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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如果毁灭-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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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把独眼兽手电拿到了手里,手电在嘴里咬的时间长了,颌骨都疼。不过我也怕像布阿松那样,遇到紧急状况把手电丢了,截了段绳子把手电栓腰上,这下没了后顾之忧。我的手电一直照着前面的老挝人,时间长了我发现一个问题,老挝人一直趴在前面的木头上,刚才向我们挥手的时候也是。目前也许是老挝人偏离方向影响了速度的原因,虽然我们两边的方向有差异,可直线距离却拉近了。我看见前面的老挝人在划水。

    我当然感到不可思议,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初时我还以为他在增加木头流动的阻力,在逆向用力,可是看了一段时间后就看明白了,他在向前划水。荧光棒被他当成了桨,两只手一手拿着一根,趴在木头上,像自由泳一样两手轮流击打着水面。这么看起来,他当初冲我们拼命挥动荧光棒的动作,也不一定是有意为之,或许就是他划水动作在远处看起来的样子。现在的状况是两个老挝人都在拼命划水,又都起不到任何实质作用,我的独眼兽手电照在前面老挝人身上和他趴伏的木头上,再加上他两只手里的荧光棒,让他成了黑暗里最亮的一点。可是前面的老挝人没有再回头,好像最初手电照到他身上,看见他回过一次头之后,他就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不再回应我们。

    他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在逃离我们,而不是向我们求救。

    我对他的这种表现由无法理解转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不可能没有发现我们,即便他看不见用手电照向他的人是谁,也应该猜得出来,那他为什么要逃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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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水像() 
我恐惧的是老挝人在害怕什么。他在拼命远离我们,我和布阿松有什么让他恐惧的变化?

    在我看来布阿松没什么改变,如果硬要说有一点变化,那就是他差点被水呛死,脸色白的吓人。至于我,估计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问题在于他不可能看到我和布阿松,更没可能看到我俩的脸色。天黑的像一团墨,他能看见的只是白的刺目的独眼兽的光。

    随着前面老挝人方向一点点偏移,我终于搞清楚他划水的目的,他没有能力增加速度,而是在尽力改变方向。这样一来,我和布阿松就只能望洋兴叹,我们的木头太大,我们没能力改变它的方向。

    老挝人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我唯一能判断出的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即便我和布阿松在速度上超过他,也不会有跟他碰头的机会。

    我用独眼兽敲了一下布阿松,让他停止做无用功,比划着告诉他我的判断。

    我给他的这个信息是毁灭性的,布阿松马上认可了我的判断,对着前面的老挝人拼命喊叫起来。我看得出他在拼命的喊,可是喊声被巨大的水声掩盖的如同蚊鸣,我和他近在咫尺都听不清楚。

    我理解布阿松此刻的心情,从他的喊声里就听得出来,是无奈和绝望。我没有制止他,而我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呢。就让他发泄出来吧。

    突然前面的老挝人不动了。他趴伏的那根木头从长度和直径上都要比我们的木头小很多,他趴在木头上两只手可以很轻易划到水。我们的这根木头如果趴在上面,两边都够不到水,想要划水只能借助长的木棍,而且只能从一边划。

    现在,前面木头上的老挝人好像脱力般趴在木头上,木头大半没入水中,老挝人的四肢从木头的两边垂进水里,身体也隐约沉浮于水中。他手里的两支荧光棒无力的探在水里,在水中发出轻盈的光,又被滚滚的水流把光击碎,在水里面化成无数的光纹和亮点。

    我的独眼兽手电一直很尽责的照着他,自然也看到他一直在拼命地划水,此刻他的表现毫无疑问是体力耗尽,再没有一丝力气了。可是我看到这一幕,却有了异样的感觉。

    我是生长在北方沿海城市的南方人。有点拗口是吧,但可以一句话介绍清楚。在海边长大的男孩子一定有两种必备技能,游泳和钓鱼。至少我认识的同龄人中都是具备这两种技能的。

    垂钓从时间上分白天和夜钓两种。夜钓要求鱼饵或鱼漂能发光,否则夜晚捕食的鱼类是无法看见饵料的。有时甚至会开大灯照亮一片海面,来帮助鱼儿看清饵料和吸引鱼儿过来。

    我在看到老挝人两只手中的荧光棒发出的光时,突然有一种看到夜钓时发光饵料的感觉。我都为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可是我对这种场面太熟悉了,我祈祷自己想多了。恐惧却让我的心冷下来。

