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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劈棺 陈小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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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你听完什么感觉?”

  贺敏之却静了静,目中竟有泪珠滚落,良久方道:“檀轻尘……真的和我很像,一样的可怜。从小喜欢他的人就死了,伤心得很,却不敢说,惊才绝艳,也不敢显山露水,只能藏着掖着,他那么骄傲的人……偶尔忍不住露了锋芒,还要提防着被人害了……”

  泪珠仿佛滴到了檀轻尘久旱的心里,只觉得烫得心都痛了,手指一颤,角音变了征音,贺敏之雾气氤氲的散乱眸光似乎开始微微凝聚。

  忙定神弹奏,凝视着贺敏之,眼神如古井无波,淹没了他的神智。

  “你叫什么名字?”

  “贺敏之。”毫不迟疑的回答。

  “是真名吗?”

  “……不是。”

  声音越发温柔,听在耳中,浑身如在暖洋洋的水里:“很好,你真名是什么?告诉我。”

  “……”没有回答。

  “你不叫贺敏之,告诉我你的原名。”

  贺敏之玉白的额头上密密的起了一层汗,咬着唇,神情痛苦,却不开口。

  檀轻尘心中暗惊,自学了七弦心琴,苦心钻研下,从未遇到过些微的抵抗,虽说此次因不愿伤了贺敏之的心脉,未用羽弦,但一则他毫无内力,二来施术前更是下足了功夫,先是送琴,再是嫌弃茶水,又直言说了自己的身世令他情绪波动,最后用有所思一曲,步步为营,丝丝入扣,已经逼出了他最脆弱的心境,却不想他心性如此坚强,竟使自己探不到真实身份。

  想了想,迂回问道:“聂十三是真名吗?”

  “……不是。”

  “我知道不是,聂十三原本叫什么?”

  “……”没有回答。

  檀轻尘微一沉吟,心中涌起莫名的怒气,原来在他心中,聂十三竟如此重要!

  两番受挫,再不动用羽弦只怕功亏一篑。

  檀轻尘微阖上眼,似有不忍,却毫不犹豫,转了羽弦。

  第九章

  春暖花开的小院里,森冷寒意宛如无声的暗流潜涌而出,琴音恰似子规夜啼,凄清萧杀。

  贺敏之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冷汗涔涔而下,睁大眼睛,却只是浓重的黑暗。

  檀轻尘开口,声音冰冷坚硬:“聂十三原本叫什么?”

  贺敏之死死咬着嘴唇,一缕鲜红的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却一言不发。

  琴音大振,汹涌而至。

  “聂十三原本叫什么?”

  贺敏之摔落在地上,蜷着身子颤抖,开口:“聂十三,十三……不,我不能说……”

  琴声愈发急劲,心脏跟随琴音狂跳不止,似乎要冲出口中,冷汗湿透了薄薄的春衫,难受得几欲死去。

  “聂十三原本叫什么?”

  声音淡入柳絮,冷如铁石,仿佛从地狱中传出的摄魂之音,贺敏之忍不住求道:“不要再问了……十三就是十三……我真的不能说……”

  眼前的黑暗猛然被一道阳光刺破。

  贺敏之浑身轻松下来。

  雪亮的剑光恍若划破长空的闪电,万物战栗,沛然莫御。

  “铮”的只一声,七弦尽断。

  聂十三冷冷道:“拔你的伽罗刀。”

  虽愤恨到极点,气息却丝毫不乱,冷静如磐石,看到这样的聂十三,檀轻尘只能苦笑。

  七弦心琴被破,内腑已然受创,檀轻尘轻咳一声:“我受伤了,不是你的对手。”

  聂十三摇头:“檀师兄,你这一生,再无可能是我的对手。”

  收起剑,把贺敏之扶起,旁若无人喂他慢慢喝下一杯茶。

  檀轻尘目光克制而内敛,却有炽热的火焰烧灼着内心:“你可知道我在白鹿山时,至少隐藏了一半的功力?”

  聂十三不看他:“你隐藏再多,此生于武学也不会到达巅峰之境。”

  在山上时,檀轻尘便知这小师弟惜言如金,偶尔一两句,却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不由问道:“为什么?”

