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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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脸一红,说:“那啥,我买喽个鸡,到时还…还给人那家…”
第三百章 再回山村()
看着高老头儿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和聂晨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这天晚上,聂晨还是没有过去镇西的那座老宅子,我不禁心想,难道说,那人让聂晨帮她做的事,她已经完成了?可是,晨晨才刚刚好,而且一直也没有离开过我们,能帮他做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收拾东西出发了。就算骑车,也没有多少路可走,再加上雨时断时续的下个不停,山路不好走,所以我们选择了步行。
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我们便进入深山了,远近不再有人烟。由于不知道这一次要在山里面待多久,想到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因此我们备足了食物,除了聂晨以外,我们三个每人都是几十斤的负重。
食物都是高老头儿选择的,他虽然平常邋里邋遢,但烹饪工夫很了得,再加上他本来就是豫西人,对这里十分了解,所以他选择的食物都是既物美价廉,又营养丰富的。
这一次进山不同以往,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把我们卷入一系列事端,牵绊在这里的那个终极秘密了…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只有天才知道。可能,这一行之后,我们将再也无可待在这里,然后一起回老家。也有可能,我们都将会死,永远葬身在这茫茫的深山里…
“妮儿啊,你到底想好了没,真要跟我们一起去啊?”
“哎呀…”聂晨冲高老头儿撅了撅嘴,笑道:“一路过来,大爷你都快问了一百遍了,你嘴没破皮,妮儿我耳朵也起茧了…”
老头儿咧嘴笑了笑。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我还回去不成么?”
“那咋不成哩?”老头儿说,“不信你问他们成不成?大不了冷雨送你回去。”
聂晨一一看了看我们,楚楚可怜的说:“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可是,如果要是你们都出了事,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还有家人哩么?再说了…”高老头儿怪笑了一下,“我看你是舍不哩冷雨还差不多,就别带上俺跟小张俺俩了…”
聂晨脸一红,“大爷你再瞎说,我就拔你胡子!”
老头儿‘噫’了一声,师父摇头笑了笑。
“大爷,晨晨要去,那就一起去吧。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眼下我们都还活着,那就活一天珍惜一天。”我说。
聂晨冲我笑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目光看向前方。
这样说说走走的,也不觉得疲累,但雨却渐大了起来,隔着雨衣也能感觉到雨点的凉意,不时卷来一阵山风,吹的雨像斜斜的帘子。深秋的山野,早已没有了以前的丽色,树的叶子都快掉光了,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但又别有一番壮阔苍茫的景致。枯叶被雨水浸泡,脚踩着吱吱响。远远望去,山的轮廓朦胧在雨幕中,犹如国画一般。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山中积蓄雨水的洼地,高老头儿磕了磕脚上的泥,说:“去球的,咱在这歇一会儿,做点东西吃了再走。”
“大爷你早上一个人顶我们三个吃,这会儿就饿了?”聂晨取笑他,并且冲我做个鬼脸。
“我是那啥…”高老头儿挥了一下胳膊,“怕万一过去那山村跟人打起来,不吃饱点儿没有力气。”
师父笑了笑说:“那就吃了再走吧。”
在一处崖根底下拾到一些干柴,找了一处能遮蔽雨水的地方,生起一堆火,把锅刷洗干净,接满雨水支架在火上,将食材挑选放入进去。烟气往外升腾,弥荡在山野间,食物的香气同枯枝败叶被雨水冲淋后散发的霉气混杂在一起,吸进鼻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上瘾的感觉,再听着雨声,看着那些被雨淋的湿漉漉的大树,像是处身于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
高老头儿拿出两盒鱼肉罐头,并且开了一瓶白酒,“你俩孩子也喝点儿嘞,山里头湿气重,别生喽病。”
聂晨只喝了一口,就呛的连连咳嗽,脸也涨红了。
我帮她拍打着背,说:“师父,照这么来看,我们之前抓到的那‘活煞’,那具女尸,应该就是当年韩复榘被吃掉的,他那个名叫‘仙儿’的姨太太。看这情形,那两个东西一旦把人吃掉再吐出来,人就会发生变异,慢慢变成煞。”
师父点了点头。
我盯着锅里的烟气说:“那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别想嘞,到时候咱要是能找着,就知道是啥啦…”
想到那陈连长说,找到那‘牛三儿’被吃的地方,应该可以发现那东西留下的物质,我想,那可能是那东西在吃人的时候留下的分泌物…我心里面充满期待,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聂晨先我们吃饱了,翻看包里的东西,我们三个各怀心事,默默吃喝着。
“这是什么?”
