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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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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陶手指头微动:“我如何离得开你?”
  唐糖羞骂:“……老色胚。”
  “哪有糖糖你想的如此不堪,实是案子竟牵扯着你、二哥,更有大哥。二哥现在是这个样子,我极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别怕他,有我在他绝不敢动你分毫。”
  “大哥?”
  “从前的信中当是同你提过?我一直都在找他。”
  “我记得,这本是你考入大理寺的初衷。”
  “我一直不信大哥已然不在世间,二哥出事之后,我更是……去年新婚之前那阵,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包袱太沉,今生怕是要辜负你了。而一方面你音信全失,我没工夫去寻你,更不知你已出了事,只没想到爷爷……”
  “那一天我一到便答应成亲冲喜,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是懵了。”
  “那夜是故意数钱作弄我么?回想一想,演得真好,那坨礼单三爷恨不能吞下去。”
  “更多……还是怕牵累你。”
  “你当初劝我认命,说什么‘纪陶多情多义,牵念之人太多’,便是因了这个?”
  “糖糖……”
  “我心中却只存着你。”
  他捏捏她的手,拿起来再看十分讶异。唐糖从小伤好起来是比旁人快些,但近年竟愈发的明显,昨夜还血泡遍布的小手,居然真的已经好了大半。
  “我就是命好,这等混账一个人,却有这样生死不弃的姑娘。以后哪个小子敢这么待我们的女儿,我趁他还没长胡子,就先弄死他。”
  唐糖眼睛一红:“你哪里是命好,分明是嘴甜。大哥的事情你又查到哪里?”
  “年前我得了确信说,昆仑中段有个唤作螝域的地方,当初十万大军失踪的位置离那里十分之近。螝蜮传闻是旧昆仑城的遗迹,名字听来可怕,城中却是鲜草丰茂,四季如春,然而雪域中人入内,却基本是有去无回。听闻那昆仑王在世之时,最好那些机关窍门之术,我以玉玺与梁王换得昆仑螝域详图,本是欲成亲之后与你一同……”
  唐糖如何不知道那昆仑王的事情,那个地方她可没想过会有机会踏足,听得眼都亮了:“纪陶!”
  “又非什么好事,作甚兴奋成这样?”
  唐糖眼睛一红:“三哥总算想着要与我同生共死了……”
  “糖糖……”纪陶心头一酸,随即又道,“不得再说死字。哼,我查案离不开田书吏……你以为你的上官当真的是裘宝旸?你去裘全德处一查便知,我的名字可曾在他的暗册上消去?你的上官实是本官。”
  唐糖恨得拧他:“连裘全德都知道,偏生一直就瞒着我。”
  纪陶吃痛哄着:“须得知道这一路会有多险。”
  “既是有去无回,怎的会有人知道旧城情形?”
  “这正是迷之所在。”
  “当真是鬼城么?”
  “糖糖你信么?怎么可能。”
  “我不信,作恶的都是人。”
  “这话好像是赵思危说的。”
  唐糖避重就轻:“不过……梁王怎得来哪螝域图?”
  “我辗转查到,养心殿中的藏书殿里头有,恰巧……梁王亦生了这样的心。”
  “啧啧,姓赵的这一家子!竟无一个省油的灯啊,赵思危居然还能如此从容……”
  纪陶酸道:“你真的很为他打算。”
  唐糖不理他:“我是为我们自己打算。皇上的藏书殿里收藏这东西……首先感觉就很蹊跷么,我琢磨老儿绝非什么善茬。我们取那玉玺之时,你怎不早说?一直故弄玄虚……”
  “我也是执拗,二哥屡屡阻挠我们在一起,他愈想拆散我们,我便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水落石出之后,万一他占着理,你是打算就此认栽在我手上,还是听他的同我分手?”
  “糖糖,我是怕有我们未曾料想道的困境。别怨我了,我这都了认罚……”
  唐糖愈发忿忿:“最大的困境就是不能同你在一起!罚有什么用,我昨夜罚了啊,可三哥分明受用得很……”
  纪陶被她说得脸红,窃窃商议着:“不如下次……换个什么我不受用的罚法?”
  “哼,你倒是很说得出口,回头我还当真去想法子!哎,裘全德都同你有勾结,怪不得你连面馆表哥什么的都知道。”
  “那倒用不着通过裘全德。宝旸这么多年手头才养了几个线人?就那么两个我还全都认识,那个田表哥……掰掰手指头就算出来了。裘全德要是这种小事也肯来同我通气……倒是不错,一开始,我便绝不同意由得赵思危将你弄进白马道巷!”
