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妇-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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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俩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皇子。
吃了饭,碧青就开始埋头给慕容鸿写自己还能记住的定理公式,她数学本来也不算多好,穿到大齐来,阴差阳错的成了什么算学大师,纯属是滥竽充数,遇上东篱先生跟师傅那样的二把刀,还能糊弄一起,碰上慕容鸿这样真正的天才就露馅儿了。
这三十六道题,真让自己解的话,估摸明年也没戏,而且,太费脑子,这十天碧青都觉得自己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太累人了,她可不想一朝白头,还不如让慕容鸿动这个脑子,反正他有兴趣,自己对宝藏也没想法。
其实碧青始终觉得,外传赫连一族富可敌国的宝藏,不怎么可信,就算赫连一族再能敛财,也不过一个家族而已,支撑那么大的一个家族还能结余,就算经营有方持家有道了,往哪儿弄富可敌国的宝藏去啊。
想到此,碧青不禁抬头看向对面专心解题的慕容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没想过,没有宝藏,或者,找到的宝藏并不如你预期那样儿富可敌国,怎么办?”
慕 容鸿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她:“大齐之前的夏朝,因国君昏庸无道,民不聊生,以至群雄四起,太宗高举义旗,聚拢英雄贤才,东拼西杀方有我大齐江山,赫连一 族是我大齐的开国功臣,当初跟随太宗率先攻入皇城的就是赫连一族,攻入皇城之时,夏朝皇帝已从密道逃脱,赫连一族奉命追杀昏君,把昏君斩杀于城外,夏朝亡 了,太宗取而代之立国称帝,国号大齐。”
碧青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赫连一族不见得能积累出富可敌国的财富,但夏朝的皇帝却可能。”
慕容鸿道:“太宗杀入夏朝皇宫的时候,国库空空如也,夏朝是历经五百年的王朝,夏朝皇帝昏庸无道,横征暴敛,才至民不聊生,民间早有传闻夏朝皇宫内金银成山,珠宝如海,怎会空空如也。”
碧青:“你是说夏朝的亡国之君把金银珠宝都藏了起来, 被赫连一族所得,这怎么可能 ?”
碧青再也想不到,其中还有如此隐秘:“大齐立国到如今,也有三百年了吧,难道三百年都没找到夏朝的金银宝藏?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你外公给你的藏宝图就是夏朝留下的宝藏?”
慕 容鸿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卷来递过来:“正是因为这上面的算题历经三百年都无人解开,所以,始终不知道宝藏的具体方位。”碧青没接,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么 旧的羊皮卷,传了三百年还真挺可信的,不过,这东西可是烫手山芋,自己还是别看了,挥挥手道:“这是你外公留给你的,该妥帖收藏,贸然视于他人不妥。”
慕容鸿也不勉强,仍就收了起来:“你不用怕,即便你看了,我也不会灭口。”
慕容鸿难得幽默一回,碧青还真有些不适应,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如果找到了宝藏,你会如何,招兵买马与大齐为敌?还是跟你父皇当初一样,杀父弑兄夺取大位?”
慕容鸿沉默良久:“这么做不对吗,从生下来母妃就对我寄予厚望,外公跟舅舅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位,如果最后功败垂成,我如何面对母妃,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外公和舅舅。”
碧青真没想到慕容鸿会如此糊涂,不禁道:“那你自己呢,想不想御极天下?”
慕容鸿有一瞬迷茫,半晌儿摇摇头:“当皇上太累,要操心政事,提防大臣,抵御外族,更要顾念天下万民,只是母妃的寄望,外公舅舅的死,我也不能无视。”
碧 青道:“说句实话,你别恼,你母妃太自私,从没想过你,想到的是她娘家一族的荣华,或者,也是想跟皇后娘娘争口气,才逼你去争夺你本来毫无兴趣的皇位,至 于赫连一族,也不是为了你,我敢说,若是赫连一族帮你夺得大位之后,就不会满足只当国戚了,人的野心多大,完全取决于他手里能掌握的权力,当将军的时候, 想的只是大齐第一世族,真走到大权在握的一天,恐怕大齐的江山就不姓慕容了,而如今,大齐刚刚平定北胡,老百姓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若因大位之争再起战 祸,不知多少无辜百姓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百姓何辜?”
