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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凤命难逃-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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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阁主……”镇西王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回来!本王有话要说!”

    苏诺语停下了脚步,站在那儿,顿了一会儿,暗自按着时间差不多了,方才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问:“有何贵干?”

    “你派人与本王送信,必定是有事相商!既如此,本王来了,你何必端着?”镇西王颇有些情绪地问。在他看来,这个阁主就是故弄玄虚!可偏偏有时候人心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心底已有了答案,可面对别人的拿乔,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揣测结论。

    苏诺语身形微顿,道:“我派人与你送信,为的是救你于水火!可你方才已经摆明了态度,我又何必强人所难?上赶着不是买卖,更何况这事说到底与我毫无益处!”

    闻言,镇西王心底更是忐忑,他向前几步,重新回到石海的身边,竭尽全力地平静下来,问:“你口口声声地说救我于水火,只不知你所谓的水火到底是什么?”

    “王爷,你是聪明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苏诺语略带了几分调侃地问。

第四百七十一章 对话王爷(下)() 
镇西王闻言,面上微有些尴尬。面前这小丫头说得不错,他哪里会不知道呢?不止是他,其余几位王爷也都心里有谱,从前他们从未放在眼里的阮天浩摇身一变,成了所有人都忌讳的人。

    虽然阮天浩此前已经派人送了信来,一再表明他没有称帝之心,只想安心辅佐他们中的胜利者。不过他们并非是黄口小儿,仍由他在那儿大放厥词。

    若说当日阮忠的死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感受到阮天浩的心狠手辣,那么之后平南王的遭遇,更是让大家心惊。虽然表面上阮天浩已经派人澄明一切,但他们也都有各自的眼线,早已打探到了实情。

    若不是阮天浩对皇位志在必得,何至于要对自己的亲爹与丈人下此毒手?只是目前他们并没有达成一致,若是单打独斗,所有人都不是阮天浩的对手。阮天浩现在手握平南王的军队,自然是最强大的。他们唯有齐心协力,才能一举击溃阮天浩!可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让大家心无旁骛地齐心协力呢?

    “你想与我讨论阮天浩的事?”镇西王问。

    苏诺语摇头:“不是讨论,他的事没有讨论的必要!”在镇西王面前,苏诺语一举改变了自己以往的和声细语,言谈举止间变得决断。

    镇西王心有诧异,索性暂时放下心结,不请自坐。虽然只是这样一面,只是这样寥寥数语,但不知为何,他对面前这小丫头竟有莫名的信任。

    苏诺语见他从石海的身边绕开,坐在了自己的右手边,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别看她表面上淡然自若,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面对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个在朝廷中混迹二十余年的老臣,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她在临行前,已经与夜尘达成了一致,若想最大程度地帮助哲勋,那么一定要说服这些王爷!

    镇西王面上含笑,道:“既然方才阁主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么本王今日便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最喜欢坦率磊落之人,若是王爷能配合,自然是好!”苏诺语面上也隐隐露出了笑意,她转而吩咐石海,“为王爷斟茶!”

    镇西王看一眼茶杯,不疑有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苏诺语看他这样心不设防,打趣道:“王爷倒是心宽之人,难道就不怕我在你的茶饮中下毒吗?”

    “哈哈……”镇西王仰头而笑,“即便你我今日初见,但默贤阁的名声在外,向来不削于那些鸡鸣狗盗之事!我想我还没有重要到让你堂堂默贤阁阁主破例、自毁名声的程度吧?何况本王阅人无数,这点子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你目光清澈,不像是心怀叵测的小人!”

    苏诺语略有些挑衅道:“王爷此言令我受宠若惊,我默贤阁能得王爷如此认同,我倍感荣幸。你说的不错,我们行事向来磊落,不削如此!只是王爷方才说自己阅人无数,我倒是不敢苟同。若真是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来阮天浩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

    镇西王面上讪讪,这个小丫头说话还真是半分也不饶人啊。不过这样也是好过口蜜腹剑之人的。他隐去面上的尴尬,说:“我与你说句实话,当初我们相交之人并不是阮天浩那厮,而是平南王。若是阮天浩,哪能入得了本王的眼?本王这番虽是背叛了皇上,但依旧看不上阮天浩这样弑父小人!”

