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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款款情深,霸道总裁好无赖-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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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晚笙一愣,看了凉至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最开始时我没大往心里去,这几天发现症状好像更严重了。不仅早晨起来的时候会觉得视线模糊,就连……大白天光线太强或者太弱的时候也会这样。”下巴下意识地往领口钻了钻,凉至的眼里闪过一抹晦涩,半晌后,她才抬首,目视着周晚笙,“这也是后遗症,对么?”
  听完凉至的话,周晚笙的神色尤其复杂,看了凉至一会儿后,把她的检查单放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盯着凉至,一字一句:“为什么会使用安定?安神还是?”
  凉至手指轻微一颤,思考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周晚笙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和沈芳娇是朋友,对么?”
  周晚笙愣了,没否认,“是。”
  “那请你告诉她,不要同宋辰亦结婚。”凉至神情严肃,“取消婚约,越快越好。”
  周晚笙许是没想到凉至会忽然这么说,脸色一时间不大好看,“为什么?”
  凉至笑,“我记得你也曾告诉我,让我提醒念苏小心点,虽说到最后我也没能告诉她这句话。这个原因够不够?”
  周晚笙也是个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
  打从一开始,她就对沈芳娇与宋辰亦的婚事并不看好,即使她不是出身豪门,但与沈芳娇多年交情,她从她身上,也看到了身在豪门的晦暗与无奈。商业联姻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在周晚笙身边人的身上。今年沈芳娇的生日宴上,她曾数次想要开口对沈芳娇说什么,却又生生地吞了回去,只因在她脸上看到了不属于她的愁容。
  明白人都会知道,这场婚姻只关乎利益,不关乎感情,所以周晚笙的那句“为什么”,并不是问凉至为什么沈芳娇不能和宋辰亦结婚,而是问她,为什么要忽然告诉她这句话。
  而凉至也聪明地听明白了。
  对于两人之间这种无言的默契,周晚笙和凉至都有些许意外,相视一眼后,彼此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
  半晌后,周晚笙才开口道:“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她重新拿起桌上的报告单,“而不是想让我告诉你一些什么?关于你身体的事情。”
  “是,我是来找你看病,顺便告诉你沈芳娇的事情。”凉至说,“周医生,国内医学界,我只能相信你。”
  周晚笙愕然地望着她。
  “我是被宋辰亦强行注射安定的,持续了大概十来天,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昏迷,不清楚注射药物的具体周期和频率,甚至连剂量也不得而知。后来我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期间身子骨一直很孱弱,时不时觉得喉咙腥甜发干发痒,说不出话来。”凉至刻意不去看周晚笙满是惊愕的神情,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已经……快50天没来例假了。”
  “你……”
  如今看着凉至,周晚笙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她就那么平静地复述着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不好的事情,平静得仿佛那个当事人并不是她自己。一直以来,她对凉至的印象都是这个女孩子骨子里的清冷和傲慢让人初接触时不大舒服,然而……
  谁又能想到?
  “安定这种药物对人的身体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大,我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周晚笙敛了下眸子,轻声开口:“我记得你是过敏体质,皮肤表皮有没有出现什么不正常的症状?比如瘙痒、起红斑或是水肿之类的。”
  凉至摇摇头,“目前没有。”
  周晚笙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口服的到还好,可是静脉注射,那些药物成分早已经全部沉淀到了你的血液中,一时半会儿怕是无法将体内的残余物质排除干净了。这样吧,我给你开一些药先备着,同时这段时间你可能得三五天往医院跑一趟,我会请权威人士根据你的情况配药。”
  “谢谢你。”
  “不用,应该的。”
  凉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包里另一份厚厚的检查单递到了周晚笙面前,面色有些发白,颤着唇轻声问:“我想知道,我r后若想怀孕,几率有多大?”