  唐糖又失落起来:“三爷,我们出这么趟门,好像还不如私奔呢,听起来仿佛公事居多,不大逍遥啊……”
  纪陶用胡子蹭蹭她:“这事还得怨我固执,当初为了赐婚之事,我曾同先皇立下状书……此事完罢,三哥陪你逍遥一辈子。”
  “哼哼,裘宝旸料事如神,果然有一份军令状!”
  纪陶笑:“我那个原是拒婚之状。”
  “什么?我男人不答应给他当驸马,为他干活竟然还要写字据!皇帝老儿脑袋怎么长的。”
  “自然长得是精的,他看重此事,本就是怕我不尽心,才与了我那个甜头。我不要他的甜头,却不可不为他卖命,故而必得立下状子答应了他,必为他查清明瑜驸马的那册卷宗。然而后来我遭逢不测,先皇驾崩,此路愈走愈崎岖,线索反倒是愈走愈纷杂,实是始料未及。如今查了一路,吃了这许多苦,又总觉得不可白吃……何况这里头还有你为我吃的苦,更有你与我的家事,公事私事,早就分说不清了。糖糖,往后只有我俩同心……。”
  唐糖极懂他心意,乖乖“嗯”了声,点头直说:“那是自然的。”
  阿步又在外唤:“三爷?”
  “说。”
  “船还有一个时辰能到三清镇,还有,小的手上刚拿到一封信,是齐王殿下的信使方才于近岸之上射来船头的。”
  纪陶不悦:“非现在看不可?这与到岸看有何不同?”
  “……热水快凉了。”
  纪陶舍不得怀中的小人,犹豫一番还是挣着起了身:“让他送水进来你肯定不愿意,我自去端进来。”
  “端水作甚?”
  纪陶手不怀好意往被窝里探手去一滑,恋恋不舍又揉了一把,坏笑道:“销毁罪证。”
  **
  三清镇昨夜下了场雨,是时雨过天青,空气中有好闻的青草味道。湿淋淋的青石板路一条道走到头,便是那古春林的作坊。
  古春林是位技艺精湛的老瓷匠,他的作坊却破落得像遭贼洗劫过,这让唐糖想起自己的家园。
  不过这个洗劫作坊的贼,看样子比较喜欢用火烧,砖屋幸存,然而整间作坊已然呈焦黑之色。
  里头有个水灵灵大眼睛的小姑娘跑出来迎人,一见来人,竟是垂眸哭了,回身低低唤道:“爷爷,三爷来了。”
  唐糖心里酸溜溜的,悄问纪陶:“这便是你那婷婷的阿玉了?”
  纪陶只是笑:“你别急,过会儿便知。”
  只见那小姑娘跑去厅堂中,往个挺简陋的牌位前直直跪下来:“爷爷,三爷终于来了,您托付的事情,我可算都等到了。”
  水灵小姑娘跑到后头去,不多会儿捧来一个长长的旧锦袋交与纪陶:“我接了您的信,今晨方才回到三清镇。这是爷爷临终要我交与你的东西,我一直将它藏于杂物间的后头,密封好了附在那旧水缸的底下,这才幸免于难。”
  “受苦了。”
  小姑娘抽噎起来:“爷爷过世的时候悔极了,说他与三爷一见如故,可恨早不曾将这些东西交与三爷,”
  纪陶收了东西交给唐糖捧着,自去那牌位前进香行礼,小姑娘怯生生又问:“三爷,阿玉这次……您也能带了一起走么?”
  纪陶望一眼唐糖,笑道:“你放心,这是当然。”
  小姑娘泪流满面:“这就好,阿玉最喜欢您了,颠沛流离总算有了依靠,从此就跟着您了……”
  唐糖手上的东西扑通掉了地。
  她一听心都慌了,这个老狐狸,怎么到处招惹小女孩子?
  他不至于真的有这个癖好罢……
  唐糖魂不守舍俯身去捡东西,从那锦囊中落出个羊皮卷来。羊皮卷的一个角落上,镌着一枚笑眯眯的小狐狸脸。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疯了!从小爱上的家伙居然是一个萝卜!下次不要罚你了!
  纪陶:天地良心……阿玉是什么我同你说过的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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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达人,下周我要出去玩,更新次数势必会减少,补偿的方案我琢磨了下,伤好之后可以有个什么机关play……嗯,这次口味要重一点,大纲菌说了,回来以后可以让窝考虑写了让男主托梦给泥们
  纪陶:节操呢!!!