我看过去,只见聂晨手里正拿着那只竹筒,翻过来覆过去的看,“这是…”
“你们当初喊我的魂,用的该不会是这个东西吧?”聂晨抬眼问我。
我心说,你这聪明的实在有些过分了。
聂晨先是把那筒口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吹,然后放在耳朵上听,忽然丢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吓一跳。
“有东西在叫…”
我急忙捡起那竹筒,扣在耳朵上听,就听呜呜的风声中,夹杂着人的哭叫声,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的。
师父也拿过去听了听,说:“可能这一带有黄泉路,或者鬼门关之类的地方。”
我站起身,惊奇的朝四处望过去,心说,难道我那天下阴间所走的黄泉路,是位于这深山里的?
“都吃饱了吧?”高老头儿问。
我们点点头,老头儿说:“吃饱了收拾收拾,咱走嘞,这地方感觉阴气挺重,待久了有个头疼脑热啥哩,山里头可没药医。”
后面的路程,一直没遇到人,也没遇到什么怪事。将近傍晚时,远远的可以望到那山村了,高老头儿开始局促不安起来,我和聂晨心里也像揣了十七八个小兔子。
夜幕笼罩下的山村,炊烟飘飘荡荡的,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咱先去哪儿嘞?”高老头儿用压的很低的声音征询我们。
聂晨想了想说:“去我们借宿的那一家。”
踩着泥泞的村道,来到当初我们借宿的那一家门口,高老头儿像是做贼一样,伸头缩脑的朝着两边看了看,说:“等下要是情况不对,你俩孩子就跑…”
“行啦大爷,敲门吧。”聂晨咬着嘴唇说。
高老头儿把袖子撸起来,紧张地搓了搓两手,叩响了门环。很快,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我们三个都全身绷紧了,师父端然站在我们后面。
随着大门‘咯呀’一开,我们看到了当初留我们住宿的这家那个中年山民。几乎同时,我,聂晨,高老头儿,三人脸上堆满尴尬的笑容。
那山民好像被我们突如其来的一致表情给吓到了,整个就是一哆嗦,“你们这是…”
“那啥…”高老头儿脸红红的笑着指了指自己问,“大兄弟,你不认识我啦?”
那山民愣愣看着他,“你…”
“我那啥…”高老头儿慌乱的左看右看,“哎?那袋子哩?哦哦,在这儿…”
他把那袋子提起来,就往那山民手里塞。
“这是啥?”那山民拎着袋子,茫然问。
“是那啥…”
突然,那袋子里鸡‘扑棱’一下子,那山民怪叫:“我娘哎!咋还活的!”
两手一撒,往后便跳。
“大叔你别怕…”聂晨戳了我一下,“把鸡拿出来…大叔,是这,我们上次有急事,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就走了,并且把你家鸡也给带走了,我们眼下过来是专门还鸡,并且给你赔不是的。”
那山民‘哦’了一声,盯着我手里的鸡,出神的说:“那…那家里来吧…”
这人也没说别的,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来到屋里,气氛凝重而又尴尬,我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聂晨凑在我耳边说,干脆直截了当吧。
“大叔,是这样,我们过来除了给你还鸡赔不是,还当初的借住费以外,还有点事,想要问一问你们村儿之前死的那个叫牛三儿的家人,可以麻烦你帮我们叫一下吗?”