  “要追寻武道的极致,必须极于道,极于念,你心机过重,杂念太多,连七弦心琴这种控人心术的功夫,你施展出来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而我诚于剑,诚于心,迟早有一日,会登临绝顶。”

  “所以,武学上我会是大师,你只是匠人。”

  聂十三说得平静,没有半分骄傲之意,口气仿佛只是在说太阳东升西落,月有阴晴圆缺。

  檀轻尘的心却沉了沉,清楚他说的确是事实,静了静,轻笑道:“那又如何?我求的本不是武道。”

  贺敏之缓过一口气,眼神却有些迷茫,脸色惨白如纸,靠在聂十三身上。

  聂十三答道:“不如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以后不要再惹贺敏之。”

  瞳孔收缩,凝视着檀轻尘,择人欲噬的野兽般的眼神,声音却异常冷静:“这种事,再有一次,我的剑就会洞穿你的咽喉,无论你是檀师兄还是十四王爷,哪怕你是皇帝,我都会杀了你。”

  “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

  与方才沉重昏暗的压力不同,此时满院尽是凌厉直接的杀气,几朵桃花无风自落,笔直的坠下。

  檀轻尘沉默半晌,坐了下来,手指抚过断弦:“我记住了。”叹口气:“你放心,皇兄已经封我为临襄王,三天后我就会远离靖丰,去金江边的临州和襄州。”

  看向贺敏之,目光温柔如水:“敏之,其实我不忍伤你,今天的事,我有些后悔。我刚才动了羽弦,不过幸得你没有内力,无法运功相抗,心脉损伤应该不甚严重,好好保重吧。”

  说罢起身,贺敏之却道:“你要走了吗?”

  檀轻尘停步,笑道:“再不走只怕要被聂十三提着剑砍成个七八截。”

  贺敏之微笑:“天色不早了,留着吃晚饭吧,就当为你饯行。”

  聂十三哼了一声,却立刻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檀轻尘瞟了他一眼,温言道:“既如此,那就叨扰敏之。”

  聂十三冷冷道:“我回房洗澡,饭好了叫我。”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进屋,檀轻尘笑了笑:“你又何必如此欺负他?”拈着琴弦,低声笑道:“你方才可是为了护住他,迫得我用了羽弦,你瞒得过小师弟,可瞒不过我……你喜欢聂十三。”

  贺敏之斜飞着眼,看着他:“我是喜欢他,那又怎么样?”

  檀轻尘笑着叹气:“那你何苦气他?还拿我当恶人,小师弟性子厉害之极,只怕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贺敏之明澈的眸光里掩着一丝寂寞和脆弱:“我怕他当真,以后会伤着他。你应该知道,给了希望再彻底打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凝视檀轻尘,目光转为亲近和眷念:“再说我确实想留你吃顿饭,以后山长水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远离靖丰,也还要提防着些,毕竟人心胜过毒药,不可不防。”

  檀轻尘微微蹙眉,凝视着他玉雕似的脸,心中疑窦丛生,这贺敏之年纪轻轻,仕途远大,说出来的话却总透着人性本恶的心思,看似随意平和,却性格深沉,骨子里更是硬朗。更奇的是,看到他自己总觉得无由的亲近,竟有灵犀互通之感。

  不禁笑道:“真是不公平,我的故事都讲给你听了,你却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世。”

  贺敏之嘻嘻一笑:“以后你或许会知道,莫要着急,日子长得很。”

  晚饭三菜一汤,香菇竹笋炖鸡、青椒炒鸡蛋,再有一个河虾炒青菜,一大碗咸菜豆瓣汤。

  聂十三穿着干净的灰布衣服,冷着脸,只顾扒饭。

  檀轻尘却一边赞着色香味俱全一边吃菜。

  贺敏之忍不住瞧向聂十三,夹起一条鸡腿放到他碗里,却突然发现他手腕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忙问道:“这个伤口怎么回事?”

  聂十三看都不看:“被苏缺的日月钩划伤了。”

  贺敏之怒道:“苏缺是个什么东西?”

  檀轻尘忍着笑,正色道:“苏缺是当今武林第一楼的少主,杀手榜上排名第二。”吃一块竹笋,又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十三的籍籍无名,十三能与他交手,是难得的幸运。”

  贺敏之冷笑道:“被人划伤手腕还叫幸运?”

