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妖娆,神君难弃-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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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丁忙道:“关你什么事?”
“也是,关我什么事呀!”云亦可奚落道:“反正,你在这里肯定是干不长久的。”
“怎么说话呢?”陈丁见云亦可年纪与自己相仿,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自己不能相比的,不由朝后退了几步,道:“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精力说别人。”
“不过是身体上的伤,疼痛过度也就麻木了,伤口总会愈合,而这种疼痛总会过去!”而我的疼痛,即将要来的疼痛,心上的疼痛,那才是真正的疼痛。到时候,我要离开中人界,离开李元晟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不回头,一鼓作气的离开?云亦可话毕,随即陷入沉思。
赵苁不知从何处寻来两碗香味四溢的醇酒放在牢房中的地板上,道:“你坐好,我给你消消毒,要不然皮肤会发炎化脓,特别是你脸……”
陈丁一听,忙道:“苁哥,你该不会看上这家伙了吧?他可是盘溪的败将。”
赵苁看了陈丁一眼,眼色平静道:“就算是敌人,也是人嘛!”
陈丁赶紧拦住赵苁,急道:“他迟早都会别折磨死的。你犯得着浪费这么好的酒水吗?”
赵苁不想搭理陈丁,直接将他扒开,道:“你给我站一边去!”
“苁哥。”陈丁还想劝住,见赵苁根本不理会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苁仔细将云亦可背上、手臂上的鞭伤看了一遍,眸光微黯,二话不说,端起一碗醇酒照着云亦可的伤口慢慢淋下。那酒水与血液混合,淌进被长鞭抽得遍体鳞伤的肌肤里,灼烧的疼痛感瞬间从皮肤表面顺着神经传到云亦可的脑袋中。云亦可紧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声响,但却依旧疼得瑟瑟发抖。
“血肉都绽出来了,力气用得真不小。”赵苁拿起另一碗醇酒对着云亦可的左脸颊,道:“来,将头朝上微仰。好,就这样!”
赵苁对准云亦可被娑俪瓦长鞭打伤的左脸颊,缓缓将酒水淋到云亦可的脸颊上,见云亦可疼得不停的打激灵,叹息道:“忍着吧,酒水可以消毒,这样伤口愈合更快!要知道在这里面,根本不会有伤药备用。谁叫你不仅得罪了太子殿下,还好死不死落到他们手里!吃不饱也就罢了,还浑身都是伤,怕就怕你即使伤好了也熬不过几日!”
陈丁闻言,满脸忧色道:“苁哥,他一个阶下囚,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你是脑袋搁在肩上搁累了,准备让它搬家吗?我跟你说,我可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妻儿老母呢!”
赵苁见云亦可尽管疼得不行,但却没有喊一声疼,心中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敬意来。先不说他之前就有重伤在身,这长公主殿下又如此对待他,他竟然都能够挺过来,这意志力也是没谁了!赵苁瞪了陈丁一眼,道:“去,拿套新的衣裳来。”
“新的?”陈丁惊诧道:“你说,给他一套新的衣裳?”
赵苁点头应了声“对”,回头看向云亦可道:“待会儿,等皮肤上的酒水干了再穿衣裳,不然会很疼。”
“好。”云亦可微微颔首,感激道。
“人都要死了,还浪费一套新衣。”陈丁虽然不满,但还是依赵苁之言,回到狱卒休憩的屋中寻来一套干净崭新的囚衣丢到云亦可跟前。
赵苁又看了看云亦可,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出了牢房,然后上锁。
陈丁则立在牢门处看了云亦可好几眼,才悻悻的跟着赵苁离开。
云亦可不敢依靠在墙壁上,只能侧卧在地,将那套新衣打开盖在身上。身体上各处伤口传来的痛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缓减了不少。云亦可就这样侧躺在地,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被人用脚踹醒。只是此时,云亦可觉得自己的脑袋沉重得可怕,浑身发冷,她赶忙将新衣穿到身上,可依旧冷得厉害,仿佛四周都变成了冰窖般。
“喂,起来。太子殿下来了。”
云亦可努力的想抬起脑袋,欲看清楚来者,可惜眼中迷蒙一片,只听得有个声音遥遥传来。
“殿下,这人好像发烧了。”那人说着话的同时,伸手在云亦可的额上摸了一把。
“发烧?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烧?进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娑也微缩双瞳,盯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云亦可,疑虑道:“若廷,好好问问这里的狱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干了什么?”