  *
  几日之后,凉至还是没能联系上顾念苏,却得知了井漾宣告退出医学界的消息。
  是不久前发生的,当时举世震惊,直到现在,这件事情的热度还没有消散,余温尚存,但消息却被封锁得很紧密,前因后果,外人都不得而知。
  但却不见有人提及井漾结婚的事情。
  按说,医学界的大才子,从一只脚踏入医学界起便开始有媒体争相报道,随便一篇论文、随意一句言谈都会被当做大新闻放出来的备受关注的人,他若是结了婚,外界怎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凉至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出于对顾念苏的关心,一日她从医院打完点滴,便叫了司机送她去了顾家。
  莅临顾家,意味着她将要面对顾西扬,那个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对待却不被她所待见的男人。一路上凉至都在想,见到了顾西扬要说些什么,怎么才能尽量减少寒暄的时间直接切入正题?顾西扬又对顾念苏的事情了解多少?
  然而真正到了顾家,早已准备好了的台词却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顾西扬不在家,顾念苏更不用说了。
  找了个见过几次的下人问了几句,凉至才知道顾西扬和顾念苏都已经离开上海了。顾西扬是政界人士,在家里呆着的日子本就不多,所以顾念苏常年来多是一个人生活。
  “她去了哪里?和谁一起?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到她么?”
  打扫着大门前走廊的下人鼻子被冻得有些红,搓了搓手,“这位小姐,我真不知道顾小姐去了哪里。她的东西都是前不久一位先生派来的人给收拾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小姐本人了……”
  断了。
  有关于顾念苏的线索断了。
  一时间,顾念苏仿若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凉至忽然想起了以前同顾念苏针锋相对的日子,两人唇枪舌战,不相上下。顾念苏是学法的人,逻辑缜密,口齿清晰,最开始时常反驳得凉至哑口无言,后来不甘示弱的她渐渐和顾念苏不相上下,一场架吵下来,不亚于看一场精彩的辩论赛,而她的口才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想到几次被警方传话,有关于法律的知识基本全是和顾念苏斗嘴的时候学到的。
  “念苏啊念苏,说好的随传随到,现在你人到底在哪里?”
  沉浸在对顾念苏的担忧之中,直至车子开走凉至都没能察觉到,街对面的小巷子里,有一个人影一直盯着她,知道她离开。

☆、251 大惊失色

  那人戴着鸭舌帽,刻意将帽檐压得很低,以至于看不太清脸。
  驼色的大衣裹在身上,领口挡去了大半张脸。细看之下,只余了一双着了烟熏妆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凉至的车尾,不一会儿便走出来招手拦下一辆的士,轻吐两个字:“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通过后视镜打量起这个穿着上有些怪异的女孩儿,觉得有点儿眼熟,但没说什么,照做了。
  再看那女子,戴了有色隐形眼镜的她双眼失了真,同时又将她眸底的情绪很好地隐藏。
  夏凉至。
  我回来了。
  *
  “所以,你去了她家,但是没找到她?”
  视频通话中,凉至虽然刻意压制,但还是难掩眉宇间的忧色。再看屏幕里夜廷深的那张脸,比起前几天,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便嚷嚷着想要赶紧回国和她团聚。但刚动完手术还不知晓恢复状况如何的他没有得到梅纳德医生的允许,连视频通话的时间和次数被那位性情古怪的老医生严格把控着,他想回国,比登天还难。
  这会儿,梅纳德医生正在夜廷深的病房里,一边“监视”着他通话的全过程,一边计算着时间。凉至好几次差一点就要问出口的话,在撇到那位白胡子教授后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
  最后,只得悻悻闭嘴,一脸的闷闷不乐。
  夜廷深瞧见后,乐坏了,看了一眼梅纳德医生的方向,立马被他一记眼刀给唬得耸了耸肩,笑了笑,假装不经意地抬起手,手指在薄唇上微微摩挲着,似在暗示什么。
  凉至立刻反应过来了,随便闲扯了几句后,无声地动了动唇:我想要井医生的联系方式。
  *
  因为井漾无缘无故退离医学界,梅纳德医生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气,所以当凉至脱口出一个“井”字时,夜廷深立马瞪了瞪眼睛,手指压了压唇示意她不要提这个名字。
  他可不想成为这对师生之间怄气的牺牲品。
