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嫌我太妖艳-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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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的话让虞应朗有些后悔,但见她面容重新展颜,那后悔却消失不见,以至于人离开了,他仍旧捧着汤碗怔神在原地。
原本焦急出门的虞应朗慢慢皱紧眉头,摸了摸心口,那陌生的快速跳动让他失神,直到身侧传话的小厮提醒才复又前行。
雨水仍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国公府外的小巷口,郑雨眠静静的撑着伞,雨水已经打湿了裙摆的一角,她等着的人还没有出来。
郑雨眠有些懊恼的垂下眼眸,兄长虽然寡言少语不问府事,但也是一家之主,娘一向听兄长的,他说不许她出门,日后她若想见知微便更难了。
正在焦急时身后终于传来熟悉的轻唤:“眠儿。”
惊喜抬头,看到来人,郑雨眠快步走近,然而走到近前又顿住脚步,踟蹰开口:“哥哥不许我与你再见面,可我又怕见不到你,今日便想来见上一见,你可怪我自作主张?”
虞应朗将人带到自己的伞下,温润一笑:“这事是我无礼在先,少时兄怪我也在理,眠儿宽心等我与表妹退了亲,到时定会名正言顺的去府上请罪。”
心头微甜,听他提到两人的未来,郑雨眠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但想到自己此番来的目的,手指无意识的捻了捻帕子,咬了咬唇道:“我今日过来除了见你还有一事。”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虞应朗稍稍蹙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看着他探究疑惑的眼神,郑雨眠踌躇半晌,这才抬起头道:“今日我去国子监为兄长送伞,意外见到了李家小姐与兄长在一处,原以为她是过去寻你,与我兄长不过是说些话而已,可她见到我时却似受惊般,话未说一句便匆匆离开,非但如此,自那日西山回来兄长也有些不对劲,我担心”
察觉虞应朗越来越低沉的面色,郑雨眠轻叹了口气:“我并非嘴碎闲言之人,今日与你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怕那位小姐做下错事,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迟迟不发一语,郑雨眠疑惑抬头,见他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窒闷:“你生气了?”
虞应朗神色不愉,正色开口:“这种话莫要乱说。”
郑雨眠对待两人的关系向来敏感,察觉他言语中的严肃,眼眶立刻湿红:“你怪我多言了?可我当真是出于好心才来告诉你,李家妹妹入京不久,难免规矩上有些疏漏,我一个外人不好开口,但你是他表哥,定能提点一二,我不过是怕她日后出了错,落下口实,给国公府带来麻烦,我错了吗?”
莫名的有些不耐,虞应朗忍着不适开口:“你莫要多心,我没有旁的意思,这事莫要多言了,早些回去吧,我让虞文送你。”
转身想走,袖口蓦地被扯住,虞应朗转过身。
郑雨眠走近,红着眼眸定定的看着他:“你是生气我多言还是生气生气她给我哥哥送伞?”
两人在一起时从来只谈风花雪月,现在却总多了试探,这让虞应朗突然感到疲惫,但想着两人也有过一段只论琴棋的美好,这让他再一次耐着性子轻哄:“没有,只是你莫要说这些捕风捉影的话了,喃喃虽然出生淮南小镇,但我舅舅是淮南附近四大州郡的商会会长,不是寻常的商人,喃喃她幼时的教习嬷嬷是从宫中请去的,我只是不想你乱说让旁人听了去,坏了喃喃的闺誉。”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耐,郑雨眠蓦地警醒自己言语的不妥,再不去提李言蹊,软下语气道:“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再不提便是了,知微,那我先走了。”
点了点头,虞应朗松了口气,吩咐身侧的小厮叫车送人,目送郑雨眠离开后眉头却又一次皱起。
虽然自己那样与眠儿说,可他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两人幼时相处过一些日子,可现已十几年未见了并不了解彼此的性子,倘若眠儿说的是真的呢?
那日在西山,她定然察觉了自己与眠儿的关系,那是不是便决定放弃了?