“殿下,你看他的脸!”若廷忽然如发现新大陆般,猛地攉住云亦可的下颌,将她的左脸颊展现给娑也看。
娑也一看云亦可被娑俪瓦长鞭打伤的脸颊,顿时明白之前谁来过,心中不由泛起微怒,却又不好发作。他将牢房环视一圈,发现那堵墙壁上也溅满殷红血迹,遂对若廷道:“看看他身上。”
“是。”若廷闻言,立即将云亦可的新衣撩起,果见她背上全是狰狞鞭伤,看了娑也一眼,道:“殿下要亲自看看吗?”
娑也见若廷脸色凝重,便探头朝云亦可背部看去,看完后,脸色一沉,转身就向牢房大门口大步走去。
赵苁正犹豫要不要问问娑也关于云亦可伤势如何处置的事情,却听见若廷路过他身边时,低声道:“去找个医官来给你瞧瞧,殿下还有要事问他,死了可就麻烦了。”
赵苁听罢,脸色一喜,忙道:“是,若侍卫。”
若奉、若廷本是娑狸钲所掌的潜龙军中之人,当初娑俪瓦去桐江畔,娑狸钲特意将两人安排在娑俪瓦身边保护她,待娑俪瓦顺利返回南蛮后,两人就在潜龙军中又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娑也被接回南蛮,若廷就成了娑也的近卫,而若奉则奉命待在了娑俪瓦麾下。
陈丁诧异的望着娑也带着若廷及数名兵士匆匆离开,摸着脖子,自言道:“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要掉脑袋了,竟然就这么算了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赵苁望着满脸错愕的陈丁,道:“行了,赶紧去请医官吧!人都烧得滚烫了。”
“哦哦,好。”陈丁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后,听到赵苁吩咐,慌忙回神应道,然后撒腿跑了出去。
片刻后,陈丁就将医官请了过来。
医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被陈丁拉着一阵乱跑,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待到牢房中看到云亦可时,斜眼抱怨道:“我还说是那个贵人生了重病,搞了半天是个囚犯。一个囚犯迟早都要死的,还看什么看呀?”
“老医官,我之前跟你想的一样呀!”陈丁似笑非笑道:“可这是若侍卫传达给我们的意思,若侍卫的意思八成就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你说你还治不治啊?”
“太,太子殿下的意思?”老医官一听,吓得打了个哆嗦,瞪了陈丁一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谁让你问那么多。”陈丁瘪了瘪嘴道。
老医官瞪着陈丁道:“我不跟你多说,我看看人。”
赵苁忙道:“老医官,这边请。”说完,引着老医官进了牢房来到云亦可的身旁。
老医官将云亦可身上的伤势检查了个遍,叹息道:“如此重的伤势,竟然还能挺过这么多天,他的命也够硬呀!”
“那不是。”赵苁接言道:“他被长公主殿下的长鞭抽了四五下,就只哼了一声。而我用酒水帮他消毒,他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有这样的将军,可见他的下属都不是省油的灯,难怪盘溪大军进入南蛮后所到之处依旧能够势如破竹。”老医官感慨道:“这也怪不得我们会节节败退。如今我们退守新都,淦城是危在旦夕啊!”
第412章 恶趣()
赵苁听完,忙道:“老医官慎言。”
老医官闻言,笑了笑,从药箱中拿出一盒黑糊糊的药膏,并取出几粒红色药丸递给赵苁道:“先取点水喂他将这药丸吃下,正好你用酒水给他全身伤口消了毒,就把这药膏给他捈上吧!每日捈三次,三日后伤口就能够愈合结痂。”
“这红色药丸有什么作用?”赵苁问道。
“清热退烧。每日三次,喂上一日应该就能够退下去了。若是还没有退烧,你们再来找我。”老医官说完,将药箱合好准备离开。
陈丁见老医官三言两语说完就要走,忙道:“老医官,这人伤势如此重,你就这样打发啊?”
老医官听罢,道:“你这人,先退烧,让伤口愈合避免感染化脓,然后再治他其余的伤吧!”