  檀轻尘笑道:“你先莫要着急,不妨问问苏缺怎么样了,在我印象里,小师弟从不会吃亏,苏缺划伤他的手腕,想必代价惨重。”

  聂十三啃着鸡腿,淡淡道:“我没有伤他,毕竟他是蝶楼少主,我不想给十五惹麻烦。”

  贺敏之眼神发亮,嘴角不自觉翘起,笑得满足。

  吃完饭用茶漱了口,闲谈片刻,看着天色已晚,檀轻尘起身携琴告辞,走到门口特意道:“多谢。”

  贺敏之笑道:“不客气,三天后我就不再送你了。”

  月色中的檀轻尘格外风神卓然,静静道:“不是谢这顿饭。”

  下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是谢你今天为我落的泪。

  世情如霜,天命如刀。

  这几滴眼泪却填满了十多年来心里空落落的那一角,生命里终于多了一丝值得珍惜的温情。

  此去临州,再无遗憾。

  深深看一眼贺敏之,转身离去。

  贺敏之一直站在门外,知道他高高的背影转出街角,消失不见,方才进院,锁上门。

  一回身,正对上聂十三寒星似的一双眼,深沉得古怪,贺敏之视若不见,从他身边走过。

  擦身而过之际,手腕却被重重拧住,一带之下,身不由己直栽进了一个温暖而强硬的怀抱。

  贺敏之淡淡道:“放手!”

  聂十三的声音低沉暗哑:“不放。”

  贺敏之大怒之下,拼命挣扎,聂十三的胳膊铁铸一般,却搂得更紧,良久,贺敏之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映透了后背衣衫,心里一惊,不敢再动,怒道:“你这个笨蛋!手腕的伤口裂了!放开我,我给你包扎!”

  聂十三气息有些紊乱,低声道:“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我心里怕得很,看到檀轻尘那样折磨你,怕你出事,怕自己来迟一步……”

  不安得近乎绝望,再也说不下去,只紧紧的抱着。

  贺敏之安静下来,轻叹一声,反手搂住他柔韧精悍的腰。

  良久,聂十三松开手,面对贺敏之,只见一道细细的血痂凝结在他的下唇,不禁用自己的唇覆盖其上,轻轻蹭了蹭,触感柔嫩微凉,深深吻了下去。

  贺敏之接触到他火热的唇舌,一时意乱情迷,无比贪恋这种温度和亲密,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中,已激烈的回吻过去。

  这是两人第二次亲吻,比之林中第一次,少了几分懵懂青涩,却更多了几分深情和欲望。

  聂十三的手从贺敏之微微敞开的衣领伸入,烙铁般印上他清瘦的肩。

  贺敏之似猛然惊觉,突然发力,猝不及防间,聂十三被重重推开。

  满腔热情登时冰冷,默然半晌,聂十三冷冷道:“那次你说是一时糊涂,让我忘记,这次呢?” 

  第十章

  贺敏之听他问话,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分外勾魂摄魄:“还是一时糊涂,忘记就罢。”

  聂十三伸手扶着一把木椅,院中落花簌簌:“十五,你到底在骗谁?檀轻尘以七弦心琴逼迫你,你神智不清时都在护着我,难道你当真对我没有情?”

  贺敏之狠狠看着他:“莫名其妙!你是笨蛋吗?你的身份泄露了,我这刑官还当得下去?当时不知是檀轻尘在问,否则我早就说了。”

  叹口气,接着道:“你我都是男人,最多兄弟情份罢了,这两次大概是因为咱们没有娶亲的缘故,而且都是你强迫我!”

  突然小心翼翼,颇为恐惧的上下打量聂十三:“难道你真的有龙阳之癖?”

  又安慰道:“不要紧,再大些娶了亲就好了。”

  聂十三笔直静立,冷眼看着他自说自话,待他说完,淡淡道:“十五,你到底在躲什么?”

  贺敏之一瞬间脸色惨白,聂十三略有不忍,却不愿就此放弃:“龙阳之癖又如何?我这辈子要定了你。”

  凝视着他似多情又似无情的眼睛:“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贺敏之,你躲不掉。”

  说罢再不看他,转身回房。

  贺敏之嘴角噙着一抹似悲似喜的笑,抚摸着聂十三方才扶着的花梨木椅,却见椅子顿时碎成了一堆木块,想必聂十三虽强自冷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无可自抑,内力到处,坚硬的花梨木竟无声无息的片片碎裂。

  心中不由得思绪纷杂,怔怔站着,突然想起一事,大怒道:“聂十三!这张椅子至少值五两银子!你……你还不如一掌拍死我算了!”

  “呯”的一声,窗户无风自开,聂十三的声音如金石相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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