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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魂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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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同他多说无益。

    夏虫不可语于冰,沈霓裳也不想再浪费唇舌,转身就朝外面快步而行。

    主仆二人在街上叫了辆马车,沈霓裳径直上了马车,一言不发的坐着。

    早前从脉然斋出来,沈霓裳的神情就不同以往,可此番从鼎丰茶楼出来,沈霓裳的面色简直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玉春瞅了好几眼,一个字都不敢问,只心里隐约直觉,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沈霓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同真正的沈霓裳看做是一个人过。她不喜欢沈霓裳那种懦弱认命的性格,也更不喜欢沈霓裳那种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那种想法。

    所以,她很少关注沈霓裳的生活。她觉得,她是她,沈霓裳是沈霓裳。

    除了最初不得已的那几日,和最后那一日,她几乎没在意过在沈霓裳身上发生过的事。因为,她觉得她们两人除了名字,应是有天壤之别的两个个体。

第二十九章 深夜求助() 
自从成为沈霓裳的第一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自己在沈府危机到来时,面临和沈霓裳一样的结局,不让他人主宰和掌控自己。

    可没有想到的是,不是十一个月后,沈府也还没有发生危机,她就面临和沈霓裳一样的处境——被人像物品一样摆上了台面!

    大夫人、沈如彤,甚至那个张少寒……他们都没有把她当做一个有思想的人!

    这是一种侮辱,一种将她物化的侮辱。

    侮辱她可以承受,谁也没有权利要别人一定要瞧得起你,可是她的底线是,不能把她当做一件物品般的掌控!

    即便是面临着下一刻就会随时死去的时候,她都没有让任何人掌控过她的人生,何况是如今拥有一具健康身体的她!

    光线幽幽的屋中,少女玉白的面孔发出莹莹微光,端凝如一座雕像。

    玉春站在门口,拎着手里的食盒,脚步不敢迈进。

    许久,沈霓裳的声线传来:“进来吧。”

    玉春将食盒放桌上,将纱灯燃起。

    “玉春,”沈霓裳开口道:“你的身契在何处?”

    玉春蓦地一楞:“在大少奶奶那里。”

    沈霓裳皱了皱眉。

    “小姐,发生何事了?”玉春紧张的问,沈霓裳向来不做无谓的事,今日竟然问起了她的身契。

    此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之前是她没有心情,而今,也该同玉春通个气了。

    “张家要同沈如彤结亲,沈家答应的条件便是把我给沈如彤做陪嫁。”沈如彤言简意赅。

    玉春先是一愣,此事……她看向沈霓裳,不,也许对秋玲这样的小姐是一件好事,但对于霓裳小姐……她不敢肯定。

    “我是绝不会跟着沈如彤去张家的。”沈霓裳看出她的犹疑,说明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知事情最后会如何,会不会牵连到你。但我能保证的是,我会尽最大努力保全你。”

    沈霓裳没有问玉春是否会为她保密,她此际已经清楚,此事只有成与不成两条路。成了,自不必说,不成,迟早也会扯破脸。玉春告密与否,无关紧要。

    玉春脑子有些乱,呆了半晌,她从千头万绪的乱麻中扯出一条:“小姐打算怎么办?”

    沈霓裳指了指食盒:“一起吃吧。吃完你就知道了。”

    “这不大合规矩……”玉春迟疑。

    “规矩?”沈霓裳淡讽一笑:“规矩都是人定的。也是由人打破的,如今这个院子里,至少规矩还能由我定。何不痛痛快快?吃吧,别耽误时间,这种时候,我没有拉拢你的必要。”

    玉春只得依言坐下。

    心里太杂乱无章,她胃口不大,可见沈霓裳还是有条不紊的将所有该用的都用完,她心里生出些佩服。

    捱到沈霓裳用完膳,更漏刚到酉时末。

    沈霓裳换过一身暖色的衣裳,领着她出了院子,七绕八绕的走了一条十分僻静的路。

    心里还在奇怪沈霓裳对府里的路竟然比她还要熟悉,下一刻,她望见了前方的院子。

    “这不是司夫人的院子么?”她愣住。

    沈霓裳颔首:“你去叩门,声音小些。”

    玉春明白过来了,沈霓裳这是打算寻司夫人,也对,如今这局面,也唯有司夫人能解了。

    可是,这么紧迫的时间,沈霓裳能说服司夫人帮忙么?