第82章 猫美人
  唐糖看到羊皮卷角落那个狐狸脸,忘了本来令她慌张的事。
  这张笑眯眯的小狐狸脸,在打开唐府后山的暗门上有,在唐府宗祠的厚厚积灰上被人画过,纪陶在公主墓《道生一》的册子上见过,在益王府鬼宅盛玉玺的椁沿上出现过。
  “这羊皮卷是做什么用的?”
  唐糖扮作个小厮模样,因为高烧刚退,裹得十分严实,气色究竟说不上来好。
  小姑娘没见过唐糖,她拼着性命保下来的东西,三爷一眼还没看过,这病恹恹的小厮倒会喧宾夺主,心头不忿,便未曾搭理。
  纪陶只好又问了一声,她才展那张羊皮望了眼,答:“这是祖爷爷传下来的样图,爷爷一并裹在里头交与三爷,想必总有深意。至于是什么意思,爷爷一句也未透露给我。这狐狸脑袋许是我祖爷爷年轻时接过的什么活罢,我不懂手艺,故而看不大明白,不过瞧这羊皮卷的样子,都是距今五六十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你祖爷爷也在三清镇的老作坊里做事?”
  小姑娘摇头:“爷爷说,那时候有东家,邀我祖爷爷西行接单大活,祖爷爷便答应去了。”
  “哪里的东家?”
  “只知道出手很大,别的就不知了。”
  唐糖不解:“你们做瓷手艺的按说离不了本地的泥,背井离乡离了三清镇,你祖爷爷怎么做活呢?”
  小姑娘未理,纪陶只得换了个问法:“可有同去的瓷匠?”
  小姑娘才答:“同去的工匠有,但好像都不是本地的,也都不是瓷匠,我知道的就很模糊了。这一去就是二十年,因为西去日久,我爷爷小时候一直都以为祖爷爷早死了,不料他老人家后来竟还去了京城,再从京城回的三清镇,那时候我爹爹都已出了世。”
  唐糖追问:“具体可知是西边哪里?一直远到了何处?”
  “你这小孩问得好不奇怪,我又不曾见过我祖爷爷,如何知道?他回来时候绝不算衣锦还乡,人都不成样子了,活的年份也不多,只对爷爷说过,说那是个什么……雪域里的常春之城。老人家弥留之际许是糊涂了罢,哪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纪陶自是想到那昆仑螝域,骤然望过来一眼。
  唐糖没什么好气,丢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去,暗想着:这小姑娘一问三不知,老狐狸你带上这么一号小女孩,一路可真是有的苦吃了。
  纪陶又问:“这屋中可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祖爷爷留下来的?”
  那小姑娘倒是听他的话,转身就跑去搜寻。
  见唐糖一言不发,纪陶近前讨好着抚抚她的脸,又将额头贴去探了探:“烧倒是没有,脸色好白,面上都是虚汗……身子可还撑得住?”
  唐糖嗯了声,哪有那么娇气。
  纪陶低低同她耳语:“怪三哥太不知轻重了。”
  唐糖翻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从说要带了阿玉走你便不高兴,不喜欢她?”
  唐糖冷笑:“三爷喜欢就好,我喜欢不喜欢,有什么要紧?”
  “你见都没见,就说不喜欢,阿玉这小姑娘还真怪可怜的。”
  唐糖瞪他,方才见的是鬼么!说的什么胡话?
  门前“喵”一声,唐糖探头去看,门口一只纯白色的猫美人极戒备地望过来,身子弯作个弓。
  它望见纪陶,倒像是认识的,望着他哀哀喵了数声,唐糖看得欢喜,蹲下来同它招手:“过来。”
  它神情倨傲,矜持未曾前行,反倒退了一步,与家中的二呆比起来很是不同,别有些闺秀样子,举手投足都十分优雅。
  纪陶亦招了招:“阿玉过来认人。”
  阿玉听话踱了几步,鼻头柔柔粉粉,往纪陶手上轻轻嗅了嗅,纪陶将唐糖的小手送去亦让它嗅:“这是娘亲。”阿玉身子抖了抖,柔长的白毛炸开来,眼睛一眯,娇吟了几声,像是款语温言,又像是在哀叹。
  纪陶爱怜地揉揉她的脑门:“爷爷不在,你受了许多苦罢?爹娘就是来接你的,从此不会再流离了。”
  唐糖这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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