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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款款情深,霸道总裁好无赖-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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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化了一会儿后,她便脱了鞋子蜷着身子躺在病床的一侧,想象着夏漠寒就躺在身边。她抱着微微发抖的双臂,想到那日在病房里狠心打了凉至的那一巴掌。
  那天,凉至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而她的手心也生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打她的时候,也痛了她自己。
  她不是没看见凉至的眼像是落入了冰窖一般寒凉死寂,用可以穿透她心脏的声音问她:苏笑,你有心吗?
  “漠寒,我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就算是死,我也没脸来见你了。”苏笑说着,枕头已经被浸湿,唇边却依然带着微笑,“漠寒,我现在身上唯一完完全全只属于你的,怕是只有我的这颗心了。”
  *
  三月中到四月初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于凉至而言是平静,于苏笑却是梦魇。
  那段时间,她生不如死。
  夜廷深公开向夏景逸宣战,夺走了夏氏财阀的大半壁江山之后,曾经与夜廷深通过电话。刚开始他以为只是纯粹的商战而已,却不想他的事迹已经败露。
  许安然曾经提醒过夜廷深,不要把对方逼急了,避免狗急跳墙。
  夜廷深确实听从了许安然的建议,也正是担心夏景逸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那段时间,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凉至的左右。
  诚如瑶楚楚所言,他以为夏景逸的目标是凉至,自然而然地就疏忽了医院那边的防护。虽然苏笑和夏漠寒的病房外都有保镖守着,但只要亮出夏家二当家的身份,保镖又怎么会拦着他不让进?
  那本是一个宁静的下午,而那份宁静里,却昭示着暴风雨。
  夏景逸反锁了苏笑的病房,终于露出了他不曾在人前露出的凶狠獠牙,目光触及床头凋零的满天星,他忽然笑了,问苏笑:“还记不记得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
  苏笑沉默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大学时代的最后那一段时光,夏景逸得知了她和自己大哥的关系,忍痛放手,并送给她一束满天星。
  满天星的花语是:甘做配角的爱。
  那个时候的夏景逸,爱得不如后来的极端,他甘做苏笑的守护者,默默地爱着她就好。
  “你答应过我不会回夏家,不会回我大哥的身边的!”夏景逸因暴怒而扭曲的五官里盛着沉痛,他盯着苏笑平静而苍白的脸,恨不能将这个女人捏碎了纳入掌心之中。
  苏笑说:“当年我离开夏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答应过我不会对漠寒父女下手?”
  夏景逸愕然。
  苏笑笑了,笑容冷淡,“所以,你我都违约了,时隔三年,也都为言而无信付出了代价。我爱他,所以愿意为了他向你妥协。但从你对凉至下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当初的约定就已经不复存在。”
  “凭什么认为是我?”
  “凭只有你知道凉至怕猫。”苏笑说,“老爷子知道你的野心,不想把夏家的财产分给你分毫,眼看着凉至就要毕业了,想让她以夏家长女的身份回到夏家,你担心她的回归会让你原本已经到手的东西又被夺走,所以你急了,不是吗?”
  “夏景逸,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其实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夏景逸更加震惊,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我、我大哥也知道?”
  “他知不知道,我不得而知。但夏景逸,他那么爱我,你以为这三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闻言,夏景逸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
  他承认,一直以来他都是爱着苏笑的,但同时,他也爱着他的大哥。他本来以为他能够大度地祝福他们,并尊苏笑一声“大嫂”,但时间长了,他发现,他做不到。
  所以,三年前,是他怂恿了夏老爷子,连同逼走了苏笑母女。
  “苏笑,你现在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无非是仗着我不舍得伤害你。”夏景逸说着,额上青筋爆出,狰狞可怖。

☆、157 花落的季节,我来找你

  不舍得伤害她吗?
