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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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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陶爱怜地揉揉她的脑门:“爷爷不在,你受了许多苦罢?爹娘就是来接你的,从此不会再流离了。”
  唐糖这才想起来,去年在西京古玩街,纪陶分明是说过的,阿玉就是一只猫,当日她还当他是胡诌……
  纪陶揽着唐糖低语:“当日我同古老求了阿玉,他已同意让我领养它。我本来盘算得甚是理想,孟州提亲的时候带了阿玉同去,多个猫多份胜算。”
  “胜算?”
  “你那么喜欢猫咪,不看我面看猫面,她唤我爹爹,唤你娘亲,你再不答应嫁给三哥,便说不过去了。”
  唐糖听得心酸又甜蜜,红了眼眶:“纪陶……”
  “今天是好日子,咱们不提那从前的苦处。”纪陶又揉揉阿玉的脑袋,唤她看:“你看她眯着眼睛的样子到底像谁?”
  唐糖茫然摇头:“像谁?”
  “像你啊,她与她四个兄弟都是我接生的,她生出来的时候时常眯着眼睛睡觉,就是没有镜子,不然你自己看看有多像。”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只猫!”
  “分明是你不在的时候,我看山是你,看水是你,看什么都是糖糖……”
  唐糖横一眼这个嘴里能生出花的家伙,纪陶又问:“你说二呆会不会喜欢她?”
  “呃……你不是罢,居然要给那傻货做媒?仿佛不妥,阿玉瞧得上它?”
  “倒也是,如何瞧得上?二呆可没我那么好的福气,不是从小就认得它,说不定阿玉心里已然有主了。”
  唐糖想想又同情二呆,辩道:“二呆有二呆的好处,再说又没有三岁,阿玉也没有,比我们认识得还早些。”
  “它们可是猫,开窍得比较早。”
  “我开窍得也不晚啊!”
  纪陶笑:“下回我得赶早些,待你七岁就娶你。”
  “贫嘴。它们能在一起十年也不错,最好的年华,用来同最好的人在一起,做顶好的事情。嗯,了无遗憾。”
  纪陶坏坏问:“顶好的事情是指何事?”
  “诶,你这个人!我本来的意思是,你总劝我好好活着,一个人多活又能怎样?多活了七老八十那几十年,却没法子多活十几二十岁那一个十年。”
  耳听那小姑娘的脚步声渐近,纪陶偷袭去一吻:“七老八十听来不错,三哥是个贪多的,十年太少。以后无论遇见什么事,要是我又不见了,你只记得继续死心眼地原地等着,我习惯了,即便七老八十,也知道要回哪里找见你。”
  唐糖总觉得纪陶说这话是心存预感的,听得眉心一紧:“我呸,还说是好日子,何其不吉利。”
  纪陶忙认罪,小姑娘已然回来了,唐糖切齿道:“晚上收拾你。”
  小姑娘捧了樽烧到炭黑色的香炉:“只剩下它了。这是太爷爷带回来的东西,大约不是什么值钱货,我小时候点蚊香用,大火里烧得不成样子了,三爷且看看有无用处。”
  唐糖端详一会儿,那炉子黑似一块炭,暂时也瞧不出什么端倪,询了纪陶眼色,便先寻块布来裹了,打算带回去慢慢琢磨。
  纪陶同小姑娘道声保重,看唐糖样子吃力,将阿玉交与唐糖抱,接过包裹自己提在手里,掂了掂亦觉得很沉。
  阿玉本来窝在纪陶怀中懒洋洋,这会儿换了人,勾着脖颈窝在唐糖臂间,细软的白毛蹭蹭她,认命地低低咪了两声。
  二人相携告辞离去,小姑娘眼望不大对劲,三爷对这小厮当真是体贴备至的样子:“这位究竟是……”
  纪陶揉一揉唐糖脑袋,道得理直气壮:“我家这个就是生得慢,故而看着小,糖糖比你大一岁,你唤三嫂若是觉得亏,唤阿玉它娘也是一样的。”
  小姑娘一拍脑门:“原来这位是孟州三嫂!三嫂方才我多有得罪,怪不得面熟呢,阿玉果然很像她!”
  唐糖怄死了,低头看看窝着歇觉的阿玉,撇头问纪陶:“怎么谁都知道,真的很像?”
