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杀了他,二,你杀了他。”

13章

结果我两个都没选。

交锋的过程是……

我:还是别杀了,这辈子行善积德,下辈子有肉吃。

他不理我,直接上马车牵缰绳。

我:你想想看,我带着个孩子我们伪装成一家三口,你也好行动,完全互利互惠啊!你要用发展得眼光看问题……

他还是无视我,但看起来已经略略不耐烦了。

我:他多乖啊,不哭不闹,也不占地方,一看就是个勇于面对生活面对孤独的好少年!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了两个字——安静,便把我扔上了马车厢里,甩甩马鞭上了路。

“哇哇——哇哇——”

我胆战心惊地抱着陌天云端坐在颠簸的马车厢里,我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他一个忍不住把我和怀里那个嚎啕大哭的小家伙一起结果了……

现下这诡异的气氛实在太可怕了,看着他冷冰冰的背影,我都觉得狰狞。

偏偏此刻,车轮撞上了个突起的石头,我被颠得老高,手不小心一松,孩子就弹到了半空中,我吓得赶紧伸手把他抱回来,结果这奶娃更不客气地大声嘶吼起来。

真的,那不叫哭,那叫吼……

传说陌鸢大将军天生一副亮堂嗓子训起兵来毫不含糊,果然虎父无犬子。

小凤仙猛地一扯马缰,将马车停在一边,我以为他要动手灭口了,正准备措辞,便见他朝空中吹了记响哨,手臂往上方一抬,接着一只头顶画了白色云烟标识的云雕,安稳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还时不时地扑动翅膀,十分威武漂亮。

他把云雕爪下的书信签抽出来,摊开看了一会儿,然后甩手把云雕放了。

看样子他应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或信号,脸色愀然黯淡,八成不是什么好消息。

小凤仙猛地回过头来用马鞭指了指陌奶娃,“扔了他,否则你定会后悔。”

我抱着陌奶娃往里头坐了坐,“你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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