陈丁听完,不由拿眼看向赵苁。
赵苁缓声道:“就按老医官的话做。”
陈丁点了点头,对老医官道:“那就多谢老医官了。”
老医官摇了摇头,拿了药箱,在陈丁的陪同下出了牢房。陈丁将老医官送出去后,很快又返回,看了一眼蜷在牢房角落的云亦可,不解道:“苁哥,这云亦可杀了太子殿下的正妃及侧妃,太子殿下为何还要让医官为云亦可医治呢?”
赵苁将老医官递给他的红色药丸,合着干净水灌进云亦可的口中,道:“自然是有利用价值才会救治。”
“利用价值?”陈丁挠了挠后脑勺道:“人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价值?”
“你就不能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吗?”赵苁喂完云亦可口服的药丸后,又将那盒黑糊糊的药膏取来,剥开云亦可的衣裳,尽数给他敷上。
“琢磨什么?”陈丁问:“盘溪的将军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太子殿下能做的最多就细数一番他的罪状,然后将他斩首示众罢了!”
“这就完了?”赵苁问道。
“是啊,还有什么?该不会邗西王会来救他?”陈丁言毕,犹自笑起来。
“笑什么?”赵苁问。
“我觉得邗西王只要稍微理智一点,他就不会冒险来救云亦可。”陈丁道:“因为,就算他能把云亦可救回去,那云亦可也是个废人了!”
“可是你忘了,这个云亦可对于邗西王的重要性!”赵苁听了,笑了笑,道:“就算邗西王不会亲自来,云亦可麾下的将士一定会来。也就是说,云亦可现在只要命还在,盘溪的将士就会源源不断来送死。太子殿下若能抓住这些盘溪将士,就能得到不为人知的军情。”
“这叫守株待兔?”陈丁道。
“这叫以逸待劳。”赵苁纠正道:“好了,走吧!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吊住云亦可的命,让他安分待在这里。”
陈丁听完,觉得赵苁言之有理,遂点了点头,给关押云亦可的牢房上了锁后,跟在赵苁身后出门去。
外间的门“哐当”一声也被上了锁,这空荡荡的大牢中就剩下云亦可一人。
夜深,人静。
牢房墙壁上的烛火被房楞缝隙处挤进来的风吹得晃晃悠悠,将牢房里的情形映射得半明半暗。
云亦可缓缓抬起头,眸中闪出冷厉的光芒。她挣扎着坐直身体,有气无力的依靠在墙壁上,望了一眼离自己还有一丈远的那坛干净水,舔了舔干裂的唇。她决不能死在新都的地牢中,也不能让李元晟及鹰霆驻军其他的将士再为她赴死!
云亦可口渴难耐,想要伸手去拿装有干净水的坛罐,她试探了几下,皆因身上伤势疼痛难忍而放弃。
“怎么?很渴呀!”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离云亦可不远的地方响起。
一双做工精良的雪色绣鞋,率先出现在云亦可的视线里。那双绣鞋上布满火红的曼珠沙华,火红色一路延展,从鞋到裙裾,直至衣衫,再到其满头坠饰。
来者是名容貌秀丽端雅、额际闪耀一团绿光的女子,在她身后还立着两个年轻男子。女子唇角含笑,立在装满干净水的坛罐旁。她见云亦可的目光时不时盯着坛罐,遂覆手一招,那坛罐便自行到了她掌中。于是,女子用手托起坛罐,朝着云亦可缓缓行来。
女子将坛罐递到云亦可跟前,笑吟吟道:“喝吧!”
云亦可抬眸看了女子一眼,默默接过坛罐,仰头“咕噜咕噜”一阵猛灌。待喝饱水后,才看向女子,问道:“你是谁?”这还用问吗?能够将冥域之花踩在脚下的自然是他们冥域那位身份高贵的长公主往生了!而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则是冥域的三王子和四王子。
这个女子确是往生无疑,而那两个年轻男子正是邗谛和孢岩。
往生犹自打量云亦可,心中暗自揣摩。按照道理说中人界的凡人,除非她自愿现身,否则是不能看见她的,然而,他不仅能够看到她,还对她没有丝毫害怕神情。更奇怪的是,他身上明明只有凡人气息,又是如何得知她身份?这样看来,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确是那个小妖女云亦可了。“你既然知道本宫是谁,却还要明知故问,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