碧青不会天真的以为,仅凭自己一席话就能打消慕容鸿夺嫡的念头,她只是觉得慕容鸿可怜,比起崔九跟太子,慕容鸿从出生就是个可怜人,他娘,外公,舅舅,为了一己之私把赌注押在他身上,根本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或许,当初赫连一族送女儿进宫,为的就是这个,作为臣子,手里握着前朝富可敌国的宝藏,却隐瞒不报,就是存了不臣之心,既然早有心背叛慕容氏,又怎会忠于慕容鸿呢。
更何况,慕容鸿根本是个无心大位之人,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被这些人逼的,崔九说他二哥心机城府深不可测,完全是给他二哥多年以来伪装的样子给糊弄了,就自己看来,慕容鸿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如果他真想夺嫡争位,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
就像太子殿下,即便面儿上看来是个恪守本分的储君,可实际上,暗里笼络的朝臣,遍及各部,所以,自己有事儿找崔九帮忙,才能如此痛快,而这位二皇子就博了个温和亲善的名声罢了。
自己先头还把他想成了九王夺嫡的八贤王,如今看来,这位根本就是个小白,而且,他自己都在矛盾着,一方面以大齐慕容氏为荣,一方面却想不想让他娘,外公舅舅失望,难道就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矛盾的吗。
搁 在前几天,打死碧青也不敢跟慕容鸿说这些,现在之所以敢,一个是冲动,还有一个,潜意识觉得,对算学有如此兴趣的天才,觉不会有太大的权力欲,望,天才往 往执拗,狂热的喜欢上一样东西,就不会再把这份狂热付诸于别的事,哪怕是皇位也一样。这人还真是不能光听名声,要真切的接触过,才能了解。
碧青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来,慕容鸿会更纠结,但纠结总比身首异处强,先不说找不着的到宝藏,毕竟到现在所有的信息都是听说,谁也没亲眼见过前朝富可敌国的宝藏,即便找着了,去何处招兵买马?
深州大旱已解,到处一片欣欣向荣,老百姓刚过上好日子,谁肯再起战祸,即便让他招了兵马,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大齐兵士南征北战多年,慕容鸿统驭的乌合之众,岂是对手,到时打起来,倒霉的还不是老百姓。
皇上是慕容鸿的亲爹,只要慕容鸿不造反,就不会把他置于死地,所以,一切到目前还有得救,只要慕容鸿把藏宝图交出去,他仍是大齐的二皇子。
碧青忽然想到,或许皇上早就知道藏宝图在他手里,此次南征才让崔九监军,就是想给慕容鸿最后一次机会。
崔九心性仁厚,颇顾念手足之情,即便当初疑心慕容鸿勾结南蛮散瘟疫的时候,崔九也一口一个二哥叫着,可见在他心里,慕容鸿多坏也是他哥,更何况,慕容鸿根本也不是坏蛋。
碧青说了这些话之后就去睡了,得给慕容鸿时间让他自己想明白,以他如今的处境,拿到宝藏也无济于事,既无兴致又无胜算的必输之局,赌个什么劲儿,还不如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第105章
天亮的时候,碧青被慕容鸿推醒了:“沈姑娘;孟十一的船来了;就在前头。”
碧青迷迷糊糊睁开眼:“孟十一?什么?孟十 一……”碧青猛然清醒过来;就算记性不好;这个孟十一碧青还是记的;当初献计于贺鲁帐下的,就是此人;自己儿子手里把玩的那把西域弯刀也是此人的;他是南 蛮孟氏的十一子;故称孟十一;此人是个彻彻底底的恶人;视人命如草荠;用人撒播瘟疫,早已泯灭了人性。
碧青一想到孟十一之前做的那些事儿;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从心里恐惧;瞪向慕容鸿:“他怎么来了;这里还是大齐的疆域;他南蛮人怎会跑来。”
慕容鸿十分抱歉的道:“对不住;我也不知道;大概那些侍卫有人给他传递了消息。”
碧青心都凉了:“你的侍卫怎会不经你同意,就给敌国传递消息?”
慕容鸿:“他们是我外公的人;因宝藏所在的地点是南蛮境内;孟氏手里还攥着另一半藏宝图;故此,我外公跟孟氏有过盟约;共同寻找宝藏。”
一半?碧青道:“这么说,你手里的藏宝图并不全。”
慕容鸿点点头:“外公说藏宝图一共由四十二张图组成;我手里有三十六张;孟氏手里有六张,当初他曾经见过孟氏手里的六张。”
碧青心都凉了:“你见过孟十一?”