那山民愣了愣说:“那…你们坐着喝点水,我去叫…”
这家的女人不在,枯坐在屋里,高老头儿说他觉得不大对劲,等一下很有可能会发生冲突,让我们当心。
正说着,院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片刻,一个老头儿的声音传进来,“人嘞?”
“走,出去看看。”师父说。
出了屋子,只见一个老头儿撑着把破伞站在那里,“你们找我?”
“是嘞。”高老头儿说:“那啥…”
话还没出口,那老头儿忽然‘扑通’跪在了地上…
第三百零一章 古怪的老头子()
院子里站着的这个撑伞的老头子,从长相以及年龄上来看,应该就是死的那个‘牛三儿’的爹了。他一见到我们,分别把我们看了看,张口就问,你们找我?
我心说,我们上次从‘牛角沟’回来路过这山村,走的那晚刨开牛三儿的坟,并且烧掉了他的尸体。这村里的人包括牛三儿的家人,肯定第二天就已经知道了是我们干的。如今这牛三儿的爹过来,并且听起来还带了不少人在院子外面,肯定不会与我们罢休。
可令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头儿在问完那句话,高老头儿承认是我们找他以后,他居然‘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们四个人全部都愣住了。
“你这是…”高老头儿疑惑的看着他。
“恩人…恩人们呐…”
那老头儿说着,把伞往地上一丢,就要朝我们磕头。师父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老哥哥,地上全是水,有什么话你先起来,咱屋里面说…”
我协助师父把这老头儿扶起来,进到屋里,问他为什么叫我们恩人。老头儿说,要不是我们把他儿子的尸体从坟里面刨出来烧掉,后面肯定会出事儿,不光他们一家,村里所有姓牛的,甚至一整个村的人,都会倒大霉。
我们都听愣了,我,聂晨,高老头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聂晨问。
这老头儿说话嗓子里像是有痰一样,“这个事儿吧,说起来就有点奇了。”
“怎么奇?”我问。
老头儿朝外看了看说:“前两天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到有个神人过我家里来,跟我说了你们刨坟的事儿,说我家牛三儿变异了什么什么的,要不是你们把他挖出来并且烧掉,后面会出大事儿,我们也会倒大霉…那个神人还说,你们后面肯定会过来我们村儿,他让我不要为难你们,并且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把这个梦当回事,可是没想,你们真过来了,那这个梦岂不就应验了么?既然那个神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们说,你们不是我们的大恩人是什么?”
我呆呆的看向聂晨,聂晨皱眉问:“是个什么样的神人?”
“是个…”
我眼前忽然一亮,“那人是不是姓陈?”
那老头儿愣了一下说:“好像…是吧,他也没说自己姓啥…”
“那他长的什么样子?”聂晨问。
“长的…我就是没看清楚,他长的啥样…”
这老头儿的话,我听着感觉云里雾里的。这时候,一个村民迈进大门,伸头伸脑的往屋子里看。
老头儿冲他喊道:“叫他们都进来吧,都进来拜谢咱们恩人。”
一众村民轰轰隆隆地涌进院子,又是作揖又是道谢的。其中不乏满嘴炮火车之徒,冲高老头儿连连伸大拇指,说上次我们过来,他见老头儿下巴留着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有大本事的高人。
高老头儿被捧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连连摆手,嘴上谦来虚去的。我和聂晨则听的面面相觑。
乱乱糟糟一通过后,村民都被那老头儿打发走了。
“恩人们还没吃饭吧?”那老头儿问我们。
高老头儿摸摸肚子说:“没哩。”
那老头儿看向这家那个山民,“你媳妇从娘家还没回来吧?”
“没有。”
“那这样吧,今儿黑让恩人们过我家去吃饭,你反正也在家闲着,过去帮厨,也在我家吃,恩人们就先坐着喝会儿茶…”
两人走后,我挠挠头说:“我怎么感觉这事儿有点怪怪的?”
“咋怪哩?”高老头儿说:“这个