    脑海里浮现司夫人那张扬美艳的面孔,玉春心里暗暗祈祷。

    不敢惊动人,玉春叩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个圆脸丫鬟探首出来:“谁啊?”

    “是我,玉春。”玉春左右张望了下,小声道:“霓裳小姐求见司夫人,姐姐帮忙通报一声吧。”

    “霓裳小姐?”那个丫鬟朝外望了下,看到站在阴影中的沈霓裳:“等着——”

    脑袋缩了回去,门也合上了。

    玉春局促的站着,回首朝沈霓裳站的方向看去,看上去比沈霓裳还忐忑不安。

    沈霓裳身影笔直的站在树下,神情平静之极。

    当所有的情绪都不能起作用没有意义时,你就只能冷静、安静。

    门又开了,圆脸丫鬟退到一边:“进来吧。”

    沈霓裳迈进院子,微微扫视一圈,果然同她的院子差别极大。十月的天,院中竟然也能呈现一种花红柳绿的热闹。

    圆脸丫鬟一面在前面领路,一面回首打量沈霓裳,目光似有些肆意,但也并无多少恶意。

    沈霓裳视若无睹。

    司夫人在堂屋中迎客。

    沈霓裳方迈进门槛,眼前瞬间的光明大作,让她微微本能的眯了眯眼。

    “呦,这是吹的什么风,把咱们沈家千金难得一见的霓裳小姐吹到我这个小庙来了?”司夫人穿着一件胭脂红的细腰小袄,神情慵懒地斜躺在罗汉床上。云鬓斜挽蓬松,腰间搭着一条球路纹锦琉璃蓝的薄丝被。

    神情慵懒,身姿慵懒,语声更是慵懒中带着几分似嘲似笑。

    沈霓裳上前到堂中,福身一礼:“霓裳见过司夫人。”

    “不必多礼。虚情假意的就更不必了。我这人不爱讲规矩,”司夫人懒洋洋抬了抬手:“说吧,大半夜,有何事?”

    沈霓裳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站着:“霓裳想认夫人做母亲,不知霓裳可有这个福分?”

    “这样啊——”司夫人眨了眨那双美艳的丹凤眼,又从上到下的用视线将沈霓裳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番:“你凭何会觉得我会认你这么一个女儿?”

    说实话,沈霓裳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换做是她,大约也会这样衡量。

    可是,立场不同,如今的她,必须争取。

    “霓裳会尽心孝顺夫人,尽力为夫人排忧解难。”她顿住:“只要不违反霓裳做人的准则,霓裳愿意为夫人做一切事。”

    “听起来倒是不错。”司夫人半真半假的“哦”了一声,下一刻,挑眉而笑:“可是我不觉着自个儿有何忧有何难啊?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咒我?”

    沈霓裳想过司夫人绝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但她也没想到她会不好说话到这样的地步。

第三十章 难以相与() 
完全不按牌路出牌。

    她看出来了,司夫人完全是在逗弄她,好像在逗弄一只乞怜的小动物。

    她在乞怜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

    凭司夫人的聪慧,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何况那日,她也听到了她同沈如彤的对话,司夫人不可能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她此刻上门,除了寻求她的庇护,还能为何?

    沈霓裳垂了垂眼帘,沉默了一会儿。

    司夫人好整以暇的低头对着罗汉床侧的纱灯摆弄自己的玉手,艳红的蔻丹在淡金色的灯光中越发夺目的艳丽逼人。

    她并未有催促沈霓裳,只是一种不在意般的随意。

    “夫人,”沈霓裳轻声道:“那日大小姐让我替她给张少爷送信,我并非是贪图她给的报酬。霓裳在府中无母,有父等于无父。可霓裳即便身份低微,也不是贪利忘情之辈。大小姐将她的*告知霓裳。无论她有无隐瞒捏造,霓裳一无处求证,二无处申诉。我只能按照她给的路去走,如今既然得知真相,也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可重来一回,以霓裳如今的处境,也不会有第二条路可以选。若霓裳不肯依照大小姐的意思,或许不会有眼下这样快的危险处境,但依照大小姐的性子,也断断不会放过。霓裳唯一错的是,在那日司夫人好心提醒之后,就该来走这一趟。无论那日还是今日,霓裳唯一能求的,只有夫人一个。”

    “危险处境?”对沈霓裳这一大段话,司夫人并未点评,神情上也看不出情绪,她懒声笑了笑:“张少寒年少有为,也是一表人才。以你的颜色,即便做妾,也未必会亏待你。这条路,如何能称得上危险处境?莫非你还想做正头娘子不成?”