  苏笑现在闭上眼睛,耳边是他说的这句话,眼前却是他带着浓烈的欲压在她身上时的场景,他强行攻占她的城池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的身体背叛了夏漠寒,且是在违背了道德伦理的情况下。
  那让她生不如死。
  在她身体内驰骋完之后,夏景逸怜惜地擦掉她无声的泪,她却避开了他的手,说:别碰我,脏。
  那天,她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滚烫的水烧红了她的身子,她恨不能把浑身上下的皮肉都剜掉然后换上新的。那天她没敢去夏漠寒的病房跟他说话,她不想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气息再靠近他。
  后来夏景逸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也恰巧那段时间凉至来的电话很少,她担心夏景逸对凉至做什么事情,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后她会忍不住哭出来,思来想去,只打了夜廷深的电话。
  听闻凉至一直跟他在一起,苏笑也就放了心。还好,至少凉至好好的,她也算对得住夏漠寒。
  三月底,她终于重新鼓起勇气去了夏漠寒的病房,因为陆泽明告诉她,这段日子夏漠寒的情况有所恶化,前两天还发了高烧,他的建议是苏笑能多陪着他,跟他说说话,至少让他能感受到家人一直都在的。
  苏笑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轻声讲给了夏漠寒听。
  “凉至的毕业展很出色,我看了她的作品照片,很厉害。漠寒,为我们的女儿骄傲吧。连资深老教授都以他为荣,我们作为父母,怎么能不以她为骄傲呢?
  “她小时候总说自己像爸爸,所以才出色。你因为这句话炫耀了大半辈子了,但漠寒,你可是没有艺术天赋的人。这一次,该轮到我炫耀了。
  “女儿终于遇到了比你更爱她的男人,廷深那孩子真是不错,了了我们一桩心愿,沁儿也能安息了。
  “漠寒,你快醒来吧……”
  ……
  连续三天,苏笑都呆在ICU病房内。饿了就在外面走廊上吃点东西,晚上就抱着消过毒的被子躺在病房的小沙发上,听着仪器轻微的声音入睡。
  想来,她睡眠那么浅的一个人,现在若是听不到生命仪器“滴”的声音都难以安睡了。那是他的生命之音,现如今却成了她的现世安稳。
  四月六日晚,苏笑永生难忘。
  那天,她安静地趴在夏漠寒的病床边,静静地给她讲述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已经到了四月,又是相思花开的季节,她说:“家里的那株相思怕是也已经金黄了。漠寒,你一定要赶在花落前好起来啊……”
  夏景逸悄然站在她身后的时候,苏笑已经避无可避,再退后是夏漠寒的生命仪器,她若不小心将它打翻,会害了他的命。
  夏景逸说:“苏笑,这都是你逼我的!”
  那一晚,苏笑真真正正陷入了绝望。
  ICU病房内是设有摄像头的,为了24小时监护病人。那一晚摄像头上的小红灯不停地闪烁,落在苏笑眼里,是极大的讽刺和嘲弄。以前没怎么留意过这个小红点,但是这夜,它却记录下了她和她的小叔子犯罪的全过程。
  而且,还是当着夏漠寒的面。
  她当时有多绝望啊!
  夏漠寒一声不吭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器在运作着。他一动不动,像是安稳地睡着的,而他旁边的小沙发上,他最爱的女人,却被他的亲生弟弟强行压在了身下。
  苏笑不敢哭,也不敢大声喊,只能默默地反抗着,奈何女人在力气这方面天生比男人弱,又加上身体刚恢复不久,到最后,她也只剩了承受的力气。
  她威胁夏景逸:“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愕然片刻后,他笑,“你现在要是敢死,我就送夏漠寒父女去跟你陪葬!”
  苏笑气结,到最后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夏景逸,你个疯子!”
  “苏笑,我是被你逼疯的!”
  ……
  四月七日醒来,苏笑整个人都变了。
  她寸步未离开夏漠寒的房间,却失了生气,像一具没了灵魂的木偶。
  医生护士来给夏漠寒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她平静地站在床尾,平静地看着他的脸。时间长了,她忘了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她没能为他诞下一个儿子,所以老了怕是记不得他年轻的样子。
  苏笑好像从来没跟夏漠寒提起过,其实,他们或许是有过一个儿子的。在凉至九岁那年有的,当时她并没有太大的妊娠反应,因此发觉得很晚,直到那个孩子消失的前一刻,她还以为是生理期。
  那一年,九岁的凉至命悬一线,怀孕不足半月的苏笑因情绪太过悲痛而没能保住那个孩子。她私下里找医生确认过,才知道当时她是流产了。
  她得有多么不称职,才能在孩子消失的那一刻才发现他曾经来过?