  前两天因背着梅纳德医生偷偷拿了手机和凉至视频通话,被发现后,差点没在打针的时候被针头给扎死。梅纳德医生从医多年,深知人身体的哪些部位痛感更加灵敏。换言之,他知道扎针的时候扎哪个位置、用什么样的力度会更疼。
  夜廷深苦不堪言。
  今天好不容易获准,他同凉至通话的时候原想着控诉一番梅纳德医生的“罪恶行径”,然而话已经跑出来一半了,梅纳德医生忽然推门而入,令他不得不生生把后半段改了口,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结果梅纳德医生就那么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了,还不紧不慢地来了句:“放心,我能听懂的中文不太多。”
  后半句其实是:有胆你就继续说。
  夜廷深便闭了口,一脸的无奈,看得屏幕那头的凉至也只想乐。两人这会儿硬是当着医生的面打了好些个暗号,凉至才终于传达了她想要表达的信息,夜廷深思索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梅纳德却忽然起身把屏幕给合上,“时间到了。”
  “……”
  夜廷深脸都黑了。
  梅纳德却不由分说地把电脑递给了门外边守着的小护士,关上门,回来坐在夜廷深床边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脸挫败的神情。
  “您好像很喜欢看我出糗。”夜廷深没好气地说,满胸腔都是刚刚话还没说完没说够就被梅纳德强行切断了的火。自然,他是不会把这火气发出来的,顶多自个儿生生闷气。
  梅纳德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哦?还有教授屈尊向我请教的时候?”
  “嗯,关于中文的。”梅纳德摸了摸下巴,盯着夜廷深,“你们中国是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温柔冢什么的?”
  “温柔乡,英雄冢。”夜廷深好心补全,末了又纠正:“我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合适。”
  梅纳德似懂非懂,半晌后才呵呵地笑了几声,“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啊!”
  夜廷深有几分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若说这世上,有那么几个人能让他爱恨不得又无可奈何的,其中一个非梅纳德莫属了。他对他又敬又怕,甚至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会这样。记忆尤其深的是十九岁那年,耳朵因意外灌水而感染恶化,梅纳德知道之后气得胡子都在哆嗦,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一堆药放在他面前,说不吃完就别想见他,也别指望他给他治病。当时夜廷深也是年轻气盛,一听这话,立马撂挑子不干了,说什么也不肯吃药,更不肯看病。后来两人僵持不下,还是母亲秦沁想了法子哄他吃完了全部的药,并让他向梅纳德赔礼道歉。
  那之后他才知道,梅纳德医生让他吃的那些药都是消炎的,吃过那些药之后他感觉好了些。但是,他还是极其讨厌吃药。别的方法能够治好的病,他一定不会依靠吃药来调理。
  凉至曾特别好笑地问他:“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让你吃药像要你的命似的?像个孩子。”
  夜廷深不回答,凉至便问他小时候是不是有过什么事情让他对吃药这件事起了抗拒心理,当时他还有些惊讶地反问:“讨厌吃药这事儿还得有原因的吗?”
  的确是没有原因可循。
  他就是不喜欢吃药,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如果是无味的胶囊他倒是可以忍一忍,但若是味苦的药片或者是味重的冲剂,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
  “话说回来。”夜廷深干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梅纳德医生的神情。一会儿该换药了,他要是这个时候说错了话,怕是会自讨苦吃。但他还是开了口:“漾结婚了这件事,您知道么?”
  似是早就料到了,梅纳德没说其他,只“嗯”了一声,随即才道:“刚你跟你老婆通话的时候,我听到那丫头的名字了。”
  夜廷深立刻明白他口中的“那丫头”是指的顾念苏,“您认识?”
  “怎能不认识?”梅纳德冷笑,“如果不是因为她,漾又怎么会放弃手头上的科研成果离开医学界,甘在一个二线城镇的学校里当什么老师?”
  夜廷深愕然。
  关乎这些,连他都不曾知晓,没想到,梅纳德医生竟然会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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