    沈霓裳摇首:“做正头娘子我也不愿。”

    “人不大口气倒不小,这么大口气——”司夫人讽刺地抬抬眉,偏着头看她:“我连正头娘子也不是,你今日不是还是求到了我跟前。”

    太难说话了……

    沈霓裳沉了口气,用平静的语声解释道:“夫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觉得衡量得过,觉得舒心顺意,无论怎么选,都是自个儿的路。我并无看不起夫人的意思,若真是看不起,霓裳也不会求到夫人名下,更莫论还要唤夫人一声母亲。不愿意,只是因为这条路不是霓裳想要的。张少寒再好,可是他不是那个霓裳想一起行路的人。道不同且不相为谋,何况是同床共枕终生。”

    司夫人眸光闪了闪,聪慧如她很快猜到了,饶有兴致的看着沈霓裳一笑:“这么说,你见过他了?”

    沈霓裳点头:“就在今日下午,此事也是从他那里知晓的。”

    “你没说动他?”司夫人问。

    沈霓裳默然颔首:“他对霓裳……应当是为利用之意。”

    司夫人生出好奇:“利用?”

    “他想筹备香料铺,正好无意中得知霓裳对香料稍有涉猎。”沈霓裳道:“再者,他不愿得罪沈家。”

    司夫人忽地轻笑:“还有只怕是看上了你这张小脸吧……男人爱色,谁叫你没事儿要到人家跟前去晃?这不活该么。”

    沈霓裳没有反驳,虽然她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当然,她也清楚,司夫人也该明白这一点。无论她那日去不去,事情都不会轻易了结。

    司夫人不过是不刺她几下,心里不舒服罢了。

    她沉默的站着。

    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她想不出更多为自己争取的砝码,也想不出还能如何打动司夫人的话语。

    “你懂香?在何处学的?”司夫人问。

    沈霓裳平静回道:“幼时跟我娘在府外,她喜欢香,我便学了些。不过不曾深刻,皆是些浅薄之处。”

    司夫人定定望着她,凤眸渐渐深邃:“是么?想不到你娘还有这样的本事,倒是难得。”

    望着司夫人的面庞,沈霓裳莫名生出些异样。

    心里蹙眉暗想了想,自己的言语好似并未有错漏,司夫人怎么这样看着自己?

    “你回吧。”司夫人忽然开口:“此事我帮不了你。”

    门口的玉春心一下子提起来,焦急地看着沈霓裳。

    沈霓裳直直地站在厅堂:“夫人,我能知道夫人不能帮霓裳的缘由么?”

    “哪儿来那么多缘由?”司夫人弹了弹指甲,目光根本不扫向她:“你要我给你当娘,也没给我多少能说得过去的缘由,我为何要给你缘由?都说儿女是债,我好端端的,你也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为何要给自个儿寻个债主?”

    话难听,理却在,沈霓裳缄默片刻,心里叹了口气。

    “多谢今日夫人能让霓裳进门。”她福身一礼。

    转身行出,步入幽暗,渐渐远离身后那一片光华所在。

    待主仆二人离去,司夫人眼角瞟了一眼门外,挑了挑眉梢。

    圆脸的妙红出去送人了,只沉稳些的妙真留在屋中。

    她揭开香炉将灰压实后,看司夫人没有起身的意思,便重新冲了一盏糖茶递给司夫人:“这霓裳小姐的性子倒是真没想到,好几年都没见她在府里露过面,不曾想一出来便是这样的事儿。”

    “你觉着她是如何的性子?”司夫人懒懒发问。

    “奴婢说不好,瞧着性子好似有些奇怪。想得也多,也怪。跟府里的小姐都不大一样。”妙真一边思索着一边回:“不过倒是不招人厌,挺懂礼数的。我看夫人说不应让她走的时候,她好似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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