  纪陶点头,答非所问:“你是不知三嫂有多出名。”
  **
  齐王殿下发去船头的信并非给纪陶的,却是给的唐糖。
  说他已然快到凉州,但派人在孟州秦家存了她要的东西,要唐糖记得去取。又说他在酒泉等着她云云……
  唐糖想象那秦骁虎本是镇远军的人,为赵思危效命也在情理。
  他俩打算次日回孟州,先去乡下拜祭唐岳嵩衣冠冢,唐糖许久未归,旧宅总也要去一趟。故而去取一遭也是顺路,毫不耽误工夫。
  纪陶绿着脸,不明白赵思危会在秦家寄存何物,既是那么神通广大,何故不一并将东西投于船头算了。
  唐糖却很了然:“哦,不行的,那种东西我虽未见过,却一定很大部头,绝对没法投,一投全投散了,不上算。”
  空气又开始酸溜溜起来:“你俩倒很默契,不点即知。”
  “那是因为我就同他要了一件东西。”
  “究竟是什么?”
  唐糖噗嗤笑:“三哥上回不是将那册《道生一》默了下来?我读不懂,便托齐王找四夷馆帮着搜寻一些古西域文字对应汉字的译典。他答应了,当时说大约是有现成的典册,不过西域古时候的国家很多,四夷馆又不在京城,故而需要花些时日找人整理。这下看来是找到了,就不知那么多种文字里头,能不能找见我们要的那一种蝌蚪文。”
  “我默的东西你没带着罢?晚上只能再默一回了。”
  “我的行李你没看过么?全都带上了。”
  “小丫头,险些将自己弄丢,倒记得带那个。”
  “我记得带的东西多了!回头一件一件给你看,吓死你!今日看来这实在是太关键了,一张狐狸脸,牵扯着我家、益王府还有那枚传国玉玺,如今看来,说不定同昆仑那边也有些联系。赵思危又提过那种灵兽的肉,说产于西行一线。现在我苦于不认识那上面的文字,这一切若可串起来,大哥的消息,那麒麟肉同我究竟什么关联,你二哥……又为什么要抓了我走,说不好就都明晰了。”
  纪陶看唐糖心急如焚,此事至今头绪万千,进展却是如履薄冰,她现在初涉此案,自然一腔热情,日久难免失望多过希望,略泼了瓢冷水:“查案不可急功近利,会遗漏线索不说,也易一叶障目。我们不要急躁,一夜间总不可能翻得那么彻底。”
  唐糖谄媚应着:“是是,谨听神探教诲。三哥屡断奇案,自然料事如神,我样样都听您的!只一件事……”
  纪陶警惕问:“何事?”
  唐糖还是惦着那些译字典册:“纪陶,趁着还有半天光景,我们不宿三清镇了,赶路回孟州罢。明晨之前或者还可赶到。”
  “你病没好,路上颠簸怕是受不住…”
  “我没事。我知道三哥往返鹿洲赶路辛劳,这样做是有点过分……”
  “这倒没什么。”
  “那还有什么?”
  “哼,可见都是骗人的。”
  “骗你什么?”
  纪陶望望天色,不悦地蹙起眉头:“不是说好了要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菌:女主你是过分了啊,说好的事情不算话
  纪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糖糖:诶太虚了真的不行的,等机关play的时候泥等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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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荤菜的存稿箱!荤菜出去玩了,这次玩比较劳累,是伺候二位大王上蹿下跳之旅,但是依旧会抽空码字,窝会负责鞭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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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糖糖看着小,这个真不是故意说纪陶恋童什么的,前文也提过她祖父鹤发童颜,这是一个小伏线,和女主的家族有点关系。


第83章 无字碑
  唐糖登时只觉找不见地洞来钻,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我不想收拾你!其实我连怎么收拾……都想了好几种法子,但是我……昨夜怨不得三哥,是我太馋了,不知轻重的是我。诶,方才我就是说了个大话,现在浑身脱力,这个样子真不知是谁收拾谁……”
  越解释好像越丢脸,阿玉本来睡得正香,忽而鄙夷地喵了声,声音幽微,却又像是意味深长。
  唐糖仿佛被人窥去了丢人之事,面涨通红,不知所措。
  纪陶看她样子可怜,愈发心动,却又着实不忍欺负她,道得十分委屈:“那明天到了孟州,你若再食言怎办……”
  唐糖面上乖乖的:“食言而肥,咒我变个小胖子好了……”
  纪陶一把拧在她腰里头,恨恨道:“小胖子倒好,你成天上蹿下跳,再不长点肉,以后肚子里那小家伙靠吃什么活?”
  “痛的啊!”
