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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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吉神照护恶人,这样违天理的,万一遭天谴怎么办?”
老头儿苦笑了一下,“看我哩命吧…”
我想了想,咬牙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高老头儿眼一瞪,“你去个球儿哩?在家待着!”
我硬要去,老头儿要拿烟袋抡我。我说你有本事就把我抡死。最终,老头儿没抡下来,眼圈儿一红,叹了口气,回到座椅上。
天刚一擦黑,那人就来了,说高老头儿让他准备的东西,他都已准备好。
我跟随二人走到门口,老头儿忽然停了下来。
“哦,对喽,冷雨啊。”
“嗯?”
“帮我把那啥,油灯,从床底下拿一盏出来。”
“就拿一盏么?”
“是哩,快去。”
我刚走到床边,就听身后‘哗啦’一声,门关住了。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扑到门边用手去拉,拉不动。
“大爷!”
“在家待着哩孩子,大爷我明早就回,不会有事儿,放心哩…”
夜渐深,空气越来越压抑,沉闷。我心里很不安,试着用奇门遁甲卜测老头儿此去的吉凶,卜不出来,我只得团团在屋里转圈子,夏星默默的在我身边飘荡,陪着我。
见我急的满头是汗,她把意念集中在右手上,把手抚上我额头,帮我去汗。
“冷雨你别急,高大爷这么做是为了儿子,他是好人,老天爷不会惩罚好人的。”
“但愿吧…”
后半夜的时候,外面刮起了风,吹得院子里的杂物叮叮当当的。风停后,响起了滚滚的闷雷,随着一道炸雷把电给震停,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雨一直下到天蒙蒙亮,才开始减弱。忽然间,我听到院子里响起‘啪啪’的踏水声。
高大爷?
来不及感应来人是谁,我就扑到了门边。门‘咯呀’一开,我看到了聂天义。
“快走,高老哥出事了!”
第五十五章 诡异的农家乐()
“怎么了?”我一把抓住聂天义的胳膊,“他人在哪里?”
“在我那里…”
来到聂天义住处,刚一进门,我就看到高老头儿披件衫子,坐在床上。
“你怎么坐起来了?”聂天义问。
高老头儿看了看聂天义,然后看看我,笑了笑说:“咋哩?不行啊?”
“二爷爷不是说你…”
“说我出事儿啦?哎呀,天义就会胡咧咧,我就是累着了,没事儿。”
“真没事儿?”
“没有,我睡…睡会儿就好哩,你俩别打搅我。”
“好,那我们出去了…”
刚转过身,就听‘通’一声响,我一惊回头,只见高老头儿歪倒在床上。
“大爷!”
老头儿就像瞬间变了个人,脸色蜡黄,胸口起伏的很剧烈。
“大爷你怎么了?!”
老头儿虚弱的睁开眼睛,冲我勉强笑了一下,“没…没事…”
“是不是被雨淋到了?我去给你拿药!”
老头儿一把抓住我手腕,“别去,没…没用,这是老天爷…老天爷罚我嘞,你看看,我这次发病连咳…咳都不咳…”
“那送你去医院!”
“那更…更没用哩,咱不…去医院,不花那…冤枉钱,好…好不孩子?”
老头儿用求恳的目光看着我,我含着泪点了点头。老头儿笑了笑,手一松,滑落下去,颤抖着往身上摸索。
“大爷你找什么?我帮你。”
“袋…袋子里…”
我用手摸,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布包,层层揭开,里面包的是厚厚一叠钱。
“把这个给…给小凉…”
说完,老头儿昏迷了过去。没多久,高凉来了。
“这是怎么了?”
我没回答,冷冷的把钱朝他递了过去,“高大爷让我给你的。”
高凉愣了愣,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扑通’跪在地上,“爹!”