    “王爷能说这样的话,不枉我派人走那一趟!”苏诺语的语气中略有赞叹。

    镇西王哼一声,接着对阮天浩的行为批判不休。

    苏诺语没有耐心再听这样的话,趁着他换气,她出言打断:“王爷,过往的事既然无法改变,多说无益。时间可贵,不如我们仔细商谈一番对策,王爷意下如何?”

    “阁主乃爽快之人,只是本王尚不知道阁主的名讳……”镇西王的话适时停下来。

    苏诺语笑了笑,心思飞快地转,她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夜月。”

    “你不是姓苏?”镇西王唯有诧异。

    苏诺语颔首:“自然是姓苏。只是默贤阁的人,皆不用本名。”顿一顿,看着镇西王脸上的不认同,接着说,“若是咱们有缘分,等着事成之后,王爷自会有更好的机会认识我!”

    镇西王这才点点头:“既如此,本王倒是有了期待。”

    “好,话不多说,咱们言归正传。”苏诺语说道。

    两人促膝长谈,苏诺语按着事先想好的计划,详详细细地说与王爷听。而镇西王则边听边不时地颔首,表示赞同。待得商议完,镇西王起身,说:“阁主留步,本王先行一步。一切就按阁主所言,本王会做好的。”

    “如此多谢王爷。”苏诺语真诚地说。

    镇西王摆手,脸上有些挂不住:“阁主若是这样说,倒叫本王有些无地自容。想想本王一生戎马,为大朗王朝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说实话,本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背叛皇上。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才会一时糊涂行错一步。后来得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本王实在是伤感不已。”

    提及季舒玄的死,苏诺语的神色也黯然:“是啊,一失足成千古恨!王爷能悬崖勒马,实乃大朗王朝以及天下百姓之大幸事!”

    “阁主放心,连向来隐世的默贤阁都出头了,本王哪有不回头的道理?”镇西王说,“本王一定会全力联手褚哲勋,共同剿灭乱臣贼子阮天浩!”

    “王爷辛苦!夜月谢过!”苏诺语起身拜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苏诺语方嘱咐石海将他送出去。

    送走了镇西王后,苏诺语独自坐在那儿,小饮一口茶,微微阖目。

    待得石海折回来,见苏诺语这样子,道:“阁主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一阵吧。若是公子瞧见您这副样子,必定会心疼不已!”

    “石头,如今没外人,你别一口一个阁主的叫,我听着实在有些别扭。”苏诺语蹙眉纠正道。这“阁主”之名,不过是外人叫着好听,若是身边亲近之人也这样叫,实在是让她不敢应承。

    石海嘿嘿一笑,耿直道:“阁主,这可是出谷前,夜尘公子特意叮嘱的。他知道我石头是个粗人,生怕我没叫习惯,到时候在外人面前露了马脚!为了大计,只好委屈您先忍着了!”

    苏诺语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石海接着说:“不过您方才同镇西王对峙的时候,还真是让人震惊!别说是他,就是我,也被您那副样子震住。我想就是公子,只怕也会臣服的!”说到最后,他有了几分打趣。

    苏诺语面颊微红,轻责道:“好你个石头,如今哲勋不在,你便一味的油嘴滑舌!待得他回来,可得好好修理你!”

    闻言,石海缩了缩脖子,只要一想到公子收拾他的那些个法子,他立刻换了衣服讨好的嘴脸:“阁主,您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石头一般计较吧!”

    苏诺语被他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样子逗乐,摇摇头没有说话。

    玩笑之后,石海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问:“阁主,那个镇西王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您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无论可不可信,咱们都得做完全准备。”苏诺语沉稳地说,“那个镇西王虽说有些奸猾,但正因如此,我相信他不会和阮天浩同流!无论他是否背叛了皇上,但他毕竟是先皇亲封的镇西王,哪里会看得上阮天浩这类的小人?”