本应让他轻松的变故意外的让心中泛起一丝窒闷。
眉头无意识的皱起,虞应朗重新迈入国公府。
搅浑了两汪清泉的李言蹊本没想到鱼儿上钩的这样快,她前脚走她便后脚来,收到消息,本想去大门探听一下自己的成果,却因着淮南寄来的一封信困住了脚步。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副满含委屈的画,画画的人用大哭的小人无比直观的告诉她,他想她了。
低低一笑,李言蹊便开始提笔回信,最后在那张写着小刀的信纸上落下一吻,原本有些打退堂鼓的心又一次坚定,她一定要嫁给表哥,好早些将小刀接过来。
那厢,回到自己院子的虞应战面色阴沉的走进房中,虽然前些天交代过,但还有些不放心的回身嘱咐:“不许任何人靠近院子。”略作迟疑后继续道:“不许收任何人的羹汤。”
虞尔心头迟疑,还想再多说什么,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虞尔挠了挠脑袋,不许人靠近便罢了,怎么还特意强调羹汤?
她太小了。
难怪难怪梦中她会哭成那般
知她仍旧醉着,虞应战垂眸看去,她诚然是个美艳惑人的女子,他是个男人,对她升起欲望并非奇事,可他不会因为这身体之欲娶她,他想要娶的女子始终是剑眉皱起,虞应战努力回忆着自己脑海中应属于妻子的轮廓,然而越发模糊不清,甚至下一刻便被那娇艳的脸所取代。
再要仔细回想时,脸忽然被细腻的双手抚上,回过神,看到的却是她越凑越近的红唇。
肌肉紧绷,虞应战缓缓屏住呼吸,哪知那凑过来的小脸突然停住,一脸懊恼的撅了撅红唇:“表哥,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虞应战一惊,想立刻将人推开,然而那脆弱的腰身却浮现在脑海,顿住了手,沙哑开口:“放开。”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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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退后,待看清来人;李言蹊牵强一笑,福了一礼:“见过将军。”
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自若的她;虞应战冷哼一声。
李言蹊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正想如刚刚那般绕过他回院子,便听到那边开了口。
“我不会娶你。”
嗯?
李言蹊疑惑的抬头迎上那染寒的眸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他这是有什么误会?
听闻这位西远将军素不喜近女色
稍稍迟疑;蓦地明白他之前对她的种种排斥及异状因何而来;他莫不是以为她是来勾引他的?再一想到自己曾被他逼至角落受那样的委屈,李言蹊也不顾心头的惧意了,凤眸微眯;冷笑开口:“将军看来是误会了吧,我虽未与表哥正式定下婚约;但也是有订婚的契约书在身的,我虽未入门,但确确实实只是将军未来的弟妹;将军这番话说的没由来;我自认出身小门小户,但绝非不安分的女子;自小也熟读女则;明白规矩;将军可莫要平白无故的污蔑与我,你我清清白白,什么娶嫁?将军莫要再说这等令人听而遐想,引人误会的话了。”
再福了一礼,不去看那男人脸色如何,李言蹊垂眸轻道:“若有冲撞之处,望将军恕罪,民女告退了。”
绕过面前的男人,李言蹊毫不迟疑的离开,心里虽疑惑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但着实不愿再与他有牵扯,自己与表哥的关系刚刚稳定些,为了能够快些将小刀接入京中,她绝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她一口一个表哥,一口一个将军将他与知微叫的分明,本怀怒而来的虞应战,怒火还没发,便被那伶牙俐齿堵在喉间,但听了她的话,他自是猜到了些,怒火堆积,虞应战面上阴沉一片,冷声道:“让高昭一速来见我。”
室内昏黑。
虞尔与高昭一两人一左一右的跪在地上。
“表小姐确实是二爷未过门的妻子,有说是当年夫人回淮南娘家时候定下的,这个小的不清楚,除了那院的,府里也少有人知晓,爷不在京中,小的没事爱各院打听才知道些,那羹汤也不是表小姐让人送来的,是小的想着爷隔一段时间就提一次,应是夜里想喝汤了,小的才自作主张的吩咐了小厨”
虞尔说到最后随着那自上而来的气压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嗫嚅道:“爷您不是也也挺喜欢喝的嘛”
高昭一越听背后汗出的越多,他身为斥候的副将,行军打仗多是要靠斥候传回的消息来做判断,将军对他信赖有加,一手提拔他为斥候军的副将,他也从未出过错,然而这一次却带回了错误的消息,让将军颜面尽失。
高昭一双手抱拳,垂头在地:“末将甘愿受罚。”
静静的端坐在椅子上,虞应战心头寂静一片,他是要惩处高昭一的,因为他带来了错误的讯息,日后打仗或许会犯更大的错,可他现在提不起心情与他说一句话。
起身走入房中,将门阖上,男人面色青白的端坐在床榻之上,揉着额头。
原来是误会。
还好,他知道了真相。
头越来越疼,眼前已经迷茫一片了,他知道是头疾又犯了,可哪里似乎与以往不大一样?