    前面老挝人的木头和我们的位置已经不在一条直线上,两根木头现在是有间距的前后并驾齐驱。这时候,前面木头上的老挝人突然把面向另一边的脸转了过来,脸朝向我们这一边。

    独眼兽的光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的脸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好像老挝人原本脸上的黑色素被水泡掉了一样。而且这张白得渗人的脸对着我们露出诡异的笑。

    我想象不出他的笑在传达什么信息,可是我能看得出他的表情很虚脱,半边脸没在水中,却仍在剧烈的喘气。水随时有呛进他肺里的可能,而他似乎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那么把脑袋侧放在木头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庆幸远离了我们?他现在的表情在我看来,就是终于摆脱掉我们而放松下来。

    他的这个表情让我无比震惊,各种念头在我脑子里闪现,都是不好的感觉。布阿松同样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已经停止喊叫,目光在另一个老挝人周围游移,在寻找着什么。

    我马上明白了布阿松的意思,非常配合的把手电光圈放大,顿时老挝人周围被照亮的范围大幅增加。尽管独眼兽光圈加大,会降低手电整体亮度,可是目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此的近,又在漆黑的环境下,独眼兽的光显得突兀的亮。

    老挝人周围的水很干净,其实到了这里水面上的杂物已经很少,绝大多数杂物都没漩涡卷进水底去了,前面老挝人没有被卷进水底都是一个奇迹。水流很湍急,在流动的过程中会不断产生新的小漩涡,水面上也很少见到白色泡沫,即便是泛起一些白色的浪,也很快破掉,无法形成浮在水面上的泡沫。

    水面上干干净净,干净的就像擦过一百遍的桌面,如果它是静止的都可以映出人的脸。可是水面下我们看不到半点,我的手电照到另一个老挝人的位置时夹角太小,对水面的穿透力被大大削弱。流动的水和漩涡也对手电光有很强的反射和折射作用,独眼兽照在水面上更多的是泛出大片磷光。

    也许我站起来会有所改善,可这对我来说难度太大,我没有冒这个险。

    相对于我和布阿松紧张的样子,独眼兽灯光下的老挝人则平静的可怕。我觉着此刻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紧张起来,他的松弛态度让我觉得,似乎他已经失去了紧张这种神经。

    不过对我和布阿松来说,紧张和刺激才刚刚开始。

    就在我和布阿松全神贯注的紧盯着水面时,独眼兽灯光下的水面突然沸腾般向上翻腾起来,就如水底涌出了一眼巨大的泉,要在这里喷出水面。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泉水喷涌出来的景象,因为这股似喷涌形成的沸腾状水像的中心,是老挝人趴伏的木头。而老挝人趴伏的木头在急流中速度很快,可是喷涌的中心却没有改变。

    这就说明,这个喷涌状水像是在随着老挝人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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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飞翔的老挝人() 
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发觉老挝人行为诡异后,我就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种反常表现。在水面翻涌的瞬间,我就做出反应。独眼兽又被我塞进嘴里。我要空出两只手来面对未知的危险。

    独眼兽的尾端有一道凹槽让我可以咬住它,否则它早就在前几次危险遭遇中丢掉了。可它的这个设计也让我含在嘴里时有一种莫名的抗拒,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到了必须要空出双手的地步,我是十二分不情愿把它塞进嘴里的。特别是它的直径,又如此契合人体的某处特征,让我想想都要呕吐。

    在空出两手后,我不由自主伸手掏出手枪。出于危险之下的自我保护意识吧,尽管我还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危险,可是除了牙齿我就只有这支手枪。