    石海嗤之以鼻:“狼狈为奸的人也会有彼此看不上眼的时候,若论小人,他和阮天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苏诺语摇摇头,石海永远都是这样耿直的性子。她起身,笑着说:“好了,别再讨论他们的事。镇西王只是第一个,咱们后面还得面对好几个王爷呢!只有说服了他们每一个,我们的胜算才会更大!”

    “阁主放心,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吧!您且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方才能更好地面对这些心怀鬼胎之人!”石海说道。

    苏诺语颔首,她的确是有些累了。这些日子为了今日与镇西王的见面,她已经紧张了许久。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单独面对过这样的场面,若说不紧张是开玩笑的。

    回到临时的房间,苏诺语将自己埋进柔软的床榻上,疲惫地伸一个懒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真的好累,好想有哲勋陪在身边能让她依靠,能与她轻声细语地交流。可是她心里明白,哲勋也在为了他们更好的未来而努力。所以,她又岂能轻言放弃呢?

    大厅之中,石海目送苏诺语离去,面上若有所思。说实话,这两日也算是与苏小姐朝夕相处,他眼见着她为了能助公子一臂之力,而倾尽全力,心底实在是感动不已。若是公子看见这样的苏小姐,只怕心底会更加喜欢她吧!

第四百七十二章 首次交心() 
当阮天浩率大军浩浩荡荡地到了京郊时,便下令安营扎寨,随时整装待发!平南王治军向来严明,如今阮天浩所率大军,几乎便是平南王一手训练出来的。安营扎寨,随时待命,将士们有条不紊。现在对阮天浩而言,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傍晚时分,雷阳进了中军帐,看一眼阮天浩身边的曼绮,言辞间颇有几分吞吞吐吐。

    曼绮眸光微转,她自然明白雷阳在忌讳什么。说起来,雷阳的警惕性比阮天浩更甚。随着这段时日与阮天浩的“交心”,她渐渐发现,阮天浩平日里虽然为人阴毒、疑心颇重,但一旦有人被他说信任,他便会推心置腹。而她正是抓住了他这一点,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成功地获取了他的信任。

    现在的她在阮天浩心中,才是他所认定的妻子,未来的皇后。这样的结果总是让她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感觉。世上的事总是这般,不如意总是十有八九,难以圆满或许才是人生。

    就好像是她与阮天浩之间的感情,从前她为了他可以抛弃一切,什么都不要,可结果他毫不犹豫地利用她,舍弃她。当她终于死了心,将他从她心底赶出去之际,他却又认了真。她承认这段时间阮天浩对她很好,好到有时候会让她有些迷惘,好到令她陌生。

    这样温柔的阮天浩,即便是在当年别有居心地接近她时,也是没有过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晚了!在他那样毫不犹豫地伤害她,那样残酷地对她爹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还是现在这样最好,没有心的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才可以彻底地冷静下来,更加理智地分析他的想法与做法,以便更好地完成她的目标!

    阮天浩刚对她交心的时候,她还曾担心他身边的那个雷阳。雷阳不比晏安,在她看来,晏安是有几分人情味的,不像雷阳,没有感情波动,没有情绪起伏。曾经一度,她是担心雷阳会坏了自己的好事,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是多虑了。阮天浩一旦对谁信任,那便是死心塌地。

    思及此,曼绮起身,波光流转间,隐隐透露一抹哀怨,表面上却还是她一贯的体贴大度:“天浩,你们要商议大事吧,那我先回避好了。”

    没等她转身,手腕便被阮天浩一把握住:“曼绮,不用走!”说罢,他看向雷阳,语带薄责,“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曼绮不是外人。没什么事她不能知道!”

    “是,主子!属下知错!”雷阳依旧是面无表情,垂首说道。

    曼绮心中微喜,面上却不露分毫,纵然阮天浩那么说了,她仍旧折回到榻边,开始专心地整理行囊。

    既然阮天浩已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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