他要用手抽自己,被我拉住了。
聂晨听说以后,从家里赶了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头儿,眼泪扑簌簌的掉。中午熬了碗鸡蛋羹,我和高凉两人扶着,聂晨一勺一勺喂给老头儿。
吃了半碗鸡蛋羹,老头儿苏醒过来。
“我这次可能…挺不过去哩…凉啊…”
“爹…”
“你用那钱…把那小妮儿,把她追…回来吧,后面我死了…她就不会嫌…嫌爹脏了,你跟着爹这些年…没…享过福,净受罪了,爹…爹对你不住…”
“……”
老头儿用无神的眼睛看了看我们,“都哭啥哩…不…准哭,我这还没…没死哩…”
老头儿说,死前他有个愿望,那就是在高家祖宗灵前悔过,然后死在生养他的地方,这样他死也瞑目了。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会把最后一口气给吊住。说完,老头儿又昏了过去。
昨天,老头儿还好好的,今天就要死了,我们谁也接受不了。尤其高凉,发疯一样扯自己的头发,拉都拉不住。
平静下来,我们商量怎么把高老头儿送回老家,让他完成遗愿。
高老头儿的老家,是位于豫西的深山里的一个村子,离我们这儿上千里路。我市没有机场,只能先坐火车到洛阳,然后再转车。
我和聂晨两个去买票,连硬座都买不到,更别说卧铺了,只有站票。
“冷雨你别急…”聂晨想了想说,“这样,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找一辆车,开车送我们去,这么一来,还不用转车了,免得高大爷受罪。”
“你爸肯去吗?”
“放心吧,他什么都听我的。”
第二天将近中午,聂晨父亲来了,开着辆商务车,不知从哪儿弄的。我们把高老头儿放在那车的最后一排,我跟聂晨两个照顾着,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就出发了。
先走国道,又上高速,傍晚时,我们来到洛阳。把车停了,买了些东西吃,继续赶路。刚出洛阳市区,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由于能见度低,车开的很慢。
晚上九点多钟,我们来到一个挺大的镇子。高凉说,出了这镇子,就进山区了,要走上百里的盘山路,路旁边就是悬崖。大雨一直下个不住,聂晨父亲驾龄不长,晚上走山路,说不定会出事。
商量之下,我们决定在这镇上找个地方住一晚,天亮再走。
这镇上很多古里古气的建筑,转悠了一圈,我没找到住宿的地方。眼看就快出镇子了,忽然间,右方出现两盏红红的灯笼…
把车开到近前一看,这是一处农家乐。车灯照射下,房子看着古朴老旧。
附近没有建筑,只有这农家乐孤零零的坐落在这里,门上方悬挂的两个大红灯笼,风雨中摇摇摆摆,看着鬼里鬼气的。
这农家乐提供住宿,聂晨父亲下车进去问了问价格,回来说还挺贵。
片刻,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右手撑着把伞,走了出来,指引着我们,把车开进了这农家乐的后院里。
后院还挺大,种有很多瓜果,藤缠蔓绕的。靠墙一只瓦棚子,底下养有家禽。
所谓的客房,是有数的几间尖脊瓦房,从外面看感觉挺差劲,进到里面,只见装修的还不错,空调之类应有尽有。
把高老头儿安顿好,喂他喝了些混有碎鸡蛋黄的牛奶,由高凉看护着,我们去前院吃饭,然后给高凉打包带了一份。这农家乐的饭菜还不错,挺好吃。菜上来前,那服务生很热情的给我们端茶倒水,问我们从哪里来的,我们说从山东。
赶了这么久的路,众人都累坏了。聂晨趴在床边,我们几个靠着沙发,很快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我被聂晨给推醒了。
我问怎么了。聂晨说,高老头儿刚才迷迷糊糊的,说他想吃鸡蛋羹。
我看了看表,都快一点了,深更半夜的,上哪儿弄鸡蛋羹去?不过,老头儿既然想吃,我就一定想办法给他弄。
外面雨已经停了。
出了客房,穿过瓜果架,我们来到前院。
那服务生正趴在柜台上,和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聊天,也不知在聊些什么。我们走到跟前,他们才注意到。
那人扭转头,看到他的面貌,我心里不禁打了个突。
这人长的很诡异,吊眉凸眼的,不仅瘦,而且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看着像个吸毒鬼。
“你们有事吗?”那服务生一改之前的热情,冷冰冰问。
我说跟我们一起的那个重病大爷,想吃鸡蛋羹。服务生说这农家乐的大师傅早休息了,厨房里有鸡蛋,想吃鸡蛋羹只能自己做。
厨房不大,天花板被油烟熏的黑漆漆的。靠墙的长桌上,摆放着各种食材。我想要帮手,聂晨说我在一旁坐着就可以了。
做鸡蛋羹时,聂晨问我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我愣了愣,问她何出此问。她说凭直觉,她感觉有个女孩儿在陪着我。聂晨一直不知道,我和夏星之间的事。虽然我和夏星可以心意相通,但毕竟人鬼殊途,我对她没有特殊的情感…
我连连否认。
聂晨又和我聊了些别的,聊着聊着,聊到了这家农家乐。
聂晨朝黑乎乎的外面看了一眼,小声问我,“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家黑店?”