手抚上胸口,忍下唇齿间的血腥,一手紧扣床沿,极力隐忍痛意。
疼痛之际眼前再一次出现那抹明艳,这一次他看的清楚,她是透过他看向了坐在他身侧的知微,闷哼一声,口中的鲜血染湿了衣襟。
*
黄沙漫天的沙漠随着呼啸而过的大风瞬息万变,柔软的沙石用最温柔的方式吞噬着一个人的意志,一望无际的沙丘上,一席土色衣袍的男子踉跄前行。
腰间的水已经饮尽,男子的嘴唇已经皲裂开来,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在这一个月的赶路中变得黝黑,脸上泥沙交错,竟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了。
薛定海知道,倘若今日他不能走出这一片黄沙,他只怕要永远留在这柔软的沙海中了。
舔了舔嘴唇,舌头一如嘴唇一样干涩,望着一望无垠的黄沙,他自嘲一笑,他估摸是走不出去了。
一阵风过,早已没了体力的人仰倒在沙漠中,灼热刺眼的日光让薛定海眼眸眯起。
他苗疆没找到,只怕要先葬身在这里了,不知知渊日后会不会寻到他的尸首,好在他未告知他为何来这里,否则那心思敏感的人只怕余生都要在愧疚中度过了。
光晕越来越小,闭眸之际蓦地想起那个掩唇回眸对着他轻笑的女子,薛定海扯了扯嘴唇,闭上了眼睛。
那身着绯纱,削肩如柳的女子掩唇回过头,轻瞥了他一眼,染了唇脂的红唇微启,娇哼一声道:“凭我们进入药局时迈的都是左脚,你进来迈的是右脚。”
她这副蛮不讲理的模样让薛定海怒火恒生,还不待开口,那边却听到前面排着的十几人跟着回头,杂声起哄笑呲:“就是,就凭我们迈的左脚,怎么了?!”
他这是遇到蛮不讲理的人了,怒火中烧,薛定海正要理论一番,那边已经注意他很久的伙计也面色不愉的走来:“这位客人,您进来不买药,站在咱们地中间看书,来者是客,咱们不好多说什么,可您也不能不让别人买药啊,您若是想买药,早前这些客人排您后面的时候您想什么呢?”
伙计不冷不热的话让薛定海面色微红,自觉理亏拱了拱手:“误会了,是来买药的,看书入了神,耽搁了生意,抱歉。”
他这抱歉一出口,伙计反而面臊,忙堆笑:“也怪我们未再多提醒几遍,不如客官您与我去后院瞧药?”
薛定海本就是低调不喜张扬之人,否则也不会独自前来买药,大庭广众之下被开后门他自不愿,便推拒了去,仍旧站在这处排队。
众人见这人是个知礼之人也都转过头去,再不多瞧。
反倒是刚刚被拍肩的女子笑的妩媚,半掩唇道:“既然是误会,公子若不嫌弃排在我前面如何?”
女子声音轻柔,全然不似刚刚那般伶牙俐齿,薛定海不由瞧去,见那狭长美目,红唇含笑时,面色蓦地涨红,忙又垂下头:“不不了”
女子低低一笑,心里暗道这是个呆子,再不瞧他转过身去。
女子转过身去,薛定海却仍旧面红耳赤的不敢抬头,但买完药却鬼使神差的跟在其后,眼见那女子进了虞国公府,不由眉头一皱,扯过守门的小厮问道:“刚刚进去的是何人?”
小厮识得这位太医院的薛大人,忙开口:“回大人的话,这位是府上表小姐身边的侍奉丫鬟,名唤孔雀,怎么了大人?”
听到问询,薛定海这才回神,随即摇头离开,自己竟然会做这等尾随女子的行径,委实奇怪可笑,明天便要离京了,他该回去收拾行李了。
*
秋嬷嬷心中忐忑,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