  静静地看着夏漠寒,苏笑忽然咧开嘴笑了,笑容凄美绝人。
  漠寒,如果当年那个孩子能生下来的话,那么他一定长得很像你、很像你。
  ……
  四月八日,苏笑让凉至回家给夏漠寒收一些这个季节能穿的衣服,她告诉凉至:“你爸最近睁眼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许不到月底,他就能重新坐起来了。”
  凉至信了。
  那天,她满心欢喜地回了夏家,看到了院子里金黄一片的相思树,拍了照片发给苏笑,说:妈,相思开花了,爸爸要好了,对吗?
  天知道,苏笑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险些失控哭出声音。
  漠寒,相思花开了,金黄色的一片,和我想象的一样,真美。
  但是漠寒,我已经不敢奢求你能醒来陪我再看一次了。
  漠寒,原谅我。
  等到花落的季节,我再来找你。
  *
  六月初,毕业季。
  相思花落了满地的季节,苏笑再一次被推进了急救室。
  上一次是因为车祸,这一次,是因为自杀。
  听到这个消息时,凉至正在学校里拍毕业照,夜廷深亲自开车来接的她,脸色很沉重,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她带上了车。
  她还穿着学士服,笑容洋溢地把学士学位证亮给夜廷深看,还说一会儿拍照片发给苏笑看。
  母女二人重归于好,是凉至从夏漠寒墓园回去的隔天。休息了一夜后,夜廷深便直接带她去了医院。起先她还不明白,是夜廷深告诉她:苏阿姨现在住在夏叔叔之前的那间病房里。
  凉至便明了,内心酸涩。
  母女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呆在顾家的那段时间,凉至便想通了,虽然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要掐掉父亲的生命仪器,为什么母亲要给她希望又生生将它掐灭。
  但是,她没法怨她的母亲啊。
  在顾家,她住的那间房是空房,顾家上下无一人居住。那间房子是顾念苏亲手给她已过世的母亲空出来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知道了,但顾念苏一直保持着房间里的整洁卫生,偶尔也会在那个房间里呆着,和墙壁上母亲的挂象说说话。
  顾念苏一直羡慕她有妈妈,童言无忌的年代也曾恶言诅咒过她。所以那天她才会说:念苏,我没有爸爸了,你开心吗?
  其实谁心里都不好受,真的。
  那段时间里,顾念苏告诉她:凉至,我不怨你妈妈了,你也别怨她了。
  她说:其实谁都不容易。
  是啊,谁都不容易啊,她理解不了母亲的想法,但她相信,母亲一定有她自己的难处。她爱了父亲大半辈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掐断他的生命仪器?
  所以在面对苏笑的时候,她刻意避而不提这件事情,苏笑却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问她:疼吗?
  ……
  逼近医院的时候,凉至才越发觉得事情的不对劲,偏过头来看夜廷深的侧脸,下颚紧绷得令她害怕。
  夜廷深几时在她面前露出过这么严肃的神情?他能这样,必定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而且,是跟她有关的。
  没由来的,她开始有了几分抗拒和抵触,忘了车还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她伸手去拉门把手,所幸车门锁了。
  巨大的恐惧将她包裹,她忽然颤着声音道:“停车!”
  夜廷深握紧了方向盘,唇抿作了薄薄一条线,内心挣扎了片刻后,他打了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应急区域内,却没有打开门锁的意思。
  解开了安全带,他侧过身去拥抱凉至瑟瑟发抖的身体,掌心是学士服柔滑的质感,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用自己的身体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都说母女连心,又何尝不是呢?苏笑在生死一线挣扎着,凉至的心也因此而狠狠地揪痛着,不需要夜廷深开口告诉她什么,她便已经有了猜测,然后,恐惧和逃离。
  “你……你告诉我不是……”攥紧了夜廷深腰间的衣料,凉至像是抓住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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