“怎么了?”
“刚才跟那服务生聊天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眉头微微皱了皱,说:“这又不是古代,哪来的是什么黑店?就算是也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呢。”
“嗯…”
经聂晨这么一说,我警惕起来,目光随意的往四处瞥,落向这厨房的角落时,我的目光被定格住了,眼睛越瞪越大。
“晨晨!”
第五十六章 惊心的夜晚()
聂晨正在收拾鸡蛋壳,被我冷不丁一叫,手一哆嗦,一个鸡蛋壳掉落在地。
“怎么了?”
“你看那里。”
两人走过去,只见这厨房的西南角落里似乎有人烧过纸,黑乎乎的,黑迹上有一滩血,墙壁上也溅的有血点子…
“难道这真是一家黑店?这是人血?”聂晨紧张的说。
血迹还没完全干涸,我用手沾了一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不是人血,是某种动物的。”
聂晨松了口气,“不是人血就好…可是,为什么会有血在这里?”
我也很纳闷。
先前我目光扫过来,见这里黑乎乎的,就多看了几眼,然后注意到黑迹上有东西,当我看清那是血,吓了一跳…
虽然眼下已经确定不是人血,可这血出现在这里,还有这黑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忽然之间,我想到一件事…
之前我们吃饭的时候,最先上来的是几道肉菜。那服务生说让我们别急,慢慢吃,还有一道压轴的鸡,要炖一会儿。他说,那鸡是他们这农家乐用自己特配的饲料精心喂养的,肉质鲜嫩,让我们务必尝一尝。
终于,那鸡炖熟了,刚端进来,满屋子便飘满香味儿。那服务生满脸热切的催我们品尝,然后挨个问我们味道怎么样,我们自然是纷纷赞不绝口。他很高兴的样子,然后问我们,还有两个人怎么没一起过来吃饭。
聂晨说年纪最大的那个大爷患了重病,没法过来,他那儿子留在客房里照顾他。
那服务生连连夸赞高凉是孝子,让我们剩些鸡肉打包带回去给他吃。至于高老头儿,服务生说可以喂他喝些鸡汤,鸡汤对病人最补。我们嘴上答应,但没带鸡汤回去,因为那鸡汤有点咸,老头儿肺有毛病,不敢喂给他喝。
当时我只是觉得那服务生热心的有点过度,没往深处想。现在回想,我感觉不对劲…
“这可能是鸡血。”我说道。
“鸡血?”聂晨愣了愣,“难道是因为之前下雨,所以这农家乐的大师傅没出去杀鸡,在这厨房里杀的?”
我摇了摇头,感觉不像,如果说这血是杀鸡时喷溅的,那这黑迹怎么解释?难道这农家乐每杀只鸡,还要给鸡烧点草纸不成?
正想着,我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急忙拉着聂晨站了起来。刚走到燃气灶跟前,门就开了,那服务生站在门口。
他又换成了初时那种热情的态度,问我们鸡蛋羹做好没,我说还要等一会儿。
那服务生走后,聂晨小声说:“冷雨,我越来越觉得他这农家乐有问题…”
鸡蛋羹做熟,我们离开厨房,轻手轻脚的来到这农家乐接待客人的那间屋子的窗前,隔着窗玻璃看进去,那服务生正趴在柜台上翻账本,之前那个长相诡异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回到后院儿,朝那黑乎乎的瓦棚子望了一眼,我说:“走,过去瞧瞧。”
来到瓦棚底下,我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