慕容鸿道:“前些日子孟十一曾到过京城。”
碧青道:“这么说,你绑架我的事儿是他授意的?”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必死无疑;而且,会死的凄惨无比;她可以考虑直接从这儿跳河了。
慕容鸿却摇摇头:“他并不知道你是谁?我跟他也只有一面之缘。”
碧青道:“你那些侍卫可知道我的身份?”
慕容鸿继续摇头:“他们不知冀州的事儿,只当你是我在冀州府收的宠妾。”
碧青松了口气;那些侍卫一个比一个坏;什么死士,简直一群畜生;之所以甘心为慕容鸿驱使;估计也是为了那些宝藏;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宝藏,这些人什么都做的出来。碧青相信,如果慕容鸿跟自己找到了宝藏;那么头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跟慕容鸿。
碧青又问:“这是何处?”
慕容鸿道:“再走一天就到番禹城了。”
碧 青记得崔九说过;南蛮孟氏曾据守番禹城,自封领南王;后被大齐军驱逐,才退居南蛮;虽说番禹属大齐国境;可孟氏曾在此据守百年之久;到了番禹还不等于落到 了孟氏之手吗;不用想也知道,孟十一之所以前来,定是为了宝藏,估计一直对慕容鸿礼遇有加,也是因为慕容鸿的算学本事;想让他破解藏宝图。
自己跟慕容鸿如今的处境;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稍有不慎就会死在孟十一手上;当前只有一个字,拖;拖到大郎大破南蛮;再找机会从孟十一手里逃出去。
碧青小声问:“那些题你解开了几道?”
慕容鸿道:“你写的那些公式颇有用,昨儿晚上又解开了五道。”
碧 青道:“待会儿孟十一问你;你就说只解开了一道;说你研究了这么久发现;这些题都是前后相连,互为条件的;把这些题都放到一起才能解开,你用手里的三十六 道算题;去换孟十一的六道;并且坚决许诺宝藏是共同的;你跟孟十一对半分;如此,或许会消弭他的戒心;咱们再找机会逃;还有,你就说我是你的宠妾;不舍得 丢在冀州;这才带了过来;记得;一定不要露出破绽;不然,你我的命就都交代了。”
慕容鸿异常惭愧的道:“实在对不住……”
碧青挥挥手:“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快去准备;对了,你船上的船老大跟哑仆是什么人?可信得过?”
慕容鸿道:“他们是当年我阴错阳我救下的;这些年始终跟着我。”
碧青点点头:“如此就好。”
两人刚商量好,就听舱外一个声音道:“孟十一来迎接二皇子;二皇子还不出来;可辜负在下的心意了。”
汉话说相当好;带着些岭南的口音;可声音却有些阴鸷;碧青道:“出去吧。”慕容鸿点点头;整整衣裳;走了出去。
碧青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声音;慕容鸿道:“不知孟兄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孟十一透过未掩住的舱门;往里瞟了一眼;正瞄见斜卧在榻上的碧青;不禁道:“我说二皇子不出来呢;原来是佳人在怀,舍不得这温柔乡啊。”
慕容鸿道:“孟兄见笑了;把青儿一人留在冀州;心里难免挂念;想这一路南行;怎么也得有个铺床叠被之人;就让她在跟前伺候了。”
青儿?孟十一手里折扇摇了摇笑了一声:“光听名儿就知道是个美人;二皇子好艳福。”两人客气了几句;声音渐行渐远;估计是嫌慕容鸿的船不方便;去了孟十一船上。
哑仆进来,碧青跟她比划着要衣裳;碧青之所以知道慕容鸿绑架自己筹谋已久;就是因为这船上什么都有;衣裳,首饰;甚至内衣,鞋袜,用的帕子都一应俱全;只不过,衣裳有些俗艳,估计是慕容鸿叫人准备的;鲜亮的居多;而碧青最不喜欢穿鲜亮的。
走到这儿已经热了起来;她原先厚重的棉衣,早就穿不得了;只能从船上的衣裳里挑两套替换;碧青选的都是相对样式简单的;而且,并不戴首饰。如今客串慕容鸿的宠妾,无论如何都得打扮打扮,才不会引起孟十一的怀疑。
哑仆服侍了碧青十天;碧青的大致爱好,也知道了一些;给她拿过来的衣裳都是素净的;碧青无奈只,得过去自己找;从里头找出一套俗气的桃粉色衣裳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