  唐糖急揉了把腰,眼神闪躲,阿玉又喵了声。
  纪陶却知她心慌,低声劝道:“糖糖,我不是急,此事顺其自然就好。总不能让你们娘俩都跟着我颠沛……”
  唐糖听得心疼起来:“是你跟着我颠沛,若非三爷眼力太差,早就驸马得做,骏马得骑了,什么苦头都不用吃。”
  纪陶不理她的胡言,他此刻的心思极简单,一味只知追着问:“那你告诉我,原本打算如何收拾来着……”
  “……你喜欢哪种啊?”
  “嗯,不若试试我读书笔记上第六十八种……”
  “三爷口味好重!”
  纪陶很欣慰:“你竟是记得。”
  “……”
  **
  收拾的方案堪堪定了不下五种,却还是只够纸上谈兵,纪陶终究还是拗不过唐糖,二人当日离了三清镇,由此坐车赶赴孟州。
  唐糖之前趁着发烧其实睡得不少,纪陶却是当真累了。
  纪陶这两年睡眠极浅,唐糖在侧犹可睡得安稳些,却毕竟是在马车之上,半夜醒转看车角里尚且幽幽燃着盏小烛灯,糖糖手握炭枝,将一张白纸抵在壁板之上,不知道正在写画些什么。
  这小孩口口声声说没有力气收拾……却有觉不睡,还在这边玩!他很有些忿忿然:“夜这样深,你还在摆弄什么?”
  唐糖虽则未睡,倒不曾平白耽误工夫。古春林留给纪陶锦袋中的羊皮卷上,绘了不少形容奇特的图样,唐糖琢磨一路,终于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唐糖将手头的纸径直递去:“三哥你看。”
  纪陶看她绘的正是从羊皮卷上描下来的一枚图样,那东西的样式看似极简,本来绘得还是较为模糊,唐糖画的却是一副详图,是她自己假设当日之工匠,是如何将这件东西安装成形的过程……
  “哼,绘得倒极仔细,方才是谁说自己浑身脱力,什么都干不了的?”
  唐糖凑去亲一亲他以示安慰:“三哥你觉得此物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气做的。”
  唐糖笑他小气,指指手中图画:“你看这带着萬字纹的球状物件,这萬字是个镂空字,从哪个球中间镂了去的。此物若是古春林的父亲所制,自然绝不是铸铁铜片之类……必定是瓷。”
  “哼,你看了一夜,莫不是就看出来这个?”
  “三哥你听我说完。你觉得这东西为什么偏偏要用瓷制?请个瓷匠漫漫西行,还不如就近找个手艺精湛的铁匠铜匠好了,铸它多少个,又非什么难事。”
  纪陶感同身受:“想必人家都是新婚,根本不得工夫去铸那些个球……”
  唐糖揉揉他的鼻子:“这样的话出自一个神断之口,三哥真是不嫌丢人。”
  “还用丢么,反正人本来就是你的。”
  唐糖未理,翻出那个羊皮卷:“三哥你仔细看,按着羊皮卷上的意思,它们是被安在一种类似管道的一端。”
  “管道……”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用瓷球了?”
  “此物是安在水中……”
  “应该是。因为需要长久泡于水中,故而用瓷制成,以防锈防蚀。”
  “管道本身,又是以何物制成?”
  “嘿嘿,三哥当真不易,对河渠之事如此不通,在工部这许多月居然还被你混过来了。”
  “怎么?”
  “我真是悔,亏得我还当真细读过你那册《河渠书》,若是我早早考了你此事,你早就露出马脚了。水部郎中岂可不知,现如今的管道皆是由陶土制成,若是用其他的材料,便只可砌得出来沟渠,因为并无封口,不可称其为管。”
  “陶土……二哥的事务我着实是凭着强记才靠书本上那些东西勉强应付着,几乎快要力不从心,确然从不曾过心。平常需过脑子的事情就是一堆,无时无刻还要绷着那根弦……如今在你跟前再不用绷着,一时便脱口而出……终是我大意了。”
  唐糖由衷心疼:“纪陶,你真是辛苦……”
  他倒是不以为意,更不惧她嘲笑:“河渠书我只读了个皮毛,此类管路,也须得由瓷匠修砌么?”
  “此类工程倒是无须瓷匠,请几个泥瓦工便绰绰有余。此处管道的路径虽未在羊皮卷中绘得完整,不过依照图中标示的管径来看,这些管道宽约三寸,并非河渠用的巨型管,却也算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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