    布阿松同样把手里的木棍横在身前,两条腿夹紧了木头,身子微微前倾,我看他有危急时刻跳下水去营救另一个老挝人的想法。这太冒险了,这里的水流和漩涡可以瞬间吞掉他,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可选方案。可是我又不可能说服他,甚至没办法准确表达我的想法。

    我放马上弃了劝说他的想法,我想对面的那个人如果换做是胖子,我也不会放弃的。我迅速从背包里掏出那捆绳子,把绳子一头系在布阿松腰上,另一头系在我自己腰上。这样,无论我俩谁落水,只要另一个人在木头上,就会被拉上来。

    在我给布阿松系绳子时,布阿松回头看了我一眼,在独眼兽刺目的光下,我看到他眼睛里有水。不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太多情感,应该是心情太紧张和压抑了吧。

    我理解他的心情。

    我这么做其实对我也极其危险,如果他真的选择了不顾一切跳下水救人,那在我拉他回来的同时,同样有被他拉下水的可能,甚至这个可能更大。如果我不把绳子的一头拴在自己腰上,我一定是安全的,可是我绝对没有可能拉他上来。道理显而易见,在防止他不被水流冲走的时候,我首先要保证自己在木头上。这时候,抓住木头才是最关键的,我没有能力在抓住木头的同时,还有余力抓住绳子。

    经过这段时间配合,我和两个老挝人有了一定的默契,特别是布阿松。他看了一眼我在做的事,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一些,应该是觉着自己不会轻易死掉吧。我想,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一定的信任。

    这时候向上涌起如沸腾的水达到高*潮,随着涌起的水,水中泛起无数细小的水泡,让老挝人趴伏的木头附近的水变成了一片白色。而且水位似乎都被抬高了一截。

    突然间,老挝人和他的木头飞了起来。

    尽管我的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想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但这个变化还是让我猝手不及。我摇动脑袋,让独眼兽的光向空中照去。万幸,独眼兽手电的光圈已经调在最大,虽然我的反应没有跟上老挝人飞翔的速度,可也没有让他飞出独眼兽的光圈。

    空中的老挝人和木头已经分开,木头裂成两半已呈下坠之势,老挝人却还在向上飞,而且飞行的方向就是我们的流向航道。他开挂了,我自语了一句赶紧抓紧木头。他如果落在我们的航道上,我们真有可能救他上来,我要做的是照明他落水的方位和准备应对布阿松跳水救人。

    老挝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以一个范佩西鱼跃冲顶的姿势落进水里,真不知道老挝人怎么想的,也许是为了增加落水的面积,不至于一下子沉到水底。可是这么个姿势平拍在水面上,也要把人拍个半死吧。

    好在他的这个姿势起到了预想的作用,老挝人在水里只是略微一沉,就马上浮出水面。在老挝人落水的瞬间,我眼前的布阿松就跳进水里。

    我已经做好准备,手枪早就塞回怀里,我骑在木头上,两只手抓住正在往水里落的绳子。嘴里的独眼兽始终照在最前面的老挝人身上。布阿松在水里的速度不可能比木头的流速快,可是前面的老挝人也没有落在很准确的航道上,稍微偏离了一点,布阿松必须要赶在木头漂过去之前,游到那个老挝人身边并抓住他。

    这绝对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老挝人飞落的地点离我们不远,而木头顺流的速度却远超布阿松横向泅渡的速度,布阿松如果在这段时间抓不住那个老挝人,我就要帮他做出选择,把他拉上来,放弃营救那个老挝人。

    暂时用不到我出力,只要打好照明就好,可是我要时刻做好准备,待到绳子绷紧的一刻或布阿松抓住那个老挝人的一刻,我就要把一个或两个人拖上来。坦率的说我的压力也很大。

    老挝人飞行的距离够远,应该说是从我们航道的右边远处飞到了航道左边近处。我当然不相信他有飞行能力,可是我也没时间追究这件事,至少我不可能把独眼兽照向他起飞的方向。

    嘴里咬着的独眼兽限制了我脖子的运动,水流使我们的位置不断变化,我不敢有丝毫时间让独眼兽的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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